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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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比武挑战可看,徐过顿时大感兴趣:“小野君,请带我一起前去观看。”
中根与涩泽也都出身于武士,再说主人要去,自然也无异议。一行人在小野的引领下往击剑馆而去。
所谓击剑馆又称练兵馆,是斋藤弥九郎所创,自诩神道无念流,与北辰一刀流的玄武馆、镜心明智流的士学馆合称“江户三大道场”。
在去道场的途中,徐过时不时地遇到三三两两的,像刚才那三个武士模样的武士。他们虽然武士装束,但看上去却很落拓。不由心中生疑,轻声问小野:“这些武士是怎么回事?”
铁太郎诧异地看着徐过,大概是奇怪他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这些都是流浪武士。”
听他这么一说,徐过就明白了。这些流浪武士也就是国人口中的浪人。也就是离开主家到处流浪的穷困武士,是一股极具破坏性的势力。
……
“道”,在汉语中是一个很玄乎的字,有点神秘莫测、包罗万象的意味。如把这个字用在某个人身上,那是了不得的赞誉。比如有作为的皇帝被称作“有道明君”,德高望重的和尚被称作“有道高僧”,连修炼成仙也必须是“得道”成仙。而士子百姓乃至王公贵族,你再有作为,也难以和“道”连在一起,最多被称作“贤士”、“贤王”、“贤臣”之类。
当然,道士作为一种特殊群体是个例外。何况,道士之“道”并非“有道”之意,而做“求道”之解。道士也就是“求道之人”,而非“有道之士”。
但在日本,这个“道”字就被用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东都被冠以为“道”,“棋道”、“茶道”、“武士道”、“花道”、“剑道”、“书道”……等等,不胜枚举。好在,廉耻之心尚存的缘故,他们总算没弄出“妓道”、“慰安道”、“床道”之类的来。
最可恨的是,“道”本是一个飘渺抽象的东西,而日本人却偏要把它具体化。以至于那些被冠以“道”的东东,因此而失去了其应有的活力和魅力,趋向于平庸和公式化。
比如围棋中的棋形,本就千姿百态,见仁见智,各有妙用,可到了日本人手中却一定要分成什么“愚形”“本形”之类的,还要讲究什么棋形的美学,真他妈的扯蛋!以至于,如今一到围棋世界大赛的八强赛,就难以看到日本棋手的身影了。
同样的,所谓的剑道也是如此。
徐过站在练兵馆内,望着场上正在比试的两名武士,心中暗暗叹息。
剑道源于中国的剑术,在隋、唐时期传入日本,经日本人的研习修改,形成独特的刀法技术。但在徐过看来,这样的剑道除了强身健体外,要么和人决斗派派用场,余下的并无大用。

因为这时的剑道已经脱离了实战而逐步竞技化,有着许多臭规矩,所谓比试,也就是二个人拿着竹刀,戴着护具,大眼对着小眼,脑子里琢磨着抽个冷子来那么一下,成功了也就应就赢了,根本没什么像样的招式。什么这个流那个派的,无非出剑的姿势手法略有不同而已,纯属骗人的把戏。
这时,场上的比试结束了,真正的挑战赛就要开始了。
挑战方是一个身高近二米的汉子,手持一把超长的竹刀,大约要有三尺三寸的模样。徐过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一桥阁下。”身旁的铁太郎问道。
“这么长的竹刀,如果要是真刀的话该有多重?舞得动吗?能舞得了一时,能持久吗?纯粹是为了比试而比试,毫无实战用处。”徐过毫不客气地说道。
“想想倒也是。”铁太郎也笑了:“他近来可是挑战江户诸大道场,无人能敌。”
“他叫什么?”
“大石进种次。”
这时一个身着练功服的青年走过来和小野打招呼。小野拉着他向徐过介绍道:“这是长州藩的桂小五郎君,在此习练剑道。”
桂小五郎?也就是木户孝允,“明治维新三杰”之一。
真是不虚此行啊!
徐过心中暗暗感叹,脸上露出笑容,客气地对桂小五郎点了点头。
小野没经过徐过的允许,不敢透露徐过的身份。桂小五郎见徐过气度不凡,小野侍之甚恭,身后有跟着随从,知道来了个大人物,也很识相,并没有问。就陪在了一旁。
这时,场上的比试开始了。
接受挑战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武士,据小野介绍,叫做斋藤欢之助,是斋藤弥九郎的三男。
场上二人静静地对峙,都做出一副高手名家的风范。
徐过看得索然无味,真是浪费时间!纯粹过家家的玩意!
良久,二人同时大喝一声,举刀辟向对方,结果自然在徐过意料之中。大石因刀长,首先触到斋藤而获胜。
身边的桂小五郎不服地说道:“也就是占了刀长的便宜,要是新太郎君在就好了。”
场上的大石赢了之后趾高气扬,大声说道:“练兵馆还有没有人来比试的?”
场边四周神道无念流的弟子们尽管脸上充满了愤愤不平之色,却没有一人敢出头应战。
徐过心中一动,对桂小五郎道:“小五郎君,你想赢他吗?”
小五郎诧异道:“当然想了。可连欢之助君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有如何能赢他?”
徐过微微一笑:“只要你学过剑道,我就能让你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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