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再见吧,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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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婷婷和林立送回了酒店,我陪着然去还车。坐在车上,一样的夜晚,灯光还是一样的亮度,心慌的感觉好了很多,是用不安替代的。看着窗外,然握着我的手说:“舒舒,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嗯,什么?”看着他,他却不敢看我的眼睛,只盯着前方,缓缓的说:“对不起,舒舒,我真的很矛盾,我承认是我错,我喜欢了你们两个,我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所以我决定出国留学,希望通过时间能够让我想清楚,我到底该选谁,我妈现在已经开始给我办手续了。”
一切都是有预感的,他要离开,让我不安。我知道他最爱的不是我,而是菁菁,中间隔着我,所以如此的为难,虽然他说喜欢说爱我。可是这真的是我的感觉,我明白多余的是我:“不,然,你不用离开,我走,如果要出国,去的应该是我,我祝福你和菁菁。”
说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了拆心的痛,不得不做的决定,除了放弃自己生命以外的成全。
我自虐的看着那张我爱的脸,一遍遍挑衅自己割爱的神经,他却始终没有看我的勇气:“舒舒,不要这个样子,给我时间想清楚,好不好?”
“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不等他说完,打断了他,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已经睡着了,接到了我的电话很意外:“怎么了?舒舒?这么晚打电话回家,你没事吧?”
“没事,妈妈,你前两年不是想让我出国念书吗?我想通了,你帮我办手续吧,越快越好。”收起眼泪,平静的告诉妈妈。
“想通了?这么急?真的没事?你确定?”估计在电话那头的妈妈被我决定已经从睡梦中刺激醒了,反复的跟我核实。
“嗯,想通了,你帮我办手续吧,国家你定。”只想快点离开,早就无所谓了原则,即使妈妈要让我去她以前想让我去的日本,我也没有意见。
“那好,我明天去问问日本那边的情况,这么晚了,还不睡?该休息了,早点睡觉,知道吗?”不出所料,她选的还是日本,我知道她想的就是她朋友的孩子在那边,可以照顾我。
“嗯。”顺了她的意,挂断了电话。
然把车停在了路边,头伏在方向盘上,看不到他的表情:“舒舒,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就算你这么做了,我还是会走啊,我只是想时间给我一个选择。”
“什么都别说了吧,我留在成都的这几天,我们好好的把志愿者的工作继续完成了,当是你最后陪我的几天,以后别再联系了。”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痛定思痛,我会狠下心这么对自己,也许对爱的人,除了伤害与折磨,就只能是放手。
眼泪飘落在成都这座城市,也许除了两旁的街灯,没有任何人会记得舒舒在这个城市哭过,不会有一丝记忆。
还完车,回到酒店,然一如平常,我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一整夜没人知道的无眠。天亮才睡着,一直到下午然把我叫醒:“舒舒,快起床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事啊?”在眩晕中坐了起来。
“那三幅画有着落了,我联系到了成都新闻搜搜搜论坛的相关负责人,他答应给我们爱无界组织开一个版块出来,专门登我们的相关活动信息,这样我们爱无界离正式组织就又近了一步,我们也可以把那三幅画一直置顶,让更多人看见,更多人知道,我们现在就过去见他。”然显得很兴奋。
被然拖着去见完了那个负责人,他表示非常支持,当场给爱无界开了一个版块出来。办理完了一切,走在大街上,我茫然了:“然,我们都去了国外,爱无界怎么办?”
