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還是生存的欲望?…生還者與帶菌者的對話..惡魔老師的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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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這時除了人們的哭泣聲,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說話聲。女生的屍體身首異處,好端端的生命在剎那間化成一灘血水,染紅了原本咖啡色的禮堂地板。我只是無能的站在這兒,身邊的零也低著頭,一臉沉思的樣子,也許就連身為佐佐木家的傳人也想不到了這樣做是對還是錯。死神狼,早已握緊了拳頭,可能他真的對寧幻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滿。說的也是,只要那女生一天還未曾異變成喪屍,那還是人類。但是,她的身體還算是人類的身體麼?那麼紫雨呢?她又是不是人類?我並不了解……
我回頭看過去,夜琪正低著頭,看不了她的表情。而她的姐姐正咬著嘴唇,或許怨恨自己幫不了那可憐女生。遠觀四周,一些人互相看著身邊的人,一些人用力抱緊自己的身體,這就是說,被咬的不只一人,要把他們全都幹掉嗎?…此刻寧幻走了過來,朝著我說話,看來她的想法跟我相同:
「希洛,這裡應該不只一個帶菌者吧?」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低下頭,勉強的給她一個微笑,我也不知道應怎樣回答,難道要把那些病人統統抓出來,再逐一殺光嗎?這只是單單人所生存的權利。細看之下,在這學校生還的一千人中,已經有近二百人被咬,難道還要把他們統統殺光?我做不到。只因他們是人,但化成喪屍後,我定必能夠下毒手,但手就只有一雙,並不能夠完全的保護所有人。誰又一定能夠在咬他人之前把喪屍幹掉?答案是沒有。我看了看零,他不但是一位武者,更是位智者,他能解答問題的,零,你的答案不會讓我失望吧?零此刻抬起頭來,眼神再度充滿自信,看似他已經找到了心中的答案。
「各位同學,我明白的,大家都不想身邊的不幸被咬的同學像剛剛的那位女生一樣,提前了結束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們是你的朋友、知己、什至是自己所喜歡的人,但要懂得,在意識失去的一剎那,他們再也不能控制自我,只會瘋狂的抓人、咬人、殺人。但是他們自身又好受嗎?自我控制不了,卻眼白白的看著朋友死於自己的手中,我嘗過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不幸被咬的同學,雖說這樣對你們十分不公平,但是,你究竟想要一個短暫但最後還是以人類身份死去的生命,還是,只是長了一點點,什至只長一剎那,但卻以喪屍的身份死去,死去並不是一件什麼可憐的事,但是不受控制的用自己的那雙手去逐一殺死自己的朋友,那絕對是一件悲哀的事。沒有事的同學,我希望你能指證那些帶病的同學。不幸染病的同學,為了自己身邊的人著想,請站出來自首…」
零說了後,小狼可是轉了身子,一拳打在牆壁上,看著他肩膀的抽搐,可見得他是在哭,女生們除了寧幻外,都蹲下去哭泣。零看著手上的武士刀,我看得出他的眼神,心靈正在動搖..我嘛,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對零的答案感到有點兒失望,但除此以外有什麼方法呢?我面對著零,有著一種說不出口的無奈
「武士刀的用途本來就是用作殺人,不是嗎?」
我不知道為何我竟會這樣說,只是衝口而出。但乍眼看來零也沒有怒火。
「是的,人創造了這些武器,就是讓人們得以自相殘殺。」
我真的被嚇呆了,完全猜不到他是會這樣的坦白承認。零,你是不是殺喪屍殺得人都麻木了?就算對方是人,也麻木了嗎,不用手下留情了嗎?這就是佐佐木家待人的態度嗎?
