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过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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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
在这漆黑的夜里,一群大鸟,不,不是大鸟,而是一群象是人的大鸟如一泻流星般的从这漆黑的夜空时划过。
他们是去那里?他们是去一个死亡地带?他们是去一个充满着杀戮与血腥的过程?还是他们去经历血经历火经历热血沸腾经历梦想经历死亡?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但他们还是去了。
光荣也好血腥也好,梦想也好死亡也好他们去了。
相比他们这么一大群,在他们的身后,孤孤单单的几只大鸟也起飞了,向着另一个方向----------他们去哪儿?他们也去杀戮?也去血腥?也去经历那些生与死的过程?
不知道。
但他们知道,他们要去一个叫做莫伯尔城堡的地方。他们知道,他们也许要经历血腥也许经历死亡,但他们从没想过要退缩,因为他们的王,那个黑发的王说了他绝不会,在他的一生中,在他的生命存在的每一天,他绝不会留下任何亏欠!对每个人,对每个曾帮助过他的生物,他绝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他们去了,他们追随着,他们不管是血不管是火不管是死亡还是寂灭,他们去了,为了他们的王,为了也许他们自已都不道自己都没想过都没明了过的他们都没意识到的他们也会有的热血!
为了我的王。
也许,他们是这样想的。
但他们从没意识到,这个时候的他们已和过去的吸血鬼有了很大的不同,他们不是一味的追求,对于光荣与梦想对于荣耀与权势,他们不是一味不择手段的追求,他们的潜意识里已有了付出,那种卑微人类才有的付出,才有的可笑的情感,他们没这样的想过,这对他们来说,对于他们这样的吸血鬼来说,这不但是可笑的,更是不可能的,但他们还是这样的做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吸血鬼,他们的王。
他们愿意。在吸血鬼有历史上,抛却权势的压迫,抛却实力下的恐吓,他们从没想过对一个王,对一个上位者能这样的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到不管是血不管是火不管是生不管是死也愿意追随到底,愿意为他流血为他水里来火里去为他生为他死!
其实卫涛也没做什么。他只是要把他做什么和吸血鬼们说了,他只是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吸血鬼们,他只是对吸血鬼们倾注了信任,他只是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吸血鬼们。
尽管,这个时候他是一个王。一个只管发号自己命令而不必管吸血鬼们生也好死也好可以视吸血鬼们为草秸的王。
但很明显,他的付出比他的收入大的多尽管他不知道。
那么,他们飞着。
在这个漆黑的夜。
却突然,他感到了一阵悸动。一行在这夜空中飞行的大鸟中当先的他,就那么突然的,他感到了一种不可违的悸动。
挥了挥手,他停了下来。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吸血鬼们待命后,他朝着那个引发了他悸动的地方,那个愈来愈来让他感到悸动的地方飞了下去。
他看到了一个女子,在这漆黑的夜里,他看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
那是一块岩石上,赤着脚站在那里,风轻轻的吹着,吹得她的白裙轻轻的飘,吹得她金发轻轻的拂;含着笑,她美到极点的脸上含着笑,不妩媚,不温柔,不亲切,却,却是一种一种慈祥,一种一种历遍沧桑般的用她湛蓝的目光慈祥的看着卫涛。
她站的不算高,却偏偏像是站在高高的云端上在俯看着众生;
她看起来很貌美,却偏偏让人引不起任何叵测的念头;
她看起来很年少,却偏偏让人感觉她流露出的慈祥并没有什么不妥;
那么,她是谁?
