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孩子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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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形神合一。余文缓缓地将呼吸调匀到平常状态,身体自然地站立在空地上,然后两脚平行分开与肩同宽,双臂自然下垂,两眼平视前方。先右腿屈膝,身体微向右转,同时右肩向前下晃动、右臂亦随之下沉,左肩则向外舒展,左臂微屈上提。
做完这个动作,再去看余文的时候,恍惚间,仿佛余文已经化身成为一只巨熊,正凶恶地盯着前方的猎物,随时准备出击。但是随着余文收起架势,巨熊的凶恶形象又轰然而散。渐渐地,随着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动作被余文所展示,各种动物的形象也依次分明起来。
熊、虎、猿、鹿、鸟,五种动物的形态在余文的动作中悠忽而来又悠忽而去,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兼备。熊姿时沉稳之中寓有轻灵,尽显其剽悍之性;虎姿神态威武勇猛,柔中有刚,刚中有柔;猿姿尽显猿敏捷灵活之性;鹿尽显姿静谧恬然之态;而鸟姿时则现其展翅凌云之势。五种动物形态,五种不同的气势感觉,在余文的动作间展示的淋漓尽致,一个个鲜明的动物形象溢然而出。
良久,余文收功一套五禽戏打完,收功静立在一旁。整个顿时觉得全身上下神清气爽,融形神为一体。静静地体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余文忽然间迈开步伐,绕着林间空地跑动起来,跑动的步伐由慢变快,忽而又由快变慢,快慢转换之间,余文还不断地变换着自己前进的方向。忽而伸腿一蹬,忽而出拳一击。又往往一击还没落实,人已经奔向另一个方向。如此快速变向奔跑游击约一支香的时间,余文突然高高跃起,挥拳击向空地边缘的一颗树木,这一次余文没有避实就虚,而是实实在在地一拳击在树身之上。
声闷响,树身微微晃动了一下之后,飘落了数片枯叶。
“唉,出拳的速度和时间还是无法完全控制自如啊。”余文看了一眼光滑如初的树身,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脸的沮丧。在脑海中将刚才的动作又反复切换了几遍,余文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地莞尔一笑,心想毕竟自己还只是个儿童的身躯,终究无法突破身体的限制,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于急于求成了。想到这里,余文浑身一放松,右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原来右手不知何时已经红肿一片。
“好痛。”余文跳着叫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天空始终是这么蓝,在曾经的世界里,这样蓝天似乎从来都没发现过吧。余文闭着眼睛惬意地躺在树荫下,感受着从身边吹拂而过的清风,呼吸着风中常常会有的淡淡花香,
“有身体真好!”余文脑海中又一次转过这个的念头,然后扭过头朝一边努努嘴,边上一个长像干净甜美的小女孩见状连忙将手中一枚青青的山果放到余文的嘴边,余文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然后轻轻咬上一口,慢慢地咀嚼着感受着青果那微涩的味道,半响才满足地长叹了口气。
“老大,你这里还酸吗。”在余文身后另一个小女孩正用自己细嫩的手指地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尽管脸上带着微微的不耐,但她还是努力地用一双小手一板一眼地按照余文的要求揉捏着。
“恩,差不多了吧。山雨,你去通知他们几个,都到我面前来坐好。”余文睁开眼睛,靠在树上坐直了身体。
“老大说今天训练结束,叫你们去他面前坐好。”之前递上青果的小女孩山雨急忙跑到余文身前不远处,对着几个正蹲着马步的小男孩命令道,

“哦,好哦。”几个小孩子一听,立马收起了马步,快速地跑到余文的身前坐了下来。余文假意地咳嗽了一声,满意地看了眼面前这些比他还要高一点的小孩子们,直到所有的人都已经腰板挺的笔直,眼睛露出许许不耐时,才开口说到,
“今天该讲什么了?恩,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老大,这个你已经讲过五遍了。”边上一个小孩子立马提醒道。
“哦,五遍了?恩那我再想想,”余文瞪了一眼刚才开口的那个小孩,然后摸了摸自己小小的脑袋,“那今天给你们讲一个神奇点的,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
一听到有新故事,几个小屁孩立马来了精神,又往余文身边围的更紧了点。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波斯的人族大帝国。。。”
“很久很久是多久?为什么每次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孩子举起右手,大声的问到。还没等余文回答,边上另一个小孩子已经一把拉下了他的小手,“木头,老大的故事都很久很久以前的,很久很久就是非常久,你不要再打岔了。”
余文满意地看了眼,继续说到,“波斯帝国是一个非常大的帝国,在帝国里有两个同胞弟兄,哥哥叫高西木,弟弟叫阿里巴巴。。。”
余文直讲得指手画脚、唾沫横飞,一直讲到阿里巴巴从山洞中发现大量财宝,然后被强盗发现,在他家门口画了一个圆圈做记号,准备回去叫人来抓他,余文才停住了自己的故事,抿了抿嘴,发现已经有一些发干,于是就挥了挥手
“今天就说到这里了,后面的下次吧。”
“老大,能不能求你把故事讲下去,强盗后来发现了阿里巴巴,他们有没有杀了他?”
“是啊,求你了,告诉我们好不好?”
小孩子们虽然早已经习惯余文这种拙劣的评书般的说故事手法,但是仍然忍不住还是要恳求一番。
“好了,好了,说了今天就到这里,老大的话都不听了么?”余文脸一板,很快又缓和道,“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你们得抓紧时间回去。不然你们又要挨妈妈的骂。”
余文深知这种调胃口的手法其实最有用的伎俩,如何肯多说一句,说完像赶鸭子一样将一群小孩子驱散。
眼看着众人都已经走远,余文却突然笑了笑,转过身对着不远处一丛小灌木喊到
“山雨,出来吧?再不出来我也要走了。”
“老大,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山雨奇怪地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心想自己已经躲藏的很好了,怎么会又被发现了,“老大,你把后面的故事说完好么?山雨真的很想听!”
“那可不行,如果对你说了,那下次听不就没有意思了么?快回去吧,等会你姐姐要是找来了可就麻烦了。”
余文又哄了几句,可是山雨却死活就是不肯走。
“老大,我也像木心一样给你捏捏背,你讲给我听好么?”
山雨发挥了死缠烂打的手法,见余文催的急了,突然一声哭了起来。
“大坏蛋,又在欺负我妹妹。你别跑,这次一定不放过你。”还没等余文开口劝说,一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子愤怒的声音。
“要糟,又被这小魔女给找到了。”余文的心里顿时格楞一响,下意思地回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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