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计划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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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所有孩子都在听着。包括士兵和牢头。在这个深秋的夜晚黑暗的牢房里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早上是被冻醒的,已经是秋天了,怕苏再感冒。不顾男女不之嫌将他抱在怀里。(俩4岁的小屁孩有什么嫌可避阿)前后温差太大,结果冻醒了。柔柔胳膊,冬天果然要抱个宠物才保暖。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苏的病情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唱歌的功效。
“没,你好点了么?”
“好多了。”发现这个孩子很容易脸红:“那个,恩。你的年龄比我大。”苏的眼神慢慢坚定起来。“那个你没有亲人了,我也没有了,所以我会照顾你,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你挨饿。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别哭啊!”苏红着脸手忙脚乱。“我同意你做我姐了还不成。”
在这个孤单寂寞的世界,一个5岁的孩子对我说着温暖的话,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牢门哗的打开了。
“算你走运,昨天公子听到你的歌声了,你大概会成为歌姬的。”牢头有点惋惜的脸。为什么?因为我长得不出众却还能身份高一点么?
苏拉着我的手,紧紧地攥着。
“别担心,我是你的姐姐,我一定会回来。”
紧攥着的手一点点松开,这个傻孩子。眼中的眼泪骗的了谁。
城主公子是个14,5岁的孩子,虽然不务正业,但总的来说不是坏人。当我唱完歌,他说要留我在身边时,我和他提了我还有一个弟弟。骄纵的他,没多说什么就直接让人把苏接来和我同住。
歌姬的生活同样枯燥。只在公子和人炫耀的时候,新交上的姑娘谈情的时候唱合适的歌就可以,实际年龄已经有21的我,已经在社会上工作了3年多,小心守己的侍奉一个并不怎么难缠的孩子还是做的到的。
苏很开心,因为在这里他可以吃的很饱,有柔软干净的大床可以睡。公子不在的时候还可以听我唱歌。他很胆小,虽然有两张床,却喜欢和我睡在一起,因为他会做噩梦。抱着怀中温暖柔软的孩子,我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我应该还是在自己小小的出租屋内,每天上下班,回到家里玩电脑,看小说。周六日的时候回家跟父母吃饭,我现在应该不是在家,就是在出租房的床上睡着,有点担心,想今天是周几,不要耽误了上班时间。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却是灰白的墙,大理石桌椅。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茫然许久。
很多年后我想起那段时间总是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让心一点点下沉。那种安逸的感觉如今即使在梦中也再找不到。直到失去后我才知道这种感觉是怀中那个孩子给的,他让我觉得很安心,很温暖。犹如在家中一样。那时的我不懂这些,每次从梦境中醒来,心中就更强烈的想要回家,一点点烦躁起来,心不在焉,逐渐消失了本心。
很多时候是睡在公子寝室的外间,因为公子很喜欢随时传唤人,如果要见的人没见到会很生气。公子屋里有女人的次数比较少,还是可以忍受的。但这么住下去也不是办法,首先先要脱离这个国家,然后有个安稳的地方可以落脚。……还是要找个监护人。
公子要去外面参加聚会,一个很有份量的人的酒会。心情大好的他决定带上我同去。这一世的我绝不是个难看的人,从基因上看99.5%会是个美女。美丽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却只对于贵族的小姐。对于一个孤儿来说,那是推入深渊的巨手。
贵族是一个无聊的职业,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花样自古层出不穷。我不想成为牺牲品,脸上的涂料是无意间在花园里发现的,涂抹在皮肤上,很长时间不会掉色。这却不是万能的,后备并不是很多,在别的地方我还没有看到过这种草。现在的身份更是买不到。
谨慎的化好妆,然后穿上少爷给的礼服。苏脸色泛红的告诉我很漂亮。让我窃喜一下。小孩子,不管怎么,穿上这么好看的洋装都不会丑到哪去,当然稍微漂亮点的脸蛋也就把现在的我比下去,所以我不担心。
让我惊讶的是苏也作为酒童一起随行。少爷趾高气昂的看我,那表情就是,赶快谢恩吧。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施舍给你的。让我又好气又好笑。还真是孩子。
我并不关心周围的事情,因为很快就要离开。还有很多钱在银行里存着,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就能带我走出这个国家。虽然一个可以相信的大人不好找,却也不难。有4个备选目标了,心地善良,相信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只要我告诉她我的母亲给我留了一笔钱,请求她带我离开这个国家绝对一点问题没有。心情无比之好。什么都不计较了。
果然是个富贵人家,在这么偏远的边城,有这样一座华丽典雅的别墅,华贵却不奢,组合的刚刚好。
这并不是个大型的酒会,只是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玩乐而已。占用的面积,使用的房间器具却比一般重大宴会还要奢华。让人心惊这户人家的富有和权利。
下了马车,静静地分在少爷后面,听他和其他人说笑。然后被安排在远一点的地方坐等。
苏一直跟在少爷身边倒酒。他是个容易脸红的孩子,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倒让少爷身边的人想要逗他。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几个少年人坐在一起聊天,侍从穿梭其中。是一幅很好看的画。特别是这些少年长得都在水平线以上。基因强化的后果啊。
苏其实也是个好看的男孩呢,和少爷在一起一点都不突兀,出奇的和谐。忽然看到一个年轻人开玩笑想要将苏拉到身边,苏下意识躲了一下,撞到了后面的侍从,侍从没站稳扶了一下桌子,没扶到却拽到了桌布,桌上的东西哗的撒了一地。

少爷的脸色刷的下来了。在别人家做客弄出这么大乱子,尤其还是在那个人家中。少爷并不是个好休养的人,若不是顾及脸面估计早就让人毒打苏了。
连忙跑过去将苏拉到一边,然后给少爷赔罪。少爷真的生气了,对于我的道歉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嗯?怎么我还没到就这么热闹了。”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宴会的主人到了。一个比女子更美的男人。
剑削的长眉下,眸子如同星那样亮烁,黑漆漆如点墨般。深邃如海般见不到底,从里面射出来的目光仿佛无所不摧。玉立般的鼻梁高耸巧秀,那一伸下来的弧度,如玉石雕刻般,刚直中不乏秀挺。鼻子下的嘴唇是他脸上最似女子的部分了。弓一般的弧度,如同含珠。仿如他笔下最精巧的弧线。但在他泛着如玉石般光泽的肌肤下,在劲挺的鼻梁下,特别是在如剑削的长眉下,那张美甚于女子的脸没有一丝女儿气。就算目光温柔是,神情潇洒之时,亦无一丁点儿的脂粉味。再添上他笔直伟岸的身躯,当真如玉树临风。
“德兰,对不起,是我的酒童弄出这么大乱子。”还是第一次看少爷这么谦顺有礼的和人说话。
那人却没搭话,转而看到了我:“那个就是你新养的金丝雀么?”