“我们可以上网啊,有些事网上就可以操作,再说我们也不是不回来了。”他显得一点也不担心。
回到酒店,王悦带着二队的人已经回来了,在房间里洗澡的洗澡,休息的休息。王悦坐在沙发上和WINDOW说着什么,见我回来,拉着我说:“舒舒,告诉你件事情,明天我们把剩下的书送到映秀去后,我们就回重庆了,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过几天吧,把这里的物资交给放心的组织后,我就回重庆。”坐在床上,点燃了烟。我抽烟,不为别的,当我觉得心里没有希望的时候,总想点燃点什么。躺在床上,轻轻的闭上眼,困倦的忘了手里烟,不知道被谁拿了去。隐约的听见王悦在和然说让他明天开车送她去送书。

之后的两天,舒舒像失去了部分记忆的人偶,有魂无魄。只知道第二天早上,婷婷他们离开,王悦他们去送药,晚上然跟我开车把王悦和WINDOW他们四个送到高速路口去坐车回重庆。六号是去买粽子。
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七号,雪姐一大早就来到了酒店等我们,一起去送书和送粽子。太空中升着美丽的太阳,可是我的耳中只有悲伤的音乐,说着离别,也许永别。烟一支一支的不断在我手指燃了又灭。记不得是第几支,然把我手中的烟抢过去,早知道他会这么做,拿出了另一盒早就买好的烟。继续点燃,我要把我的眼泪全部吸回肚子,宁愿让它落在心里,也不要别人看到我脆弱的点滴。
然从我手里抢着每一支点燃的烟,为了不让我再抽,右手把我的左手按在了排档杆上操作着开车。男人就是这样,很潇洒的控住女人的左边,离心脏最近的距离,然后更潇洒的转身离去,眼泪像在讽刺自己这段短得只有一个季节的恋情。
没有左手,我还有右手,翻着烟盒,雪姐从身后拉住了我的右手。“舒舒,你到底怎么了?别抽了,你这样子,然开车也不放心啊。”
“没事,雪姐,别拦我,抽烟让我好受点,我不想哭。”把手抽了回来,点燃烟,然放开了我的左手,终究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由他控制,离开他,我还有我仅有的自由。
到了水磨中学,把书送给学校后,又赶往了漩口镇,去了那天然陪王悦他们送药的地方,一个在山上的村庄。提着大包小包的粽子,挨家挨户的去发放,一家几口人就发几个,所到之处,第一句就是:“端午节快乐,给你们送粽子啰。”之后留下粽子离开。然和雪姐林立他们热情的发着粽子,那些村民开心的收着粽子,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表情,我感觉自己麻木得对所有没了知觉。
在山坡里跑上跑下,忙活了快两个小时,有人在的人家都发放了粽子,还剩了几包粽子,一起送到了村支书办公室,让他们代为发放给没在家没得到粽子的人。
离开时,山区公路旁站满了人,村支书见我们没水喝,甚至去搬了一件政府发放给他们的矿泉水给我们,在我们婉言谢绝,开动车子后,在汽车后视镜里,看见他和村民对我们挥着手。我不知道自己来灾区,是我在帮助他们,还是他们帮助了我。在每次我绝望得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那一句句:“谢谢。”那一张张笑脸,朴实的面容,让我在自愧中找到了救赎。让我知道我原来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不是对什么都没感觉,我的感觉不只爱情一种。
回去的路上,林立对我说:“舒舒,我已经买好火车票了,明天就回广西,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哦。”说完,他叹着气。“不过,我还会来的,我答应了孩子们,九月份过来陪他们过中秋节,你呢?舒舒,你来吗?”
“我?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妈妈给我办手续办得怎么样了,甚至最后决定的送我去哪里我都不知道。
在沉默中,各自回到住所,然也回家去了。第二天,陪林立去团市委领了一个志愿者证,让他好向学校去证明他在请假期间是到灾区来做了志愿者。中午,他固执的没有让我送他。8105这间房彻底的只剩了我一个人,除物资陪我一起安静。
打了个电话给然:“然,明天陪我最后一天吧,我联系了爱心通道,后天把物资直接移交给他们,然后我就回重庆了。”
电话那头:“嗯,好,等一等,你把文具之类的交给我吧,我还没有这么快走,我帮你送去灾区好了。”
然晚上来了,御下硬撑的坚强,我拼命说完了所有的:“我爱你。”他的一句:“我也爱你。”扯得我心痛,眼泪滴落在他脸上,他紧闭的双眼,右眼有泪痕,左眼的睫毛湿湿的。在我的眼泪里,我看不清那些是不是属于他的,也许只是我不小心的滴落。
然第二天让家里的车来拉走了所有文具用品,剩下的物资我移交给了爱心通道志愿者组织。办好手续后,一个人背上来时的背包,带着重重的心与成都这个城市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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