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汉水双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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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古时又叫沔水,与长江、黄河、淮河一道并称“江河淮汉”。为长江第一大支流,发源于陕西西南部秦岭与米仓山之间的汉中地区,流经湖北中西部的江汉平原,围绕襄阳。诗人李白曾为它发出了“横溃豁中国,崔嵬飞迅湍”的惊叹,王维在他的《汉江临眺》中曾写道“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可见古时汉江的景色还是很美丽的。
这一日汉水河畔来了三个年轻男女,那男的身背长剑,显然是武林中人,江边上常年渡人的船夫一见这三人就在心中猜想这三人定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了。三人雇了条小船便要渡河,船到中流,汉水波浪滔滔,小小渡船摇晃不已,那年轻男子随意地躺在船头,身子随着小船一摇一晃,神情很是惬意,用双手枕着头,眯着双眼跟他身边坐着的一个小女孩瞎扯胡掰,天南地北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三人不用说自然是醒言三人了。他们自从那日遇见了一个神秘黑衣人偷袭之后,又在缥缈峰住了月余,但却没有再碰到那个黑衣人,醒言不免感到无趣便携宝儿雁书在回疆地区乱走了一番,说是带着宝儿去找师傅,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找到,于是三人便东返而回。
宝儿小姑娘平日里总是缠着醒言,或是听故事,或是比武,抑或是爬山登高,醒言对这个小妹妹也是徒呼奈何,没有办法。时间长了就跟她瞎扯。
“哥哥呀,那天的那个黑衣人很厉害么?”
“嗯,非常厉害的。”
“那他有宝儿厉害么?”
“比你厉害多了。”
“呃,厉害多少呀?”小姑娘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甘心地问道。
“说不清,反正很厉害就是了。”
“哥哥骗人,宝儿其实厉害的,不信你找他来比比。”
“你不懂内力的运用方法,平时我叫你你又不练,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醒言翻了翻眼皮说道。
“……”
“那他有哥哥你厉害么?”
“嗯,他比我差一点,但他的武功非常奇怪,上次我就伤在他手里了,以后你遇到了一定要小心点。”
“哦……”
宝儿还待再问时,忽然江面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如而清晰,显然是呼叫之人内力不弱。醒言感到奇怪,抬起头来,只见两只江船如飞地划来。凝目瞧时,见前面一艘小船的船艄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后面一艘船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众武官拿起船板,帮同划水。那虬髯大汉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上毕竟人多,两船相距越来越近。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只见那大汉左手划船,右手举起木桨,将来箭一一挡开击落,手法甚是迅捷。猛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那虬髯大汉一个失惊,俯身去看时,肩头和背上接连中箭,手中木桨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时不动。后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那虬髯大汉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奋力抵御。(以上这一段摘自《倚天屠龙记》原著)
眼看那大汉就要失手被擒,危急关头只见一条小船急速划近,船上一人喝道:“鞑子住手,休得行凶伤人。”跟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从那小舟中跃起,从空中扑向小船。那道士在空中避开两只羽箭后,甫一落船,挥手间便将两名番僧摔出丈许,“扑通扑通”两声,跌入了江中,跟着又将蒙古追兵击退,救了那汉子和小女孩一命。
醒言看到这里,再无怀疑,心知此人就是张三丰,便命船夫将船迎上去,那船夫原本也不敢将船划近,但此时蒙古人已走,畏惧之心便减了许多。待得三只小船靠得近了,醒言站起身来,立于船头,朗声道:“在下黄山顾醒言,敢问老道长可是武当张真人?”他这话用内力远远的传了出去,方圆数里之内都能听到。
那道人自然就是张三丰了,他听得这话心中一凛,他曾听殷梨亭说过这位黄山掌门武功非常高强,而且曾经演示过醒言得武功招数,但就算张三丰近百年得修为也是瞧不出醒言的武功到底出自何处,心中便对醒言存了几分忌惮之心,当下立于船头答道:“贫道正是张三丰,不知顾掌门有何见教?”醒言道:“见教可不敢当,在下近日有幸得见张真人真容,实是幸事。”张三丰道:“顾掌门太客气了,就请舟中一叙如何?”“那就多谢了。”

说罢醒言携了上官雁书和宝儿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小舟中,他虽落地,但是那船并不晃荡,那虬髯大汉见了忍不住喝了一声采。张三丰见他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虽然携了两个人,但跨越三四丈距离便如闲庭信步一般,显然内力轻功均是非同小可,心中大觉佩服,当下说道:“顾掌门此来所为何事?”
