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青川生死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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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在这天晚上暗谈无光,连月亮都被乌云蒙了起来。在快到青川检察站的时候,然命令大家戴起了口罩,一来是怕病菌感染,二来是这样更有防疫站的架势。果然不出所料,入青川的关口,不仅有检察人员,每辆出来的车都必须经过杀菌消毒处理。凭着然带的警灯和防疫站那几个大字,我们顺利的蒙混过关。
开始上山路了,我们永远想不到这绝对是一次魔鬼道路之行,狭窄的路面,到处都有滚石,山体在滑坡,伴随着有的路段还在塌方,任何一样状况发生,我们都避无可避。更不巧的是,通往青川的隧道已经塌毁,我们只有走已经基本上不能使用的老路,急斜而窄的山路,不时的闻到有火药的味道,我们推断应该是部队为了保障车辆通行,用火药强行炸毁了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巨石。余留的石头被推到了路边,就算炸裂,借着车灯,依然可以看出它的庞大。车上的每个人都聚精汇神的留意着车外发生的状况,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什么细节,造成不能挽回的错误与遗憾。
第一次,我在灾区感觉到了死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然一直没有说话,认真的开着车,看着他凝结的眉头,驾车熟练轻巧的他有这样的表情,令人担心。我坐在后座,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轻轻的让他感觉得到我在他的身边。那一刻,我想到了死,我知道我随时可能死,会死。可是我不想他死,我不想他出任何的意外,我要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我爱他。我也告诉自己,如果上天真的能够眷顾我们,让我们活下去,我一定原谅他,一定给他机会,给我们机会在好好在一起,创造幸福。
没有人敢睡,没有人敢说话,各自都在想着心里面的东西。
这时,代峰大哥接到了老隆的电话,老隆告诉代峰大哥说今天晚上青川有强烈的余震,要我们马上撤回。可是这样危险的路段连错车都很困难,根本不要说调头。老隆关心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代峰大哥接了老隆最后一个电话说:“不行,回来不了了,现在只有前进!”挂断老隆电话后,代峰大哥吩咐我们轮流开机,保留手机电源,以备在我们遭受意外的时候,可以与外界联系。
这是一个紧张的时刻,我们可能分分钟钟的面对死亡。这是我来一线多么渴望的死亡,可是因为有然,有其他的无辜,我不想它发生。不得不提心掉胆,担心什么时候山上会滚石头下来,哪一个转弯的前面就是断路,我们不得而知,像是走进了一个魔鬼的深渊。
代峰大哥知道大家现在都很紧张,假装轻松的说:“哎呀,这次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的话,可就不是一般的朋友了,就成了生死之交了,这可就是过命的交情啊。”听了他的话,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感叹:“对啊,这样都能平安回来,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了。”

话说得很轻巧,大家心里也都有数。我只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在心里想,如果我们大家经历了这些就是生死之交,那我和然之后会是什么?会相依相守不离不弃一辈子吗?会珍惜我们的这次生死与共,不会再为了小事而争吵,他不会再丢下我了吗?我不知道,在大爱面前,我总迷失在小爱中。
然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危险的腾出一只手,捏了捏我的手,好像是在对我说: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一辈子保护你。这算是承诺吗?这样的关头做的承诺,我可以当真,对不对?我不知道,心里百转千转,我转不出在生死和然之间的决择。
我想像着,如果山上真的会有大石滚落,在最后的那一秒,我一定会抱住然,告诉他,我爱他,我不再懦弱,不要放弃,不要把他让给别人,我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我愿意在生命的最后对他坦白,毫不伪装。转过脸,对着窗外,眼泪轻轻的滑了下来,放在然肩上的手一直没有移开。我只想让他知道,不管以后如何,危险的时候,我都与然同在。
时间一秒长得就像一年,心情在紧张,悲伤中扭着结,危险的路段一段接着一段。大家清醒的看着自己走的每一段路,尽管深夜,没有一个睡得着。经过三个小时的翻越,我们终于见到了一点生命的曙光。车开进了青川平地,四面的山都离我们有了一段距离,路边外不再是悬崖,有了灯光,有了人家。秉住的呼吸终于可以喘过一口气。
由于余震还没来,代峰大哥决定在原地休息,等到余震结束后再继续前进。已经半夜时分,代峰大哥在探查好前面有灯光的地方是联通的信号站时对我们说:“现在大家轮流休息,先让然休息,他要开车,现在已经很累了,我和俞娇先值夜。”说完,向灯光处走了去。
那个随我们而来的酒店员工姑娘因为受不了车中颠簸,已经在路边呕吐起来,吐完之后,她选择和代峰大哥他们一起去前方看看,车上只留了我和然两个人。
我好想对然说,让他抱着我,他先开了口:“舒舒,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嗯。”轻轻的应许后,然抱住了我,那一刻,我好想时间停止,永远凝固,也许这也是一种幸福。
为了靠得更近,然和我移到了后座,在他怀里,我不管天崩地裂,一样可以睡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我不知道可以贪恋多久,也不知道多久后他会属于另一个女人,也不管他是不是应该是菁菁的怀抱,我只知道那一刻,他是属于我的,全世界我都不要,只要他。
在我梦里,然变成了心口一滴很美很美的泪,永远不会干涸,让我永远不能忘记。痛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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