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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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系的炎虎、烈豹,风系的刀雀、影狼,土系的熊怪、地鼠------”眼看着昔日在《魔兽志》的魔兽图鉴上的各系魔兽,如今生龙活虎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乌雷不禁傻眼了。他早就做好了要面对魔兽的心理准备,甚至考虑过万一被围攻的可能性,但是做梦他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包围得如此彻底——天下,地下,所有能看到的地方,都挤满了各类魔兽。似乎好象貌似自己身后的通道里的那位,也是魔兽。
乌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的情况就好象被静止的记忆魔晶,画面里的所有生物在乌雷踏出洞口的那个刹那,全部静止了下来,包括乌雷自己。
一秒、两秒、---,只不过短短数秒之间,乌雷就已经感觉到后背隐隐有了湿润的感觉。
“冷静,冷静!”乌雷一面深呼吸,一面提醒着自己。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乌雷感到有必要做出个选择。他利用一秒钟的时间极其迅速地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里面那个小毛球相对来说要友好一些。而且,他有个很模糊的感觉,唯一能解这个局面的就是那个在自己家里白吃白喝,霸占了自己的床,还到处胡乱大小便的洁癖狂。
乌雷试探着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双眼一直极其高频率且高效地观察着魔兽们的动静——很好,全部依然是那副色咪咪的表情,就好象木雕一样。两步,三步,四步,乌雷的步伐越迈越快,就在魔兽们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他立即转过身,以超越极限的速度迅速奔至小黑的身前,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耳朵里没有听到身后有任何声音传来——没有追赶声,也没有咆哮声。
“难道真的是木雕?哪个变态摆的?”乌雷有点肯定自己的猜测,差点上演粗口的处女秀。“不过,还真是做得满逼真的啊,而且还数量这么多,这个人肯定是个雕塑大师呀!”愤怒之余,乌雷又感到有些好奇,他又感觉到大量的金币在他眼前摇晃——这么好的木雕,办个魔兽展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别做梦了,那些都是真的!”一个声音很残忍地把乌雷从梦想拉回现实。
“你怎么知道?”乌雷鄙视地答道。随即,他意识到了异样之处。乌雷迅速地用目光把四周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自己以外,任何人存在的痕迹。印象中的声源处依稀只有那团熟悉的毛球。
“不会是你说的吧!”他试探着问了句。他最担心的不是小黑会说话,而是,刚才自己好象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来,如果真的是小黑说的,那有可能它能探知到自己的思维。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一直被别人**,乌雷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猜的没错。”乌雷只觉脑中一道晴天霹雳。小黑能说话,这表明有一半以上的机会,能证实自己的猜想。
“我是能知道你的想法。”第二道晴天霹雳。这下也不用猜了,乌雷顿时好象正全身光溜溜地站在小黑面前。
等等,乌雷脑中灵光一闪。他记得《魔兽志》里,有一篇非常特别的记录,上面说,在八阶的魔兽之上,还有超魔兽。超魔兽不但智商极高,而且能使用人类的语言。超魔兽分为巨龙和神兽两种。
巨龙据说是从远古传承至今的,不但可以免疫八阶以下的魔法,拥有极坚固的鳞甲,还有超强悍的魔法和物理攻击能力;而神兽据说是神明的宠物,某种程度上,神兽可以称为九阶魔兽,和魔兽区分开来的除了能说话外,最特别的是它们会在本系魔法外领悟出另一种魔法——号称“神罚魔法”的雷电系魔法。
传说几百年前,大陆上还有神的存在,而神罚魔法是只有神才能使用的魔法。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神从大陆上消失了,只有神兽的身影偶尔还会在世间出现。作为攻击力最高和攻击范围最广的魔法,雷电系魔法令无数的人类为之疯狂。痴迷力量的,希望用于战争的,想要争夺权利的,还有发着成神梦的,各怀异心的人用着各种各样的办法,在大陆上寻觅神兽的踪迹,并且研究着控制神兽的法门。
一想到自己也许是几百年来,第一个与神兽朝夕相处,同吃同睡的牛人,乌雷没来由一阵兴奋,虽然他曾经鄙视它的洁癖、嫉妒它抢了自己风头以及痛恨它在自己头上拉大便。
“也许,神明消失之迷会因为我而解开?”一想到这里,乌雷心里一阵激动。
“神没有消失,只是睡觉了!”小黑一道闷棍,又一次打破了乌雷心里好不容易才营造好的的美好气氛。
“睡——觉?”乌雷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个答案实在是,一个字——汗!