少爷的脸色缓和了很多,示意我过来。
“是啊,年龄很小,却会唱很多听不懂歌词的歌。很好听。”
“比我的歌声更好听么?”一个声音插进来,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孩,顺长的卷发随意的散在肩上,嘴角总是在上弯,气质温和清丽。是个难得的佳人。
“那要听过才知道,不知赫斐小姐肯否赏光?”德兰单手行礼,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赫斐轻提裙角弯身回礼,美丽高贵。款款走到台阶地毯上,双手握住举到胸前。宛转悠扬的歌声响起,每个人都站好了位置倾听。真的是天籁之音呢,轻灵如小鸟在晨间歌唱,悠扬处如风笛。所有美丽的词汇都无法形容这甜美的歌声,上天怎么会创造出如此完美的女子!
掌声经久不散,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的身上。美丽的女孩并没有骄傲,而是用温和带点调皮的目光看我。
“该你的小鸟表演了。”德兰嘴角带笑的说。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走上台阶,心中还是有点不安的,再给少爷惹什么麻烦就完蛋了。
“我想讲一个故事,然后再唱歌。”
少爷显然不知我要干什么,但是听完赫斐的歌心情大好,示意我继续。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是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一直达到水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着一个地联起来才成。海底的人就住在这下面……
……她再一次把她迷糊的视线投向这王子,然后她就从船上跳到海里,她觉得她的身躯在融化成为泡沫。”
故事并没讲完,歌声响起。稚嫩甜美的童声,清脆哀伤,像是清泉流过人们的身边。歌声中有蓝色的大海,美丽的人鱼坐在礁石上远远的看着人类的商船。眼中光如萤火。咸味的海风温暖而潮湿,吹在脸上如同情人的手。美丽的鱼尾随着浪花舞动……
歌声停止,众人还沉醉在歌声中久久不能言语,耳边仿佛还有那忧伤的童音,美丽的故事。
“你的名字是?”德兰沙哑迷人的声音响起
“熏,我的名字是熏。少爷。”
总算是应付过去了,虽然被一堆贵族孩子盯上了有点麻烦。
回去的时候少爷的心情出奇的好,我今天可是给他露大脸了。马上要离开了,对少爷不禁有点愧疚,他知道后会很生气吧。虽然他性格不好,贵族弟子气质浓厚,才14岁就有女人了。对我还是不错的,我的离开会让他有被背叛的感觉。这已经不是我能顾及的了。想要回家的心情战胜了一切。既然老天让我带着记忆出生,又是在这个有魔法的地方,一定要争取再和家人相聚的机会!
我对苏说要走时,苏很惊讶。他觉得这里很好,又有少爷这么照顾,这里像是天堂一样。
“少爷对我说会送我们去学校,姐,为什么要离开?”
看着他的眼睛我发现自己很傻,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会找一个老师学习能回到自己世界的能力,他呢?该是分离的时候了,他有自己的人生,少爷很喜欢他,他留在这里比较好。
没想到还没有实施计划,变化就来了。在去邻近贵族城堡的路上遇到了强盗!看书多少懂一点,这些人训练有素,比乌合之众强太多了,应该是职业的打手,少爷的仇家作的么?不过事情大条了,蒙着脸来就是不想被人知道,搞不好会被灭口!
没容我多想,强盗已经杀到,本来出来时就没带多少人,快速的崩退。混乱中少爷抱我到马上,策马狂奔。心跳的很快,很害怕。紧紧地抓着少爷的衣服,马上颠簸,少爷顾不到我。他带我逃走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我若是掉下马他决不会停下来救我。后面的追兵很近了,显然是骑马的好手。
没有我马会跑的更快吧,不能拖累少爷了。心里一横放手下马。
“少爷保重。”
事实证明从奔跑的马上摔下比从火车上摔下惯性是差不多的,全力缩成一团,好在落下的地方是柔软的草地,不知翻滚了多少次,疼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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