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初步解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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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突然,“喀嚓!”一声。
这股如同开天般的神力,再一次破开虚空。强大的威压瞬间将死亡骑士的黑暗领域瓦解得一干二净,紧接着“蓬!”的一声,就如同一只巨大的钉锤落下,陡然把八阶强者瞬间压成一堆骨渣。
这股力量从出现到结束,只在瞬间就完成了。安维和张横没有来得反应过来,那巨大的神力已经远远的离开。
“到底是谁?谁帮我打败……”
张横傻愣住,片刻之后,一股似乎来自远古的空灵声,缓缓进入张横的思绪里。
这个来自第二大陆世界的主座——一副远古甲胄朝着地面死亡骑士发出一声痛快的咆哮声,“渣滓!他们统统都是渣滓,那边两个死亡骑士在一起,也不敌我半神的雷霆一击。”
张横吃惊得几乎崩溃,这个声音他再也熟悉不过了,正是当初自己在奴隶庄园被反震之后、又在梦境中警告自己的那家伙,不过它既然是神,又具备着如此恐怖的能耐——可是他为什么会来救自己呢?一想到这里,张横意识到极有可能会出现什么变故。
波!的一声,空气微微一荡,虚弱的安维惊讶的发现张横猛地消失在眼前——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最近一段时间安维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变故太多了,不过陡然见到这场景,依然吃惊的合不拢嘴。
“破开空间,太强大了……”
强烈的失重感让张横几乎呕吐,眼前是一片虚无,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物体,那是无尽的虚空……最后,张横在另一片无比强大的领域里停了下来,那洪厚的声音在道,“身为主宰的传承,你居然如此弱小,你让我深深感到羞耻。”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虽然得到帮助,不过张横本来就没有好心情,干脆毫不留情的回敬了一句,双眼里闪过一道敌意,随后又说,“我没有太多时间耽搁,我还要去救我地另外一名朋友。”
“呃?”这声音略微有些吃惊的样子,随即哈哈大笑,“朋友……人间最大的谎言,除了朋友之外,还一种叫作爱情。你是否也深陷其中?”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管那么多吧?”张横露出凶狠的眼睛,在眼前虚无的空间里,他终于发现在遥远的彼岸,似乎有着一个人形物体。他身边散发着强烈的光流,以至于张横根本不能完全看透这个人到底长的什么样。
越是这样,越让张横有种被人的感觉。这让他非常不爽。
“好吧,你不用担心你的‘朋友’,我已经救完他了,只不过是一名弱小的地狱邪君而已,以他现在受到空间法则约束下,是无法跟死亡骑士相提并论的,不过勇气倒是可嘉,居然能拖延两名死亡骑士和一名黑暗教廷的红衣主教联合攻击。对了,那名想要截杀你们的红衣主教,我只好放虎归山,我当时化成你的样子,也就是说……他会重新展开对你的报复。”
“你在害我?”张横厉声质问。
“不……是他们本来就在找你了,而我只是帮助你,但我一般不太喜欢,帮人帮得太彻底——即便是你也不行。而且,我不可能以我的本体出现,那样只会为你召来更强大的敌人。”远古甲胄面部铁甲上下运动,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他的语气依然一如既往的生硬,似乎听不出任何的情感色彩。
“那好,谢谢——不过。”张横话声陡转,“你不会无故来帮我,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吧?”张横认为自己应该直截了当的说,反正这家伙也是硬茬,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呃?是的,我只是在帮助自己,这就是原因。”远古甲胄有些吃惊张横居然能如此翻脸不认人,不过这正是他欣赏的。这时,甲胄身边的光流突然消失了,“你仔细的看着我……这就是我的本体,然后,请你诚恳地告诉我——在你眼中,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一丝丝黑色的腐朽气息,从这副远古甲胄里升起,两只眼窟里生出团团邪火,鬼魅般的铁甲里,竟是一片空荡荡的虚无。张横连一点生命的气息也没有感觉到,他注视着那双足以让一般人感到恐惧的眼睛,半晌之后,张横平静地道,“我凝视你双眼的时候,感觉到那不是一双瞳孔,而是一团火焰,是一种能量。你浑身没有肉,也没有骨头……你有思想,但那只能说明你很强大。”
说到这里,张横停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这古老甲胄期待自己的答复。
“也许会令你失望——在我眼里,你只是一副铠甲。”
张横尽量的避免让对方发现自己内心的一丝恐惧,保持着镇静的面孔。说句实话,亲眼见到它能瞬间摧毁八阶强者,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旦对方迁怒自己的话,自己的下场只有一种。
那就是——毁灭。
张横不需要撒谎,因为在这种强大面前,撒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那样只能更加快速的被毁灭。如其那样,倒不如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你是一副甲胄。”
偌大的飘渺空间一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远古甲胄似乎在思考,在它背后的虚空,火云色的流质漩涡不断收缩,大量云状的多彩气流急速向漩涡里涌动着。巨大的兽骨王座两侧地面上,悬浮的黑水不断的冒着气泡,张横似乎闻到了一股焦臭的味道。
这时突然“呼!”的一声,甲胄猛地从遥远的空间来到张横面前,那怨毒的火焰猛地从甲胄两眼里升起,看似破败的身躯上,燃烧起一圈圈冰冷地毒火。
“用你的手——触摸我!”金属铠甲冰冷冷地道,显然无视张横吃惊无比的神态。
张横咽了一下咽喉,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面前这青蓝色的冰火他认识,当初在落神岛屿时,那主宰石碑燃烧的也是这种火焰,沾上一点就能把自己烧成一副骨架。

“你确定想把我变成一副骷髅?”张横没有得到答复,被迫伸出手掌伸向远古甲胄,就在手指刚刚接触到铁甲的时候,他脑海猛地一阵眩晕,无数破碎的记忆流瞬间陡然将他打到一个洪荒古老的地方。
……
震惊!
