第四十话 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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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愤怒的冉闵,再也不手下留情双刃枪和铁钩枪一左一右,逼迫得呼延飞燕有些手忙脚乱起来。www.xiaoshuodaquan.com
“啪!”地一声,冉闵的铁钩枪已经将呼延飞燕的亮银枪锁住,这敢是铁钩枪的用处之一,可以在对战之时,钩锁对方的武器。不过,要想成功地钩锁对方的武器,还得要使铁钩枪的人的本事比对方强才行,不然,只会适得其反,造成被动。
呼延飞燕冷笑一声,枪身一沉,往前一带一拉,就想挣脱束缚。亮银枪的枪身与锋利的铁钩猛烈地摩擦起来,吱吱地冒出点点火星,发出刺耳的尖锐噪音。冉闵也不再攻击,单手握着铁钩枪,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动,铁钩就如粘在了对方的枪身上一般,甩也甩不掉。
这时,呼延飞燕娇俏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冉闵低沉地喝道:“撒手!”然后,紧握在呼延飞燕手中的亮银枪,被一股大力拉扯,猛然地脱手而飞,深深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里,枪身兀自低鸣不已。
“还打么?”冉闵收回了自己的铁枪,冷冷地看着对方。
“你!”呼延飞燕气得脸色煞白,猛然间拔出宝剑,嘴里说道:“被你这狂徒羞辱,还不如一死。”举剑就要自刎,性格真是刚烈。
“女儿!”“阿姐!”“不要啊!”姚苌和他的儿子同时都哭喊起来。
“铛!”地一声,冉闵将她的剑击落,枪尖对着呼延飞燕,喝道:“没我的同意,你怎么能死!”呼延飞燕一愣,连冉闵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暧昧了,别人是他什么人啊,刚才不是口口声声地要来杀他的么。
于是冉闵连忙补充道:“在你们没有满足我的条件前,都还不能够死!”
脸刚刚微红了一下的呼延飞燕,听冉闵如此说,马上发怒道:“要杀要剐随你,谁叫我们技不如人呢。要我们屈服于你的条件,做梦吧!”
“你不怕死,不要紧,可是有人怕你死。你父亲,你兄弟,他们都在这儿,他们知道我说话的份量,一定不会认为我在做梦,我是一个现实的人。”冉闵冷笑着说完了这些,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了,在某些时候,恐吓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冉将军,说说你的条件,千万不要伤了我女儿!”姚苌过来,挡在冉闵的马头前,非常地狼狈,此时,他是一个父亲,并不是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他的儿子,姚宇,呼延飞燕的弟弟,此时,也诚惶诚恐地跟在他父亲身后,即使他愤怒,可是眼神里,还是向冉闵透露着某种恳求。
“父亲,弟弟!你们这是怎么了?怕他做什么!”呼延飞燕虽然被冉闵制住,可是仍然大喊着。
冉闵斜眼看了一下她,见她因为怒极而走形了的美丽容颜,冉闵竟然一时有些不忍。为了不影响自己的计划,他连忙转头对姚苌说道:“姚将军也是聪明人,也知道冉某人并不是要来取三位的人头,而是要让羌族退兵,这一点,对于西凉王来说,不算难事吧!”
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现在听冉闵亲自说出来,姚氏父子还是有些吃惊。姚苌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和氐族是订了同盟的,我们单独撤军,恐怕是不道义的吧?”他有点为难。
冉闵大笑了数声,“你们在一起,还不是互相利用,同盟这东西,有时候,根本就是个晃子。乱世之中,实力为尊。如果你们都不在了,氐族人还认你们这个同盟吗?”
姚苌父子三人无言以对,就连呼延飞燕,她也是没有话说了,当初,她是很反对结盟的,因为她认为,在羌族与氐族的实力对比中,要在战后取得应得的利益,那会很难的。说不定就为别人做了一回嫁衣而已。
现在可得再加一码,冉闵继续道:“不要幻想着再次有机会进入中原捞好处了,周边的民族想要和平地分享汉人文明成果,我们也是欢迎的。不过想要反客为主,以前不管了,现在至少有我冉闵在,是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的。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如果你们不主动退出,损失更大的只是你们自己。”
冉家军的英勇无敌,姚氏父子三人算是有了清晰的认识,他们也认为抵挡不住冉家军疯狂的进攻的。呼延飞燕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冉闵说道:“你说得好听,你们现在不是一样的在羯族手下吃饭,也没有见你对他们怎么样呢?”