「但也為了保護,自身,他人的東西。」
我無言以對。霎時間,我想喝酒。如果酒真的可以解愁,那麼我真的很想現在喝下好幾杯。的確,零是位智者,不但成績好,而且博學多才,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奇門盾甲。八掛,五行也略懂一二。但是再聰明的人也過不了不能用頭腦解決的問題吧?人群在我們兩不知不覺間聚集起枇,站到我們面前的人已經多得讓我們看不了前方,他們抽起了破爛的衣領、袖口,露出了紫綠而又腐爛的傷口,一些人的肩膀被咬,一些人的頸部被咬,一些人則是手臂被咬。不論他們的傷口如何不同,但有也兩個共同的地方,將會變成喪屍,或者是死掉。
面對這樣對待生命的考驗,我不禁無奈的嘆息,這是我們在歷史上一場人性的考驗嗎?還是對於生存的考驗?如是這樣的話,讓我放棄好不好?不論結果怎樣,我們都是輸家,生存下來,是因為我們殺死了人,人性上輸掉了。選擇了人性,我們定必活不下去,生存的考驗,敗了。突然,一隻小手搖曳,著我那破碎的衣袖,是位可愛的小女孩。應該也是初中一年的學生,但個子十分小,也十分瘦弱,天真的臉容,與那種可愛的眼神,光看著她,臉上慢慢浮現微笑,心底也感到甜甜的。她微微抬起頭朝著我微笑道
「大哥哥,只要我死掉的話,身邊的人便不會受到傷害嗎?」
我頓時間感到自己十分沒用,面對著很多的問題都不會答。是爽快的答&qt;是&qt;,然後拔刀殺死她嗎?她的肩稍微抖了一下,我心底的思想似乎舜間被小女孩看透了。她把頭側向左邊,笑了一下。
「那麼,大哥哥請你動手吧。」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這小女孩是帶菌者。為什麼一個那麼善良的女孩要為了自私的人類而死去?一個英雄為了人類而死去,是光榮的。但人類為了生存而逼一個人死去,是醜陋的。但為何我會這樣想?我也不就是自私的人類麼?為了讓生命多一線希望,而要去殺死一名純真的小女孩。我慨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
「不用緊,我明白的。」
我吸了口氣,朝著小女孩的頸子伸出雙手,十隻手指漸漸的施力勒緊她的脖頸,她痛苦的表情漸漸浮現,緊閉的眼睛努力的瞇著,小嘴正咬緊上唇,雙手正痛苦的抓緊著肩膀,原先淡紅色的臉頰也變得青紫了。為何要為了我們而要把這些人殺掉?我不斷的問自己。我的眼角漸漸滲出淚珠,小女孩勉強發出聲音的說
「大哥哥,不要哭。」
小女孩也跟著哭泣,是因為痛苦?還是因為我?因為一個馬上就要把她殺掉的我而哭泣?她是善良的。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
我猛然放開了手,跑去依靠著牆壁。嗚咽的哭著,我擊打著牆壁洩憤。我下不了手。她還是人類呀!是位善良的人!早知如此,我寧願像小狼一樣,不加入這次的行動。背後小女孩的咳嗽聲和喘息聲不斷傳入我的耳中。雖說我沒有轉頭去看,但我感到眾人的目光。我應該遵從我的良心,還是生存的?如寧幻與零般,不停斬殺帶菌者,但我們這些行為又與政府有何分別?我們一樣子的出賣了人類。背後傳來「嚓」的一聲,零又用了他的武士刀割下了一人的頭顱,「吱」的一聲,是寧幻。
可見,他們遵從了生存的。我應該讚揚他們的求生意志強,還是罵他們一頓的冷血?一道血液飛濺到我的臉頰,我右手依舊靠著牆壁,左手往臉頰朝往。暖的,那些人為了我們這些冷血的人提供了生命。而我們卻自私的逐一把他們殺死。這時,又有人搖曳我的衣袖。我回頭看,還是小女孩。她沒有露出起初的笑容,手指指著我腰間的小刀。寧幻一行人停下工作注視著我,小女孩從我腰間抽了小刀,放到我的手心,笑了一下。我努力的想擠出笑容,想給她在離世前得一個最燦爛的笑容,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在笑。小刀慢慢的往小女孩的心房刺去。鮮血淌淌流下……
