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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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零点前还有一章,下星期时间闲一些,我会尽量多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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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冰冷的雨丝绵绵洒下。
秋雨一来,凉透了整个海城。
临江路23号这栋红砖二层小楼也沐浴在雨幕中。据说此楼乃是清末道光年间一位翰林告老回家时修建的养老之所,到如今已有百年。小楼也经过了四次的修缮,如今的建筑风格已是亦中亦西。
午后无事。白露想到今天是小文馨的生日,为了她能过一个开心的生日,自己当然是不方便出现的。因此叫阿香将礼物送到江宅去之后,一时就闲了下来。看了一本维多利亚时代的悲情小说,整个人的情绪不免受到了故事情节的影响变得有些低落。老天似乎也合了她的心意,才用过晚饭,就开始滴滴答答的落起泪来。
虽还没到深秋,但站在二楼的窗前望去。门前的路上落满了昏黄的树叶。古人多伤春悲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看着窗外无边的雨丝,她站在窗前忧郁的想着。
门铃响起。黄叔将门打开,进来的竟然是江道临。
江道临一路走来,楼前小花园里的路径上落满了细碎的小黄花。那斑驳的红色屋檐下打落着清亮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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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不小。虽然他穿着雨衣,但是还是挨了淋。在江道临擦拭的时候,白露吩咐阿香去煮一壶热咖啡送来。
“你怎么来了?今儿不是文馨生日吗?”虽然只是假夫妻,但是如今白露和江道临说话已经变得很随便。就是有第三者在场,也很难从话语间听出他们不是夫妻。
“借你的地方,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江道临将毛巾一放,直奔二楼的客房。因为两人有时要商谈工作,而如今又有了夫妻的身份,所以江道临晚上在此留宿也是很正常的事。倒是如果从不在白家留宿,很容易让赵湘琴或者其他的有心人起疑心。因此白家的客房如今就几乎成了江道临专用的卧室。
“你现在倒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白露紧跟着江道临进了房。
“白小姐,你没有你看出我真的很烦吗?”江道临摇摇头,作势转身向外走:“算了,我还是去找个旅馆待一夜好了。”
“我记得某人说过,我是他的知己。”白露把身子闪开,让出了门:“请问这知己是什么意思?难道知己是作摆设用的吗?”
“你真的要听?”
“你来得正好,我今天的心已经很糟糕了。帮你负担一半忧愁,完全破坏不了我的心情。”
“你不能笑我。”
“你准备说笑话吗?”白露看到江道临的神色不对,赶忙改口:“我保证不嘲笑你。”
“好吧!”江道临犹豫了一下。说道:“傍晚,我去接文馨的时候遇到她了。”其实江道临来得目的潜意识里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别看他平时的狐朋狗友不少,可是却没法让他们分享秘密。妻子自然也不行,因为这里面可能牵涉到他的身份。彩虹小组其他的成员,似乎是可以,但是他们的原则就是平时尽量少见面。所以也不适合。如果是以前,他实在忍不住的话有可能冒昧的去找老左。尽管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而现在似乎只有来找白露了。
“她?”白露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女朋友。”江道临说完这句话,感觉到脸上一阵羞涩,等到说完后看到白露诧异的眼神,连忙又纠正道:“是……前、前女友。”
“哦。是你的老同学颜、颜什么的。”白露恍然大悟状。
“颜晓兮。”
“你不是说她现在在解放区吗?”
“是啊,按道理是的。”江道临有些机械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海城,而且是到北城小学作老师。我仔细的想过,她不可能是地下党。就算是,也不太可能不被海城市委所知晓。可据我所知,海城市委下属没有她这样一位女同志。你知道的,海城毕竟不是北平、上海、南京那样的特大城市,组织上不太可能在半年前单线派人来海城。而且是潜伏进入北城小学这样的非要害部分。”

白露只是听,间或点点头。
“来这之前,我已经通知了市委那边,让他们尽快核查她的身份。如果查不到,就通知组织,想办法搞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说话间,江道临点起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你担心她是被捕后的变节分子?”
“不知道。”江道临有些烦躁,又长长的吸了一口,转眼手上就变成了一个烟。这下抽得太狠了,引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白露轻轻的捶着他的背:“看来你还是没有放下那份感情。初恋果然是威力无穷。”
“你说过不笑的。”终于缓和下来了,不过眼泪、口水齐下,看起来很是狼狈。他苦笑着,接过白露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
“你现在到底是因为紧张你的婚姻呢?还是担心她接近你另有所图?”白露反问道。
江道临愣了好一阵,轻轻地摇着头:“坦白说,我不知道。只是心慌慌的,这种没有底的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了。”
“你可得考虑清楚了现在她已嫁你已娶。赵湘琴和你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你忍心弃她而去吗?”
“你这说到哪去了?我什么时候有过这心思?”
“脚踏两条船的想法更是危险的。你要搞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你是名光荣的员,不是颓废的国民党中统特务。你在生活作风方面可已经是劣迹斑斑,你可不能随波逐流,自甘堕落啊。”
江道临连连拱手:“我的大姑奶奶耶。你这也太会扣帽子了吧?我这八字还没一点呢?你就一脚把我踹到悬崖边上了。”
“等你有了一点,我就是想拉也拉你不回来了。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白露气势汹汹,原本忧郁的心情早就被丢到爪哇国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心里象一团麻,乱糟糟的。本来接文馨回家之后,我就想着要尽快调查清楚她现在的真实身份。可是没想到,她就打电话过来了:约我明天中午去黑猫咖啡屋喝咖啡。”
“那你就答应了?”
“我正犹豫呢。她那边就把电话挂了。”江道临的样子看起来很有些可怜巴巴,此时的神情绝对是白露两个多月来第一次看见:“要不,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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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清水琢玉:我是戒烟已经很多年了。原来的烟瘾就不大,所以倒没有什么亲身体会。
不过我倒是亲眼见过两例戒毒者。这里胡乱涂鸦一段。
一位是早年在深圳房东家的女儿。家里把她关在一间小屋里。开始几天还常常听到她的嘶吼声,尤其是夜里动静更大。而且听说她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不少。后来她的家人干脆把她绑起来,嘴也堵上了。除了吃饭、大小便外,其他时间均不解绑,而且绝不让她出屋。整整一个多月,也没有用任何药物,据说是戒毒成功了。
另一例则是以前同事的弟弟。当时毒瘾已经很深了,整个人又黑又瘦,原本一个帅小伙看起来像是个驼背。当时他家里经济也紧张。不要说吸毒,就是连送他去戒毒所的钱也没有,于是就把他从小最怕的姑父叫了来。他姑父和两个表哥都是人高马大的,来了后,二话不说就揍了他一顿。然后三人就轮流看守他,不准他出屋。虽然没绑他,但是吸毒那是想都不要想,他要是乞求给他毒品,立刻就是一顿胖揍。之后,觉得让他闲着也不是事,于是他们就从附近一家作塑料花的小工厂里接了点活。一个多月下来,他的毒瘾说是戒掉了。而且听说这段时间他的塑料花也没少做。据他说,难受,睡不着。尤其是晚上更是睡不着。一开始,一天常常只睡两、三个小时。于是就不停的做花。
这以后,也没有再联系。不知道这两人后来有没有再吸上毒。不过,我认为只要真的自己意志顽强,毒还是能戒的。更何况鸦片呢?只是,染上毒瘾的,尤其是那些长期的瘾君子的意志力实际上已经被毒品早就催跨了。所以这心瘾才难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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