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京师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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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终於煮好了!”唐宁伸个懒腰,抹抹脸上的汗,眼角瞄到那个胡须老长的“圣诞老人”要从打盹中醒过来了。
“行啦,宁丫头?”老厨子一哆嗦,差点儿从板凳上摔下来。
“是啊!圣诞老人,你也睡醒啦?”
“哎,古怪称呼,什麽‘生蛋老人’的,难听!”老厨子摇摇头,一脸不满意。
“先别说这个,老爷和少爷今天要吃唐氏鸡翅。”唐宁瞧瞧“圣诞老人”。
“真的?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老厨子象个猴子般窜了起来,高兴的冲向外面。
唐宁好笑的摇摇头,真是“民以食为天”啊。自从顺利的成为乌拉纳拉家的一名丫鬟,已经有快两个月了。没脾气的家主多格,顽皮的少爷窝泰,严肃精明的管家宋叔,老胳膊老腿的保母陈氏,平常看起来很老实其实闲下来八卦得要命的春桃,还有七八个家丁,外加刚跑出去不知道名字的老厨子,这家人的构成也真够简单的了。
乌拉纳拉.多格原有一妻二妾,不过妻子生窝泰後死了,两个妾在辞官的时候跑了。五岁的儿子窝泰,再加上前年进宫分开的大女儿常秀,不过一家三口而已。
不过,唐宁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看看拿著一盆洗好的鸡翅跑进来的“圣诞老人”,唐宁笑笑,“这麽快?”
“不快怎麽行?光想著就要流口水了!”老厨子说著,咽口唾沫。
“没问题!二十分锺,不,是两刻内绝对做好!”唐宁说著,麻利的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和一个古怪的铁架子。
“我要八成熟的!辣的!”老厨子喊道。
“没问题!帮忙!”
“好好!我帮你添火吧!”
看著开始滋滋冒响的金黄色鸡翅膀,耳边传来“圣诞老人”吸哩哈拉大嚼的声音,唐宁满意的抿抿嘴。一开始来帮厨的时候,“圣诞老人”还一副拽拽的样子,好像自己比那个刚走的丫鬟强不到哪儿去的意思。唐宁当时那个窝火啊,你可以教导我,但是决不可以给我张臭脸!嘿嘿笑了两声,於是有了某天用剩余的鸡翅膀配上秘密配置的调味料烤了几个香喷喷的鸡翅膀的阴谋实施。做好後,递给“圣诞老人”一只,又让春桃端到乌拉纳拉家的饭桌上一盘,顿时烤鸡翅膀成了抢手货,“圣诞老人”也变“乖”了许多。多格後来还问起这道菜的名字,唐宁大言不惭的说叫“唐氏鸡翅”。
这麽多鸡翅膀,足够家里每个人吃两个了,唐宁点点头想道。
“唐宁,唐宁!不得了啦!”一个柔柔的女声由远及近。
“怎麽啦,春桃?”这个丫头,肯定又听到什麽新八卦了。不过这个地方,家里的丫鬟除了做做活,聊聊天,娱乐活动还真是贫乏!唐宁应著。
“天大的好事!老爷刚才接到圣旨了,召他回京呢!听说鼇拜被抓了!”春桃跑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倚在门口说道,“咦,你做唐氏鸡翅啦?我也要!”
朝那探过来的“狼爪”拍一下,唐宁道,“别忙!还没熟透呢。”
“那我来!”一双长满皱纹的老“狼爪”伸了过来。
“别抢啦!大家都有份!”眼看局面失控,唐宁忙道。
“大胆!你们干什麽?偷吃东西?”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
“少爷!”三个在争夺的人同时喊道。
“唐氏鸡翅啊!我也要!”说著,小号白嫩的“狼爪”已经抓到了盘子里烤好的一只鸡翅。
看著嚼的津津有味的“共犯”,有两个人明显松了口气。
“唔,好吃!宁子,你还不知道吧?我阿玛官复原职了!唔,好吃!咱们过几天就要会京城了!唔,唔。”
唐宁一愣,继续收尾工作,“真的?我还没去过京城呢!”心里却早叫开了,我可以去亲眼看看清代的北京了!这比游黄山可有趣多了!哈哈!没准儿还能见个王公大臣什麽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千古一帝”啊?
“唐宁,回神啦!鸡翅膀差点掉到地上了。”春桃说著,拿起“抢救”到的鸡翅,又兴奋得吃了起来。
睁著毫无倦意的双眼,入目的是黑漆漆一片,偶尔屋後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唐宁兴奋的拍拍自己的脸,我真的跑到清朝来了!虽然说现在是个丫鬟,但也算不错,就是衣服难穿了些,生活单调了些。要去北京啦!清朝的京城,应该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吧,哈哈。而且鼇拜这个大奸臣关起来了,好像应该有几年好日子吧。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後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呵呵。老爸老妈,你们可要保佑我在这个时代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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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声,唐宁不由得身体一歪,“该死的!没想到坐骡子车这麽遭罪!”