我還是…遵從了生命的吧?或許人到最後,所遵從的還是生存的,而不是良心吧。我看著勉強保持著意識的小女孩,她細小的嘴微微的動,道
「謝謝…我的身體太痛苦,好累呀,謝謝你啊,大哥哥……」
她就這樣倒在地上,閉上眼死去,我抱起小女孩的屍體,往禮堂牆角的亂莽岡走去,淚珠不停的從我的眼角中湧出、落下,我從今起不再迷茫。走了十多步,在堆積了數十件屍體的亂葬岡前,我把小女孩的屍體輕輕的放了在上面。再見了。
謝謝讓我看清這個冰冷的世界,還有暖意的人,謝謝的讓我看清生命的價值。小女孩,以後我會走我該走的道路,從今以後不再迷茫。盡管是殺一救千,我也會照著做,只要…能夠救得更多的人,我甘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這是小女孩教懂我的,真的好感謝妳,對不起
永別了。
我徐徐回到禮堂中央,零從『人的身軀』(暫時當著人吧!)中抽出了他的武士刀,左手拿著毛巾,揉抹著刀俎上的血液,他漫步走向我的方向。此是此刻,我兩似是陌生人而不是認識了三年的好友。
「不用因殺了那小女孩而自責。」
「我沒有。」
我冷冷的回應。
「這只是不幸吧。又何況是她甘願犧牲的?我們只得往天祈求她能夠上天堂。」
我一下子的發怒,把零壓倒在地上,雙手正抽著他的衣領,眼中出現血絲,怒瞪著他,大聲喝罵
「難道她又是自己想死的嗎?那道她想讓喪屍所咬的嗎?看!成為喪屍的,大多是弱小的人!在逃難中,他們慘受擠逼,被力量強些的推了到後面去。誰來幫助這些弱小的人呀?沒有。現在,為了自私的我們,卻要利用他們的性命?是我們逼死了他們的。他們本身自己想死掉,想成為喪屍的嗎?」
說罷,我往零的臉頰揮拳,零沒有擋著,狠狠的挨了我一拳。他的臉頰青紫了一片,他怒睜了我一眼,往我的臉揮了一拳。我的腦袋霎間感到一片暈眩,沒想到學習劍道的零也有這麼大的力氣。他斥責著我
「笨蛋!難道讓他們變成了喪屍,幹掉了你,殺死你身邊的人,這樣你才滿意?」
「但是他們還是人呀!」
「現在是,不代表下一剎那依舊是!大家把那些隱藏在我們之間,披著人皮的喪屍都抓出來吧!」
零不管我歇斯底里的叫喊,把我推倒在地上,繼續他的行動。他揮動他的手臂,揮舞著武士刀。
「寧幻,我們動手吧!希洛,你不喜歡便不要動手了,跟小狼一起坐在一邊!」
「不,當我殺掉小女孩的時候,已找出了我該走的路,不管前方是生存的小徑,還是詛咒的道路,我都要,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就算要殺人,我也願意!」
雖說現在的零十分像日戰時期的軍官,而且又是日本人,但我是明白的,他殺人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如果他被咬了,就算我不下手殺掉他,他也會自盡。在他眼中,我的話可能帶點稚氣,他彷彿把我當成了小朋友,只是「嘆嗤」笑了出來。我瞭望著寧幻。那時寧幻剛好也在望著我。我微微笑了笑。寧幻不懂我微笑的意義,所以歪著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笑,可能因為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已經放下。一直依靠著禮台牆壁的姜詠思走了出來,從手袋中抽出了針筒,針筒抽了一口空氣。詠思對著我們說
「我也要幫手。既然幫不了他們,便把他們從痛苦中得以解脫。」
「姐!」
妹妹夜琪繫著詠思的手,不讓她走前半步。但她搖搖手肘,甩開了夜琪的手,走向我們的方向。詠思停下步伐,頭也沒有回過來看著她的說。
「夜琪,殺人這些事不用你來做。讓姐來吧!姐是為帶著著小琪你離開的。」
說罷,走到了我們身邊,找了個瘦削的高中生,用她那空氣針,把空氣打進了高中生的手動脈,高中生的臉部,一瞬間扭曲了。但在下一秒又回復了平靜的死去。在這禮堂內,單是站了出來被咬的學生還有百數人,他們站成了好幾列。我們只有數雙手,要殺到何時才能殺光?
