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妖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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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两道光华在这夜空里一划而过。后面,光华的后面黑雾滚滚,几条身影当先疾射,滚滚黑雾中若隐若现的是百计嚣叫着的妖怪!
“既然没了你那些吸血鬼部下的累赘,我们为什么还要逃,我们为什么不回头和他们一战?”几句话语从那光华上传出,又随迎面扑来的疾风而散。
“我不是说了么,我们没那个和他们一战的实力。”淡淡的声音,淡淡的回应。
“不战怎么会知道?你不知道我的实力已非往昔可比了么?况且,况且就算我们打不过,我们还逃不掉么?要知道建立功勋的大小往往是和危险的程度是成正比的!”另一抹光华上,一个声音明显的有着些不忿。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师傅也许给了你保命的法宝,我知道你师傅的能力不缔于一个神仙,他最起码会给你一个结果,我也知道,建功立业对你来说是你一个很好的追求,但对我来说------”一抹光华上,一个黑发的男子回头,他的脸上竟有着一丝深深的悲哀,一抹,不是常人所见的伤痛:“我不同,我不可能用‘或许’这两个字来拼我的生命拼我的所有拼,或者说是我的存在!因为,这些都不属于我,我的存在不属于我,我的存在只属于一个恨!当这个恨没有消逝,当这个恨没有解除,我不会轻言牺牲,我不会轻易舍弃,我不会因惩一时的快意而放迹形骸,我不会因一时的屈辱而不管不顾,我不是你,所以,我的目的注定会和你不同,我的结局也注定会和你不同,所以就眼下这种情况来说,我不会的,在我的恨没有消逝,在我的恨没有解除,我不会拼,我不会冒险,因为我要留着我有用的躯体来亲自完结我的恨!来亲自完结我存在的目的!”
“你------你-------”光华上另一个声音为之气结。然而他又为那个声音而感到凄然,然而他又为那个面容而感到动容,他犹豫着,他似乎有些不甘的道:“除魔卫道岂不是我辈的责任么。。。。唉。。。。唉。。。。你还是忘不了你的那个恨。。。。你。。。。不过。。。。不过。。。。”他望向那个发出声音的身影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湛然:“只要你不残害人类,只要你做的不太过份。。。。”他眼神中的那丝湛然似乎愈来愈清澈:“我会一直支持你,我会永远的站在你的身边!真的!”
决断,对所有出类拨萃、在这世界上有所成就的人来说都不是应该缺乏的一种素质。就像卫涛面对强大的妖王选择了逃走,就像他面对同样强大的克罗亚选择了剪除其羽翼而不是直接和其交锋,莫非,在那一团飞剑光华上的顾湍也选择了么?莫非他选择只是一段看起来毫无前途的友谊么?
卫涛的脸上有了一份感动。也许,也许顾湍选择的并不是一段纯的友谊,他知道顾湍应该有他另有的想法,但他能这样说,说明还是因为他卫涛在,因为他还是在乎他卫涛的,这,这就足够了。
逃吧,逃。用尽一切能量或说是法力的逃,逃。
然而,那几道黑的身影还是渐渐的逼进,还是近了,近了--------开玩笑,尽管他们架的不是普通的飞剑,尽管他们在这尘世上还是出类拨萃的,但相比有几千年修为的妖王,相比几乎是恼羞成怒势必所得竭尽全力的妖王,他们还是嫩了些。所以,还是近了,近了,近的,已全然看的清那领先的一线之机狰狞的面容!

滋!
一道光华,一道血色的光华,一道仿佛是弥天的雾,一道仿佛是弥天的海浪,切开了天,切开了静的空气,带着万千的嚣叫,带着锋刃处亮到极致血光,劈向了那飞剑上的身影,劈向了那极力逃窜着耀着光华飞剑上的两个身影!
“老大!”
“不要啊老大!他们身上可还藏着万妖旗呢!”
“老大!”
几道惊呼响起,在这黑的夜,在这黑的山,在这黑魁魁连绵不绝森林的上空响起。
森林里,有几个人,怔怔的看着这恐怖致极的一刀,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竟有几个人?这夜?这森林里?
“这一刀。。。。这一刀。。。。”森林里的一个人呻吟,满眼惊惧的瞄向了他旁边的几个,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挡的了么?你,你,你?微微的月华中可以看见,嗯?羽衣冠巾的,他竟是那个龙虎山的张天师?
“我不知道唉------我不知道前辈为什么让我们来趟这混水,他为什么说是时候了,难道,难道他真的下决心彻底撕毁那个约定了么?他难道真的忍心这天下的生灵再受一次涂炭,或是,他有什么深意有什么把握?”说话的,嗯?竟是那个青松道长?
“屁!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难道你们所谓的师门要比国家的利益还重的多吗?”说话的是一个白晰魁梧的汉子,若是赵澜在,他一定认的出,这汉子赫然正是那个曾和顾道人一起看着吸血鬼们远行的来自‘上面’的人。
七八个道士听了这话相互交换了下眼神,脸上都是一副不以为然。接着,一个善意的声音道:“师弟此言差矣,我们并不是不顾国家的利益,我们并不是把师门放在国家的利益民众的利益之上,你也曾出身道门,你应该知道,在这天意莫测的尘世,修为远超我们的师长说的话往往都必有深意,往往都体察到了天意,更何况你也知道,当年和妖魔们订的那个约定实际上是那位前辈的莫大功绩,那么,由他来撕毁这个约定焉知不是他体察到了天意而做出的决定?如果是这样,我想,服从尊长的决定其实是为了更好的维护国家的利益,是为了更好的维护民众们的利益。”那声音盯着空中的那一刀侃侃而谈,话音未落,却又惊呼一声:“那个是湍儿!那个是我的湍儿!”月下,微微的月下,那个突兀的发出一声惊呼,那个刚才还侃侃而谈的道士,那个现在已被关切与惊恐交织满脸的道士,岂不正是那个顾道人?
而在空中,而在那一刀之威下,背上刚现出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一朵白光迸裂天空的莲花,就被那一刀劈碎,就被那一刀斩裂,仰天狂喷一口鲜血,继而被那一刀反震之力劈的,直向树木坠下的那个身影,岂不,岂不正是他的儿子,那个顾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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