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天的任务是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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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上高空,阳光已变得炽烈起来。
阿古娜丽象只小猫般伏在池海生怀中,表情安憩恬静,没有丝毫平日的刁钻古怪的神色。两人依偎在阳光中,已不知待了多久。
池海生紧张的心情已平静下来,绷紧的身体也已松驰了,渗出的冷汗已经烘干。他全身心地享受眼前难得的温馨时刻。
怀抱着阿古娜丽柔软的娇躯,嗅着幽香淡雅的处女体香,池海生的心彻底平静下来,进入无忧无喜的大寂静境界。在这温馨的时刻,池海生的心神倏然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境地,心神游离于体外,他仿佛置身于高空中,平静地注视着大地,似乎世间万物都与他没有什么纠葛,心湖平静无波。
池海生心下知道自己修行终于有所突破了,他闲着眼睛,细细体会着此刻空灵静寂的醉人心境。
这是他来到异世大陆后第一次取得突破,是偶然也是必然的结果。从他坠入黑洞时的绝望,到初临异世大陆时的茫然,从云中子口中了解事情经过的绝望,至云中子劝解时看到的希望,步入异世红尘时的欢欣,到遇上阿古娜丽时的头痛无奈,他经历了种种最折磨人的事情,心情倏忽间大起大落。此种遭遇最是能凝炼一个人的心志,也终于使他在修行的道路上再次作出突破。
良久之后,阿古娜丽可能趴伏的时间过长感觉不舒服了,在池海生怀中轻轻扭动了身子,也将他游离体外的心神唤了回来,此刻他的耳中传来阿古娜丽柔柔的话语声。
阿古娜丽纤纤的玉指在他的胸膛上缓缓地画着圈,娇声道:“大懒鬼,你在想什么嘛?怎么不说话呀?”
池海生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感慨不知不觉间我来到这里已有很长日子了。我来的时候是春天,眨眼间现在已是秋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到这里已经有大半年了。”阿古娜丽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咯咯的笑道:“你那时的样子很好笑噢,傻傻的,一句话都不会说,呆呆地站着,身上披着兽皮,脏兮兮的,臭死人了。”说着她还皱了皱俏巧的小鼻子,似乎犹有余臭的样子。
“我那时根本不会说你们的话,而我那里的话你们也听不懂,说了也是白废功夫,所以我就干脆不说了。”池海生不由的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自己落泊的样子,笑道,“幸好你后来教会我这里的语言和习俗,不然我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呢。说起来我真的要多谢你啦!”
阿古娜丽听了池海生的话,心中高兴,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站直身体,还挺了挺胀鼓鼓的胸脯。池海生看得目瞪口呆,口水滴答。她挥挥手,毫不客气的道:“那当然,本姑娘英明神武,美貌与智慧并重,才能让你在短短时间内通晓大陆的通用语言和习俗。”说着又余睨了池海生一眼,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接着道:“也不知是谁,转眼就忘了人家的好,见到人家就想跑,好像见鬼似的。”
池海生苦笑,心想又来了,道:“我刚才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你怎么又提这茬?”
阿古娜丽气鼓鼓道:“因为你已深深的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不是道歉就可以了事的。”
池海生只有叹气,他今天已不知叹了多少次气了。对着这小魔女他是一筹莫展措手无策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像小祖宗般供着。见到小魔女犹自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池海生头痛道:“你想怎么样呢?”
阿古娜丽眼珠骨碌碌一转,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池海生,那神情就像只看着鸡笼里的鸡的小狐狸。池海生被她看得心惊肉跳,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她不要玩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
阿古娜丽甜甜的笑着道:“我要你赔偿我。”
“赔偿什么?”
“听大哥他们说你的功夫很厉害,什么大地之熊、疾风之狼、三头魔蛇的都被你三拳两脚打死了。”阿古娜丽看着不远处冈萨力斯和帕幡奇挥舞出的绚烂刀光,眼睛里闪出狂热的光芒,大声道:“我要你教我武功,像冈萨力斯和帕幡奇一样的武功。”
池海生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心里呻吟道小魔女居然要学武功,现在都已难緾之极,再让她学会武功,那岂不是要翻天了。他又不敢直接拒绝,只能小心翼翼的委婉道:“学武功是很辛苦的,你已经见到冈萨力斯他们是怎样练功的了,你认为自己能坚持住吗?而且他们的武功不适合女子习练的,你学了还而对身体不好。”
闻言,阿古娜丽也被难住了,秀眉轻蹙,咬着嘴唇,手指绞弄着衣角,犹豫不决起来。池海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只盼能从她嘴里说出个不字。
半晌阿古娜丽抬起头,展颜一笑,道:“海生哥哥,那你有没有一些既适合女子练习,又舒服又厉害的武功呢?”