「同學們讓我們也來幫手吧!」
「是呀!」
「我們這些老師也不能什麼也不幹!」
「我們該為學生負責!」

剛剛一直沒有表態的老師們紛紛一面倒的支持我們,就連訓導主任也站到台上,說著他的『偉論』。現在我才明白什麼叫人言可惟,不少剛剛滿口仁義的竟三五成群的把朋友抓出來帶到我們跟前,不知是羊群心理的作用,還是究竟是人們以這些作為藉口去殺人?不久,就連紫雨也加入我們一行人展開了對帶菌者的屠殺。只有小狼與夜琪,他們的雙手還未曾遭到血色的污染。只也就是少年對人們信任的心的
希望吧。
我跪在地上,這裡四周圍都是血淋淋的屍體,我看著自己那雙血染的雙手,我真的殺死了人,好可怕,我沒想到我自己真的這樣做了。看著前方手提武士刀的零那個熟悉的背影,此刻並沒有如之前般偉大的,是不是我對他所做的事產生了懷疑?零,告訴我,你的決心有沒有受到動搖?
這時,身後樓梯出口旁邊發出吵鬧的聲音,我回頭一看,赫然發現了四名男學生正合力抓住一位染病的高中生。但是四人還是抓不住那高中生,零見狀馬上飛奔過去我也馬上緊隨在後。高中生掙脫了出來,跑上禮台,我和零也隨即從左右包圍禮台走了上去。染病的高中生喘噓噓的左右打量著我們二人,連吼幾聲,說時遲那時快,竟流下一絲絲的鼻血,臉上已經刻上了疲累二字,他用手抹去了那些一灘灘的鼻血,緩緩的說著
「嘿嘿嘿……這就是身為人類的人們所做的事嗎?殺死染病的自己同類,還是我們在你們的心目中已經變成了異族?是異型?是喪屍?還是活死人呀?不管怎樣,我們在你們的心裡頭都不再是人類了,只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怪物了!…嘔!……」
高中生還未錯說完便馬上嘔出一灘灘的血水,跪在地上,他的目光再不是落在我或者是零身上,而是禮台下的人們,染病的人、健康的人。高中生呼了幾口氣又接著說
「而你們就不是怪物嗎!另一隻,披著人皮,但心裡只想著自己活下去的怪物!」
聽到了這句,我微微的抖擻了一下。到底我之前所做的事是對還是錯?如果是錯的話,我到底是為什麼而這樣做?我為什麼殺死了這麼多人?告訴我呀…
「聽著呀,你們也是一隻怪物!只是分別在於,當我們完全化成了喪屍時會失去了意識,而你們不會罷了。但是,單靠這樣,你們便更為可怕!努力的活下去,甘願犧牲身邊的任何人,聽著,自以為是人類的人們!總有一天,你們會被自己身邊的人害死!因為相比起沒有思想的喪屍,會思想的人類更為可怕。
在今天,我們這些被你們視為怪物的人類,為了你們這群自私的傢伙而倒下,我相信,晚一點,你們當中也會有一個人如我們一樣,站在死亡台前,靜候死亡一刻的來臨。」
高中生愈說傷得愈重,聲線變得愈來愈虛弱,因咳嗽而掉下的血液幾乎血染了禮台。他勉強的站了起來,張開雙手,接下去說
「假如,這場是一場人性與生存的測試,我可以跟你們說,在生存上,我得恭喜你們。但是,你們在人性的那方面,真的好…好……糟…。你們接著活下去,有天定會遇上了比你們更壞的人類,屆時,你們將會明白人性是多麼的美麗,美麗得叫人作嘔…醜陋得很。破滅世界的,不是什麼天神,更不是什麼他媽的魔鬼。而是人類自身!

