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当山上小伙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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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月,顾醒言身上的伤渐渐地好了,便辞别父母,独自前往武当山。这乃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见识了许多古代的各地风俗人情,也渐渐地把那一丝离家在外的乡愁抛到脑后去了。一路穿州过县,在路上行了半个多月,这一日终于来到了武当山脚下。
要说起这武当山,在当时却是大有名头。武当山位于湖北西北部,属大巴山东段。武当山,又名太和山,仙室山,古有“太岳”、“玄岳”、“大岳”之称。西界堵河,东界南河,北界汉江,南界军店河、马南河,背倚苍茫千里的神农架森林,山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三潭﹑九泉﹑十池﹑九井﹑十石﹑九台等胜景,又有上﹑下十八盘等险道及“七十二峰朝大顶”和“金殿叠影”等奇景。处中国腹地,方圆四百里,高险幽深,飞云荡雾,磅礴处势若飞龙走天际;灵秀处美似玉女下凡来,被誉为“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有太和宫、南岩宫、紫霄宫、遇真宫、玉虚宫、五龙宫等宫殿,其或宏伟壮观,或小巧精致,或深藏山坳,或濒临险崖。端的是山峦清秀﹑风景幽奇。
顾醒言来到山门外,见一老道士正坐在石凳上晒太阳,便走上前去向其施礼道:“道长,麻烦您入内通报一下,小子名为顾醒言,自幼爱好武学,因仰慕武当威名,今日特来拜师学艺……”劈劈啪啪说了一大堆好话,半晌,那老道士才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且在此侯着,我进去看看。”话毕转身入内,留下顾醒言一人在门外。顾醒言在门外等了半晌那老道还不出来,心下焦急,正要不耐进去看看时,那老道才带着一个青年道士出门来。当下顾醒言忙迎上去施礼道:“小子苏州顾醒言,特来拜师学艺。”那青年道士道:“有介绍信么?”顾醒言一愣,问道:“不知何谓介绍信?”那青年道士当下大怒道:“介绍信都没有还想来拜师,你以为我们武当山会养着一群吃白饭的么?一个泥腿子而已,还想学武,哼!”顾醒言心下暗怒,就要发作,却又听那道士道:“算你小子走运,近日这儿正好伙房缺人手,你去伙房先帮着忙吧,运气好的话还能学点功夫。”顾醒言闻听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低着头连声应是,心下却暗想要是你小子那天落在我手里,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这样,武当山上多了一个新的伙夫,而顾醒言也为武当山提供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双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他却不知,他是被那看门的老道给骗了,本来正常来拜师的人都会先让宋远桥等检验资质心性好坏,然后再决定去留,断无来了就被发配去伙房之理,那伙房中的伙夫根本就不算武当弟子。只因当日那老道心情不好,便存心耍弄了他一顿。
这一日,阳光明媚,天朗气清,实在是个出门郊游的好日子,故而武当上下人等的心情都不错,却唯独在吵杂的伙房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一边劈柴一边低声咒骂着,“劈死你们这群王八蛋——啪!劈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啪……”每劈一斧头,就咒骂一声。这人不是别人,乃是顾醒言是也。
这顾醒言来到武当山有一个多月了,他来到武当山师没拜成,被分配到这伙房里来干活,偏偏他又不会厨艺,在里面碍手碍脚,便被分配去挑水劈柴,天天过得苦不堪言。要说这也算了,毕竟是来学武的嘛,哪能不吃苦呢。可关键是没人教他武艺,因为除了几个伙夫,全武当山根本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来了一个多月,什么武功都没学到,着实叫人气愤。当下越想越气愤,劈柴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大,经过这一个月的刻苦“训练”,这斧头倒是舞得虎虎生风,又因每天都去山下挑好几趟水,要知道那是垂直往上挑,着实费气力。所以醒言现在内力倒是有所提高,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晚上躺在床上,听着旁边那老伙工的打鼾声,顾醒言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其时他暗忖道:“这帮王八蛋不教我武功,还真当老子是来给他们当苦力的,哼,这些天我也把这儿地形摸熟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偷偷看你们习武,等以后我把你们武当的武功印成册子在江湖上到处散发,看你们还拽不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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