她以为是找到了一个讽刺冉闵的机会,等着看冉闵尴尬了。冉闵只是一笑:“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其它的我不说了,欢迎呼延小姐观注我们汉人是如何的找回尊严的。”
接着,冉闵的语气一变,“姚将军,不要犹豫了,时间不多,不要妄想胜得了我们,作个明智的决断吧。你要知道,在你危急时刻,是你的儿女前来救你,而不是你的氐族盟友。要是我累了,手一抖,你这娇美如花的女儿可就没有了。到时候,我留下你,后悔痛苦一辈子。”说完,他的锋利的枪尖往前一送,紧贴在了呼延飞燕娇嫩的颈部肌肤上。虽然呼延飞燕坚强,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这些,都被姚苌看在眼里,他连忙说道:“冉将军,千万不要伤了小女,我依你之言,退兵回陇西,不参与中原汉人的战争,可以了吧?”
“好,我要行动!”冉闵面无表情地说,此时主动权在他,可不能够示弱。
姚苌急忙骑上他的战马,跑到附近的一个小山坡上,那儿可见战场全局。放眼一望,可见冉家军的骑兵正在左冲右突,势不可挡。而冉家军的步兵们,也在稳步前进,胡人们的阵型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看来真的如冉闵所言,氐羌联军,是胜不了冉家军的。他回首看了看一双被冉闵制住的儿女,禁不住流下了热泪。
然后,他掏出随身带的牛角小号,呜呜地吹了起来。这是羌人退军号,混战中的羌人听了号角,不敢恋战,纷纷往后撤退。没有了羌人的支援,氐族人哪里还抵得住,败退已经不可避免。
姚苌不忍心看这种惨状,策马下来。对冉闵抱拳一礼道:“冉将军,老夫已经依言退军,还请你遵守诺言,放过我的儿女。”
冉闵一点儿也不怀疑,他收回枪,笑了笑,也回礼道:“后会有期!”然后策马而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姚苌父子三人的视线中。冉闵也不担心他们耍诈,因为这士气泄了之后,要想马上再鼓起来,那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所谓兵败如山倒,战争的天平一旦倾斜,没有人能够很快地找到平衡的。
“父亲,我们真的退兵了吗?”姚宇有些不服气地问姚苌。
“真的退!孩子,记住,我们羌人不是一个大族,做所有的事都要以本族的生存为重,永远也不要做以卵击石的傻事。冉闵带领的汉人,不是任何一个民族能够征服得了的。看着吧,别看现在羯族如日中天,因为有了冉闵,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走吧,回陇西,机会还多的是。”父子三人上马,往西而行,准备带着自己的族人,返回陇西,继续择机而动。
呼延飞燕策马冲上一处山坡,对着冉闵的远去的身影喊道:“冉闵,你这个混蛋,我会来找你的。”可以感觉到,呼延飞燕的气愤。但是这次她没有说要杀了冉闵,而只是说要去找他,至于找他干什么,是去报仇还是决斗,或者是其它什么事,也无从得知。
……
羌人的离去,氐族人也没有抵抗多久,就彻底地崩溃了。咸阳一战,冉家军取得了单军作战的第一次大胜,一举收复了广大的秦中地区。从此打出了军威,凝聚了人心。
咸阳之战后,冉家军占据了以长安为中心的秦中地区。在秦北与石遵对战的氐人首领符洪,得知秦中已经被冉闵占领,失去了后援的他不敢再战,于是沿长城一线退回汉中,氐族的势力范围。石遵也从新掌控了秦北地区,在三交、朔方两军事重镇驻军。
现在关中地区的形势非常地微妙,陇西有羌族的姚苌,他们屯军天水,对关中虎视耽耽。符洪的氐人武装,盘踞在汉中以南,也在厉兵秣马。冉闵居长安,整顿军备,安抚民情。石遵屯秦北,也是兵强将广的样子。
对于石遵多次派使者来,要求进驻长安,冉闵只是推托不许,说秦中地区还没有安宁,王子还是不来为妙。几次三番之后,石遵也失去了耐性,他也不敢对冉闵动粗,只有将此事密报石虎。
石虎一见密报,又气又惊,本来就大病未愈。一时急火攻心,大叫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当场晕倒在地。晕迷了三天之后,石虎醒了过来,用手指着西方,只说了句:“我族的克星来了,他……”话未说完,人已经没有了气息,死了。一代暴君,枭雄,不知是气死的,还是吓死的。石虎一死,邺城也就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利益集团纷纷开始动作。
几天后,得到消息的石遵给冉闵送去书信一封。信中先说了很多两人以前交好的话,最后才委婉地提出,想在朔方城外与冉闵一聚,有要事相商。
冉家军的众将及谋士都不同意冉闵赴约,认为这可能是石遵的奸计,他想摆鸿门宴来暗算冉闵。并说,如果要谈事,也该石遵到长安城来。
冉闵听了一笑,谢了大家的好意,然后说道:“石虎新丧,听说石世成了皇帝,作为当哥哥的石遵,肯定心怀不满。他这番来请我,定然是有事相求,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可不能浪费了啊。”
第二天,冉闵只带着徐德、鲁羽、窦兴三人,前去朔方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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