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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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问明情况后,楚辉激动得差点没蹦起来,原来,是这大小姐林紫萱的眼睛有了光感。虽然还是很模糊,但只要能感觉到光感,那就说明这眼睛一定能医好。
楚辉这次为大小姐使用的这个“激光疗法”,本来就把握不是甚大,所以此刻听了林弘渭的叙述,无疑是对楚辉医术的再一次肯定,而楚辉自己,心中也是小自豪了一下,毕竟,用自己从未尝试过的疗法,去给病人医治眼睛,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
而林弘渭,此时欣喜的瞧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只觉得是越看越喜欢,那眼神,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般,别提有多暧昧了。
“楚公子,今日去那河阳县衙,一切可都顺利?”
林弘渭一边拥着楚辉走进回春堂中,一边关切的朝他问道。
楚辉此刻正沉浸在大小姐眼睛好转的喜悦之中,心中的高兴劲,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够了解,听见林弘渭的问话后,楚辉哈哈笑了两声,道:
“哦,很好,很顺利啊,不仅和那胡少爷了结了恩怨,还帮助那朱县令的夫人顺利生下了一名男孩,可谓是不枉此行啊,
楚辉眉飞色舞的跟林弘渭叙说着这半天的经历,但心思多半还是放在大小姐的眼睛上了,所以末了,便赶紧朝林弘渭道:
“林伯啊,那个大小姐她现在在哪啊,我去瞧瞧去。”
林弘渭见楚辉猴急的样子,心中也不恼怒,便捋了捋胡子,道:
“楚公子莫要着急,小女她这几日眼上蒙着布条,一直羞于见人,所以还是过两日再去看她吧。”
楚辉一听,心中不禁说了句“靠”,暗自道:这有什么羞人地,这个大小姐敢情还挺内向啊,一点都不像她妹妹林紫衣那般泼辣。
而这说着说着,这一天的光景就过去。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阿福俨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说书先生,把那白天的见闻和经历,直说得神乎其神,像什么楚公子妙手回春,助中年妇女生产什么的,反正是把楚辉夸成了天上没有,地上仅有的一支花,把回春堂的一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心中佩服不已。
“咳,阿福,饭都凉了。”
楚辉在回春堂里转了几圈,又查看了几个病号,便洗了手来到这用膳房准备吃晚饭。远远的,便听到了屋内胖阿福那尖尖的声音,隐约中还夹杂着敲碗筷的声音,实在热闹非凡。楚辉还以为这回春堂中又出了什么大喜事呢,谁料走近一听,才发觉是阿福在朝众人吹嘘自己。
阿福此刻正讲到那河阳县衙亲自提笔为回春堂赠字这一出,便听到了背后传来楚辉的声音,他一扭头,胖脸一红,道:
“哟,是楚公子来了啊,来来来,快请坐,刚才正说到你呢。”
楚辉随便和众人打了个哈哈,又趴在阿福耳边,告诉他以后不要再乱吹自己的牛皮了,便极其郁闷的,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迅速的吃完了晚饭。但楚辉倒绝不是不好意思,其实他的脸皮还是很厚的,只不过他今天晚上确实有些事情要和林伯商讨,所以便提前离开了饭桌。
这唐朝的夜空,实在是过于寂静,没一点乐子可言,不像现代大都市,早已经是不夜城了。所以来到唐朝的这几日,楚辉每天晚上便早早的睡下了,觉得夜生活实在是很无聊,当然,这个“夜生活”绝不是指**上的,楚辉只是觉得晚上没地方可玩而已。
所以,当今天楚辉接过那河阳县令朱熹题的卷轴后,脑海中就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不,怀揣着那副卷轴,楚辉便来到了林弘渭平日写药单,配药方的药房里,准备把心中的想法和他商讨一下。
凭着前几日的记忆,楚辉黑灯瞎火的终于来到了位于回春堂大厅偏门里的那间药房前。一路上碰壁两次,绊倒一次,也着实令楚辉心中不爽,暗自骂道:娘地,没有电的古代,夜晚还真是不方便啊。
“林伯,这么晚了,还在忙啊。”
昏黄的油灯下,林弘渭正伏案写着什么,那摇曳的灯光,把他的老脸都映黄了,仿佛皱了的橘子皮一般,又好象还散发着浓重的药材味。
林弘渭听到是楚辉的声音,便一抬头,看见楚辉头上起了个大包的站在门前,样子显得有些狼狈。说实话,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印象可以用“惊艳”两个字概括,因为光是前几日那一手“剖腹取钉”的医术,就足以令林弘渭对楚辉刮目相看,更别提他又为自己的女儿医治眼睛了。
所以,现在的林弘渭,可以说早把楚辉当成了自家人一样看待。此刻,他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朝抽屉里摸了摸,拿出了一个瓷罐,朝楚辉调侃道:
“楚公子也不像是鲁莽之人,为何这脑门一片淤青,莫非是和谁打架了?”
