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园风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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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南园本是林家的一处老宅,位于洛阳城的城东。由于长年闲置,加之地方又偏,一时遍荒芜了下来。直到了林弘渭这一辈,便把那些老掉牙的房子给拆掉了,并且改成了一处药材园,里面专门种植一些常用的药材,又派了人看管,所以,这南园开了十几年,倒也成了回春堂的一个药材基地,而且种植的药材,还可以卖给其他医馆,这也算是精明的林弘渭打出的一张王牌了。
“林伯啊,这南园有了这么多年的历史,中间一定有许多故事吧,您能给我讲讲吗?”
马车中,一共三人,楚辉、阿福、林弘渭,已经那条大黄狗阿黄,不知怎么的,这条大黄狗好象把阿福视做了亲爹一般,走哪跟哪。此刻,楚辉正饶有兴趣的,向林伯打探着这南园的历史故事。
林弘渭听楚辉提起南园,脸上便不觉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仿佛想起了昔日什么开心的事情来。他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胡须,眼睛望向马车窗外,道:
“这南园的故事吗,说来就长了,其中有喜,有苦,不知楚公子想要听哪一段?”
楚辉一愣,敢情这南园还经历过不少风波动荡啊,他笑了笑,道:
“那就请林伯说说您在这南园中,最记忆深刻的一段故事吧。”
阿福听了楚辉的话,也是一脸迫不及待的神情,朝林弘渭道:
“是啊,是啊老爷,您就快讲讲这南园都有哪些故事吧。”
此刻的林弘渭,见楚辉和阿福都一脸迫切的望着自己,就连脚下的那条大黄狗,也是眼巴巴的瞧着自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林弘渭正了正色,沉下声,道:
“这故事,说来就长了,我就先说说我小时候的那会儿吧。”
……
林弘渭像个暮年老者一般,用他那浑浊的嗓音,诉说着当年的往昔。而楚辉和阿福,也都是聚精会神的聆听着他的讲述。这才了解到了南园一些不为人所知道沧桑故事。而这故事里,有高兴,有伤感,还有震惊。
历经几代的林家老宅,种满了密密麻麻的药材,正如“药材好,药才好”那句话所言,这南园所种的药材,品种齐全,品质更是上乘。而这自然给回春堂带来了盛极一时的局面。林家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洛阳程中有名的医药世家。
不过有喜必有忧。看着回春堂如日中天,兴盛至极,其他的医馆和郎中,自然就有点眼红了。所以,这南园建成的几十年中,也遭受过许多不小的劫难。例如遭人放火、投毒等等。
而听林伯讲起这南园的历史,最让楚辉感兴趣的,便是林伯竟然还有一个哥哥。
此刻的楚辉和阿福已经完全沉浸在林弘渭的讲述中了,就连那大狗“阿黄”也是竖起耳朵,趴在地上,认真聆听着。阿福也万没有想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名医竟然还有一个哥哥。他跟了林伯二十几年了,从没听林伯讲起过,今日听到此事,他自然要仔细的聆听了。
林弘渭此时兴是想到了什么难言的旧事,他神色微微伤感,便皱了皱眉头,道:
“说起我家这位兄长啊,他本是一位医国圣手,说他是天才也一点不为过。我家兄长单明一个‘谦’字,乃是我父亲后来为他所改,原因是他傲气太盛,目中无天下,故,我的父亲才给他改了这个名字。”
说到这,林弘渭苍老的脸上,皱纹仿佛又突然加深了几许,他缓缓道:
“我的兄长五岁知百草,十岁便能给治病,被人贯以神童的名号,以至于到了后来,宫中的御医竟也没人能超过他发医。所以,我才说我的兄长是位医国圣手,他便是给皇上、妃子或王公大臣们看病的。”
“哦~~,如若这么说来,那‘林谦’,哦是这那位大伯,他现在一定在皇宫中做事喽。”

楚辉眨着眼睛,朝林弘渭问道。
林弘渭脸色一沉,摇了摇头:
“唉,他现在在宫中不假,只是却被皇上软禁了起来,因为他太专注于炼制丹药,追寻药物的长生秘方,而那些御医们,也早对我兄长心存芥蒂,便联名向皇上参奏我家兄长,说他是‘方士’世家出身。而这,也是我回春堂为何只能在这小小洛阳城中立足,而不能再向皇上效力的原因。”
楚辉此刻听得迷糊,阿福也是一愣一愣的。楚辉的吃惊,在于他没听说过什么“方士”,而阿福,则吃惊于老爷还有这样一位兄长啊。
“林伯,什么是‘方士’啊,那位林伯在宫中好好吧,怎么不把他接出来啊?”