是人類自己毀掉了自己的一切,自己身邊的人,自己的人格,自己生存的意義,還有真正的自我。毀掉一切的文明和都市不是最重要的,這些一切可以重頭來過,但是,我們應該害怕失去自我和自己生存的意義…在這裡,我看見了,人類正在一點一點的壞掉,人性被侵蝕了,再不是為了自己的生存意義而活下去,而只是單單的以活下去作為生存意義罷了…
終於一天,在這場惡夢過後,你們終會在最後發現,自己真正的生存意義,將會了解自己是為了什麼而生存到現在,將為今天而感到後悔,因你明白到了以活下去作為生存意義去生存,這樣的生活是多麼的枯燥乏味。很好,只是在今天偏了一點點罷了…真正的hero,真正的基督是不會為因為人類變得醜陋而放棄人類的……真的好累了…不行啦……我的生命之火已經燃燒到了最盡頭,但很好的是…我的火燃在最後的一刻發放了最閃亮的光芒,為未來的英雄們指路……」
高中生猛烈的嘔吐,雙眼眼中暴現血絲,一絲絲的血液,在雙目和雙耳中溢出,鼻子也出現著大量鼻血,他雙手用力的止著喉嚨,但血液還是湧著出來,快要成喪屍了。零和我在旁戒備著,但是高中生努力的握著自己的喉嚨,漸漸化成喪屍利爪的手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喉嚨之中,雙臂猛力的拉扯著……『啪勒!』…
這時的血絲飄揚在空氣之中,代表著帶菌者們的發言人的說話,讓我心中剛剛定立的信念顯然動搖,到底我這樣做,是錯還是對…看著他這樣子,彷彿就像看見得到了自己的將來……我漸漸懷疑,我們這樣的進行屠殺,是對還是錯,正如他所說,我們或許現在只是單單的為了活下去而生存著,並不是為著某些東西,某些生存的意義而活著…我開始想,我到底是為什麼來到這個地方,我是為什麼而殺了人,我到底是為什麼活著到了現在,我是為什麼而存活在這世上……
希洛此刻對著剛剛一剎那曾經的信念感到了一絲的懷疑,但他還是如其他普通人一樣,抱著想活下去的心態,把帶菌者逐一殺死,不論是自願被殺害,還是想掙脫離開的,全都被殺害。可能有些帶菌者會問道,呼籲大家來到這個禮堂,是一個為了殺害帶菌者而設下的局嗎?曾經他們是想讓大家眾首一堂,從而想出方法離開的,但毫無疑問地,目的變了質,還是加插了一些小插曲?到底這是不是一個局,是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為帶菌者而設下的圈套…
零把最後一名的帶菌者的頭砍了下來,呼出了一口氣,心情好象輕鬆了一點。轉過頭來,輕輕的瞄視了眾人一眼,注視著訓導主任頭上那一絲絲的白髮,說
「行了,安排學生分批從三號樓梯離開學校吧。」
訓導主任沒有以說話回應,只是一臉不爽的打量著他,然後回到演講台上指示著學生分班集隊。希洛眾人聚集於亂屍堆旁邊,也許是其他人都可怕了他們,無一外人膽敢接近。小狼與夜琪一直低頭苦思,自己應該來不來這裡,他們還未曾殺死過人,但是卻跟零他們一夥的。零絲毫也沒有想過這條問題,只是擔心著如何生存下去,他開口說
「來吧,大家也逃吧。」
「零,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知道這裡將會爆發瘟疫?」
