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草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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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浩翰无垠的民蒙与民俄边界的呼伦尔大草原。时值初冬,一个响晴的天。高远且亮的星星们在天空中睞着它们的眼,草们躲在厚厚的白雪下,较高的露出一个个尖尖的小头、宛若一排排标兵般的顺着蜿蜒起伏的丘陵,顺着白白的宛若人体般优美的一道道曲线一直向东延伸,延伸。延伸到最东边那隐隐的连绵起伏的大山里。
往前。往前。再往前。这一座座的大山上,生长着这块土地上最原始的森林。巨大的松树一棵棵满山尽眼的傲然挺立,洁白的雪在它们身上挂着,它们树冠上偶然闪现的深绿,连绵着,连绵着,一直连绵到这天的尽头。
此时,皎洁的月光下,再回首,草原上那与月华反射浑溶一体的、一道道优美的白的曲线又仿佛是在向西延伸,延伸,延伸着,一直延伸到天的那个尽头。
“就是这里了!”一大片黑压压的吸血鬼们悄无声息的降落,为首的卫涛道。
也不顾吸血鬼们的诧然,他径自跃身一块石壁前,手中的龙剑急舞,一阵耀眼的光芒并一阵石块坠地的“轰隆”声中,倾刻间一个石洞便初俱了模样。
--------动手搬运石块!
--------杨勇!你可以回去了,马上组织送给养来!记着,我只要血,我只要大量的血!
就这样,这群吸血鬼就在这个荒芜的冰天雪地里安顿了下来。日子一天天过去,尽管环境艰苦,但吸血鬼们都没有抱怨,他们甚至很少交谈,因为他们从过去的惨痛中看到了自己与别种神奇生物的差距,这种瞬间便可决定生死的差距足以使他们感到了站在生死边缘的危机,足以使他们感到了羞愧,足以使他们在自尊受到刺激中暗暗憋了一口怨气,足以使他们冷着脸不知疲倦的进行着一项项可以提高他们实力的训练。
他们只是在训练中的一声声怒吼中发泄着他们的怨气。
他们在这一项项的训练中看到了希望。
当然,一开始,尽管他们不知疲倦,却令卫涛感到了棘手异常。首先他们大都不会国语,即便会说一些,却发音不太标准,而想要运用那些出自中国的法术,吟出一个发音标准的咒语当然是至关重要的。这使得卫涛不得不先让方怡和柳淑琴给他们来上一堂堂国语课,好让他们能够顺利的运用这种法术。然而说惯了“叽哩咕哝”话语的这些外国吸血鬼们,对中国这种音节铖锵有力的话语却总难拐的过弯来,尽管他们听的懂。其次是运用法术所要结的那些繁奥的手印,可以想象,坚硬如铁用以攻击的吸血鬼们的利爪,又怎么能柔软自如的像郞朗一般?呃,呃,就是那个弹着《黄河之子》的钢琴大师?
唉,一开始卫涛简直就要急晕过去了。
好在,吸血鬼们都是明事理的。尽管一些贵族出身的吸血鬼在过去漫长的日子里根本就不屑学这种拗口的语言。但现在情形,现在他们可能被其他生物瞬间杀死的情形,他们还有的选择吗?至于手印,卫涛也给他们想了个办法-------既然郞朗可以用钢琴把手练的柔软自如,那么吸血鬼们为什么不可以呢?想见,吸血鬼里也有钢琴师吧!当然的,卫涛可没想到过要让这些习惯挥舞利爪的战士们成为什么师,能让他们熟练的结出法印即可!