“神明其实也只是人,只是领悟了特殊力量而已。当一个人有了无限的生命,那就是痛苦的开端。”小黑幽幽地白了乌雷一眼,乌雷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白眼之后,小黑幽幽的声音还在继续:“神挑起过战争,当过大陆的霸主,也给人打过工,当小弟。当他什么事情都做腻的时候,甚至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惜的是,在成为神的那刻起,他也失去了杀死自己的可能性。神也想过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他只能到达天地元气的边缘。最后,他之后让自己进入沉睡,因为他很怕自己会陷入疯狂而毁灭了这个世界。”
“那你呢?活了这么久,难道你跟着睡觉?”乌雷想到这个很关键的问题。他想不出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小黑开始一起生活的。一想到平时在自己身边扮可爱的狗狗竟然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乌雷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和神不同,虽然我拥有无限的生命,但是,我却可以随时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不是为了不让神感觉到孤单,我也许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小黑想起往事,不免一阵唏嘘。尔后,它又想起那个不幸的傍晚。
小黑的十分不爽的说道:“那是一个不幸的傍晚。本来我老人家睡得美美的,可是一个混蛋胡乱破坏环境,把山下搞得乌烟瘴气的也就算了,还要鬼叫鬼叫的,全不管会不会打扰到别人的美梦。迷糊之中,我一阵愤怒,冲到山下,对着他就是一道霹雳闪电------”。
“啊!”乌雷知道那个混蛋就是自己。一听到自己被雷劈,紧张得叫出了声。
小黑满脸怨气的看了乌雷一眼,续道:“谁知道,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那个混蛋身上传来,我发出的闪电魔法不但全部被吸收得干干净净,还连累到我的魔力也开始被吸噬。我一见不妙,这样迟早会被吸干,为了保命,只好自己主动和他签了血之契约,用共享生命的代价才保住了自己。”
“吸力?契约?”乌雷听得一愣一愣的,小黑所提到的他都感到十分陌生。
“血之契约是魔兽的技能之一。一但签了契约,魔兽的生命就会因为契约人而受到影响。如果契约人死亡,魔兽也会跟随死亡;而反过来,魔兽死了,人并不会有事情。而且契约的力量会保护双方不会被对方伤害,这也是我能保住性命的原因。”小黑不厌其烦地帮乌雷扫盲,省得他满脑子问号,搞得自己心烦。
“使用契约会消耗掉魔兽九成的力量,正因为这一点,我才会回到初生期的状态。”讲到这点,小黑的怨气又有所升级,就因为失去力量太多,才导致自己在山下扮可爱扮了好几年。
“那么有没有办法消除血之契约呢?”乌雷问道。他对于自己无意中害了小黑感到愧疚。当时因为莫依大叔的消息自己失去了控制。虽然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毕竟小黑变成这样,自己要负主要的责任。

“我沉睡了几百年了,那时候还没有吧。”小黑有点感动。多少人类千方百计地想与他签定契约,而乌雷却为了小黑愿意放弃。
“那我可害惨你了!”一想到百年之后,小黑就可能因为自己的寿命结束而死亡,乌雷就更觉得难安了,而且,那时,沉睡的神也会更加孤独吧。
“你成神就没问题了。”小黑无视乌雷惊讶的目光,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体内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还记得你每次受伤,但是第二天总是会痊愈的事情吧,我仔细观察过,发现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这股力量就会发挥作用。”
“神秘的力量?”乌雷有点相信小黑的话,虽然他感觉不到那力量的存在,但是,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神力等等奇怪的现象可能都是因为这种力量造成的。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吞噬之力,也许,你就是神等待的那个人!”听到小黑的话,乌雷浑身一震,他明白小黑说的那个人指的是什么。
“我会是能杀死神的人吗?”乌雷不敢相信自己具有这样的能力。如此说来,自己身上的力量应该很强大了。如果能掌握这股力量,或许,自己真的也能成神。乌雷突然有了自信,一直以来想要变强的心愿好象有了希望。
“对了,难道你自己没有什么秘诀可以指导我吗?”乌雷突然想起,小黑可是神兽,而且与神一起生活了无数的岁月。如果他能掌握神的体悟,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话是没错,可惜,有些事情,懂了就是懂了,不懂还是不懂,是说不得也说不清的。而我能指点你的,却偏偏是你没法使用的魔法和斗气。”小黑不客气地泼了乌雷冷水,而且它的打击很彻底,只听它续道:“就是你身上的吞噬之力,在你意识清醒时根本没有动静,我看你要搞清楚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小黑几句话立即让乌雷感觉到梦想与现实之间是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不过,你锻炼自己的武力这个思路还不错,继续努力还有点看头。”最后这句话倒是让乌雷想起了自己上山的目的。
