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多情却似总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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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云从龙三人迈入第四道门,顿时落入一片漆黑之中。
云从龙不禁好奇道,“这气使究竟是什么人?做什么要把自己的地盘弄成这种黑漆漆的样子啊?”
公孙叔桦有些迟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难道这天下还有公孙家不知道的人?还有公孙家查不到的事?”赫连着刀问,满脸疑惑的情绪。
“原来的那位气使,绰号‘一刀仙’,不过……应该已经死在万箭谷之役,现在的气使,我还真不知道是谁……”
公孙叔桦心中疑问,照例说,墨樵手下四使的变动东西楼应该是十分了然的,没理由不知道。这气使固然是个难查的角色,然而当‘一刀仙’身陨万箭谷,公孙家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气使的消息。公孙伯椒(曾经提过,他是公孙叔桦的大哥,铁画红莲何美莲的丈夫)甚至怀疑着手调查此事的公孙十八(公孙家线人之一)的生死。
就在三人犹豫迷茫之时,转过一条岔道,一线光亮豁然出现在面前——一处狭小的缝隙!仅能供一个人穿过。
赫连着刀本就身材苗条,又是二八少女,首当其冲,轻而易举地钻出缝隙查看。
“外面是一条走道……”她仔细查看四周,“似乎是通向墨樵的住处……”
“太好了!就是这里!”云从龙十分兴奋,他挤进缝隙,略略费了些气力,也挤了出去,一边伸出手道,“三哥,过来吧!”
公孙叔桦暗叹今次不用面对那不知名的气使,总算是一种福气,伸手要探——忽然石壁轰然震动!他本能地缩回手来,却见那石壁登时合拢,原有的缝隙,也荡然无存!
“三哥!”云从龙在石壁外呼唤。
公孙叔桦定神,安慰他道,“无妨,既然有一道出口,势必会有第二道出口,待我找到,再来与你们回合。”
云从龙道,“好,我们在这里等着三哥。”
公孙叔桦心中极乏闷,他顺着墙根继续向前摸索,真正不知走了多久,似乎连他自己都要绝望了。心中升起的那股不安好象急于暗示他什么,但他却无法停止步伐——如果不前进,难道画地为牢?
转角过后,一道昏暗的黄光,缓缓投射在公孙叔桦面前的地面上。他被这道久违的光线射得刺痛眼睛,揉揉眼睛,才继续向前走去。
眼前是一扇石门,然而石门却是洞开的。公孙叔桦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四周光秃秃的石壁上掌着的两盏油灯散发着迷离的光线,公孙叔桦刚要抬腿迈步,只听身后石门轰然巨响,已是骤然落下。
知道自己上当,公孙叔桦连忙奔向石门,希冀以内力来打开石门,然而没有宝剑锋在手,纵然内力深厚,也是毫无办法。滞留时间愈久,公孙叔桦心中愈发不安起来,这种不安,意味着什么呢?
公孙叔桦不忍回身,他怕回过身去的自己就要陷入万劫不复——其实他哪里知道,哪怕不回过身去,现在的他,也已然是万劫不复了。
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突然炸开,仿佛带着雷一般,“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三哥。”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三哥。”
听到这句话的感觉,确切地说是听到这声音,公孙叔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好象被人用井水从头淋到脚,然后整个人被扔进炉子里,全身上下都在抽搐,分不清是冷是热。
他的内脏,不翼而飞。
公孙叔桦几乎是艰难地从口中迸出了一句话,“我……可不想见你……”
“我知道三哥不想见我,”那个声音像锤子,一下一下重击着他,“但我也知道,三哥你一定会来我身边……”
呼吸都被控制了一样,公孙叔桦闭上眼睛,“你……这么肯定……”
“当然,”那声音还是一样的均匀,连呼吸的频率都不曾改变,然而那声音的主人,却从后面紧紧禁锢住了公孙叔桦的腰——手指,修长而有力,“因为我太了解三哥了,从你的脾气到你的身体……”
“放手……”公孙叔桦止不住颤抖起来。
手,更加紧锢了一点,公孙叔桦拼命挣脱,然而却无济于事。耳垂被一下咬住,牙齿厮磨着仿佛要流出血来。
“痛……”
“三哥……我不会放手的……我放第一次就不会放开第二次……”那声音,如同魔魇一般纠缠起来。
公孙叔桦已经没有力气抵抗者个人,他用祈求的,近乎绝望的声音道,“居无坼……放……手……”
“不——”火光照亮了他年轻而俊美的脸,“我不放!”
公孙叔桦挣脱不开他,却也不能任凭他对自己为所欲为,他忽然僵硬了身体,冷冷道,“那你……告诉我……你当初,也是这么对红樱说的么?”
“三哥……”居无坼怔怔道,“三哥你在说什么啊……”
“你……引诱红樱去听雨楼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么!?”公孙叔桦忽然爆发地吼叫了出来,“是你!你奸污她!你杀了她!”
忽然的,空气骤冷。
“是么……三哥……”
公孙
叔桦觉得自己快被打败了,浑身上下被一股透心的寒冷所侵袭,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站着,耳鸣不断——几乎听不见居无坼的话。
“我是引诱她了!可那女人如果真爱你!能这么容易被我引诱!?不过三哥你记住……我没有碰过你的女人……因为她是你的女人……就算我再恨她,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杀了她,的是杜瀛环!”
那是……居无坼的声音……?这样冷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愤怒的声音?
他记得……居无坼以前围绕着他,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欢笑……
……在哪里……
“……那种被我,三两句甜言蜜语便晕头转向的女人……配不上三哥……”
那个会对他露出阳光一样的笑容的居无坼……那个会像小狗一样缠着他的居无坼……
……在哪里……
“三哥……只有我……是最爱三哥的……三个你明白么……”
……早就……不见了吧……
自从……那天……
那个夜里……
居无坼紧紧拥抱住公孙叔桦瘫软的身体,“三哥……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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