“好啦!求你别在唠叨了。这一路上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旁边的春桃道,“咱们走的是官路,而且老爷心地好,肯让咱们两个丫鬟坐车。你看老爷,可是骑马那,外头的日头可是毒的很。”
“是,是啦。我没有你壮实嘛!”唐宁开著玩笑。“什麽壮实?说我一个姑娘,真难听。唐宁你就拿我寻开心!”春桃撅著嘴道。
唐宁笑著正要说话,车突然毫无预兆的停了。春桃撩开布帘,向外面看了一眼,兴奋的叫到,“到了!咱们到京城了!”唐宁揉揉麻木的**,叹口气道,“还说我唠叨,你每过个大点的镇子就会到京城了。这次有没有搞错啊?”“这回错不了。咱们刚过的城门我可记得,叫永定门嘛!再走些路,就是热闹街市了!”
唐宁听到,也兴奋起来,“北京啊!你说的热闹街市是前门外大街吧?”
“咦,你咋个这麽清楚?。”春桃有些疑惑的望著唐宁。
“春桃,你是在京城住过十来年吧?”唐宁忙插开话题,开玩笑,我可是几百年後的现代人,北京可是到过好几回啦。
“是啊,那时候我是小姐的使唤丫头,小姐和老爷一样,对下人很好,她没进宫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偷偷溜到前门外玩过呢!”春桃回忆著,突然脸色一黯,“不知道小姐现在好不好。很久没她的信儿了。”
唐宁拍拍春桃的肩膀,“咱们不是回京了麽?老爷又官复原职,要想见个面,总会有机会的。”春桃关切的问道,“真的麽?可是原来在京的时候,小姐被选进宫也是连老爷都没见过,只是捎出过信,说很好。不过小姐自小就懂事,真要受了苦,也不会说的。我真想见见她。”
唐宁也没有把握,谁知道清朝是什麽变态後宫制度?只得含糊劝解,“有缘自会见到的,你不要太担心了。也许小姐过的很好,把你都给忘了呢,嘻嘻。”
“唐宁,你就会开我玩笑,小姐怎麽会忘了我,我不理你了!”春桃佯怒的扭过头。
唐宁松了口气,夏日的阳光照在车顶上,车厢里有些闷,让人昏昏欲睡。过了一阵子,唐宁突然一拍脑袋,光顾著说话了,我还没看到清朝的北京什麽样子呢?伸手撩开帘子,眼前顿时出现了一派车水马龙,人头涌动,熙熙攘攘的的景象。
街道很宽,石子铺成。两边商号,茶馆,饭庄林立,男女老少进进出出。也能看到不少穿著考究绫罗绸缎头戴瓜皮帽的富家公子哥儿,後面跟著几个恭敬殷勤的家奴。街上还有不少流动摊位小笔买卖,有人吆喝著“酸梅汤!又凉又甜的酸梅汤!”“剪刀、顶针喽,不好不要钱!”...掺和著“的的”的马蹄声,人们打招呼问候声,小孩儿的嘻闹声等等,仿佛一幅立体的清明上河图,展现在唐宁面前。
“看你,都瞧傻眼了!嘻嘻。”
唐宁意犹未尽的放下帘子,看看半天不说话就会闷的慌的春桃,“是啊,我傻眼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刚才分明瞧到这丫头掀著她那边的帘子也看了半天。
“快到了。老爷的府第过了正阳门拐个弯儿就到,当初只是租了出去。”春桃解释著。
“大不大?比在山海关的?”唐宁好奇的问道。
春桃摇摇头,“京城人多,除非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不然有个比较正规的宅子就算好的了。老爷的府第虽然在城南,只有前後两个院子,不过我觉得很好了。”
“瞧你一付很懂的样子,难道你去过别的府第?”唐宁笑眯眯的问道。“那倒没有。”春桃道,“老爷交往的人没几个大官。不过前几年选秀女的时候,我跟著老爷走近过神武门,皇上住的地方自然大啦!光那个门楼就老高。”看到春桃痴迷的样子,唐宁摇摇头,那麽大的地方,就算全给我住也不要,冷冷清清的,没一点儿家的感觉,只算是旅游参观的好地方。不过皇帝老婆多孩子多,大概热闹些吧,想想康熙现在也才十六,不知道生了几个了,呵呵。
两个人都沈默起来,各想各的,四辆骡车不知不觉过了正阳门的关卡,拐进了一条长长的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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