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妖魔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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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匆匆返回仙境,她与宁月的温柔乡——无量神殿,今天却显得十分暗寂,没有昔日的欢声笑语。阳子神色匆匆地回来,一进卧室,便见宁月失神地坐在床边,见到阳子回来也没做声,似乎没有察觉到阳子的闯入。阳子急切地来到宁月的身旁,问候道:“相公,你回来了?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宁月还是那样面无血色,目光呆滞,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张口。阳子紧抱着宁月的头,失声痛哭,口中喃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一开始‘永生’就是错误的选择吗?你已经天下无敌,怎么会这样?是什么强大的力量把你弄成这副模样?是宿命?还是作为一名绝世高手的孤独与寂寞?”
宁月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阳子绝不敢相信,宁月本人就是整个四维空间的万年浩劫,阳子无法相信,而且现在的宁月虽然精神失常,但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魔性。宁月依偎着阳子,像个孩子般安然入睡。次日晨,阳子惊慌失措,宁月再次失踪!而且是在她的怀里失踪的!不可思议!阳子接着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甘尔山与众神商议,但这次阳子却出不了无量神殿,整座大殿被设了“禁闭之域”。
甘尔山女娲宫广场上,女娲娘娘等四神戒备异常。宁月的头发有些散乱,喝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身为万神之首的女娲娘娘在此关键时刻也不得不回话,问道:“别激动,宁月,你是不是又在无意中去了一趟东海,误闯入了‘禁海之域’?”
宁月稍微平静了些,道:“你怎么知道?在那里,我嗅到了不该有的血腥,还看到了阳子所不能见到的血腥杀戮的幻象,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我的头很痛~”女娲娘娘在三神设的“守护结界”中答道:“我的好女婿,你只是被禁海之域的幻象所侵扰,休息一下就会复原了,别太在意,你的夫人,我的女儿还在无量神殿苦苦地等你回去呢。”
宁月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踏着幻体遗忘之剑回蜀山仙境去了。众神终于松了一口气,汗珠从女娲娘娘的太阳**处滑落下来。宁月刚进无量神殿就对久候多时的阳子道:“阳子,我怕你再受伤,所以设下了禁闭之域。我……我真怕我这次再也保护不了你了,我要遇到敌人……太强大了……虽然女娲没对我透露些什么……但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他……敌人……的存在……充斥着黑暗的力量……是什么族呢?难道是……”话未说完,却晕倒在地。
午夜,宁月满头大汗,望着阳子那动人的双眸,带着歉意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害你又一夜没睡。我真的太累了,也许女娲说得对……我该休息了……。”
阳子深情地望着宁月,道:“你想睡就睡吧,凭你的意志力和剑术内力,无人能闯入这禁闭之域伤害我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宁月闻言,安静地闭上了劳累的双眼。宁月一连睡了一个多月,期间全是噩梦,但宁月没有被惊醒,因为这些梦没有一个和阳子有关:又是东海的禁海之域,这是谁设的结界?这个力量又如此的熟悉,似乎就是自己!怎么可能!妖魔们的呻吟声不绝于耳,妖魔的模样有的温柔可亲,甚至美丽动人;有的外形狰狞,甚至丑陋至极。但为什么这些妖魔都如此可亲可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谁能告诉我合理的解释!
一个月过去了。宁月终于又醒了,但目光呆滞,一点血色和表情都没有。宁月的脑子里充斥着杀戮的影子,和妖魔们哀号的声音。无论阳子怎样呼唤着宁月的名字,都无法让他回过神来。
宁月再一次在夜里失踪了,禁闭之域也被化解了。出使各族的众神们也都回到了甘尔山,女娲娘娘听到他们带回的消息后,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伏羲神对众小神说:“自古邪不胜正,大家请放心,纵使神兽、魔兽、鬼三族因惧怕妖魔之王的复仇而不敢与我们神族统一战线,我们神族也一定能以一族之力与妖魔一族相抗衡!”
众神在女娲娘娘的旨意下各回各的神殿驻地去了。阳子独自在无量神殿中苦修意志力,自己设下了屏之结界,防止妖魔趁宁月不在时侵入神殿。
犹如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宁月来到了冥界的入口——酆都鬼城。虽说是鬼城,但也不是那般萧条,反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宁月的脸色变得舒缓了许多了,血色也回来了,似乎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了。“不对!”宁月暗惊,“怎么会有‘人’呢?四维空间怎么会有人呢?他们明明不是在三维世界吗?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没有穿梭时空啊?!”
路人都用奇异的目光望着宁月,宁月自知自己的装束奇异,所以也就没在意他们的态度。当宁月见到官府的榜文时,才不得不相信自己正处在公元六百多年至九百多年之间的大唐王朝。寻遍了整座酆都城也没有发现冥界的入口,眼瞅着天色渐晚,集市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像盘缠这种小儿科的问题当然是难不倒宁月的。宁月寻了家上好的客栈,挑了见上宾房住下,刚准备预付房钱时,一位姑娘飘然而至,先一步预订了那间上宾房。宁月正恼火间,那少女回眸一笑,不但化解了宁月的怒气,还令宁月大吃一惊。宁月笑道:“夫人怎么也来了?”
