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的发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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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配合好做完剩下的弹簧
埃德加累得不轻,脚也被勒肿了,他坐在一旁喘着气揉着脚,看着高飞把一个个“弹簧”组装起来,不由得暗自乍舌,这些东西不知蕴藏了多大力量,而它们仅仅只是用编箩筐的岩柳制成的,智者的威能,决非常人可以想象!
“科斐,不,高飞,”古斯塔夫急促地念着高飞拗口的名字,话音稍大了些,扯动了他的伤口,痛得他倒吸凉气。
“你躺着别动,剩下的事由我和埃德加来做……”高飞回头向古斯塔夫说道。
古斯塔夫向高飞招了招手,“高飞,我有话跟你说。”
高飞皱了皱眉,他似乎猜到了古斯塔夫想说什么,有点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果然,古斯塔夫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衣袖,“这是试炼,别设陷阱……”
这番坚持绝对不合时宜,高飞说什么也难以认同,“可你看见了,就算你不受伤,我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它对手!”
“只许力敌,不许取巧,你们必须用武器亲手把它干掉……”
“武器?”高飞哭笑不得,从兜里掏出那把小刀,“我们就只剩这个了,凭这个能干什么?这个顶多能杀只鸡!你好好休息,别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不,”古斯塔夫紧紧拽住高飞的衣袖,“规则就是规则,不要去破坏它……”就这么一挣,他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赶紧答应他吧,他这么下去伤好了也得死!”极度深寒又在高飞脑域里大叫。
对古斯塔夫的榆木脑袋,高飞实在是深恶痛绝,这个认死理的家伙只要确定了一件事,山神亲临也把他拉不回去。可要是不答应他,说不准真的和极度深寒说的那样,玛玟落入陷阱之时,就是他的归天之期。
高飞喘着粗气左想右想,想到了文森特曾向他说的一句话——“不要盲目改变规则,改变规则或许能够为你带来好处,但你首先得承受改变规则所付出的代价……”
改变这个脑残规则,会付出什么代价么?最严重的,当然就是试炼成果不被承认,那先前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工夫。可要是三人都不说破,谁会知道他们改变了规则?
高飞斜眼看了看仍拽着他衣袖的古斯塔夫,要这家伙当着山长、祭司和一众长老的面撒谎,那还不如让他去死,至于埃德加,或许他可以隐瞒一时,但今后他就别想安生了,首先他就过不了他自己那一关。
就在那么一瞬,高飞心里突然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都死掉,功劳我一个人全得,而且谁都不知道我取了巧。这样的话,我的最大利益就得到了保证……”
高飞被这想法吓得肝儿颤,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毫无疑问,他是有底线的,古斯塔夫和埃德加并非十恶不赦的混蛋,相反,虽说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总体来说还是性情直率、敢做敢当的好汉子,比起那些只知尔虞我诈,把厚黑奉为圭臬的人,他们无疑要可爱得多。对这样的人下手,那自己重活一世的意义还剩下多少?
何况,他们为救自己不惜舍弃生命,而自己却要为所谓“最大利益”去剥夺他们的生命,这是一个正常人该干的事么?重活一世,是为了活出一个大有作为的人生,而不是当一个伪善的,人人唾弃的魔鬼。
想到这里,高飞对“最大利益”的定义又有变化了,最大利益不应该只来自于心外,还应该来自于心内,心的安宁、心的愉悦、心的快乐,这才是最大利益的根本,任何外物的获得都不能动摇这个根本,否则,再大的利益都只会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高飞就此做出了决定,他直视古斯塔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行!我答应你!”
古斯塔夫放开手,古板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我知道你会答应。你是智者,本寨最杰出的智者……”
“少来。”高飞揉揉脸,转身向缝口走去,边走边道:“用武器干掉玛玟……古斯塔夫,你给我出了天大的一个难题!”
高飞在缝口处坐下来,拄着下巴苦苦思索,正当无计可施之时,太阳跃出了地平线,高飞眼角紧跟着有亮光一闪。
在感光细胞前再次加上望远镜,高飞看清了,那是古斯塔夫那柄扭得跟面条似的大斧。大斧的斧刃缺了一半,斧柄也断了一截,断口像是被折断的树枝,显得相当尖锐。高飞心里一喜,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武器”么?