希洛突然發問,卻引起了站在一旁的黎sir的注意,這樣也是,當零跟副校長對話的時候,他是在那裡的一人,除了黎sir外,其他老師都好象沒有什麼注意到他們。然而,希洛一眾人也沒有注意到老師們的反應。零咬著牙關,默默的看著希洛,說
「就連我跟副校長的對話,也聽到了嗎?」
「是的。」
「好的,我說,我在一次的中,電腦突然彈了這一句出來:馬上撤出,計劃經已展開第一步:瘟神的第三分身將在一分鐘後投下,預期在學校散播三天,然後回收。這樣的一句,並有著一套的影片,顯示著一架戰機正向著我們這裡來。」
「所以你便相信了嗎?」
「不,還有直覺。」
「因此你便相信了嗎?」
希洛站立著,小心眼的看著零的反應,零看似是十分肯定的,立即點了點頭。希洛也鬆了一口氣,看似相信了。這時,黎sir托了一下他的眼鏡,走來了這裡,另一隻放在褲袋的手抽了出來,環視眾人一眼,最後視線落在零的身上說
「你還知道什麼?你當時說了一句國家和政府出賣了我們的,是什麼意思?」
零愣住了,說不出話。其他人也馬上驚訝的看著他,希洛隨即向零施壓,逼他說出事件一切的真相
「快說呀!零!」
「那裡還寫著,這一切計劃是一個命名為沙洛德的組織所計畫的。他們是一個位於國內的組織,最近跟香港政府以高價購買了這個地區作為實驗地區。」
「整所學校?」
「是的,包括這裡的人。作為了實驗用生物。」
「對於你來說,一切就真的只是巧合嗎?」
「是的。」
希洛沒有再問下去。心中想著,真的就是這麼簡單,零的身份好像不只這樣的簡單。零會成希洛自己的敵人嗎?良久,也沒有人說話,零拍拍手,再次打破眾人之間的沉寂,他說
「來吧,我們也要走了,小狼你帶著人群到右邊的三號樓梯直達學校後門,並爬至學校後門的另一邊用壘球棒打爛那個他媽的鎖!然後釋放大家。夜琪,還有詠思,你們去禮台前方拿著那些網球發射器去掩護著小狼,黎sir也拜託你一起守護著大家吧。」
「好的。」
「寧怡、希洛,還有紫雨,我們守著這裡的大門吧。」
寧怡與希洛異口同聲的答了一個「嗯」,零再補充上一句
「拜託,大家一定也要活下去。當其他人離開了後,我們也會離開。」
「不,我不會離開。」
寧怡破口而出的一句,令希洛眾人大為震驚。這傻瓜不會傻得這樣徹底吧?有生存下去的機會為什麼不活下去?希洛馬上轉身抓著寧怡的手臂,寧怡煩厭似的把希洛的手甩掉。說
「你聽不了零的說話嗎?病毒實驗為三天,假若實驗中斷的話,他們好有機會會在其他地方進行實驗,這樣便會有更多的人為這死去。」
「…那……好吧,我也留下跟你一起。」
「我身為佐佐木家的人,當然也要保護其他人吧。」
零聽到了希洛的一句話,也立下心腸,留下來了。詠思聽著三人的說話,身體微微的震抖,搭前了一部,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雙手放在胸前,吞下了一口唾液,大聲的說道
「也讓我留下吧!」
眾人聞之大驚,詠思在眾人之中雖說是年紀是除了黎sir外最大的一個,但卻也是看來最弱不襟風的一個。妹妹夜琪聞之也不知所措,輕輕的抓著詠思那套在身上的夾克的一小衣角,說
「姐姐,為啥?」
