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起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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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不远,冉闵他们就见前方纷乱的火把朝这边过来了
策马扬鞭,马行得飞快,冉闵四人心中挂念着梁犊的情况。
首先接近的是羯族的骑兵们,后面紧追不舍的,火光的映照下,从旗号看,是梁犊带领的汉人骑兵。两队人马已经首尾相接,传过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无关人等,还不快滚,前来找死么。”边打边退的羯族骑兵见迎面四个汉人,骑着马不知死活地近前来,这才大声地吆喝起来。
“死的是你们!”徐德迎上前去,挥刀便砍,解决了这个多舌的家伙。
冉闵他们四人在前面这一挤压,羯族骑兵前行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怒喝声四起,更多的羯族骑兵掩杀过来,谁想挡住他们逃生的路,只有死。
这一耽误,后面梁犊带领的汉人骑兵们全都赶上来了。人数有百余人,其它的步兵,还在后面。即使这样,损失了二十余骑的羯族骑兵,此时只有三十余骑,实力明显不足,哪里是这些发怒的汉人骑兵的对手。所以见追兵前来,他们只有逃跑的份儿了。
羯族骑兵逃跑的趋势稍有停顿,汉人骑兵们马上就形成了包围圈,将这三十余骑羯族人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中,又有几个羯族骑兵惨叫着落马了。被困的羯族人反而被激起了强烈的救生,他们疯狂地反扑,汉人也有几人受伤落马。
刚才远远地看见四个人前来帮忙,梁犊看不真切,现在靠近一看,原来是冉闵他们。梁犊是高兴异常,“公子,事情有变,等不得明天了。”他为了不在众人面前暴露冉闵的身份,所以仍然叫冉闵为公子。
“做得好,这些人一个也不能够放走。”冉闵一边说着,一边接连放翻几个想突围的羯族骑兵。
包围圈越来越小,没有了冲击距离,强悍的羯族骑兵也就失去了优势。剩下的十几骑羯族人,只有骑马在原地打转的份儿了,四处都是战马,他们哪里还跑得起来。
天生骁勇好战的羯族人也不是好欺负的,龙啸天抡圆他的长刀,一时众多的汉人骑兵,还真的近不得他的身前。
时间不长,最后包围圈中只剩下了浑身是血的龙啸天,他的铁骑一个不剩,全部被歼灭了。
困兽犹斗,羯族人的血性,促使龙啸天拒绝缴械。只要武器在手,他们就有生的希望。正因为羯族人这优良而固执的传统信念,才导致了冉闵在后世举世皆惊的杀胡令,屠戮胡人二十余万,令胡人谈闵色变。
“投降吧,你没有机会的。”冉闵对如野兽般咆哮着的龙啸天说道。
眼前这个着便装的青年,龙啸天不认识,不过从梁犊对他的恭敬态度来看,梁犊是听命于这个青年的。向来都是忍辱负重的这群钦犯守军,今天怎么突然就强硬起来了,原来是有了靠山了啊。这靠山不是别人,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青年。龙啸天恨得牙痒,他大喝了一声:“只要武器在手,羯族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投降。小子,过来送死吧。”还没有说完,他的长刀已经到了冉闵的面前。由于拥挤,其它的人要救都来不及了。
“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两刀相接。几乎是同时,刀光一闪,所有的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冉闵的快刀已经挥过龙啸天的头颈,人头被削下,高高地抛向空中,鲜血如喷泉般的从头颈处涌向天空,然后纷纷扬扬地落下,如一场红色的雨。
“他是个勇士,有机会将他葬了吧。”冉闵刀入鞘,顺手接住了龙啸天的人头,说完将它交给了旁边的杨运。
现场足足静了十几秒,才有了如雷的欢呼声,许多人都在猜,这人是谁啊,身手如此的好。梁将军对他如此的尊敬,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啊。
梁犊眼神和冉闵略一交流,于是振臂高呼:“兄弟们,我们已经别无选择,攻入落鹰镇,杀尽胡狗。”