卫涛落了下来。一时惊疑不定,心中偏偏有种忍不住对这个女子臣服膜拜的感觉。而体内的那个塞德厄更是燥动不安,不,是激动不安。
“你是谁?”他不禁出了声。
女子一笑,抬起了手。
卫涛却是一退,不自禁的作出了防守的姿式。
女子愕然,继而掩嘴咯咯而笑,一刹那,仿佛千树万枝梨花开,恍若银河忽亮耀长空-------一刹那,仿佛很美,很。。。。美。。。。显然,她对卫涛那下意识作出的动作感到了滑稽感到了明白过来的可笑--------
仿佛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那女子马上又板起了脸,板起了她那张美却又似乎冰冷似乎慈祥似乎威严的脸,她一字一句的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好像,你却一直在号称着是我的使者的吧。”
“月神?你是月神?”卫涛心念电转,明白过来后不禁失声而叫。
“怎么?不像么?”女子仍板着脸,却有两点笑在她的眼眸里隐隐跳跃。
“不,不!”卫涛心下一惊:“卫涛,卫涛见过月神,见过月神大人。。。。”他拜了下去。心下却有丝丝惊恐,却有丝丝懊悔:她在怪我冒充她使者的身份?她要责罚我?她要怎样责罚?她要杀了我么?那我该怎么办?反抗?我打的过她么?把弗斯特他们叫过来?把泯胜地他们一齐叫过来?唉!倒是怪自己莽撞了,原以为即便是借一借什么子虚乌有的月神名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没想到还真有这种劳什的月神存在,大意了。。。。不,不是大意,是自己还思忖的不够,不是么?既然这个世界有吸血鬼,有妖,有大帝,又怎会没这个劳什的月神?那么。。。。那么。。。。真的要把泯胜地,要把自己的所有力量都召唤过来么?来的及么?
那么,那么又该怎么办?
且不说卫涛心思万变,且不说卫涛心中电闪着应变之法或者说是保命之法,那女子却开了口:“本来我应该把你清除了的,不过我很好奇,我不知道你们东方的那些神邸不但没先我清除你反而对你青睐有加呢?”
“我很好奇,所以,我来看看。”停了停,那女子接着道。
卫涛不懂。好像这个会面有了转机?但他不懂,所以,他一个劲的拜服。
“我尤其好奇,你为了你的那个恋人真的可以舍弃一切,真的可以为她不计一切么?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女子恍若没看见卫涛的拜服,没看见卫涛的虔诚,没看见卫涛的惶恐,仿佛这对她来说最正常不过,仿佛对这种状况她已见的太多。
“为她?为了彩霞?她提到了彩霞?她知道我和彩霞的一切?”听到这番话的卫涛的心神动了,仿佛忘记了这是在面对着谁,仿佛忘记了他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他的恨,他的不甘,他隐藏着的心中最痛,最强烈的那块心神动了,他抬起了头。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它真的可以让你放弃唾手可得的荣耀与权势,可以让你放弃对于人类来说永不可即的的永生么?还是,你有你的打算?”那女子不愠不火的又道。
“不-------”卫涛嘶声大喊,心中一个声音在响着:不!不,她,她这是亵渎!她这是在亵渎我!她这是在亵渎我的彩霞!她这是在亵渎我与彩霞的感情!一个灿若桃花的笑脸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一个个与那个桃花的笑脸相见相接相交溶的点点滴滴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一种痛,一种再也见不到那个笑脸再也执不得其手再也不得与其心心相溶的痛刹那间撕裂了他的心,刹那间让他的眼一片的血红,刹那间让他嘶吼了出来:“不!不-------你不明白。。。。我,我不稀罕你们的什么永生,我不稀罕你们的什么荣耀,我只要我的彩霞,我只要我的彩霞在我身边,我只要我的彩霞笑盈盈的在我身边,我只要我的心,我喜悦的心溶在她的心里的感觉!”
“你不懂。。。。你不懂。。。。”卫涛眼中的血泪似乎又涌了出来。
“你不懂。。。。所以我才痛,所以。。。。”卫涛抬起了头,睁着他血红的眼:“所以我才要报复,所以我才要把伤害她,伤害我们的畜牲们碎尸万段,我才要让他们灰飞烟灭,我要让他们尝受比我更痛苦万分的痛苦,即便是让我自己也万劫不复即便是我自己也灰飞烟灭我也在所不惜!”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彩霞也回不来了,她再也回不来了,你明白么她再也回不来了?!”卫涛嘶吼。
卫涛的血泪终于落了下来。
“你。。。。你。。。。”那女子显然惊讶了,那女子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知道,”卫涛忽然喘了口气:“我为了我的这个报复,我用了些的手段,不管它正当或者是不正当,但我不后悔,我也准备好了承担它责任的后果,我要说的是,即使时光倒朔,我也会这样做,只要有利于我的这个报复的任何事我都会做!”