池海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以手抚额,心中哀叹那里有又舒服又厉害的武功,我也想练啊。他苦笑道:“小丫头,又舒服又厉害的武功我是不会,如果你想学,只能去找光明神了,看看他老人家有没有。”
阿古娜丽闻言心中气恼不已,小嘴嘟得高高的,嗔道:“我不管,我就要学又舒服又厉害的武功。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不然,哼哼、、、、、、、”哼声中满是威胁的味道。
面对阿古娜丽的蛮横无理,池海生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一声叫声传入他耳中,将他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
“海生老师,我这一招无论怎么练都感觉不对劲,是怎么回事啊?”空地上冈萨力斯已停了下来,大声叫道。

池海生听到叫声如聆仙乐,他第一次感到原来教人武功还有这般好处。池海生高声回应,飞身向空地窜去,好象后面有鬼追一样,离去前他抛低一句话:“小丫头,你的要求有些麻烦,留待以后有时间我们再继续探讨。”
阿古娜丽气呼呼的看着池海生怆惶的背影,贝齿咬着下唇,小手紧握成拳头,好像在暗暗给自己鼓劲,但鼓的什么劲就不得而知了。
池海生站在冈萨力斯和帕幡奇面前,和声道:“又遇到什么问题啦?”态度前所未有的和蔼。
冈萨力斯道:“老师,这招猛虎下山,为什么每次我使到最后都会收势不住呢?”帕幡奇在旁大力点头,显然他也深有同感。
“你使一次给我看看。”
“是”冈萨力斯答应一声,摆开架势,虎吼一声,面色胀得通红,仿似吃奶的力都用上了,挥刀斜斜劈出,刀光熠熠,像把巨大的摺扇般倾泻而下,气势相当骇人。
池海生不禁皱皱眉头,冈萨力斯这一刀已颇具气势,只是出刀时不留余力,能发不能收,碰上高手铁定吃亏。
果然在冈萨力斯刀势已尽时,他的身体已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池海生皱眉道:“这招你们就是这样练的?”
“是。老师,哪里不对呢?”两人恭敬的问道。
池海生大摇其头道:“是大大的不对,我平时要你们出刀是一往无回,说的是气势,不是力气。高手对垒时拼气势,比刀法,出刀时七分力发,三分收,做到收发如意。像你刚才那般,不用别人打,你自己都已经失去平衡摔倒了,还谈什么杀人?你们记住了吗?”一番话说得两人面红耳赤,嘴里唯唯诺诺答应着。
池海生见两人还是不太明白,右手往前一摊,道:“拿刀来。”冈萨力斯赶紧恭恭敬敬双手把刀递上。
池海生接过长刀,曲指一弹刀身,长刀发出一阵嘶哑的嗡鸣音,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这把刀在那里打造的?”冈萨力斯道:“是里斯特城矮人铁匠店里的工匠按照老师画的图纸打造的。”
池海生不屑的道:“矮人铁匠不是大陆上最好的铸造师吗?怎么打造出来的长刀那么差劲的?嗯,我有空时再帮你们打两把吧,现在这刀将就着用吧。”听闻池海生要为两人打造兵器,冈萨力斯和帕幡奇激动得满脸通红,差点叫出声来。在他们的心目中,池海生已是神的化身,他打出来的东西能差吗?
池海刀手握长刀,随意的挥动几下,续道:“出刀并不是力越大越好,顶尖的刀道高手要做到身随刀走,刀随意收,也就是人刀合一。在我那里听说有的前辈高人能够达到以身化刀的刀道至境,这些你们还不懂,但终有一天你们会懂的。总的来说也就是一个刀客要熟悉偑刀的刀性,人刀合一简单来说,就是要做到人性即刀性,刀性也是人性。”
冈萨力斯和帕幡奇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所云,呆呆的问道:“要如何做才能熟悉刀性呢?”
池海生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道:“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你们每天练习要斩出一万刀,当你能熟练的斩出一万刀后,可改为每天减少一刀,出刀数虽然减少,但也要达到一万刀的极限,以此累推,直到你每天只斩出一刀就已达到一万刀的极限,你们的刀法才有所成,到时你们就会明白我刚才所说的话了。”
两人听完池海生一番话后,面上现出明悟的神色。
池海生打断两人的思索,道:“这些话你们回家再慢慢想,现在我给你们一个任务,跟我来。”两人不明所以的跟在他后面。
池海生带着两人走到屋边两堆小山般的木柴前面,笑道:“你们今天的任务是把这些木柴劈完,不能应付了事,所有的木柴大小长短要一样,知道吗?”
劈柴?冈萨力斯和帕幡奇看着面前小山般的柴堆,满嘴苦水,一天内要劈完这些木柴,真的不是易事。
“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传来,池海生扭头望去,阿古娜丽正一手握着小嘴,拼命的忍住笑,她也听到池海生安排给两人的任务,心中感到好笑。池海生也对着她微微一笑,阿古娜丽却哼的一声转过头去,仰面朝天,小嘴撅得高高的,摆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池海生不以为意,转过头,看着两人的苦脸,淡淡的道:“不要小看劈柴的功夫,须知从劈柴中也可以领悟到刀法的真谛。”
“劈柴也可以学功夫?”不止冈萨力斯和帕幡奇,连阿古娜丽也感到惊讶,三人一齐不解的望着池海生。
“看清楚啦!”池海生一声长笑,长刀轻轻挑,一截木头飞到空中,“刷”刀光一闪,郝然是冈萨力斯使过的猛虎下山,但在他手中使出来,却已不可同日而语,气势凶悍凌厉,犹如下山猎食的猛虎,刀光过处木头一分为二,池海生手臂一摆,长刀圈转,“刷刷”又是两刀,刀势圆转如意又不失凌厉,“啪啪”四块大小分毫不差的木柴已整整齐齐地掉在地上,摆成一堆。三人眼睛都直了。
池海生道:“在我那里,有一位前辈通过宰牛悟出刀法要诣,叫疱丁解牛刀,他达到了官知止而神欲行的地步,所有的事物已不须用眼睛去看,只凭掌中刀已可感知周围的一切。所以你们要把刀当作身体的一部分,刀是身体延伸。明白吗?”
“明白!”冈萨力斯和帕幡奇齐声吼道,眼神里一片火热,脸上闪着异样的神采,再没有丝毫愁苦之色。
“你们开始吧。”池海生转身离开了,留低两个少年在柴堆中奋力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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