顾醒言虽年幼时曾在武当山做过伙夫,但张三丰平日里深居简出、闭关静修,便是寻常武当弟子亦不能见他一面,何况于他。当下凝目细瞧,只见张三丰身材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一件青布道袍却是污秽不堪,心中顿时生出继续好感来,当下恭敬一礼,手指宝儿道:“在下这位小妹是西域人,这次陪她回家探视一番,顺便四处游历走动一番,聊解烦闷而已。”张三丰笑道:“顾掌门真是好兴致。”这时众人只听得宝儿叫道:“小妹妹,你怎么总是哭呀,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去。”醒言转头一看,只见宝儿正对着一个约莫十余岁得小姑娘说话,那女孩衣衫敝旧,赤着双足,坐着只是垂泪。她身边躺着一个少年,那少年身体削瘦,眉目间隐隐透着青色,醒言心中一动,便知道这两人就是周芷若和张无忌了,不免多瞧了几眼,张三丰见状道:“这是我的徒孙张无忌。”当下众人相互通报姓名厮见了一番。
醒言见张三丰眉间缠着一股忧色,便道:“张真人可是为令徒孙的伤势担忧?”张三丰心中一动,道:“你怎的知道?”醒言见他脸有疑色,忙道:“这位无忌小兄肤现青色,若隐若现,而呼吸短促,时缓时急,想必是中了玄冥神掌之毒,以致阴毒缠身。”张三丰奇道:“你知道玄冥神掌?”玄冥神掌之名自从百损道人死后便渐渐消逝,武林中除了老一辈人物外,很少有人知道,更不用说熟悉其症状了。醒言微微一笑,从背后取下一把长剑,道:“张真人可知道这倚天剑?”张三丰仔细瞧了瞧道:“真是倚天剑,想不到顾掌门竟将此剑带在身边。但是这倚天剑和玄冥神掌又有什么关系?”醒言道:“这把剑是几年前我从汝阳王府中夺得,当时夺剑时我曾遇到了两名武功奇高的高手,这两人就会使玄冥神掌。”张三丰初时听到他竟敢独创汝阳王府去盗剑,不禁佩服他的大胆,后来又听说玄冥神掌之事,心中思量,正色道:“你说打伤无忌的人是汝阳王府的人?”醒言道:“这个应该**不离十,想必世间也就那两人会使玄冥神掌了。”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张真人不必担心,玄冥神掌虽毒,但我却有办法能够只好令徒孙的伤。”张三丰一怔之下,猛然问道:“不知顾掌门有何办法能够治好无忌的伤?”
醒言哈哈笑道:“要治这位无忌小兄身上的伤,非修习九阳神功不可,以至阳之力化解至阴之力,而在下恰好幼年时偶得九阳真经全本,若是这位张小兄肯拜我为师,我就将九阳神功传给他也无不可。”
张三丰听了这话心下好生踌躇:“无忌身怀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之谜,翠山夫妇因此而死,若是这人心怀歹意,假意收无忌为弟子,实则是为了骗取谢逊的下落,岂不是羊入虎口,辜负了翠山的一片心意。”
(说明一下,《倚天屠龙记》原著中,张三丰是在张翠山死后两年后才带着张无忌前往少林寺求经的,然后才路过汉水,而本书中两者相隔的时间显然没有两年,这中间的时间被我省掉了,以后的故事中可能还会出现这种情况,请不要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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