可这“武器”距离玛玟妖兽的埋伏地点实在太近了,它只需要一个纵跃就可以发动攻击,更不巧的是,这“武器”刚好在玛玟视线完好的一方,要偷偷捡回来显然不可能。

怎么办?高飞绞尽脑汁想了无数种方案,均是不可行。玛玟虽然受了伤,但它的力量仍是三人难以抵抗的,绝对的力量就是绝对的优势,劣势的一方要想获胜不得不付出百倍的心力和代价。
他们目前所拥有的条件无非四样,埃德加相对灵活的身手,弹簧所蕴藏的巨力,高飞自己新得到的能力,如果成功捡到的话,还要算上山脚那条相对尖锐的斧柄。
玛玟的劣势也无非四样,小范围内不够灵活,巨大的体重,只剩一边的视线,失去犄角保护的致命弱点。
这一切该如何整合利用呢?高飞站起身来,抱着手踱来踱去,慢慢地,一个更大胆更冒险的计划在他的头脑中诞生了。
高飞站在缝口,开始通过眼睛,由精神感知对视线所及的一切细节进行扫描。只一小会儿,就在头脑中形成了一份全3D立体线图,通过分析线图,高飞清楚地知道了每处地面的软硬程度,每处泥浆的摩擦指数,以及每块岩石的方位大小。
“埃德加,过来这里。”高飞提上自己的包裹,又捡起那些弹簧,再指了指附近的一处地面,“先把我背上,再单腿着地,用你平时的力气向前跨跳一步。”
埃德加摸摸脑袋,他已经没有向高飞提问的想法了,因为越是提问他就越是弄不明白,当下只是乖乖照做,反正到了最后答案一定会揭晓。
高飞在埃德加背上目测了一下埃德加的步幅,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刻度尺了,精神感知的精确程度远远胜过了那些简陋的度量工具。测完以后,高飞在脑海里开始了飞速的运算。
这运算的复杂程度与仪式上滚石的复杂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巨石是死的,人是活的,玛玟妖兽同样也是活的,这当中的可变因子多不胜数,倘若高飞还是沿用以前的那种方法,估计整个山缝的石壁都不够写算式,另外非持续个几天几夜不可。如果是那样,三人早饿得奄奄一息,连行使计划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发掘了精神感知的扫描能力,提升了脑域能量的模拟效能,采用了更为先进的记忆和运算方法,给高飞带来的益处是不可尽述的,只用了几秒钟,高飞就完成了支持计划的所有运算。
“好了,埃德加。用你平时的力气,按我所指的方向向前跨跳,不管我往哪里指,你都不能犹豫。”
埃德加点点头,他知道关键时刻来临了,神色不免有些紧张。
“放松点,你就当这只是个游戏。”高飞手指前伸,叫道:“走!”
埃德加一个箭步跨了出去。
埃德加刚开始动作有些走样,随着两人不紧不慢地往山脚行进,高飞的淡然自若让埃德加也渐渐放松下来。埃德加只觉得现在跨步走得非常顺畅,山坡上仍是泥泞遍布,但他照着高飞的指向行进时,根本就没出现过滑步的情况。
当然,埃德加最开始把这个归结于运气,高飞能在走出石缝前就算到他会踏到哪个点上吗?这简直不可能。可高飞之前完成十间砌屋石的任务时,不也把巨石下滚的每一个点都算到了么?想到这儿,埃德加不仅仅是敬仰了,他甚至有点恐惧,或许,高飞真正的身份是神灵的使者?……
没过多久,两人已来到断裂的斧柄处,高飞手指不停,埃德加脚下也不停,在跨过斧柄的一瞬间,高飞低下身去,一个漂亮的海底捞月,把那截断柄捡了起来。
埃德加又跨出了两步,高飞直怀疑玛玟是不是不想进攻了,突然地面一震,漫天石块和着泥浆暴起,一个庞大的阴影跃上半空,向两人当头压了下来。
高飞手指连指,埃德加连续跨步。“砰”一声巨响,玛玟落到了两人近处,张口就向两人咬去,不料后肢一滑,这一咬差点啃上了岩石。
埃德加负着高飞一点点往另一座山丘跨步而去,玛玟讥笑两只小虫子缓慢的速度,当下一个跳跃,堵在了两人前方。不料刚落地,后肢又是一滑,当即半边身体和地面来个了亲密接触,连肋部的倒刺都折了几根。
同卡在山缝中的境遇一样,玛玟把这也当成自己运气不好。不过附近可没什么山缝,顶多是再摔两下,最后这几个小虫子一定逃无可逃。到时将他们撕成碎片,再慢慢吞下,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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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体温忽高忽低……昨天吃饭时走神,狠狠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内壁……>_<……那个惨啊,到现在喝白开水都火辣辣地疼。好在家里有串自香格里拉求来的开光佛珠,小龙捻着珠子开始嘀咕:“阿弥陀佛,好事多磨,阿米豆腐,就该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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