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玛尔维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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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睡去,不管大地在震动,巨龙在咆哮,也不管那溅射的鲜血,不断的从高高的天空中洒下……
张横宁可这么永远的睡去。可是,一种莫名的惊悸不断的在提醒自己。
“你快醒来吧!”
“你快醒来吧!”
“你快醒来吧!”
“你一定要醒来!美丽的玛尔维亚正面临危险。”
张横突然急醒了,甬道里果然在不断的抖落着大量灰尘,在他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龙卵。隐隐的,他还听见外面的世界似乎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暴风雨,任何生物只要一旦出现,就能立刻被摧毁,被灭亡,被那匹利的无法抗拒之力,永远的催成碎片。
张横用手拍了拍龙卵,用旁边的大衣把它盖住。然后朝着外面跑去,当张横站在悬于半空的洞口时,一阵寒冷飓风扑面而来。万丈的浮空当中,浑身是血的玛尔维亚扑扇着强而有力的翅膀,回头望了张横一眼。
这种眼神无法用语言形容它有多么让人心痛。
“哗啦!”
玛尔维亚咆哮着,朝迎面而来的一只巨大黑龙撞去,尖锐刺耳的声音让周围一切的生物,早已逃散。“轰隆!”一声,在两只巨龙接触的同时,张横看到了黑龙之背,竟然站着自己寻觅以久的敌人——他是一条如同黑暗的人影,堕落之邪王,莫多迪。张横永远能记住他那双摄人心魄暗红的鬼魅之眼。
猛烈撞击的同时,两条巨龙相互撕咬,也只有他们那强壮无比的下颚才能爆发出恐怖的撕咬能力。玛尔维亚虽然受伤,连翅膀也空出许多破碎的创口,然而在这条愤怒的母龙面前,即便是体积略胜一筹一向以残忍著称的黑龙,也没有占到半点好处
“喔,太好了。费姆斯特,这就是玛尔维亚背叛的下场,你想得到我们的第二大陆势力的支持就必须杀死她。否则,以你的大脑永远也无法成为黑龙的首领。”
莫多迪大笑,黑龙费姆斯特虽然对他有强烈的不满,不过并不拒绝。
“玛尔维亚,我要毁灭你,如果在三百年前你选择和我在一起,你不会这么悲惨。”黑龙发出刺耳的尖啸声,以最凶猛的对冲再次逼近已经有些不支的玛尔维亚。
“那是你们的游戏了,我现在需要去寻找一个解答。直到也学会主宰之技!”
莫多迪说完之后从高高的浮空当中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地下沼泽龙人的尸体上。他望着龙洞门口的张横,大声地说道,“还等什么……难道,要我上来吗?你不觉得上面太狭窄了吗……我亲爱的老朋友,张横。”
虽然距离极远,张横却听得清清楚楚。
“呸!”
张横不屑的朝这个化形的恐惧邪王吐了口唾沫,根本没有理会对方。这个动作让莫多迪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张横没有时间搭理卑鄙的邪王,他现在关心的是巨龙的战争。这次猛烈的撞击之后,玛尔维亚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她的声音有些焦急的在张横耳边响起,张横可以感觉到她的虚弱。
“你会爱护它吗?我那没有出世的孩子。”
“我会永远爱它。就像爱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张横悲伤的说,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两条巨龙的战争,就像自己无法不可遏止的爱上玛尔维亚一样。虽然她现在原形毕露,早已不是先前那个端庄完美的女人。

“那你还会记得我吗?”玛尔维亚微微一笑,声音里充满柔情。
“你的名字叫玛尔维亚……我最爱的女人。”
张横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忍受酸楚的内心,泪水似乎马上就要溢出来了。他仰望着天空,只见玛尔维亚用一种得意的微笑看着自己。
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满足,玛尔维亚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就要好好的活下去。记住我,我也会永远记住你的。人类……!”
张横扬起头,他清楚看到玛尔维亚仍望着自己,转过头之后,她迅速朝天空深处的那团虚空风暴冲去,偶尔也会回头朝黑龙喷出一团炽烈的龙息。紧随其后的是那条穷凶极恶的黑龙。在这两条巨龙头顶上的半空,上古神迹澎湃出非常遥远的空灵声,安静的等待着两只凶狠的巨龙冲击过来。张横知道,玛尔维亚会冲进那里,她一定会……
“玛尔维亚。”张横内心的声音微弱得连他自己也听不见。心脏剧烈的跳个不停,可是,除了这么平静的等待结局。
“我还能做什么?”
虚空风暴加速旋转,一个似存似非的声音发出喋喋的怪笑,“啊……是巨龙,可口的点心……”
即便是残留三十万年之久,神在陨落时留下的毁灭空间,也绝对不是任何十阶以内生物所能抵挡的。黑龙意识到自己已经接近一个危险的禁区时,玛尔维亚突然回旋,绕到黑龙身后猛地一撞,几乎在同时,这两个健壮无比的身体,一同冲进毁灭的虚空旋涡。虚空风暴短暂的平息之后,“波……”地一声,表面紫黑色的气息猛地散开,整个天空立刻以风暴眼为中心,瞬间被染红了一半。
破碎的龙皮龙骨还有大量的黑血,哗哗落下。天幕的南侧,完全变成一大片暗红的血色。即便是站在地下的恐惧邪王莫多迪,见证到玛尔维亚之死时,也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破碎的虚空气流依然保持着周转,在阳光的折色下发出绚丽的色彩。
莫多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见到天空中那抹挥之不去的残阳,张横内心几乎能滴出血。他慢慢闭上眼睛,苦涩的眼泪不争气的滑出来。“玛尔维亚,你把最美好的记忆给我,却也让我见到了你的残忍……”
“这一切……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你,莫多迪。”在绝望中愤怒,龙血带来的腥风渐渐唤醒张横内心的邪恶。他站在那里,发丝无风自动向两边荡去。本来麻木的面孔竟慢慢变得无比的狰狞,双眼流露出只有狂魔才会特有的暗红色彩。
“霍!”
以张横为中心方圆数十米,立刻荡漾出一股强大的剑意。“无名之名”在这一刻脱离剑鞘,于虚空中划过一到半弧曲线,缓慢的漂浮到张横面前。
“莫多迪,无名为你而铸!”
张横雪白的牙齿上粘出一丝透红的黏液,他哈哈大笑从数千米之高的山崖上跳下。风是他的伴侣,在自由落体的同时,张横的心里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苍凉。
湍急气流在急速消失,大地在摇摇欲坠的眼界不断提升着……
“玛尔维亚离开了这个世界。也许我正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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