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疑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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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十月初)
看看窗外天色,将要破晓。於成龙合上书簿,捶著腰背从椅上站起来。
打开房门,於成龙深吸一口气,向寝房走去。突然从一侧窜出个黑衣蒙面人,手执一把匕首,恶狠狠得望向自己。
“大胆贼人!你-”於成龙尚未喊完,那蒙面人已经窜了上来。
看著那明晃晃刺来的凶器,於成龙大惊,步步後退,院子空旷,却哪里有周旋之地。
见蒙面人好像猫玩耗子般看著自己,於成龙皱眉,“来人啊!有刺客!”高声叫喊著,於成龙扑向蒙面人,抓住了他的双臂手腕。
蒙面人一怔,不是说这老头身体虚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吗,怎麽力气这麽大?!啐不提防之下,蒙面人也有些慌张,顿时和於成龙扭成一团。
!!的敲锣声由远及近。蒙面人好不容易摆脱於成龙的束缚,甩出匕首,刺向他的左胸。不敢察看停留,窜向後门。
“老爷!老爷!”老孙和十几个巡逻官兵冲进了院子,见於成龙胸前慢慢渗出了血迹,顿时大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无,无妨,”於成龙喘著气道,“不得惊扰百姓。你去,去请,请子宁来!”
“是,是!老奴这就去!”老孙抹把眼泪,小跑著奔向敞开的後门。
终於换好绷带了!唐宁舒口气,瞄了眼勿嗔,还是那付“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样子,虽然在盘腿而坐闭目念经,可那双颤抖著的手,还是泄露了主人情绪上的波动。
我受不了了!唐宁心中大喊一声。“咳咳-,勿嗔,那天傍晚的事”
“不,”勿嗔身体一颤,却还是紧闭双眼,“勿需再提。贫僧知道施主是为了救贫僧的性命,迫不得已。贫僧一心向佛,佛祖会原谅贫僧的。施主也请忘记就好。”
“啊-?”就这样子?虽然和自己要说的意思差不多,唐宁还是觉得心口闷闷的。真是的,不就亲了一下麽,好像我会很在意似的。“嗯,我也是这样想,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还是只吃素的狗,唐宁闷声道,“你再休息会儿,小冬会送早饭来。”说著,走了出去。
下了拴,唐宁刚要打开店铺大门,“砰砰-,宋大夫!我是老孙!”门啪的一声,被来人撞开。幸亏唐宁机灵,後退一步,扶住了那险些被门槛绊倒的老人。
“孙大爷?”看老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唐宁心里一颤,“於大人怎麽了?”
“宋大夫,快去,去衙门,快!”老孙喘著气道。
“宋大夫,老爷没事吧?”
“幸亏偏了半指。”打好绷带,唐宁抹抹额头的汗。也多亏因为救勿嗔,家里准备了些应急的上好伤药,又点了於成龙几处**位,不然光这麽流血也要翘辫子了。
看老孙惶惶的神情,唐宁安慰道,“大爷放心,伤口流血止住了。我点了於大人**位,他睡一会便会醒来。再抓些补血消炎的药来,不会有事的。好在於大人腰腿利索了许多,身体也壮实了不少。”
老孙拍著胸口,“吓坏我了。多亏宋大夫及时赶来,不然我家老爷”心里一松,老仆人顿时瘫坐在凳子上。
唐宁迟疑了一下,“孙大爷,於大人可是遇到了刺客?”
“这个,”老孙看看唐宁,“嗨,就是老爷责怪,老孙也瞒不住宋大夫你啊。我向来浅眠,今日天还没亮,就听到老爷在院子里的呼喝声。赶到的时候,只瞧到老爷倒在地上,胸口还插著把...真是作孽啊!”老孙抹了把眼泪,“老爷为人正直,爱惜百姓,大善人啊,竟然有人想害他!”

最近江宁不怎麽太平啊,唐宁摇摇头。猛地一震,难道和天地会有关?!不,不会的,天地会不应该都是英雄好汉麽。唐宁想著,心中的疑虑不安却越来越重。
见老仆人也说不出什麽,唐宁正要告辞,床上的於成龙“唉-!”一声,醒了过来。
“大人,您觉得如何?”唐宁走到床头问道。
於成龙摇摇头,“老骨头了,也没什麽好担心的。”
“老爷!”老孙跪倒在地,呜咽著道,“老奴没用,让老爷受伤。”
於成龙瞧瞧旁边的唐宁,叹口气道,“不怪你,起来吧。你告诉子宁了?”
老孙点点头,抹著眼泪站起来。
“大人放心。子宁也算是个半调子大夫,不会向他人泄露病人情况的。”唐宁顿了顿,“不是子宁多心,不过大人衙门府邸,戒备森严,却不知刺客怎能悄然进来?”
“老孙,你去外边守著。”虽然受伤虚弱,於成龙目光如炬,看向唐宁。
唐宁心里一虚,险些想避开他的视线,轻笑道,“大人不是怀疑子宁吧?子宁不过是会救人,不会杀人的吃食店小掌柜罢了。”
於成龙却挑了挑嘴角,大概很少笑,显得颇为不自然,“子宁,谢谢你这些日子对老朽的照顾。老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那些点心很好吃。”
“您知道了?”唐宁看著床上的老人目光慈爱,戒心也放了下来。但想到刺客身份的可能性,唐宁的心又是一紧,要如何问呢?还不能让他对自己有戒备起疑心。
“看来什麽也逃不过大人的眼睛呢!”一时想不到如何开口询问,唐宁随口道,“子宁只是觉得大人很象子宁去了的爹爹,虽然不苟言笑,但为人正直。大人又体恤百姓,是个难得的好官,子宁很佩服大人,正好自己又会些医术,有间吃食店铺,所以才..”说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瞒著大人送点心,大人不要怪罪。子宁并无他意,只是想让大人吃好些。”
於成龙点点头,“好孩子,老朽知道的。”顿顿,望著唐宁道,“老朽也没什麽好瞒你的。刺客只有一人,後门看守不知为何,被引到了别处。老朽一人,无法抓住刺客,不过,”於成龙说著,从怀里掏出个香囊,“扭打中,老朽拽下了他一样东西。”
仔细看了看那香囊,唐宁疑惑道,“气味淡雅,但是荷叶鸳鸯刺绣精致小巧,又是粉色,子宁觉得是女子佩戴才对啊,难道刺客是个女人?”
於成龙摇摇头,“这件事老朽也想不通。与那刺客争斗中,那人手脚力气甚大,不似女子。可要说是男人,挂这样的香囊,确实扭捏至极。另外,还有一点甚为奇怪”
认真听著的唐宁接口道,“是不是刺客只挂了这个香囊?”
“不错!”於成龙赞赏的看看唐宁,“子宁说的和老朽所想不谋而合。那刺客一身黑衣便装,却别扭得在腰带上悬了个粉色香囊...所以老朽并没有告诉旁人此物。”
“栽赃?”唐宁看著於成龙道。
於成龙捻著胡须,摇头道,“这点老朽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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