阳子依然笑吟吟,但却摇了摇头。宁月倒没再惊讶了,因为阳子按轮回道,在唐朝有一世也不足为奇,这时候的阳子也许也不是阳子,永生后的阳子还在无量神殿呢!她不会是阳子,不用清扰这一世的阳子吧?于是宁月订了一间偏房。
深夜,敲门声响起,宁月打开房门,只见阳子站在面前,不觉有些惊讶。阳子先施礼道:“小女子见过先生,傍晚时分与先生见过一面,觉得先生十分面熟,所以才深夜造访,不知有没有打搅先生休息?”
宁月装作不认识阳子(其实也并不知道阳子这一世的名字),问道:“不知姑娘深夜造访鄙人有何贵干?另外尚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姑娘?”
阳子颔首道:“小女子公山氏,名唤玉轩。”
宁月亦施礼道:“玉轩姑娘请进。”
公山玉轩也没推辞,径直进了客间。宁月亲自沏了两杯上好的龙井后,才与玉轩分宾主一起坐下。玉轩道:“在这酆都城的西方蜀地仙境中的无量神殿里,有一尊神像似乎与先生一模一样,所以我才大胆深夜拜访。”
宁月自知家就是无量神殿,当然不足为奇,只是问道:“就只一尊神像吗?”
倒是玉轩有些惊讶了,道:“难道蜀山仙剑派的创始人不只一位吗?我确实只见到一尊如先生模样的神像,没有其它的神像了。不过挂像倒是有一些,都是历代掌门的遗像。”
“!”宁月暗忖,“阳子呢?不可能的!”宁月道:“难道玉轩姑娘认为我是仙剑派的创始人?”
玉轩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转而道:“我也知道这不太可能,虽然传言创始人没有死,只是禅位后远游去了,但没人再见过他老人家,今天只怪我太卤莽,请先生见谅。”说着起身欲走。
宁月淡然一笑,带着想去探究为什么阳子不在的原因的念头,对玉轩道:“那就让玉轩姑娘见识一下仙剑派创始人的一点真功夫吧。”
玉轩道:“先生别说笑了,神像里有一只麒麟,先生也没有,怎么会呢?”
宁月驱动意志力,幻化出遗忘之剑和忆之剑,对玉轩说:“这里有一柄剑是另一位创始人的。”说着双剑合壁幻化出天麒与地麟剑,道:“这柄地麟剑是忆之剑的进化体,也是那位创始人的。”接着再一次双剑合壁,神武麒麟出现在玉轩的面前,不等宁月说话,玉轩已经惊道:“就是这只麒麟……,它是……”宁月道:“这是神武麒麟。”

玉轩道:“您真的是……”
宁月点头应诺道:“恩,可惜它们只是幻体。真实的实体正在封印着一个可怕的怪物。但是为什么神像中会有它呢?而且应该少了一尊神像才对。”
玉轩道:“那仙人您能不能带我再去一次蜀山仙境呢?到那里也许您会有新发现。”
“恩,好吧。”宁月道,说完御剑(踏剑飞行)飞行,带上玉轩直飞向蜀山仙境。无量神殿虽然如故,但周围的布置大不同前,还多了一座高塔,充满妖气。宁月没有进无量神殿,而是要直入高塔。玉轩阻止道:“这塔名唤锁妖塔,相传是您建的,您在禅位前也下了一条禁令,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其中,就连仙剑派弟子也不许踏入这块禁地。”
宁月闻言收剑与玉轩一起飘然落地,停在禁区之外的绿芒线旁。宁月问道:“这塔是我建的?”
玉轩道:“恩,难道您自己都不知道吗?”
宁月道:“不!虽然这个结界的力量很亲切,但充斥着无边的妖气,怎么会是我建的呢?我不会设下这样的结界。”宁月自然隐去了自己能永生,而且能穿越时空的能力,因为他自己估计建这个结界的时间自己还没经历到,所以自己都不知道。
玉轩道:“相传这座锁妖塔里已经收押了许多的妖魔,历代掌门人都将降伏的妖魔打入这座塔。所以这座塔的妖气很重也是很正常的呀。”
宁月道:“创始人的名字真叫上官宁月,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玉轩道:“对呀,有什么不对吗?”
宁月道:“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怎么会这样?”
宁月道:“我必须进一次锁妖塔,也许里面不适合你进去,你留在外面等我好吗?”
玉轩道:“仙人应该可以保护我吧?再说,我公山玉轩的剑术和内功都是大唐朝数一数二的,我能保护我自己。”
“里面若真是妖魔,就不是你这样一个人族能对付的,而且这塔真正起作用的是结界,是意志力的一种,那些砖块、铁链、琉璃和木质结构只是一个形式而已。还是听我的吧,留在外面,确保安全。”
“难道您不是人族吗?妖魔又是什么族?”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一族了,总之妖魔是四维生物,人是三维生物,按女娲设下的定律,人是不可能战胜四维生物的,当然正常情况下四维生物也不会侵入三维世界,除非他们想……只要他们想,他们就可以进来。这锁妖塔也许就是为了维护一个三维世界的正常秩序吧~另一个‘和美结界’是不能轻易就启动的,只能在人类无法解决的邪恶降临时才能启动,所以一般情况下就靠这锁妖塔了吧。”
玉轩:“什么是‘三维’、‘四维’呀?”