张横彻底的震惊。
他眼前的世界居然是一片战场高地!
尸骸遍野,狼烟四起。
巨型蛮兽的白骨如同一根根擎天的山峰,在罡风吹拂下,慢慢的被腐蚀着。
风沙带动着刺耳的音啸,尽管如此,张横隐约还可以听到远处雪山那边,似乎还有着积雪落下时的碎碎声。
张横几乎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的才能找到落脚之地,否则的话,脚底可能就要与这些战死的冤灵纠缠在一起。
这片破碎战场外围的宁静,让张感到极度不安全。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危险到极点的感觉?”
张横感觉自己的心好象被提到一个平时无法达到的高度,在这个高度里仰视着,很快发现在前方几万米高高雪山顶端,居然还有一个人。
他似乎了自己,随着那笔直的一划,那手中一面印有奇特符号的巨旗挥动起来,张横似乎听到战旗在落下时发出的蓬蓬声。
咚!
咚!
张横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动,随着山脉那边间爆发出一股海啸声之后,无数山脊冲上山顶的生物如同潮水般倾泄而下——狰狞的巨兽脚趾落地,地表坍塌;擎天的狂魔,狂燥无比的邪神、蛛王……整个天幕,都被各种食肉怪鸟遮云蔽日般的盖个结实。
来自遥远的对面,另外一个无法抗拒的声音响亮了整个空间,“吾——才是真正主宰。”
“吾——才是真正主宰。”
大地猛震,天空迅速变暗,这不真实的空间里似乎马上就要坍塌;张横内心的宁静早已支离破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还有把武器,尽管手臂有些发抖,不过张横依然拔出一把剑,摆出迎敌的姿势。
呼——!
随着圆点猛地消失,张横冷汗直冒的发现自己居然又回来了,在他面前的依然是那副空空如也的古代甲胄。那两团暗红的火焰直直的盯着张横的眼睛,在这双眼睛的凝视下,没有任何秘密能够隐瞒。
许久,甲胄轻轻叹息一声,显得有些失落。
“你看到的是一个主宰时代的终结,尽管无数年过去了,我还是能清楚的记得那一刻,当他把我抛向茫茫虚空,我有一种苍白无力的感受,深深地,让我恐惧!”甲胄的声音是冰冷的,他没有丰富的情感,然而说出这句话时,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同情。
“哪个时代?”
张横小心问到,在他确认对方不会伤害到自己,高悬的心终于恢复过来,看来,甲胄引出来的事情显然跟自己的困惑也有莫大关联,张横随即想到,“我靠,果然跟主宰有关系,看来……后面还麻烦着呢。”
“那是第二大陆时代的终结,一切都源于神族远征军的背叛,已经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了。不过你还不需要知道太多,因为那样会让你心惊胆战。你说的没错,我永远都只会是一副甲胄,而你不一样——你才是他的传承!你刚才感觉到恐怖吗?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是一种灵魂的感应,超越时间和空间限制。”
啧啧叹完,这副神器猛地回到先前那个遥远不可接近的地方,声音微微温和了些,“等你足够强大之后,我会重新找到你,只有我们结合在一起,才能真正形成主宰之躯。”
主宰战铠激动无比的补充:“那将又是一个新的时代。”
“新的时代!”
“你是说?我就是那名强大主宰……指定的某个继承者?”张横想了想,感觉自己好象有些明白了。
“是的,就是这样,命运无法改变,这点就像你为什么能从另一个星域来到这里一样。穿越需要理由吗?不需要!传承需要理由吗?一样不需要,小子,你比我更明白这些——但是现在时机没有成熟,你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等你更加强大,你还会明白得更多——甚至,包罗宇宙元点的理论及多次元空间为什么会出现崩塌,你为什么会穿越,你是谁?统统的一切!”
激动无比的说完,主宰甲胄又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冰冷,随后,虚空猛地一收,张横回到了强烈失重的空间传输过程中。
“记住……你必须强大,再强大!冷酷、无情、残忍、卑鄙……尽一切之可能更加强大,只有你彻底超越了我,你才能得到我,一副远古时代的神器——主宰之铠,”
这声音越来越远,当张横慢慢睁开眼,发现在那嶙峋凸石前的安维已经完全虚脱,昏死过去了。张横恍然如梦地捶了一下自己脑袋,确认这一切不是做梦之后,抱起这倔强的美妞,一深一浅的朝马甲海港赶去。
在几十里之外的山林,红衣主教卡扎克现在几乎抓狂,他竭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再平静一点。本来,眼看着那名地狱邪君就要在黑暗圣杯下化成黑水了,可是……
“可是……黑暗的神明啊,我恳请您帮我剿灭那个未知的强大……作为您的忠心仆人,四大死亡骑士,只怕现在已经一个也没有留下来了。”
卡扎克踉跄的在山石中逃命,尽管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他紧张得上下牙打碰着。他突然发现自己脸上沾上了一些泥巴,“我需要水,我需要冷静……我需要亲自找到大教主。”一向洁癖的卡扎克,此时就像在一个婊子身上找到别的男人留下的杰作一样,恶心无比的向亚西罕黑暗神殿冲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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