「姐姐我想當一個護士,也只是因為能夠救助別人吧。現在有一個機會給我,去救那麼多人的話,為啥我不做?」
「但是這樣,姐姐會死掉呀!」
「人總會有一死的吧…既然也是會死,為什麼不選擇為了眾人而犧牲?」
「那,這樣我也跟來好了。」
「小琪,我來陪你吧!」
詠思低下頭,也沒有再想下去。小狼這樣的一句支持,加重了姜夜琪的決心,詠思知道這是無法力變的,自己死了後,妹妹在世上再沒有親人,所以也沒有反對。但她沒有想到小狼也跟隨而來。這時,獨個兒站在一旁挽著手上的紫灼弓的紫雨,終於打破了好久的沉默,說
「這樣,我也饕大夥兒一起留下來好了。」
「真的沒有你們這班學生辦法,這樣只好我也留下陪你們好了。說到底這是老師的責任吧!」
「沒想到,你也是個老師吧,黎sir。」
小狼調皮的用力拍打了一下黎sir的肩,黎sir笑了,但是眼光好象怪異的分別停留過在零、寧怡和希洛的身上。但是眾人也沒有留意得到此人的目光,更沒有注意得了他袖口上的血。希洛努力的壓制著對自己好友零的猜測,他們可是朋友呀!他相信,朋友關係的破裂,來自猜忌,所以他用力的壓止著,他期望零不會是該組織的人。
這裡的禮堂有著兩個出口,一個是大門,直通四樓,要到校門得經過四層樓梯。另一個出口就是通過三號樓梯,只有著一條直路,直達地面,學校的眾人是次逃亡就是用這條路,先鋒是小狼、黎sir、姜夜琪和姜詠思。大門外的喪屍則是被希洛、零、寧怡和紫雨四人守著,無一喪屍能踏進禮堂半步,四人打開大門,用著一塊塊又高又厚的木板擋著喪屍一波一波的攻擊。希洛和零兩人蹲在木板背後伏擊,喪屍隔著木板伸進來的頭和手,都被二人所割下。遠一點,就是寧怡,她站遠一點,用著長槍對喪屍群的頭顱直刺。而紫雨則是站在最遠處,使用著弓箭掩護著眾人。四人佩合得天衣無縫,完全擋下去喪屍的攻擊,但是喪屍群還是一的襲來,撞擊著木板……
小狼想起了零的命令:要求學生們揹上放置著家政室食物的書包,拿到籃球場,放下。並要堆成一道牆壁,因為今天晚上,他們便得在那裡過一晚。這所學校的籃球場可以說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因為那裡一方面是隔著鐵絲網便到校外,另一方面與校舍間隔著兩座校工宿舍和升旗台,也就是說,只有兩個出入口,只要築起牆壁,便能輕易守到喪屍的攻擊。另外,只要一把鐵梯,便能夠爬上校工宿舍的天台,並用網球和乒乓球發射器對喪屍進行射擊,零對此作出過測試,喪屍的防禦能力很低,只要數炮乒乓球便能擊下一名喪屍,網球更不用說了,2至3發便行。所以說,只要有足夠的糧食和物資,要成功守下三天,也不見得是難事。這是零的想法。
然而,小狼那方面卻不見得怎樣樂觀,三號樓梯是一條螺旋型直達地面的樓梯。四人身後是一群群背著書包的學生。雖然當中有老師護航,但萬一當中混著帶菌者,並在這時病發的話,很容易把病毒傳開去。而且,喪屍群感到了大量的人流屯積在這裡,漸漸向這裡走來。站在最前,揮舞著壘球棒的小狼,臉對著前方階梯下的喪屍群愈來愈多,漸漸感到吃力。眼看喪屍的數量漸多,站後一步的黎sir也上前相助,拿出了體育室的標槍,朝著前方喪屍揮舞。小狼看下去,馬上聯想起真三國無雙中的趙雲!