宁月道:“你这一世不需要懂的,听我的留在外面,别闯进来。”不等玉轩同意,宁月右手握着幻体遗忘之剑准备闯入禁地进入锁妖塔。
锁妖塔的结界似乎拥有生命一般,绿芒冲向天际。宁月左脚还未踏入,空中就传来警告声:“蜀山禁地,擅自闯入者,死!”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白发道服,身背工布宝剑。三人相见,不觉一时沉默,道长先发话:“玉轩姑娘又回蜀山了?论脚程没这么快呀?”
玉轩道:“芒天道长,仙剑掌门人,别来无恙吧,我这次有幸遇到上官宁月,是他老人家带我来的,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我们就从酆都城来到这里了。之前我还在酆都城和他老人家争客房呢!”
“什么?!创始人?他!?”芒天道长道。
“见了老祖师,还不见礼?”宁月不怒而威道。
芒天道:“你的样子是很像,但……但没凭没据,这里是蜀山禁地,不许你放肆!”
幻体遗忘之剑悬立在宁月面前,宁月手腕微动,遗忘之剑直劈下去。“遗忘之剑!真的是祖师!”芒天话音刚落,遗忘之剑已经迎面劈来,剑气凌人。玉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跃到芒天身后,拔出宝剑工布,替芒天急挡攻势。两剑刚接触,遗忘之剑突然消失。芒天虚汗夹背,颤声道:“祖师!弟子不肖,蜀山仙剑派发展至今,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只是谨遵祖师教诲,斩妖除魔,替天行道。请祖师原谅!”
宁月道:“你们起身吧,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芒天和玉轩起身后,芒天道:“祖师在上,弟子芒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宁月道:“把仙剑派的创始历程一直到我禅位的事情说一遍。”
芒天道长恢复了掌门人的风范,道:“正如祖师所经历,仙剑派创始于上古时代,当时妖魔之王率领妖魔、魔兽、神兽、鬼四大族与神族为争霸主地位而展开了一场千日战争,战争尾声在时间断痕的戈壁滩上展开,祖师您作为唯一参与此战的人族与妖魔之王展开了一场决战。之后祖师您在三维空间的蜀山仙境的无量神殿建立了仙剑派,并开始教授新生的人族以武功以及部分伏魔仙术,仙剑派以斩妖除魔而发展壮大。之后不久祖师您便在蜀山仙境中的一处荒芜之地设下了一个结界,并利用这个结界建了一座锁妖塔,并且命蜀山仙剑派以后的掌门人禁杀善妖,只将妖魔收入锁妖塔中,以仁德之心度化群魔。再不久祖师您便禅位,远游去了。”
宁月追问道:“就我一个人?”
芒天道:“就祖师一个人。”
“那妖魔之王是谁?我为什么要建锁妖塔?”
芒天道:“这个……祖师也从未说明……祖师您自己也不知道吗?”
“……”宁月道,“算了,我先进入锁妖塔一趟。”
“祖师您要闯入的话,弟子也拦不住。但是祖师您自己下的禁令中也包括您自己在内,不得闯入。”芒天道。
“什么?!”宁月惊道,“我会对自己下禁令?”
“弟子不敢诓骗祖师!”芒天跪道。玉轩也说:“仙人应该知道自己下过什么禁令才对呀。”
“这……”宁月道,“也罢,我自己经历一段这件事不就全知道了吗,何必问你们呢,我也真是的。”宁月转而又问道:“那冥界的入口在酆都城的什么地方,你总知道吧?”
芒天与玉轩大惊失色,芒天道:“祖师您要去冥界?自从建锁妖塔后,冥界之王似乎与祖师有过约定,冥界与人族永世相安无事。不知祖师您此去有何事?难道要毁约灭掉鬼族?若是,请让弟子率全派之力与祖师一起行动!”
宁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冥界,似乎有种力量支配我去取回所有我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
芒天道:“酆都城有一条黄泉巷,一般人通过它也进不了冥界,但祖师您一定可以办到。”
宁月驱动意志力逼视芒天和玉轩,眼神似乎穿透了他们两人的所有记忆。之后遗忘之剑击出,遗忘咒语脱口而出。芒天和玉轩当即晕倒在地,芒天被送回无量神殿,宁月在他耳边附语道:“仙剑派和整个三维空间将会遭受连续的几场惊天浩劫,似乎都与锁妖塔有关,只有当今这几世的女娲之后和‘和美结界’能挽救这一切,助女娲之后挽救这一切的男人似乎也将降临人世。谨记莫忘。”
宁月将玉轩送回客栈,之后便只身前往黄泉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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