那女子沉默了。似乎是在思索,似乎在思量,在听了卫涛的嘶吼后那女子沉默了。
卫涛也沉默了。心下惴惴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嘶吼是不是进一步的得罪了眼前的这个月神,他不知道自己的嘶吼是不是会令眼前的这个月神对自己的追究更严厉,但,经过刚才的一番嘶吼他觉得畅快多了,久久积郁心中的痛闷仿佛决了堤的洪水倾泻而出,他的心绪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且不说体内的塞德厄从自己开始嘶吼时的惶急到现在的担忧,从一开始的苦苦劝阻到现在认命般的绝望了吧,且不说那个月神从一开始还有些笑的模样到现在冰冷且阴云密布的脸了吧,他知道,卫涛他愈来愈明晰的知道,对于他的报复,对于他要为他的亲人为他的彩霞讨回一个公道的意愿,谁,谁也不能阻挡!
神,不能,妖,不能,人,不能,不论是神是妖是人,只要是阻挡他实现意愿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遇神杀神遇妖杀妖遇人杀人!
那么,他暗暗的作好了防御的准备,他暗暗的向弗斯特等吸血鬼发出了随时助战的命令,他暗暗的攥住了通知泯胜地等诸妖的玉简,只要他捏碎它,泯胜地等诸妖就会在数分钟内通过波特尔的传输大阵而来到这里!
那么,战么?真的要战么?
幸好,幸好那个月神并没有作出这样的举动,她在喃喃:这就是爱情?这就是人类的情感?这种东西还存在着?
她喃喃着,她的脸色变幻着,阴郁有之?恼怒有之?欣喜有之?慰藉有之?
月辉洒下。
月辉中,卫涛和月神站着。

似水似银的月光中,月神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温柔。原本要对这个胆敢冒充自己使者的小子惩戒一番的,尽管光明命运之轮沦落黑暗命运之轮转动的这个时候,这个小子无疑是扭转这个局面的关健,但她还是想来,虽最终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戏耍戏耍他也好,最起码得让他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却没想到卫涛这只吸血鬼或是说卫涛这只吸血鬼说的话让她是想起了她千万年生活中曾有过的一个片段,让她沉缅在了一个曾让她愉悦的过往中,并且,让她忽然想起了许多让她忽然想到了许多。。。。
半晌。
卫涛不安的动了动。
这个动似乎惊醒了她,她抬起了头,她看向了卫涛,在那种脸色变幻中,她忽道:“你这就要去找克罗亚了么?”
“是的!”卫涛回答。再一次,再一次攥紧了他的双手。
“那好,在你去之前我要告诉你,任何生物存在都有他存在的理由,任何将他随意杀戮或是企图将他灭绝的人或是神祇都要承担难以预料的后果,吸血鬼也不例外,最起码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任何人或神祇们去杀戮他们去灭绝他们,尤其是你,我不会看着吸血鬼一族因为你的报复而一獗不振的!这是对你的忠告也是对你的警告!你明白吗?!”月神突然厉声道。
“我明白!我说过,我只要克罗亚,我只要那些伤害过我的吸血鬼!更何况。。。。我不也是一只吸血鬼么。。。。”尽管月神的语气非常严厉,但聪明如斯的卫涛一听到那女子的这番话就感到事情有了转机,当然要慌不迭的答应,尽管心里却在暗暗的道:就算对吸血鬼们的杀伤大了点,但出于自保不也是个理由么?
“嗯。”听到卫涛的保证,尤其是听到卫涛自己也是只吸血鬼的这句话明显让月神的神色稍霁了些,看了一眼卫涛那有些戒备有些信誓旦旦有些诚惶诚恐的古怪模样,不由的一笑,接着又一板,思忖了一下她又道:“至于你说的你报复的理由我不明白,我会去想,嗯。。。。等我想明白了。。。。。嗯。。。。到时候再说吧。。。。”说毕,她身躯一动,便消失了。
就这样走了?
