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暗中的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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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暗下来,繁星点点。苍穹如同一张拉满的长弓,你从这边,永远也无法看到彼岸。每次月亮升起时,海港周围的海面上,总会荡起魔幻般的波纹,偶尔有一两艘船只靠岸,嘈杂的声音更让紫澜海港充满了生动的气息。
静谧的夜,美丽的紫澜海港。
“这个……东西值多少钱?”
把所有鱼全部卖给回收鲜鱼的老者,张横拿到了1银21铜的报酬,虽然不多,不过张横只要略微增添一点钱,晚上还是可以享受一顿美味的海鲜。他还是比较满意,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摸出那枚不大的珍珠,放在老者的实木柜台上。
昏黄的灯光下,老头仍然是哽了一下,压住内心的兴奋:“年轻人……告诉我,这东西也是你钓出来的。”
“是啊!”
“你……要卖多少?”老头拿起这个小珍珠,啧啧赞道,“其实嘛,这东西还是很少见的,珍珠——只有幸运的人才能碰得到,一万只海蚌里,估计也就出那么一两枚,而且极有可能是没有生长成熟的珍珠。”
张横憨厚地朝老者一笑,道,“原来这么稀少啊。不过我还真不晓得价格呢。”
老家伙用手做出一个手势,“我出……两个金币!”
“行……两个就两个。”张横一听强忍狂跳的心脏,当下拍板。直到拿到两枚沉甸甸的金币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原来钓蚌壳也能发大财,吼吼,我明儿直接潜水,到下面去找得了。”
想归想,张横把自己的渔具寄存在老者这儿,约定明天一早再过来。既然这小珍珠都这么值钱,张横更加确认,口袋里那枚圆滚滚、光闪闪的金珍珠绝对值大钱了。现在自己还没有必要卖掉金珍珠,不到迫不得已,这样的好东西还是不要随便卖掉。
现在约莫是八点钟的样子,整个紫澜海港的某些地方,却比白天要热闹得多。灯光的照射下,酒馆、旅店、码头,还有一些合法的销金窝,正是热火朝天的营业时间。张横找到午饭时的酒馆,要了一杯果酒,外加一些烤蛤、烤牡蛎做饭前点心。
吃完这两小盆烧烤之后,张横要来主菜——散发着浓浓香味的蜥蜴脾脏切片。这道菜价格不菲,竟然要八个银币。张横点时眉头都不眨一下,钱么,不就是花的嘛。他慢慢品尝着盘里的美味,散懒的眼神不是落在街道的行人身上。
“我以后做什么呢?一个职业鱼夫的生涯?……终结我的人生。还是当一个冒险者,和无数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去杀魔兽……也许会碰到一个我喜欢的女人,生一窝小仔?”
想得这里,张横呵呵一笑,他用手松了松食指上的幸运一戒,借着微微的酒意继续幻想下去,“要么,以我英明神武的绝世武功,其实做一个猎魔人也不错。或者干脆当雇佣军得了,要么……我也来颠覆一把政权,当个皇帝过把瘾?”
“我说张横那,你怎么就不能更加伟大一点呢,目标再高一点呢,即便皇帝你干不了,至少也得出人头地吧。当一个职业鱼夫有什么出息,怎么会有女人看上你呢。你说你多傻,当初布兰尼那个小妞明明有意思,你非要装什么清高继续让她做经纪人,这不……到这个世界来了,布兰尼留在那边,想吃也不给你吃了……”
“我到底能干什么……”
略微迷醉的脸上,多了一丝自己也不能回答的困惑。张横吸进一口果酒,满足的打了个嗝。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付了饭钱,大摇大摆的出门。本来他想着个旅馆,安稳的睡上一觉,不过走着走着,就感觉酒劲甚大,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走到城门西侧的时候,张横已经上气不能接下气,看来,可口的果酒后劲实在是太大了。

紫澜海港西侧是一片好平方几公里的盐地沼泽。过去,每年春下降雨过多,再加上飓风、暴雨等等天然因素,海潮会从地势较低的地方倒灌上来。于是慢慢形成盐地沼泽这种地方。这里野草很茂盛,却难以长出树木,一片片荒芜的低洼里全是浑浊的盐水。
张横高一步,低一步的,在枯死的树木林穿梭着。其实他酒量尚不至于这么差劲,只是他不晓得“嵌嘴火蜥蜴”的脾脏有微毒,这种毒素结合起酒精之后具备相当的麻痹能力。由于张横体质特殊,倒是没有立刻倒在地上昏头大睡,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他沿着小路一直跑进死气沉沉的灰木林。最后终于抗不住睡神的召唤,在一片临靠海边的洼地里躺下去。
张横躺的地方北边没多远,是一片荒芜的石山,石头之间长满了各种荆棘。由于这条路径长年没有人通行,除了极偶尔来到这里的采药人,完全是一片荒野。附近区域根本没有半点的足迹。
在杂草的遮掩下,张横沉沉的睡去,下半夜,一阵冷风吹醒了张横。他望了望月亮,听着枯树林里几声惨厉的枭鸣声,再加上蛐蛐们亢奋的鸣叫,张横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旅馆。不过嘛,在哪里都不要紧,刚才这一觉极好,将酒意全部挥发了,只是略微冷了些,否则张横一定还能多睡会。
清醒当中,张横麻木的望着青冥正中的圆月,一团浮云慢慢的向月亮旁边挪动着,不多时……月光完全被浮云笼罩住。丝丝缭绕的烟雾,顿时让整个天空阴暗下来。
“呱……”
乌啼声刚过,一阵“蓬蓬”地抖动声从天空一侧传来,张横警觉起来,这时天空中猛地飘过几个幽幽的黑影,巨大的斗篷仿佛是蝙蝠的翅膀一般,滑翔式的前进着。
嗖……
又一个黑袍人影高速掠过,张横发现这人掖下似乎还夹着一个女子,只是有些高度,再加上光线不够明亮,对方速度又太快,张横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撕哑的声音道,“这附近有个废弃的黑寡妇蜘蛛洞**,我们把她带到那去。”
另一个声音无比的阴唳,“好。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这小妞水水白白的,我带会就把她搞定。滋味一定相当爽!紫啸风,你必须交出我们的主座大人……否则,就准备替你女儿收尸吧。”
这些黑袍超人断然想不到,在途经的草丛里,恰恰有个窃听之人。而这人,又恰恰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声音慢慢变远,张横很快就听不到蓬蓬的风凛声。张横心中焦急无比,“紫啸风大人不正是海港的领主么……这女孩子是他的女儿?这还了得,竟然有人敢打劫领主的千金?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他女儿不就是那个叫什么紫……月的么……”
虽然来到紫澜海港时间并不长,张横却把大致情形都摸了个遍。有传言海港当中,全城最惹不得的人就是治安官紫月小姐了。而实际上,张横在海盗船的遭遇之后,张横最终对紫月这个冷美人的印象还是很不错。虽然——她比自己还要酷了那么一点。
“救美人,舍我其谁?”
时间急迫,张横没有任何犹豫就扑了出去,他顺着幽暗的灰树林朝前奔去。为了尽量降低响声,张横脱下靴子光脚板落在泥地上,果然没有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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