“对了,外面那些是怎么回事?”乌雷又想起洞口那些密密麻麻的色咪咪的眼神。“你叫的?”乌雷猜测道。
“我是神兽嘛,在我力量足以压制它们的时候,它们也只好乖乖听话。这些是我帮你叫来的陪练!”小黑又回到那种幽幽的语气,三份懒散却有着七分的傲气。
“嘿,那不是危险性小了很多!”一想到原本危险四伏的冒险变成安安稳稳的训练,乌雷也开心了起来。今天听到太多的信息,不好不坏的,就这件事情最好了。
当下一人一兽抓紧时间开始训练。刚才闲话说得太久,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没有了生命危险,乌雷一时也变得很豪气。
“还是一个一个来吧!”小黑不屑地说道。就凭乌雷那两下子,一起上还不立刻躺下。
要说乌雷不紧张,那是假的。一直以来,他只有一些与斗气较量的经验,面对魔法这种力量还是第一次。当下,他赶紧除下身上的负重袋,取过小黑带来的风雷枪,走到场上严阵以待。
训练的场地只是一片平地,四周有秩序地围着一圈魔兽。还好这里处于乌石山脉的深处,否则,传扬出去一定令全大陆为之震动。
似乎有意让乌雷吃吃苦头,最先上场的是小巧的刀雀。这刀雀不只是小巧玲珑,乌雷对上它,最吃亏是的它能飞,而乌雷不能。
“刀雀,风系魔兽。最擅长使用风刃,且使用加速魔法后速度极快。”乌雷脑中闪过关于刀雀的资料。虽然他对这些资料倒背如流,但是,对于所谓风刃,他却没有什么概念。
刀雀一上场,乌雷就开始小心防范。既然打不到对方,但至少得做好防守的准备。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还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乌雷就觉得空气荡漾了一下,随即自己的衣袖便破了一个洞。
“小心哦,这下只是打打招呼!”小黑在旁边调侃道。
乌雷知道这下是小黑吩咐刀雀放的水,为的是提醒他风刃的攻击形态。看不见的攻击!乌雷开始头疼了。不过,刀雀并没有给他太多头疼的时间。不到三秒的时间内,乌雷的衣袖上又多了一道伤痕。无计可施之下,乌雷只好自顾自的把风雷枪舞得密不透风。
“你这样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小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乌雷已经有点筋疲力尽了。
“至少,我没有再被攻击到了!”乌雷反驳着小黑的嘲笑,尽管是这么的无力。
“事实上,”听到前三个字,乌雷已经有不详的预感,果然,小黑继续说道:“在你舞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人刀雀正在旁边的树上打盹呢!”
乌雷脸直发烫,再没脸打下去,直接认输。通过第一场的比试,他已经感受到魔法的诡异之处。风是看不见的,只能感受。而当你感受到的时候,疾风已经化为利刃划破了你的肌肤。
“总不能所有的魔法都是看不到的吧!”乌雷有点不甘心。打从开始学习猎人技巧开始,自己还没输得这么窝囊过。
“那就再来吧!”又是那幽幽的声音。小黑一声令下,烈豹已经跃进场中。
“烈豹,火焰魔兽。除了本身与普通花豹一样的物理攻击能力和速度外,最擅长连环火球。”乌雷念叨着烈豹的特点,一边寻求着应对之策。
烈豹的速度很快,比乌雷的极限速度还要胜上一筹。对付野兽,乌雷从来不惧,虽然烈豹比普通花豹还要凶猛,但是,乌雷的风雷枪还是应付得绰绰有余。不过,乌雷并没有大意,他始终在防范着烈豹的连环火球。
果然,就在烈豹一个纵身,跳至乌雷身后的时候,一道火球悄然发动。乌雷早有准备,一个回马枪迎着火球而去。“砰”乌雷感到风雷枪震动了一下,力度不大。乌雷心中还在评价火球的攻击力时,突然枪上传来一股烧灼感,手心剧烈的疼痛使得乌雷不得不放弃风雷枪。
这边风雷枪还没落地,又一个火球迎面而来。乌雷狼狈地往旁一滚,堪堪让过。谁知,人还站稳,眼前又是晃过两道火影。火影来得奇快,跳跃着愉快的节奏,在乌雷的大腿一侧留下了焦黑的印记。
顾不上肌肤的疼痛,乌雷眼见烈豹又是几个火球准备发射,急忙大喊认输。报应啊,乌雷做烧烤不下千次,但没想到自己终于也有被烤的一天。又一次惨败,令乌雷领教了魔法的凌厉。也许,这不是自己目前能挑战的级数吧。乌雷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样就认输啦!”小黑的嘲笑再次在耳边响起。乌雷感到有些憋屈,但是,想要反驳却又没有底气。毕竟方才,他确实有了退缩的想法。
“不行,就是死也要顶住!”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乌雷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然而,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历史不断重演。终于在熊怪的重力术面前,乌雷义无返顾的再次昏迷。
于是,小黑的猜测得到证实。一个小时后,乌雷苏醒的时候,全身上下找不到丝毫的伤痕。可惜的是体力的消耗无法补充,失去了继续训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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