就这样没做什么的走了?
那她来究竟是什么目的?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问问塞德厄,这个大块头只是哆哆嗦嗦的说你得罪了月神,你得罪了月神大人啊,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这个狗奴才!你不是一直很嚣张么?你不是号称走遍天下历遍万物无所不知么?
我呸!
呆立在原地,卫涛思索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想了,汇合了弗斯特后,他便又起飞了。
那么,夜,几只大鸟,向着西方,向着莫伯尔城堡的方向行进!
那里面有卫涛的声音,有卫涛暗暗的叫喊-------克罗亚!我来了!
却不知道,在他行进的时候,克罗亚也在他华丽的城堡里得意的大笑。在大笑中,他快步走下他华丽的王座,拍了拍梅森的肩:“好!好!哈哈哈,欢迎你的到来我亲爱的梅森!对你的到来我感到万分的欣慰!对又有一个非凡的战士加入到我们伟大的血族阵营里我感到万分的欣慰!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对这样非凡的战士不给予他我们血族的荣耀呢?”他睥睨四周:“现在!我以我之名义赐于梅森为我血族之候爵之位!”然后他又把他咄咄的目光落在梅森的脸上:“我相信,我们的梅森候爵大人绝不会玷污这一荣位,我相信,我们的梅森候爵大人将以他非凡的本领在我们的血族中绽放出光芒,他的名字将在我们血族中响彻,他的赫赫名声将伴随着我们血族的伟大霸业而传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说的对吗,亲爱的梅森?”
“是。。。。是。。。。”梅森有些惶惑?看了看他旁边的戴丽丝:“是的。。。。是的。。。。尊敬的亲王。。。。亲王。。。。大人。。。。”
“哈哈哈哈。。。。”克罗亚却没对梅森的支吾感到不满,眼睛斜睨戴丽丝:“至于你。。。。”他同样拍拍戴丽丝的肩:“作为梅森候爵的爱侣,我想,我是不是也给你提高些爵位以和我们的梅森候爵相配?”
“不,不,”戴丽丝的答对显然比梅森顺畅也合体的多:“您不需要这样,您对我们的恩赐已足够让我们感激万分,已足够让我们羞愧万分的了,对您的荣宠我们无以为报,我想,唯有我们忠实的追随在亲王大人您的身边,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为您为我们血族的霸业增添一丝丝助力,才能表达我们的感激,才能报答您对我们恩宠之万一!所以,我不能再接受您的恩赐了,否则我们会更感到羞愧的。”
“是吗。。。。”克罗亚笑了:“那我不是更应该提高你的爵位以表彰你的忠诚了么,哈哈哈哈。。。。”他不容置疑的一摆手:“我以我的名义,赐予你我血族子爵之位!”接着,他斜睨了一眼有些呆头呆脑的梅森,看向了侍立一旁的克雷布:“看来我们的梅森候爵有些累了,克雷布!你为什么不带我们的梅森候爵去我特意准备好的华美房间休息呢?或许,你还有空和我们的梅森候爵好好的聊一聊呢。”说着,他曲指一弹,一个小瓶以吸血鬼们看不见的角度以吸血鬼们看不见的方式弹进了克雷布的手里。
厉害!他提高戴丽丝爵位恐怕不只是表彰她的忠诚而更重要的是奖励她引降梅森的功劳吧,他拍拍梅森的肩恐怕不只是表示他的亲切而更重要的是在梅森的体内种下他的禁咒吧,他为梅森准备华美的房间恐怕不只是表示他对梅森有多么重视而更重要的是让梅森沉溺在奢华瑰丽的享乐中从而无法自拨从而舍不得离去的吧,他让克雷布和梅森聊一聊恐怕不只是让他们促进彼此战友间的感情而更重要的是让克雷布对梅森进行洗脑进行要对他克罗亚忠诚只对他克罗亚忠诚的洗脑的吧,而那个戴丽丝,恐怕早被洗了脑早被种下了禁咒早已对他忠实了吧,让她和梅森住在一起让她对梅森施展她的温柔攻势是不是也是他彻底收服梅森的布置之一?那么,有了这些布置再加上那个禁咒的威胁,梅森除了被收服还有其他的可能么?梅森除了沦为他的走狗沦为用他的那个机器杀戮人类的工具外还有其他的可能么?
