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月如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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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香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飘白的雪花。虽然现在已经过完年很长时间了,天气也一直是微低了一些的温暖,却也过了有雪的季节。可现在外面天空里飘着的那一点一点的白,却是明确的告诉人们,下雪了。
月如香虽然看着这洁白而欢快的飞舞的雪花,心情却有一些烦闷。无他,因为她本来以为那人会在昨天便来看她,就算那人本不想来,却也会来送回礼给她,那人一向是温暖而知趣的。可是,月如香有些悲怨的看了一眼她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人送的那瓶香水,谁知道竟然只是一个王府的小厮来送的回礼,一个韵雅阁最近限量外售的如意结,取的是吉祥如意的意思,不过和别的不同的是,这个结比现在韵雅阁的要精细了很多。
虽然雪下的很美,月如香却体味不到,她只是知道今天那人是不会来见她了。即使已经见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人,也一直守着自己的心,不让它轻易的就被人摘走。但是,月如香知道,当那人深情的唱出“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衿之宵离,愿秋夜之未央。”时,自己就已经记住了那人。只是一面,还没有交付自己的心,却也把那人俊雅的脸放在了心里。然后是一次次的相见,一次次的记忆,月如香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防守了,怕是再几次,自己也就会彻底沦陷了。之所以到现在,她还不愿交付自己的这颗心,不止是因为花魁竞选那让她失了选择能力的规矩,也是因为第一次时那首让她记忆深刻的曲子。她,是因为这曲子记住了那人,却也因着着曲子而避了那人。只因为,能唱出这样的曲子的人,必是因为心里有了想要那样对待的女子。月如香虽然出身风月,却也不愿去夹在那样美好的感情里,让自己受冷落。
可是越是了解,越是发现那人好似根本没有任何人能进驻了他的心,即使有那么多优秀的女子围绕在他的身边,却也没有一个成功,不论是明里暗里,那人好象知道,又好象不知道,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叹息。月如香看了这么多的不同的人,知道有些人越是温和有礼,不论对谁都差不多的好,其实心底越是冷漠。她本来看到那人眼底那么明显的温暖,以为他的心必然也是一样的,却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看到的只是最浅的那层,如何都没有办法深入了。
月如香想,怕是在那么多的女子里面,最接近那人的心的可能就是绛紫了吧。只是因为那人只有对绛紫的时候,那笑才会少了些许的如阳光般的温暖,多了些莫名的东西,却也是更真实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也许根本没有看出来这些许的差距,但是,她的视线一直是关注他的,女人多是敏感的,更何况是对自己心里有了一个影子的那个人。
可是,月如香知道,对于没有了选择权利的自己,还是和那人比较好些。即使那人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人,可也是自己最好的去处了,而且,她也很想每天看到那人,只是看到就可以满足了吧,她一向都很会忍耐的。要是不会忍耐,她是不会学好那些枯燥却也带给她很多快乐的技艺,也就不会有那些为了练习而受苦的日子,也就不必每日里强颜欢笑,不必为了应付那些自己不管是喜欢或是讨厌的人。当然她也就不会有机会来参加这竞选了,也就不会有机会认识那人了,更有可能从一开始,她便已经被逼着从了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了。这样的得失,即使再有一次,她也会知道该怎么选择。

也许,她也可以偷偷的期盼着,有一天,那人的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影子,也许只有一点儿,可那样她已经满足了,已经深刻了解了现实的她,是不会去期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的,比如说爱情。即使是这样的她,也忍不住的想,要是那人的心里能有自己该多好。不是她太容易期盼,而是那人太优秀,太容易吸引别人。
不知道其他的那些女子是不是也像她这样,明明知道得不到,却还是在期盼着,哪怕多得到了一个眼神,一点关注,也会开心上好长时间。即使被拒绝,也想要留在那人的身边,也想要多和那人相处一点时间。即使有的还没有爱上那人,也想多见那人几面,多和那人说几句话,多看几眼那人微笑时的神情。
月如香自嘲般的摇了要头,她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以后能有一个人,不是为了她较好的容颜,不是为了她学过的那些才艺,就只是因了她本身,因了她就是她,而没有条件的对她好,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其他的都是无法与她相比的。而她,也必将象她所期望的那人一样,心里只有那人,把他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都不在乎。即使容颜不在,也可以相守一生。
只是当岁月一天天,一月月的过去时,她渐渐的就不再做这样的梦了。可是,现在她即使知道是不可能的,也偷偷的在心底的最角落里抱着这样的幻想,就想是安慰自己一样。
月如香也知道,幻想终究是幻想,只有自己去争取,这一切才有可能是真的。可是,已经习惯了忍耐退让随遇而安的她,在就忘了如何去争取。现在她只能摸索着前进,就算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也要好过于现在。
打顶了主意,月如香反而不再觉得那人没有来见她有什么不对的了,大不了她去见那人就可以了,她从现在开始,不会轻易的放弃了。
月如香伸手接住一小片的雪花,看着那雪花只一瞬间便融化,只留下一点儿浅淡到让人几乎忽略了的痕迹,微笑,笑容竟不自觉的和温昀的笑容有一两分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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