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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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司令部,司令办公室。
一个五十来岁模样的军官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看着办公台上的一迭资料,脸沉如水,没有一丝表情。
里面的内容其实他不用看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这个档案里面记载的那个人形兵器就是他一手一脚训练出来的,那个人的一切资料他都清楚之极,里面记载的大多数行动甚至是直接由他指挥的,他看,不是为了了解内容,只是为了从档案的字行间找回那昔日的回忆而已。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几下的敲门声,把陷入沉思的老人惊醒过来。
“进来”,从沉思中恢复过来的老人一边对门外说,一边拿起放在左手边的烟斗,慢慢的添起了烟丝。
打开门进来的是王非凡,他走到办公台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的说道:“报告长官,上尉王非凡向你报到”。沐浴更衣后的他显露出来的军人彪悍气质更是明显,即便是进来后就笔直站在办公台前一言不发,那种气势都让人想到到蓄势待发的火山。
老人慢条斯理的装好烟丝,点火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喷了出去,没有说话。旁边的王非凡笔直的站在办公台前,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没有丝毫的异样,有如一座石雕,恍如叫他进来就是让他站立一样。
老人看着在自己面前渊沉岳峙般挺立着的王非凡,眼中闪过一阵欣赏、满意的神色。面前这个军人是自己一个战友的养子,虽然惹事的本领很大,但同样的,他的军事素质同样极高,这些年来立下大大小小的军功数都数不清,如果不是那暴烈的脾气和没有任何靠山的背景,估计早就成了校级的军官了。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人极高的军事素质而造成的极高的作战计划的任务成功率,老人才会一直的让他呆在军区里,不然就凭他惹麻烦的频率来看,老人早就让王非凡滚蛋了,战友养子和自己学生的身份虽然是当初他让王非凡来基地的原因,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一个只会惹事的废物留在他的军区里,能让老人把王非凡一直留在军区的就是王非凡十多年来立下的大大小小的军功。
王非凡那硬朗的军人气质一向是老人最欣赏的,每次看到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气概都会令到老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想起了当年和战友一起并肩作战的生涯,那种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与虫族浴血奋战的岁月。
老人看着王非凡,欣赏的神色慢慢的转为失落,他低头看了看办公台上的档案,然后点着手里已熄了火的烟斗,喷了口烟,转身走到办公台后面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基地里正在训练和忙碌的人群,背对着王非凡以落寂的语气说道:“中尉,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王非凡虽然有些惊讶这个和养父同样不苟言笑的铁血上司以这种罕见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但被军人生涯养成多年的习惯还是令到他不假思索的说道:“14年,长官”
“14年了,当年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专门跟教官作对的16岁毛头,一眨眼,14年就过去了,唉~,中尉,按你多年来的军功来看你现在应该是校级军官才对,但你到现在还在尉级之间徘徊,原因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老人看着窗外有些语气深长的说道。
王非凡没有象平时那样大声回答,只是沉默不语。
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在低级军官的阶级上徘徊不上王非凡当然清楚,除了在上头没有关系外,就凭自己老是打架闹事、惹事生非的性格换了别人早就被踢出军队了,只是自己极高的军事素质和多年来立下的大小军功让上级痛恨自己惹事生非的同时亦爱极了自己作战任务的成功率,靠着这种奇特的关系,王非凡这个刺头才能在军队这种极重纪律的地方存在下去,不过明白归明白,只是原因却不能回答出来。
老人转过身来,鹰一样的目光投射在王非凡的脸上,看了一会默不作声的王非凡,然后一脸冰寒的说道:“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王非凡中尉,难道你就想这样吊儿郎当的过一辈子?你觉得每次用命去拼回来的军功去和打架闹事的过错对消有价值吗?还是说军营的生活太苦闷平淡了,所以你每次都用搞事来填补你空虚的心灵?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调你到索素26号星的战斗最前线去,那样你每天都可以和卡滋纳鲁族的刀足兽打交道,保证你每天生活的刺激程度都可以达到你的要求”。