此時的黎sir是何比的英勇,單單一個右手手執標槍,也能使勁的破空長劃,不斷的殺去前方。完全像是不用他人的掩護似的,單人上前殺敵。身後三人見狀連忙跟上前方,身後的學生也徐徐跟上,整軍人馬以著從來沒出現過的快速、整齊的狀態前行。此時,人群彷彿猶如古時的軍隊般,每個腳步,踐踏著樓梯間所陳屍的喪屍屍體,但是軍隊的腳步聲仍舊雄渾,絲毫沒有減弱,好像眾人的眼中只有生存一樣。
眾人抵達地面,小狼四人排列成一行,保護著學生們在籃球場外放下背包,並築成一堆又重又厚的牆壁。十分幸運地,到現時為止,也沒有人突然病發,而且地面的喪屍比想像中少得多了,他們也許心中一笑,感到興幸吧。喪屍群愈來愈少,但是緊張的感覺也不見得減少。時間已經晚至黃昏,看著天空,快要入夜了。這裡很寧靜,除了混亂的腳步聲和急速的呼吸聲外,聽到的就是烏鴉那嘶啞的叫鳴聲。
一切就如零所想像的進行,人們打開了後門,紛紛爭先恐後的逃出了這充斥著死亡氣色的地域。緊張的情況再次出現,如逃亡至禮堂般的情況也重演在後門前面,強壯一點的人把弱者拉到後面,自己湧上較前一些的位置,期望能早一點離開,弱小的人只能夠在後慢慢的等待,什至被推倒在地上,眾人此時只想著自己的性命是何比的重要,完全沒有想像到他人的生命同樣重要,自己有家人、朋友,其他人也是。
見狀如此,姜詠思馬前維持秩序,可惜還是被人群所擠了出來。情況完全進入了混亂的狀態,漸漸的,從右方小食部的方向傳來一陣急速的步伐,站在人群外的小狼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發現竟然是兩隻喪屍化的護衛犬!這兩隻喪屍犬外表看下完整,但是從下看上去,會發現牠的腹部多出了一個接近半身的缺口。喪屍犬的皮完全被撕掉了,通紅的肌肉暴露在空氣外,雙眼凸出,口部一開一合的喘息著,站在遠處的人群也聞到了牠那帶點霉味的屍氣。
喪屍犬的出現令人群發展得更加混亂,人群傳出了吵耳的叫喊聲,人們爭相逃命,便得更加混亂。小狼憤然怒視著那兩隻喪屍犬,認定了是牠們帶來了人群的混亂,小狼雙手緊握著壘球棒,整裝待發著對喪屍犬迎頭痛擊。良久,站在左方的喪屍犬先朝著小狼撲過去,站在遠處的姜夜琪馬上心焦起來,但也沒有第一時間上前。
第一伎喪屍犬朝著小狼張牙舞爪,開出血盆大口,一陣口臭味混夾著血腥味攻進小狼的鼻孔。喪屍犬撲向他的上身,小狼雙手往右方拉後,猛然朝著喪屍犬的頭顱擊去,喪屍犬閉上嘴巴,但眼睛仍是死瞪瞪的,頸項被壘球棒擊得骨折扭曲,緊閉著的齒縫流出一點點唾液,伏在地上。小狼心想應該解決了吧,誰知在他還未還過神來的時候,另一隻喪屍犬已經朝著他撲去,就在眼前不遠處!
電光火石之間,黎sir走了出來,並推開了小狼,伸出沒有拿著標槍的左手擋在前方。喪屍犬直撲過去,咬著黎sir的左手,黎sir的臉部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一陣笑容,右手把標槍狠狠的刺入喪屍犬的頭顱。標槍穿刺了牠的頭顱,但是仍然狠狠的咬緊著黎sir的左手,黎sir仰天大笑兩聲,左手往左方一拉,整個左前臂脫離了身體!小狼看著眼前的黎sir,不敢相信眼前的事物,黎sir的左手仍舊被喪屍犬所咬著,而當黎sir拉出左手時,換來的竟是一把利刀!
小狼詫異的看著黎sir,到了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平日瘦弱的體育科老師的左手竟然是假的,而在假手內竟藏著一把能夠殺死人的鋒利武器,一把連接著手肘的刀!黎sir高舉手肘刀,朝著緊咬著自己手臂的喪屍犬砍下去。喪屍犬的頭顱掉在地上,黎sir沒有第一時間拔回自己的手臂,而是踐踏著屍體,用右手拔回標槍,轉身朝著另一隻喪屍犬的頭顱擲去。喪屍犬悲嗚一聲,第二次死了。黎sir回頭慢慢的張口跟前那喪屍犬的頭顱,放下了標槍,重新拾回自己的假手,再裝回手肘上的位置。此刻,小狼突然感到眼前的黎sir異常陌生,猶如一位惡魔老師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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