火光,鲜血,灵魂深处的野性全部被唤醒了。长久以来被胡人压迫的愤怒,终于彻底暴发了。骑兵,步兵,刀枪如林,火把似龙,几百已经处于颠狂状态的士兵,如潮水般的涌向镇上的羯族骑兵所。
虽然所上的骑兵已经被外面的情形吵醒,知道是士兵哗变了,刚刚整顿了百余骑兵过来看情况。迎面就碰上了如铁流般涌进的起义军,双方气势上相差太远了,不到一个回合,羯族骑兵败退如潮,往他们骑兵所的驻地逃去,那儿有坚固的防御。
可是这里离骑兵所太近了,羯族人就象刚转身就到了家门口。他们的大门,拦马,刺栅等等工具,还没有放好,起义军就如影相随地进来了。这下可好,正在增援的、刚睡醒的、上马的、牵马的,拿武器的与回来的人撞在一起,乱着一团。

双方没有了距离,短兵相接再所难免。来不及勒住马的起义军骑兵,甚至直接就冲进了羯族人的骑兵宿舍里,一番横冲直撞,乱砍乱砸,所过之处,还有几个活人。
有人点燃了骑兵所的房子,大火映红了整个天空。大火中,双方的人马在疯狂地对杀着。只是这些汉人太疯狂了,羯族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狂野的汉人,他们的顽强抵抗,也逃不过节节败退,弃尸无数的下场。
镇上即使睡得最沉的人,都被惊醒了。记着熊熊燃烧的羯族骑兵所,胆大的高声地欢呼着,终于有人来收拾这些羯族侵略者了。胆小的用被子蒙着头,在里面瑟瑟发抖,他们不知道是哪个疯了,敢和羯族人干了,谁都知道,只要惹着了羯族人,他们的报复是不敢相像的。
子夜,战斗结束。除了逃跑的羯族骑兵,现场留下了三百多羯族人的尸体。起义军都是群情激奋,这可是自从祖逖北伐过后,近几十年来,汉人对羯族取得的最大的胜利。起义军的士气被完全激发出来了,这时他们才明白,原来,好象是天下无敌的胡人骑兵,也有被汉人击溃的时候。
梁犊命令人清理战场,收缴武器战马等物资,准备接下来的硬仗。
第二天,天刚亮,匆匆吃过早饭的起义军就出发了。这是常识,他们可不能够傻等在这儿,让后赵军来收拾他们,运动战,是他们目前最好的方法。出镇口的时候,第一次,有十个热血青年要求加入,部队首次的得到了扩充,所有的人都充满了希望。
除了部队的几个高层,没有人知道他们将去向何方,总之是往南。中午的时候,在一个叫晋原镇的小镇,起义军不费吹灰之力,击溃了镇上不多的守军。并在那里,得到了奇怪的物资补充,武器。粮食、药品等等。当然,这些都是冉闵和梁犊事前商量好的行军路线。至于这些物资,都是冉闵暗令姬常的南望楼暗中准备在此的,有钱真好,冉闵再一次体会了钱的好处。如果自己没有能力准备,只能够象强盗一样地四处去抢,这会增加许多无谓的消耗,也会打乱事前的行动意图。
二天后,起义军边战边走,沿途不断地招兵买马,很快,这支队伍就达到了千多人。最让起义军奇怪的是,沿途有许多乞丐加入。乞丐当兵,这可算是一种奇观了。其实这一点子也不奇怪,这些都是王亘散布在三秦之地的乞丐兵。他得到了冉闵的命令,这才暗中发令,让附近的数千的乞丐赶往起义军,参军入伍,增加起义军的力量。
一路上,当地的汉人纷纷响应,队伍不断壮大。不过,起义军遇到的真正对手几乎没有,这让领军的梁犊他们分外的谨慎起来。果然,在通往榆州的孟官峡,被近万的羯族人包围了。
冉闵此时还以客人的身份呆在军中,梁犊急急地来小声地询问:“主公,有近万的羯族人堵住的峡谷进出口,这如何是好?”
杨运、徐德、鲁羽也是面露焦急,好不容易拉起来的这三四千起义军,可不能够在这儿丢了啊。
“他们也该来了啊。大家放心,一旦前方后赵军阵脚有乱,就挥军前冲掩杀,不可犹豫。”冉闵叮嘱着大家,梁犊不明白,也不好多问,就出去准备了。
果然在当天夜里,前方敌营中火光冲天,不知是谁点了后赵军的营帐。梁犊不及细想,指挥起义军往前急冲,通过一番惨烈的搏杀,起义军全部成功突围。在外面,他们惊喜地与另一支起义军会合,两军合在一起,竟然有了七八千之数。
这些人都是冉闵暗令王亘的花子军在各地发动的,他们起义之后,按照计划往梁犊的起义军处行来。不想在孟官峡外,遇到了后赵军,这才里外夹击,破了后赵军的孟官峡之围。不过当天夜里后赵营中的火,并不是王亘的花子军所为,而是姬常南望楼的暗袭军所为。这次南望楼不仅按照冉闵的要求在指定的地点,尽可能多地补给军队物质。而且还密令暗袭军派出精英,一路暗中帮助义军。
通过孟官峡大捷,起义军声威大振,队伍也空前地壮大了起来。冉闵由于邺城来了几次密信,不得不回去。走时,他将鲁羽留在了起义队伍中,帮助梁犊出谋划策。
半月后,起义军两万余人,兵临榆州城下,准备实施冉闵制定的夺取榆州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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