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夜 车祸鬼伸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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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鬼伸张正义
那年生产队把山分了。每家分到一块山,一个个山坡就像一面面国旗,整座山就像各尚的一件百纳衣。
分完山,家里有壮劳动力的当天就把柴砍完,挑回家。
张寡妇的男人刚刚死了,她身边只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她家的柴白天没有砍完,又怕晚上被人偷去,只好硬着头皮晚上去砍柴。
她家的柴山在一个深山冲里,山里到处都是坟堆,特别是村里刚刚被汽车压死的一个年轻人,就埋在她家柴山的旁边。张寡妇喂了猪,做清家务后才带着他的儿子去砍柴。
天很黑,为了节约灯油,一路上她没有点灯,凭着对路的熟悉,她慢慢向她家的柴山靠近。
路上张寡妇的脑中老是闪出被车压死的年轻人的死相,哪里有一点响动,她的心就会吓得怦怦直跳。
接近她家的柴山时,“啊!”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张寡妇吓得赶紧掏出火柴去点灯。可是很怪,她每划一根火柴,都会被一阵风吹灭。她连划了七八根火柴,都被一阵风吹灭,仿佛身边就有一个黑影。
张寡妇这时吓得流下眼泪,但她不得不壮着胆子,喊着那个被车压死的年轻人的名字骂道:“李疤子,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来吓我?”她仿佛听到有一个轻微的笑声在身边发生。
她拿出柴刀(听说鬼怕铁器)高声喊道:“你快走开,要不然,我一柴砍死你!”这时一个黑影从她身边跑了出去,跑向他家的柴山,留下一路很响的脚步声。
张寡妇这时知道,这个黑影是个人,因为鬼跑起来没有声音,更没有回声。“谁?”张寡妇喝一声,便带着他的儿子追了过去。但他们行动太慢,黑影早跑得无影无踪。
张寡妇赶到自己的柴山时,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喊:“张寡妇来了,大家快跑。”张寡妇这时明白了,原来有人在偷她家的柴。“跑什么?我们这些大男人还怕一个寡妇?”这时另一个声音在他家柴山的上面回答,张寡妇再仔细一听,她家的柴山到处发出“嚓嚓”的声音,说明偷她家的柴的人有很多。
这时,张寡妇火了,骂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没良心,来偷一个寡妇的东西?”可没有人理她,“嚓嚓”声照样在她家柴山里响着。她只好向一个声音走去,走到面前才看到是个高大的男人。她走上前去,被那个男人一把推倒在地。
“娘——”,“娘——”三岁的小孩喊着她的娘,声音在夜空里分外凄惨。张寡妇爬起来,又冲上前去抓那男人的手。男人将手一挥,手刚好挥到张寡妇嘴里,被张寡妇一口咬住。“唉哟!”那男的终于发出了声音。
张寡妇听出,这男人正是邻居胡言。她说:“胡言,连你也来偷我家的柴?”胡言小声说:“这么多人来了,我就来不得?”她不理他,又去拉另一个黑影。黑影威慑道:“你娘个麻屁!你再拉,我就搞死你!”一听这话,另外几个便来了兴趣,悄悄围了过来,围到面前时,她才看出来,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几个黑影将张寡妇围在中间,你推一把我拉一下,将她推拉得跌跌撞撞。张寡妇连连哀求着:“你们砍柴吧,你们砍吧!只求你们放过我!”几个人哪里听,将她按倒在地,便剥衣服。她看哀求不行,连呼救命。
然而在这漆黑冰冷的深夜里,有谁来救她的命?只有她三岁的儿子“娘——”的声音算是对她哀意声的回答。
正当几个人将她的衣服剥光,准备**她时。“住手!”夜空中一个霹雳雷炸了下来。几个人回头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眼睛像灯泡,发出莹莹的绿光。几个人吓呆了,竟然不敢走动,只听那高大的黑影喝道:“你们这几个畜牲,竟然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的良心哪里去了?你们还是人吗?”几个人听声音,那黑影正是前不久被车压死的李疤子。
这时,其中一个清醒过来,想逃,被李疤子一把抓住,丢在地上,只听“唉哟”一声,这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李疤子又说:“你们几个先自己抽自己的嘴巴,说‘我不是人’,再互相抽嘴吧,说‘你不是人’。”
这时其他的人都已逃得无影无踪,张寡妇也穿好了衣服,站在一边看这几个互相打嘴巴。
这时,其中一个胆大的人说:“李疤子,你也不是个好人,装什么英雄?”李疤子喝道:“住口!我虽然在生时不是个好人,但到了阴间,接受了正规的鬼道训练,已经懂得做鬼的最基本准则。你们在人世,只知道恃强凌弱,欺诈抢掠,没有人宣扬人道,弘扬正气,致使这个社会的人丧失了人性,成为你们这样的畜牲。”
这时这几个互相打骂的人也累了,慢慢地停了下来。李疤子说:“你们帮张寡妇把她山里的柴全部砍完担回家。否则,你们就没有好日子过。”几个人忙唯唯诺诺地去砍柴。
张寡妇很觉得对不住李疤子,刚才她还在骂他,说要砍死他。没想到竟是他救了她。她正想说点什么却被李疤子先说了:“张寡妇,你们那个人世,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张寡妇说:“李老哥,我跟你去,我不想在这个人世活下去。”李疤子说:“你别傻了,你还有孩子,人间其实还是有真情的。”说完,李疤子就消失了。
那天夜里,那些偷张寡妇家柴的人把她柴全部砍了,又帮她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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