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节 梦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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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亚意识在更多虚幻中流转,发生极多事情,歌亚只是一个观看者,只能默默看着,太多无辜死亡、太多感人分离,即使是魂族——这个高高在上的种族,在灭亡瞬间,同样谱写出惊心动魄的悲歌。
在歌亚眼中,魂族何其强大,甚至一个七岁小孩拥有力量不逊于大剑师和中级法师,可就是这样一个无敌的种族竟要毁灭了。
生命面临毁灭,不甘的挣扎何其感人、何其震撼。
战天、南兰、修罗、无双公主、大预言师长老……,一个个如走马灯,在歌亚眼前上演着无数惊心动魄、感人至深的悲歌。
歌亚看着,这种如若木偶,无法参与的感觉太令人悲伤,眼泪无数次流下,虽然泪水在虚幻中只是无形之物,但就是这样无形之物,最后也逐渐流干。
一股对神怨恨在歌亚心中不断堆积,虽然在一片虚幻中,歌亚并未看到神究竟是何物,但他们肆无忌惮操纵生命的做法,令人憎恶。
“生命的道路该由生命自己抉择,而不是任何高于他的其他形式。”大预言师长老暮鼓晨钟般话语振耳发聩,令歌亚感同身受,换身而处,他也必然毫不犹豫投入弑神计划之中。
但他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是在无边虚幻中漂游,一遍遍目睹到更多可歌可泣故事在魂族之间发生。
不知自己还要飘游多久,在杂乱的时空不断穿梭,歌亚甚至目睹了魂族诞生,带着尚很稚弱的人类和魔族适应世界,一步步从自然中摸索学习各种技能,他们就像父母爱护孩子,在呵护、指引人类、魔族逐渐强大起来……
这种飘荡好像要延续到永远,永没有尽头,渐渐他麻木了,似乎只有飘荡……再飘荡……
直到有一天,“歌亚哥哥醒醒,歌亚哥哥……你快醒来好吗?”一阵哭腔破空而至,从云端降临。
小雪——
一个记忆陡地从意识深层复苏,小雪的哭声引起旋风般心灵回荡,歌亚霍地睁眼,从深梦中醒来。
白云苍狗,时光无常,此时距离他踏入阵中已是第六天,发动魔法阵的五位**师终于耗尽力量,魔法阵渐渐失去支撑,光泽遁逸,越来越暗淡。
小雪日夜牵挂歌亚,无形中用出魔皇族“魂与”天赋,投入歌亚神识,把歌亚从魂游之中拉了回来。
歌亚缓缓站起身,脸上一阵清凉,六日之间,他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泪水全干透在面颊上。
小雪扑在他怀中,喜极而泣,多日来她早成泪人,见歌亚终于醒转,惊喜交侵,哭得更加凄切。
歌亚心境还沉在无边悲伤梦境之中,紧搂着怀中玉人,目光似是有意识搜索什么,先前三层光芒辉映景象荡然无存,身下色彩鲜艳的异兽图案消失,变成一片排满特异符号的古怪废墟。
沧桑变迁,生命迁移,只是这其中的刻画,又有几人知道。
十几丈外,艾酒大师落在多利身边,轻轻抱起还在悠然魂梦的多利。
歌亚拥着小雪走到艾酒大师身边,“艾酒老师,我来唤醒多利。”看到太多沧桑,一瞬间似乎老了,领悟到无限生命真谛,歌亚声音透着难以理解的平静。

艾酒**师瞧了他一眼,蓦地一愣,竟被他金瞳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深邃震撼住。
歌亚不知到,他这刻的眼神已无限接近于清醒时的疯子师傅,如若深渊,让人视之无法自拔。
一场魂梦,带给歌亚的不只是魂族千百年兴衰成败,更是一次灵魂历练的过程,这种深层次力量拔升,已让他完全超越艾酒**师可以认知的范畴。
他的力量带动小雪心境,小雪帮艾酒大师抱住险些松手跌落的多利。
歌亚深邃目光一动,落在多利面颊上,多利早也泪水如倾,一袭如雪衣裙湿透,隐隐现出曼妙绝伦身段。
歌亚伸出手来,轻轻按在多利额头,灵魂之力刹那透入多利意识之海。
多利微微一动,发出一声幽幽叹息,慢慢醒转,多利缓缓睁开双眸,柔弱无骨的身子瞬间恢复,双脚离地三尺,脱离艾酒大师、小雪搀扶,飘在空中。
多利眸光宛若晨星,亮得无法直视,但歌亚看得出来,那璀亮之中蕴育着太多伤感,生命无常,一场灭绝种族毁灭之中,多利所经历梦境一定不会好过自己。
多利也如他一般遍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废墟正中,力尽萎顿地上的五位**师身上。
汉城失去保护屏障,又无杰出将领坐镇,破城可想而知,多利缓缓落下,地面沉睡的阿娜忽然拍翅而飞,如若大鹏在空中展翅翱翔。
多利伸手携着歌亚手臂,两人无言一望,无须交流,心中所有思想自然流通。
不知道是否每一个十二极道都必须经历如此力量觉醒,但歌亚可以肯定:除了奥隆,曾见过的其他人肯定没有完全掌握各自力量,他们表现出的力量甚至弱于现在的他和多利。
“弑神!”宛若一梦,但那神龙不见首的“神”藏在哪里?凭他们现在之力能杀灭这些毁灭整个魂族的力量吗?
不知为何,潜意识中两人已然暗暗接受了这个计划。
而且歌亚有一种奇异想法,如若自己的前身是战天,即使将魂魄交给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也不算屈辱了自己。
他终于知道即使面对死亡,小蛮为何不顾一切不断向黑森林中心前进,只是为了一个跨越三百年的承诺,即使没有复醒,寄身于小蛮深心中的战天意志,仍在执着于他的爱。
前进不断前进,一直到达所爱人身边,一份感情,跨越了三百年,仍如此坚持。
换做自己,能做到吗?
汉城接下来变故,水到渠成,五位**师失去效忠的主子,在多利强大力量下俯首称臣,汉城全境归于红夜城治下。
汉城,一个咄咄逼人的强大政权竟然在短短十几天分崩离析,这场战争引起的震动毫不下于中央云顿城之争。
时间继续前进,南方七大行省之乱越演越烈,魔族大王子虚的高压政策不但未能带来平静,却引起更加激烈的反弹。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一支半兽人组成的大军正在跨越十万大山阻隔,即将踏入人类、魔族霸占三百多年的土地。
(网络有问题,这章是在网吧上传,这几天要是有中断一定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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