算无遗策!-------用尽一切手段,这是克罗亚,这是他克罗亚这样一个枭雄的本质?
哈哈哈哈。。。。。克罗亚得意的笑。回到他那个华丽也是这个大厅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斜睨了一眼休谟顿道:“那个卫涛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到克罗亚的问话,原本还文文雅雅的休谟顿突然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忙恭身道:“现在还,还没明确掌握他的踪迹。。。。不过,”偷偷觎了一眼克罗亚忙一连迭的道:“我已布置了下去,我把您的魔法血讯发给了每一个他可能去的血族首领,确保他们一发现卫涛的踪迹就给您发出讯息从而等待您的莅临,莫伯尔城堡那里,据莫伯尔以前的侍卫讲,卫涛和莫伯尔那小崽子的感情很好,所以我猜想他很有可能去那里,我把莫伯尔那小崽子在我们手里的消息尽量的传了出去,并且做好了布置,他不来还好,只要他来了,管叫他来得走不得!”
“哼!”克罗亚瞪了休谟顿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但他望向虚空的那一抹狠厉又仿佛是在说:卫涛!你这个小杂种!我看你还掀的起多大的风浪!
这是发生在克罗亚城堡的一片段,卫涛不知道,但卫涛还不知道的是,远在A国的作战室里,此刻,正乱作了一团。
一个,一个指挥官在刚才,就在刚才又倒下了。乱糟糟的人们如没了头却一下死不掉的苍蝇般嗡嗡四下窜动着,每个人,每个人都被恐惧和近在咫尺的死亡紧紧的紧紧的攥着蹂躏着他们的心脏,每个人,每个人都明白这不是什么偶然不是什么突发疾病,每个人都明白这是吸血鬼的杀人术,每个人都明白,每个想要在这里消灭吸血鬼的人都要付出,生的代价。
那么,下一个是谁?
约翰?梅杰?亚当?还是莱昂斯?
“辞职!我要辞职,我有我爱的妻子我的孩子才十个月大我不能死,我要辞职。。。。”
“对!我也要辞职,布莱妮还在凯撒酒店的房间里等着我呢,他妈的为了追到她老子可是费了十个月的时间呢。。。。”
“辞职?对。。。。对呀。。。。我才28岁,我会有许多美好的日子在等着我,我为什么要死呢,对!辞职,我要辞职!”
“辞职。。。。”
“辞职。。。。”
“肃静!肃静!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背叛么?你们不怕联邦的法。。。。”
“辞职。。。。”
“辞职。。。。”
“肃。。。。”
教皇坐在椅子上,白发无力的耷拉着,脸色苍白的让他看起来虚弱且颓唐的不像个高高在上的教皇而更像个这凡世间最普通不过的垂垂老翁。他没有说话,他就这么垂着头坐着。在他的前方,在他前方作战室那宽大的屏幕上仍在播放着,播放着吸血鬼们奢杀人类们的过程,播放着吸血鬼们的追逐吸血鬼们的吸食吸血鬼们的撕裂,播放着人类们的奔逃人类们的恐惧人类们的挣扎人类们的绝望,播放着血,播放着掺杂在一起的兴奋和凄惨的尖叫,在这个乱糟糟的作战室里。他没有看,他就那么垂着头坐着。
良久。
缓缓的,仿佛在积聚着力量般的缓缓的,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朝侍立在他一旁的修士招了招手,那个满脸关切满脸不忿满脸激昂的修士忙趋步上前,忙把手中的一个包袱交给了他。他打开,里面是一个朴实无华的盒子,他再打开,把里面的一个树枝编就的王冠取出,他把它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那是荆棘冠?那是传说中上帝曾戴过的荆棘冠?
他说话了,他的声音平静,他的声音淡漠,他的声音宛若古井般的不波,他道:“发出最后的审判之密令,召集所有的修士,召集所有的圆桌骑士,吸血鬼来伐,我当亲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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