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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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手里的六百里军情奏报,康熙很是高兴。降兵说,岳州粮食仅能支持到十一月。严厉督促了各路将帅,水陆对岳州的围困总算严密。朱笔走过,康熙准了贝勒察尼要求增发江南子母等炮一千的请奏。吴老贼已死,你们要炮要兵朕都会给,务必要给朕拿下岳州城来。
“皇上,南怀仁来了。”
“请他进来。”
“南先生,”康熙扶起跪礼的南怀仁,“先生研制的火炮,在南边很是好用。朕要多谢先生才能呢!”
“能协助皇上,是臣的荣幸。”南怀仁微笑著说道,“那子母炮的设计,还是为臣从那位王兄弟处得来的想法。这份功劳,也有他的一份。”
“王兄弟?”康熙皱皱眉,“哪个王兄弟,朕怎不知有如此能人?”
“就是四年前,臣在皇上书房所遇到的那位大胡子侍卫呀,皇上不记得了麽?”南怀仁有些疑惑的望向康熙,按理说大清皇帝求才若渴,那样的人才怎会不受重视,南怀仁心念一转,“皇上,不如让那王兄弟来臣这里当差如何?臣觉得王兄弟思维活络,又曾拜师西洋教士,相信来工部火器科,必能尽展其才。”
康熙恍然大悟,是她!酸甜苦辣的感觉涌上心头,搓动著手上的板指康熙笑道,“南先生可能要失望了,朕有差事差遣他去办了。这样吧,朕知道个热衷火器的汉臣叫戴梓的,他去你那儿吧,你们多切磋切磋。”
“多谢皇上!”南怀仁高兴得跪拜道。火器科满清人不少,有真本事的却少的可怜,自己一个人殚精竭虑,还有钦天监的差事和皇上的算术要教,真是忙的焦头烂额了。
“你这臭小子,几天了,也不回家!”唐宁捏著一只毛茸茸的小猫耳朵道,“小冬,拿些热水来,臭小子脏死了。”
小冬心疼得看那小猫“呜呜”的求饶,“主子,我来吧,小虎子就是淘气点儿。”
唐宁把那小猫放到小冬怀里笑道,“给你吧,前几日是谁吵著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的?还是虎妞听话!”说著,拍拍在暖炕上玩儿著线轴的大猫。
“主子,你这样会把大懒猫宠坏的,”小冬皱皱眉头,“吃的是人食睡的是暖炕,早晚她成了我第二个主子。”
“怎麽会?”唐宁逗著那大猫道,“虎妞喜欢我嘛,我原来家里的花花才算受宠呢。”顿了顿,看向正给那小猫洗澡的小冬,“永寿宫没送什麽东西来麽?”
“没有。不过听说最近南边儿不错皇上很高兴,还有後宫又添了位阿哥叫胤禛,听说乖得很,不哭不闹的。”小冬说著,瞄了眼自己的主子,见没什麽不妥,小心翼翼得说道,“虽说这里也不错,可主子您正是年轻漂亮的年纪,真不想为皇上生娃娃麽?我听著给咱们送宫分的公公口气,怕是皇上还惦著您呢,要不您给皇上传个信儿吧?”
听了小冬从别处聊来的八卦,唐宁叹口气,未来的雍正出生了,三藩快平了吧。我呢,我也不想和玄烨冷战下去啊,可又有什麽办法。不知道拜托庆禧的事进行怎麽样了,要是能出宫,一定要去瞧大夫。想起自己的“大姨妈”推迟了许多天,唐宁的心沈重起来。是你麽?若不是,自己该怎麽办?

看自己的主子在炕边愣神,小冬暗自摇摇头,抱著小猫轻声退了出去。
唐宁吹了蜡烛,盘膝在炕上打坐练气。
凝神间隐隐嗅到股香味,唐宁心里一惊,和那晚睡著前闻到的一样!屏住呼吸,运内力到双耳,顿时听到了窗外的脚步声。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唐宁飞快得从枕下取出几根银针向那声音来源射去,只听的“扑通”一声,那人倒了下去。
“可恶!”自己的担忧成真,唐宁心里又气又急,也顾不得来人有几个,扣著一把银针打开了房门。
撞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怕被外人知道带来麻烦,唐宁也不吭气,一把银针正要飞出,那人的大手已经抓来,劲道之大,似要拗短自己的手腕。唐宁不由大骇,正要不顾一切的呼救,却被那人一把搂进怀里捂住了嘴。
唐宁慢慢放弃了挣扎,是他!这个气息,这个怀抱,错不了!这几十天的不安化作泪珠掉落下来,唐宁狠狠咬住了那人肩膀。
虽然穿著裘皮马褂,那人还是“啊”的低呼一声,接著紧紧抱住了唐宁。
感受到那久别的温暖,唐宁摸索著低语道,“玄烨,是你.”说著,吻上了对方凉凉的脸庞。
那人一呆,接著打横抱起了唐宁向屋内走去。
“别,轻些!”感受到那人急迫的撕扯,唐宁不由大窘,“我,我可能有喜了。”
“真的?!”那人忍不住出声了,醇厚悦耳的嗓音里透著兴奋,“是真的麽?”突然一滞,语气里多了一丝苦涩和威严,“若是真的,你必须生下来!朕不许你再用针伤他!”来人正是康熙帝。
“啊!”唐宁低呼一声,旗袍还是被撕裂了开来,一个温暖的身体压了上来。唐宁不由骇然,正要推开,康熙轻柔的吻上了自己的唇。
熟悉的气息环绕著身体,唐宁心里一酸,泪水盈眶,玄烨,我好想你!感受到对方浓浓的情意和动作间的小心翼翼,唐宁环上了康熙的脖颈。
......
就著好几根蜡烛的光亮,小冬拔著眼前太监脑袋和肩膀上的银针,想起刚才听到上房动静跑出来见到的就想乐。皇上的贴身太监活象个大刺蝟,蜷缩在屋檐下。我主子的银针你也敢碰,要不是主子仁慈用的是长针,怕不止拔出来揉揉就能好这麽简单。
“哎呦,轻点儿啊,姑奶奶!”关保低号著。早就听说密主子银针了得,今儿是知道了。
揉著还酸麻著的肩膀脑袋,关保严肃得说道,“小冬,你也知道了。可要保守秘密,谁也不能说。”
“是,公公。”小冬心里一惊,在乾西活得随意久了,差点儿忘了这里还是内廷,是皇宫,後宫的明争暗斗时时在发生著,忙跪下道,“公公提醒的是,小冬一定记在心里。”
关保满意得点点头笑道,“起来吧,咱们都只是侍候主子的奴才,最主要的是办好主子的差事,对主子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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