当然的,卫涛却没想到,他的这一决定--------那些嘈杂的声音竟成了他和这群吸血鬼们今后闻声即遁的噩梦。
当然的,卫涛更没想到,他的这一决定,竟在这群吸血鬼中还真的成就了几位钢琴大师。
当然的,卫涛对于他所掌握的一些法术并没有对这些吸血鬼们倾囊以售,至少现在是。在经过从前瞬那间的感动后,他曾告诫过自己-------这毕竟是在吸血鬼的世界,尽管这些吸血鬼对他表示了忠诚,其中一部分也获得了他的认可,但其他的一部分呢?将来呢?以后呢?他们将来会不会反水呢?他不得不把一些说起来有些卑下的念头深藏在心底。一句总结老年人经验的话是怎样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然的,他的这一行为也可解释为有的吸血鬼领悟不了这些奇奥的法术,他在内心里也这样的抚慰自己不安的心。不是吗?即便是吸血鬼也是要讲一讲领悟能力的!在运用这种法术的过程中,毕竟还是以天人合一为前提的,毕竟还是要用自己体内的能量去感应天的力量,去引发天的力量,去借用天的力量为已所用的。而有的吸血鬼对这种天的力量,对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还是缺乏与之合而为一的感悟的。所以,尽管他们体内蕴含的能量强大,但最终对运用这种法术所带来的效果却是参茬不齐的。所以,这些吸血鬼们对这种法术的最终运用上,成就是各不一样的。当然,来自中国本土的或是体会过中国文化的吸血鬼们在这种情况下无疑是占了便宜的。
但卫涛还是把吸取月华来凝结能量、瞬移、天雷、神识等诸般法门教给了他们,他甚至找来一些木棍,让他们在博斗训练中加入了持械训练。在他想来,在战斗中这些吸血鬼若是能像道士们那样挥剑而斩,而又比道士们多了比他们速度快的优势,那他们的战斗力岂止提升了一倍?当然,现在是苦于没有这样的仙剑。但若是他们的能力提高到一定程度,是不是也会像那本《万流归宗》所记载的那样,让他们练成自己的器具?啊,啊,想象中的图画中一群群吸血鬼们手执光芒四射的溅的飞剑在暗夜里扑向另一群群同样狰狰的吸血鬼,啊,啊,那将是怎样的一副场景?那将是怎样的快意和满足?而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的,是他,是他这样的一只吸血鬼!但他不为别的,只为他过去那彻天动地的悲伤,恨意。
有风吹来。
风。
狂风。
如刀的狂风吹得雪尘乱舞,吹得天地浑然,吹得月色晦暗,吹得,吸血鬼们的衣衫猎猎,吹得,吸血鬼们眉青鼻肿。
卫涛不动。盘膝坐在山崖上的卫涛不动。吸血鬼们亦不动。在卫涛身后坐着的吸血鬼们亦不动。尽管他们被这冷风吹的血液都仿佛就要凝结,尽管他们不管谁都要忍不住跳起来活动活动筯骨或者,回到他们简陋但还算温暖的洞**里暖和暖和身子。但,他们不敢,他们怕卫涛向他们投去那冷冷的饱含不屑的一瞥,现在,只是卫涛这样的一瞥便足够他们无论是谁都会被这个吸血鬼团体们所不齿的了。吸血鬼和人一样,无论是谁,只要被他的同伴所不齿那么,对他的生存将是致命的!当然,从事实上来看,也许,吸血鬼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更深刻一些?与此同时他们亦不忿,他们憋了一口气,他们并不笨,他们从先前的惨败中意识到了凭他们现在的实力来对敌只是在生死边缘徘徊,意识到了他们想像中的享受与荣耀只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泡影。而只有象这样艰苦的训练,只有大幅提高自身的实力才有可能自主自已的生死、支配别人的生死,才能可能得到想像中的那种享受与荣耀!更何况吸血鬼和人一样,他们有时候也会想到--------别人行,凭什么我就不行!既然这样,那么,这些个苦又算的了什么?当然的,弗斯特教官真诚的用他父亲朴实的一句:“没有辛苦的劳动就没有丰硕的的收入”的话语也多少安慰了吸血鬼们对这种自虐般的训练的不满之情。
他们坐着,忍受着冷风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仰着头,用意识努力的感受着月华给他们带来的能量。
卫涛除了弗斯特没教他们那种把血管变成丹田的修炼方法,他只是把感觉月华的能量以刺激他们自身能量的方法教给了他们,在他看来,那种方法成功的太过凶险,有一个弗斯特已够让他费尽心血的了,对于其他的吸血鬼,他没必要为他们耗费自己来之不易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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