楚辉赶紧朝林弘渭问道。
“所谓‘方士’,便是一些讲求长生,认为服食、淫祀便可以成为神仙的药师,而这些,至古以来便是人们所痛恨不赞同的,我那位兄长过于聪明,却不想也走火入魔,着了此道。唉,实在是天意啊,那圣上英明,把他软禁起来,也以免他出宫之后,再去用他所炼制的丹药,来祸害世间。”
林弘渭不住的叹气,神色低落,往事不堪回首般的向楚辉诉说着。
楚辉听了之后,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也为林伯的兄长感到惋惜。这么好的一位医国圣手,却落到了如此田地,也实属他一人造成,怨不得别人。见林伯此刻不胜唏嘘,大有失魂落魄之意思,楚辉本想安慰他几句,却听到前面车夫传来的声音:
“老爷,南园到了。”
到了?这么快就到了?楚辉心中一阵凛然,感慨道:听人讲故事,便如时光飞逝啊,这才把南园的故事讲了几件,便到了洛阳城东了啊。
下得车来,楚辉抬头一瞧,便看前了前方有一处极为破旧的大门,四周也拉起了青砖墙头,上面长满了青青野草。而这空气里,仿佛弥漫着一股混杂的奇怪味道,有清香,有苦涩,还有辣辛味。不用想,楚辉也知道,这大门里,便是种着十几亩药材的南园了。
“楚公子,里面请吧。”
林弘渭轻车熟路的推开了破旧的木门,朝楚辉道。
楚辉哦了一声,便随着阿福,走进了大门。
一进得园子,豁!只觉得视野顿时开朗,满眼望去,尽是五花八门、形态各异的药材,院墙两旁是树生药材,里面则全都是低外的灌木丛样的药材树,或是长在地下的人参之类的。楚辉在上大学期间,也曾多次到药材基地参观,但像南园这么古老而有原始的药材种植场所,楚辉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Mygod!林伯,靠墙头的那棵是什么树啊,得有好些年头了吧。”
楚辉用手指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忍不住来句英文,朝林弘渭问道。
林弘渭看着这棵树,神色一黯,兴是又想到了儿时的兄长,便缓缓道:
“哦,你说这棵核胡树啊,他是我兄长小时候亲手种下的,现在已经有一甲子的树龄了。这胡桃不仅是果树,而且能入药,楚公子莫不是连这胡桃树都不识得?”
楚辉一挠头,神色尴尬,这也怪现代的教育啊,别说是楚辉了,就连那生活在城里的大多数年轻人,若是到了乡下,恐怕连小米和大稻都分不清,平日里只吃核桃(胡桃),哪里见过核桃树啊。楚辉此刻闹了个大红脸,便道:
“呃~~认得不太清啊,好象我们家乡都管这种树叫‘核桃树’,而且是生长在山上的果子树。”
林弘渭一笑,道:
“楚公子说的一点不错,这胡桃树正是生长在山里的树木,不过在我这南园中,有众多药材的熏陶,这胡桃树便改了习性,你看,它不是也长成材了吗?”
楚辉点点头,看着这棵这平原上还能长得如此茂盛的核桃树,心里还是不太理解这是为啥。不过不等他多想,便听到了园子里传来一阵极为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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