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闲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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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轻功竟然这么好,在我背后多久了?我竟然没有发现?
是敌是友?
我一愣,抬手就把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打到了一边,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他却不再看我,靠前趴在我的旁边,观望那群胡子。
“你是什么人?”我也趴好,压低声音问他。
他扭过头,对我做了一个小声的姿势,又定定的看了我一会,看得我心里毛毛的,他突然凑近我深深的一嗅:“好香啊……”
他的唇,和我的脸之间,只有0。0001毫米。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什么人在那!”
糟糕,被发现了。我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他却捂着脸满眼的无辜委屈。
大胡子们纷纷抄起家伙朝我们方向走来,没法了,上吧!我运起轻功越了过去,抬腿就是一脚,踢翻了打头的大胡子,然后躲过另一个胡子的劈头一刀,顺势反手给他一掌,把他推向另外两个冲过来的胡子……
打了半天,觉得少点什么。回头一看,他就站在那,微笑的看着我……
“过来帮忙啊!”我气结。又躲过了好几刀。
“好厉害,加油!”他竟原地不动,只是向我鼓掌叫好。
有两个被我打翻在地的胡子,一看见那边还有人,立刻提起刀向他砍去。哼,让你不动手。我这边压力小了,正缓口气,又听得他在一旁大喊:“快来救我啊!”
啊?
我扭头一看,只见他抱着头,东躲西藏的,竟是不会武功。
切,骗谁啊,刚才还那么好的轻功呢。
我没理他,不过手上加了力道,终于把一直纠缠我的大胡子一个打晕在地,一个痛的爬不起来。
“啊……”一声惨叫吓了我一跳。再看去,他竟然胳膊被砍了一刀。
我立即提气过去,一边挡着他,一边招架大胡子的进攻。
“没事吧你?”
“好痛哦!”
“……你怎么这么没用,还来凑什么热闹啊。“
“所以我让你‘且慢’的啊……”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暗暗的向我的踏雪方向退。踏雪见了我,长嘶一声。
“快去把马解开!”我呼呼两掌,把大胡子劈翻在地,但是看那一边的两个大胡子休息够了,又骂咧咧的向我扑来。
此时,他已经解开了马,一时间十几匹马都四散跑去,我的踏雪朝我奔来,我踢了最近的大胡子一脚,飞身上马,就朝林子深处跑去。
踏雪的速度很快,一般马追不上的。可他骑的那匹马显然也是匹好马,竟然追上了我。
狂奔了好一会,终于不见追兵。我任踏雪又跑了一会,来到一片草地,才下了马,坐在地上喘气。
他也下了马,坐在我旁边喘气……
“你喘什么气啊,打倒那一群大胡子的英雄是我啊!”我虽然从小习武,但从来没有打得这么淋漓尽致过,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没说话,只是倒吸了口气。我心里奇怪,扭头一看他,皎洁的月光之下,他的眼睛里竟全是痛楚。
恩?
再看他的手臂,浅色的衣服上全是深色的血迹。
对了他受伤了,这我倒给忘了。
一瞬间我心里充满了歉意,却又不好意思说。
“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啊,还一直跟着我……让我看看。”
他听话的把胳膊递了过来。我咽了下口水,慢慢的把他的衣服撩起。白生生的小臂上,一个又长又深的刀口正在往外渗血。
一阵头皮发麻,我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他却咬紧牙,把头别了过去。
我想了想,把丝丝给的罗齐丹拿出来,碾碎了,洒在伤口上,然后撕下衣襟一角,一圈一圈包扎……
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家处理伤口=。=!

把他的整个小臂都缠了十来圈,跟木乃伊似的,最后在上面扎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终于大功告成了。我满意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一抬头,他的目光凉凉的盯着我……
额……
“先扎着止住血,等天亮了,进城去好好包一下吧。”我故作轻松的说。
突然一阵风吹来,好冷,这才发现为了做绷带,我几乎把外面的衣襟撕的支离破碎了……
罢了,等天亮吧。
我过去靠着踏雪,却听到身后他悠悠的说了一声“谢谢”。
“客气啥,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安慰他。
“我叫悠然,你呢?”
“我叫未央。”
未央啊……我还想说什么,可是太累了,也太困了,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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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已经亮的刺眼了。我只觉得身上好温暖,我不禁蹭了蹭,慢慢睁开眼。
我……我看到了什么……
一瞬间,我的眼睛睁得贼大,目瞪口呆。
未央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支撑着地,托着下巴,而他的脑袋,就在我的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么近。他的满头青丝软软的披散在肩上,几缕顺肩而下轻轻飘着,几缕和我的乱发缠绕在一起,打着卷儿。而温暖的源泉……竟是他的胸膛!他那受伤的手,就轻轻搭在我的肩上。
“啊……啊……这……”这发生了什么?
我慌忙推开他一尺远,可看见他胸前的衣襟乱七八糟的半敞着,再低头一看自己,衣服被撕的也乱七八糟的(其实是昨天夜里自己撕的),茫然的举目四望,远处踏雪在悠闲的吃草……
咳!
我很没底气的抬头往他,昨晚天太黑看不太清楚,只觉得他的眼眸很亮很清透,今天一看——
完全是个苍白俊俏的高大男孩嘛!
还摆出这么撩人的姿势……
“咳,我……我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了?”我故作镇定的问,却觉得脸上烧得厉害。真没用啊,关键时刻怎能脸红?
他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竟然邪邪的一笑:“你说呢?孤男寡女,还能发生什么?”
我只觉得口干舌燥,记得自己昨天是喝了点酒的,难道酒劲上来,酒后乱性?
完全不记得了。
我怀疑的看着他,他却一脸无辜的说:“你知道啊,我不会功夫,又受了伤……”
尼加拉瓜瀑布汗!
冷静!冷静!
至少他没有说“你要对银家负责”……
我站起身,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破烂的衣服,不敢看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未央,我要进城去,你呢?”
“当然是跟着你了。”他也起身,整理衣带。
我俩这动作,还真是暧昧。
“……跟着我干嘛,你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做吗?”
“以前有,现在没了,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着你。”他平静地说。
“……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很艰辛的……”
“你嫌弃我?”
他问的倒是直接,手上的动作停了,一双清澈大眼紧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受伤。
“没……”明明就是有,怎么脱口而出就成了没了。
“你多大?”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16,你呢?”
“我还有二十个月零九天就也16了。”我没好气的说。
他甜甜的笑了,笑容纯净的犹如盛开的莲花。
想到要到那个战火硝烟的南方去,要到名剑山庄找我娘亲的线索,还要带着这个不会功夫又负伤的拖油瓶,我就觉得长路漫漫、崎岖坎坷、命运多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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