楚辉老脸一红,尴尬的挠挠头,道:
“呃~~失误,纯属失误,方才一个不小心,竟是撞到了墙上,唉,真是倒霉至极啊。”
林弘渭哈哈一笑,把那个瓷罐递给楚辉,道:

“这个是秘制的跌打药,你抹一抹就能消肿了,只是楚公子这么晚还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楚辉接过了瓷罐,朝里面闻了闻,竟是有一股清香的味道,也不知是用什么药材配而成的,刚一抹上一点,便立刻感觉到脑瓜一阵清凉,那碰肿的地方,也不感觉到疼痛了,实在是药效奇佳。楚辉用过之后,也不禁感叹古代中医的神奇,他挠挠头,笑道:
“呵呵,确实有些事情要和林伯商讨,林伯您请看,这是什么?”
说着,楚辉便从怀里掏出了那幅卷轴,双手递给了林弘渭。
楚辉又接着道:
“这便是那河阳县令朱熹,为咱回春堂题的字,赶明挂在回春堂的大厅中,肯定会吸引眼球的。”
林弘渭仔细的看了看这副对联,见那落款确实是“河阳县令朱熹”几字,随即便笑逐颜开,如获珍宝,他不禁朝楚辉伸出了大拇指,道:
“妙啊,实在是妙,老休今早上还在为楚公子的此次前行感到担忧,看来老夫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呵呵,这卷轴我明天一早便悬挂在那大厅之中,保管使回春堂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啊。
楚辉见林弘渭高兴得合不拢嘴,他心中也虽然喜悦,但却不是为了回春堂以后的仕途发达,毕竟,造福大唐百姓,使他们摆脱“大病成绝症,小病也难治”的局面,才是楚辉想要的,其他什么名气,什么升官发财,统统不是楚辉想得到的。因为,想起那天的“朱屠户”因为脑溢血死去,他心中就感到十分压抑,眼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去,自己却是无能为力。楚辉此刻心中也更加坚信了自己的那个想法,于是便一沉声,庄重的对林弘渭说道:
“其实我今晚来,是想和林伯商量关于建立回春堂医疗知识讲座的问题,不知林伯意下如何?”
林弘渭此刻正双手婆娑着那幅河阳县令所题的卷轴,一听楚辉的话,便觉得如同打闷雷一般,让他一点也摸不着了头脑,于是便赶紧朝楚辉问道:
“什么什么?楚公子你说清楚点,那个医疗……什么讲座?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辉此刻觉得太又必要跟林弘渭讲清楚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了,于是便坐了下来,道:
“林伯啊,做为从医之人,我想最不愿见到的就是病人那绝望的眼神了,所谓医者父母心,得了病固然要治,但我想,如果能提前预防,那不是更好吗?”
林弘渭捋了捋胡子,虽然还没完全搞明白楚辉方才所说的那个“医疗讲座”是什么东西,但此刻听了楚辉这样的一番话语,倒也觉得十分在理,于是便道:
“恩,楚公子说得极是啊,你接着往下说,老朽洗耳恭听。”
楚辉这个时候,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了许多字,第一次用毛笔写字,他倒还真有点不习惯,于是便挠挠头,笑道:
“呵呵,字体甚是丑陋,还望林伯不要笑话啊,这上面便是我粗略的记载了一些关于预防日常疾病的法子,和那个‘医疗知识讲座’的一些信息,林伯可以看一下。”
当林弘渭耐心的看完这纸上丑得实在不能再丑的字时,他的眼睛早已经的酸痛不已,但心中,却是震惊了:面前的这个楚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果真是足智多谋,光是这开办“医疗学堂”,宣传医疗知识的想法,常人恐怕是想也想不到了,况且这纸上写的一些医疗知识,都是他见都没见过的,着实也令他大开眼界。
“楚公子啊,这开办医疗学堂的事情,甚好,的确是为大唐百姓造福啊,只是你要求把我回春堂的一些秘方也都宣传给百姓,这不是等于断了回春堂的生意吗?”
林弘渭看到楚辉后面所写的内容时,心中就要点犯嘀咕了,于是赶忙朝楚辉问道。
但楚辉却是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
“非也,非也,我只是说平常百姓能够有条件配制的方子,我们尽量还是告诉他们配制的方法和药效作用,这是对于突发疾病而言的,像一些需要很多种药材才能配制的秘方,给他们讲了,也是无多大用处。所以,我说的这个‘医疗知识讲座’,其实还是针对于普及百姓的基本医疗卫生知识为主,太深奥的东西常人也无法接受啊,不知林伯是否答应?”
林弘渭仔细的聆听着楚辉的叙述,片刻,他捋了捋胡子,道:
“方才老朽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楚公子究竟是从何处而来,为何这般语出惊人,竟是连老休都不得不佩服楚公子的才智了。”
楚辉尴尬的一笑,老脸一红,心道:我有那么猛吗?这林老头都说得俺不好意思了。
于是,楚辉便哈哈一笑,道:
“林伯说笑了,我就是从申镇落荒来到这里的啊,那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偏得很,林伯以后莫要再说夸赞我的话了,其实我的脑子里,就瞎点子多了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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