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千头万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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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脚下,余杭城内,一如往常那样喧嚣繁华唯一不同于以往的是,此时城内到处谈论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城内最大的酒楼——风雅楼内此时人声鼎沸。只听这边厢一位宾客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蜀山派昨天惨遭灭派之祸,连掌门寿君也遇难了。现在这蜀山已是一座空山了。”
另外一边的宾客听了,大惊。不可思议道:“什么?怎会有这种事情,我今天刚从别处赶来这里,为的就是上蜀山入蜀山派。却不料这天下第一门派竟然惨遭这等大祸。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有如此强大的势力将蜀山派灭派?”
东首一个五大三粗的拳师说道:“我从我们都头那儿得到的消息。说是魔界之主魔王秦坤昨日率领一大群邪魔杀进蜀山派。激战了一天,蜀山全派奋力抵抗,最后总算是除尽了邪魔。但蜀山派已是强弩之末,最后掌门寿君拼了最后一口气,重伤魔王秦坤。但是蜀山派已是避免不了灭派之祸了。”
这时西首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摇着折扇说道:“这位武师说得与在下所听到的大致相同。只是我所知道的或许比这位武师要多了一些。”
在座的所有人听了,大感惊讶。他们惊的是这蜀山灭派这事当中竟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便纷纷说道:“那这位公子快快说一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公子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据我所知,蜀山灭派似乎是因一个女子而引起。”
“什么?”
“一个女子?”
酒楼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大家都万分惊讶,均感此事果然蹊跷的很。过不多时,大家便安静了下来。
那公子接着说:“据说魔王秦坤正用五灵珠与手下一群邪魔一同修炼之时,有一个女子偷偷潜入取走了五灵石之一的土灵石。魔王秦坤感觉不对,于是发现此事。惊怒之下,居然走火入魔,并率领众邪魔大肆追杀那位女子。”
这时有人问道:“那魔王有没有追上那个女子呢?这又和蜀山派有什么关系,魔王竟然杀到了蜀山上?”
公子点头道:“大家想,那女子定是被紧追不舍之时想到唯一能帮助她的只有天下第一大门派的蜀山派了。于是便往蜀山奔逃,以求庇护。这才发生了蜀山派与魔王相斗,被灭派一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些人开始抱怨:“如此说来,都是那个女子引起的事端,才导致蜀山派被灭派的。”还有一些人甚至勃然大怒道:“那女子真是可恶,蜀山派这天下第一大门派竟然毁在了她的手上。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这大厅之内,你一句我一句,又开始谈论开来。恢复之前的喧闹。
话分两头。就在此时,西面距离蜀山一千里之地。一片树林之内,一个满头红发,长着一对龙眼的男子坐在地上。离他不远处一棵树下躺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姿婀娜,脸上尽管显示出虚弱的表情,却仍然掩饰不住她那漂亮的脸庞。
那男子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却是呼吸均匀。看样子是在自行疗伤。
过不多时,那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睛。见到自己躺在一棵树下,便即坐了起来。看到了坐在附近的男子,失声道:“你,你是秦坤手下的魔尊重楼!”
那男子睁开眼睛,慢慢说道:“你醒了。不错,我正是重楼。”
女子将身子缩了缩,惧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重楼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当然不知,是我把你从蜀山之战中救了出来。将你带到这安全之地。”
女子听了,异常惊讶。不解道:“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害得秦坤走火入魔,你们本来是要追杀我。怎么你反而要就我呢?”
重楼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不会明白的。你取走土灵珠无非是为了救剑侠靳天,他中了水毒,必须要用土灵珠才能救他。你对他的情意,我又怎会不看在眼里。”

女子听到这里,看了看重楼,低头说道:“原来你早已知道我为什么要得到土灵珠。现在想起来,若不是你故意装作不知,我又岂能侥幸取得土灵珠。说不定你会告知秦坤,早早等着我的出现,把我抓起来呢。”
重楼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我不明白,那靳天只是一个凡人,为何你对他如此情深意重。”
女子幽幽的说道:“你不明白,天哥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不管他是凡人也好,妖魔也好,他的善心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他是如此执着于救助人界受苦的苍生,他说,众生平等,皆有生命,无论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是没有善恶的区别的。妖害人,妖便是恶,那人杀死无辜的妖,人还是善的吗?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修仙门派,从不考虑妖魔的感受,自以斩妖除魔为任。他们何曾想过,有多少无辜的妖死在他们的剑下。而他们却为自己歌功颂德,甚至有一些门派,从来不为百姓着想,一味的惟利是图,只想着升仙。到头来,却还是苦了世间众多无辜的生灵。但是天哥他很少为了一己私欲着想,锄强扶弱。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他是我最敬佩的人,我非常爱他。现在他却中了水毒,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一切。”
重楼听完,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是永远赶不上靳天了,虽然我是魔界之人,但我也时常考虑众生问题。我也觉得万物众生都有生命,都有各自生存的权利,众生平等,我到如今才知道它的真正含义。难怪秦坤说我心存善念,必不为他所用。”
女子听了,又看了看重楼,小声说道:“你是一个好人,希望你也能像天哥一样,行侠仗义。能为天下苍生着想。我叫紫萱,你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做朋友。”
重楼看了看紫萱,说道:“好,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对了,我有一个手下,名叫溪风,与我最是要好,要是见到他,我会介绍给你认识,大家一起做朋友。可好?”
“溪风?”紫萱突然说道,“我听碧姨提起过这个名字,莫非他就是你的手下溪风?”
重楼惊道:“哦?你听过他的名字?看来你说的碧姨应该见过溪风。咦?话说回来,在蜀山上大战的时候,我的确不曾见到溪风的身影。”
紫萱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明白了,我快到蜀山之时,曾与碧姨相遇,当时她看见我如此仓皇,便问我出了什么事。我说了缘由之后,她说怪不得刚刚见到一人率领一群魔界邪魔奔着蜀山而去,于是率领蜀山弟子将他们截住,问他们前往蜀山做什么。碧姨得知那人名叫溪风,要率领群魔杀上蜀山夺回土灵珠。于是,双方起了冲突,最后碧姨率蜀山弟子除掉了群魔,却放走了溪风。”
重楼点头道:“原来如此。想来溪风应该没事。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紫萱立刻说道:“当然是尽快到天哥那儿去,用土灵珠治好他的水毒了。”
重楼脸一红,立刻赔罪道:“是我糊涂,这是当务之急你应该做的事。那你暂且先拿着土灵珠去给靳天治疗水毒。我也要去寻找溪风,回魔界一趟。待你治好靳天之后,我便来取回土灵珠,如何?”
紫萱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我会的。”说完,紫萱起身向东而去。
重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口中轻声念道:“花似伊,柳似伊,叶叶声声是别离,雨急人更急。湘江西,楚江西,万水千山远路迷,相逢终有期。”久久伫立,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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