王非凡以挺拔的军姿站立着,一脸受教的模样,但内心只能苦笑,其实他的性格虽然是有些吊儿郎当,但多年来的军人生涯令到他早就不是一个只凭一腔热血打天下的菜鸟了,可是没办法,他身上的那奇怪的气流让他极容易就冲动,尤其是遇到挑衅的时候,那奇怪的气流就会莫名其妙的加速流动起来,然后内心就会极其的渴望战斗,搞到每次都把一点小事闹成大事,偏偏战斗的时候头脑清醒万分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战斗狂热。

为了这些奇怪的现象,王非凡早些年没少看军队里的心理医生,可是却没有任何作用,医生说他患的是标准的“战场综合症”--战场上的士兵经常会由于战斗时的紧张和压力,导致心理出现各种莫名的癔想和毛病,这些心理病是一般不会有什么大的危害同时也是极难治愈的,大多数都是用药物和幽静的环境来缓解病情。
但王非凡的状态却无法从以上治疗方法得到缓解。
记得当时手里的医生证明加上军功累累让他很顺利的就从军队里得到了到军人疗养院疗养三个月的治疗假期,只是三个月过后,循规蹈矩按照医生吩咐在军人疗养院治疗出来的王非凡在登上军机回来的时候却又因一个军官的挑衅而殴斗,把挑衅对手送进医院的同时也把自己直接送到了当地的监狱,要不是后来由于有特殊的任务暂时没有适当的人担当,加上后来又完美的完成了任务,恐怕他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
这让王非凡确认了自己的病不是什么“战场综合症”,至少,用“战场综合症”的治疗方法无法治愈或缓解自己的毛病。
这些年来,王非凡不断的重复立功、犯错然后再立功再犯错这个程序,渐渐的,对于这种现象,同僚和上司、甚至上级领导都习以为常了,而他也成了基地里最出名的火爆人物,被人起了个绰号叫做:“人形机雷”,就是说他的脾气像机雷那样,一触即爆。
令王非凡不解的是他的火爆脾气好像有选择性的,很多同僚带善意、玩笑性质般的嘲讽和调侃他身体里的气流从来不会作怪,但是一旦遇到有恶意或敌意的调侃或挑衅就会加快的转动,战斗的**就会越来越强,直到无法控制。
其实到近年来随着他身体越来越强悍,他身体内的气流越来越容易控制了,一般就算遇上有恶意的挑衅也可以控制住不会闹事,这也是这二年来他能当上上尉的主要原因,假如还是几年前的无法控制气流的他,恐怕到现在还是一名上等兵。只是当初在酒吧的那群家伙是在是太嚣张了,恶意暴露的太明显了,就是他本身的个性都不容许他在当时的环境下转身走人,再加上身上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气流,马上就让他爆发了。
“人形机雷”这个绰号绝对没有夸张,绝对是一碰即爆,而且威力强大。酒吧里他和两个一起去寻欢的特别行动部队的同僚对上了棣属第三航空舰队的一个战机小队的十二个人,3VS12,结果却是人数少的一方大获全胜,战机中队的人二个重伤、一个频临死亡、七个昏迷不醒,剩下两个和王非凡同僚过招的家伙见机不对连狠话都来不及留下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动手前王非凡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因为往常气流教唆下的自己冲动归冲动,但从来不会让他下此重手,一般是撩倒对方后自己那股**也就发泄出去了,基本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最多是让对手进医院躺个两三天,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在靠功过相抵来在军队里呆下去,不然全无后台的他也不可能在军队里呆了14年。
但这次完全与往常不一样,是因为气流被压抑太久没有发泄过?是因为自己一向奉为崇拜目标的养父的死亡通知?是因为自己多年来在军中出生入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还是这次对方完全不顾自己这方脸面的嘲讽?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他不清楚,总之这下爆发出来的战斗**让他就像一个被巫师施加了“嗜血”巫术的狂人,下手全没有轻重,不是自己两个同僚看到势头不对马上连架都不打的跑过来拉住自己,再加上自己又趁机勉力压制住已经发泄了不小的**,否则任凭基地司令对自己再欣赏、再照顾,都不会是现在这个还算轻松的局面。
还好那受伤的10个倒霉鬼的伤势在医院已经稳定下来,不然在各部队中最受重视的战机部队一下子被人干掉了大半个小队,就算有天皇老子在背后撑腰恐怕都要去和死神见面套交情了。现在那10个倒霉鬼伤势稳定下来了,以现在极度发达的医学,只要不是心理方面的毛病,在地球联邦基本上都是可以治愈的,关于这一点,就是连科技比地球联邦发达几倍的舍帕族都自叹不如。
按照王非凡一向闹事的经验来看,这一次闹得如此之大,这两三年的努力算是全部报销的了,至于会被判去做冲锋队员还是做苦力矿工就不清楚了,总之,他又再次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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