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对纹川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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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8105房间,推开门,床上堆满了衣服,春和小刚还在继续努力。我走过去准备帮忙,才发现自己很茫然,小刚忙告诉我,哪一叠是男式的,哪一叠是女式的,哪一叠是冬天的,哪一叠是夏天的,重新整理叠好后,分类的装在了不同的袋子里。几百床的被单和衣物,我们整理了一个下午,边整理边看着关于灾区的报道聊着天。
看到纹川的惨况,春和小刚都有想去帮忙的念头,也带动着我。只是我和他们的目的不一样,他们也许是存在着一定的英雄主义,而我则是寻找最危险的地方,去迅速的送死。
看到纹川的道路封闭,还有活人消息,我对春说:“不如我们一起去纹川吧?”
“好啊。”春头也没抬的答应道。
“我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我期盼这样的回答。
春认真的看着我说:“我也是说真的,没有开玩笑,要去就去。”
“那你呢?”看着一直认真整理衣物的小刚,我问他。
“去啊,要去就一起去。”他肯定的回答我。
他们的答案让我很兴奋,有人同行,让我觉得计划的真实性和可实施性很强。不管我希望的是什么,当一个人的希望可能转化为现实的时候,总是让人感到高兴。于是,我认真和跟他们分析起了情况,路线,以及需要的物品和出发的时间,三个人围绕着这个坚定的信念,在几个小时之内很快培养出了一种团队的精神。至少我们都敢去,都不怕死,他们也不会知道我是一心求死。
晚上十点多,王大哥他们回来了,带着几个一线队员,一回来就把我拉到了酒店的餐厅开会。一个队员一坐下来就气愤的说:“简直是太生气了,本来就是一个团队,可是却要特立独行的去逞英雄主义,搞团队分裂,煽动其他的人陪他一起疯!”
不明就里,我茫然看着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了?”
坐在我旁边的代峰大哥告诉我:“哎呀,就是那个广东来的做生意的那个胖子,你知道吧?本来现在到了银厂沟那里之后呢,再往里走的路就断了,进不去了,我们一线的队员现在在上面主要是帮着部队官兵做抬挖尸体之类的工作,可是他不满意这样的安排,执意要翻过那个危险的路段,到更危险的里面去救人,还说留在银厂沟抬尸体是很没意义的事情,鼓动和煽动队员跟他走,让继续留在银厂沟做本职工作的志愿者队员很不舒服,然后两队人马就起了争执。。。”
没等代峰大哥把话说完,刚才那个发言的女队员就抢过话去:“本来就是啊,什么叫做没意义?我们这叫做量力而行,而他呢?只会一味的逞英雄主义,不自量力,还要说我们怎么样怎么样了,凭什么!”
王大哥擦了擦眼镜问刚才说话的那个女队员:“现在上面跟着他走的人,也就是说被他煽动的人有多少?”

“不多,七八个吧,有不少人保持中立的态度。”那个队员回答道。
王大哥思考着,坐在他身边从重庆赶过来一起做志愿者的他的朋友说起话来:“其实,我才来,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从你们所说的情况看来,这不过是两种思想的一种冲击而以,一种是以做本职工作为己任,另一种呢,为了救人不顾一切。也就是保守派与激进派的区别,这样的两群人,不能说谁对谁错,不能溶合在一起,就直接分成两个队好了。”
听到这些,我在自己的内心里有了一些想法,便告诉代峰大哥:“你们开会吧,我帮不上什么忙,先做事去了。”
走出餐厅,我首先想到的是,也许广东的那组人我可以拉过来和我一起进纹川,人员越多,那么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就越高,这不失为一次机会。
回到房间,跟春他们一起继续整理衣物,等我们衣物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然到了。我们四个一行,出了汉庭酒店向右走进了第二条街道吃晚餐。那里有一排门面,晚上营业着,卖着凉糕,面食,以及一些小吃。到了那里,然点了一碗排骨面,春站到了公路边去打给家里打温馨电话,我和小刚点了些下酒菜,一个人要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边喝边讨论我们的计划和出发时间,以及假想一些会出现的问题,偶尔玩笑两句。
然在得知我们三个要去纹川的时候,就一直对我冷嘲热讽,还说他要和我们一起去。
吃完饭,一路散着步回酒店,我和然走在了前面,春和小刚落在了离我们很远的后面。然看着我说:“你怎么想的呢?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也会去的。”
“你去干嘛?”我明显的不愿意他去。
“我去干嘛?!我去守在你身边,不让你死,也不会让你死。”然坚决的说。
我没有回答,一直走到酒店的侧门,我和他上了他的车。街边的灯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他的脸上,单眼皮,高高的鼻子,一头稀稀的短发,还有脸上隐隐可见的雀斑。我爱他,不是爱的他的外貌,而是他这个人。
眼泪啊,总会在爱的人面前不争气的掉落下来,然见我哭了,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舒舒,不要哭,我不要让你死,我好怕,我好怕我有天抱着你的身体会再也没有体温。”
然他这么对我说,也许表明他紧张我,可是不管他有多难过或者多在乎,我也没有看到过他的一滴眼泪,一滴也没有,哪怕是曾经他以为我死了。我的心好痛,他的怀抱,我不想离开,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然,今天晚上别走好不好,陪我。”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死之前我曾经很温暖的在然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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