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运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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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菲尼克斯,没有一次感到记忆是如此的清晰,仿佛一瞬间,记忆完全恢复了一般。安德莉娅-索菲亚、安-弗朗西斯科,她能感受到这些人,她能感受到她们的存在,能感受到她们的思维。是的,她完全恢复了记忆,和她的力量,这是在与苏姗交谈之后,还是在受到安琪儿-卡特琳娜的力量刺激之后,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记忆中存在着这些人,从很久以前,就存在着。所谓的血缘的羁绊,或许就是如此。
“但是,还不够,仅仅知道这些还不够。”
珍的记忆还不足以算是恢复,她的大脑中,还有一块空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地方。像是有什么外部力量将它封印了一样,珍确确实实的能感觉到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但就是无法知道她是谁,她以为自己还有一部分记忆没有恢复,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记忆中的人,她压根就没有见过,至少,在她有记忆的时候。
“你在想什么。”
清澈的童声,珍无法想象,在面前的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如何还拥有这种天籁般的嗓音。
安琪儿-卡特琳娜走到了珍的身边。珍感觉到了,是清澈,是纯洁,没有仇恨,也没有血腥,是的,她明白了,这个曾经被仇恨所束缚的少女,恢复正常了,就在解决掉最后的仇恨之后。
“你能猜到吗?”珍微笑说。
安琪儿做了个思考的表情,之后又摇了摇头,少女说:“我无法感觉到,我只能知道,你的力量比我强,你和我所认识的一个人一样。”
“她是我的妹妹。”珍没有忌讳的就这样说出来了,过度的藏掖不是她的风格,特别是面对小孩子。
“她说过,她有姐姐。”安琪儿表现的很自然,但珍仍然可以听出来,自然的声音中,有些许哽咽。
“你想念她吗?”
安琪儿点点头。她说:“我很想念她。”
“在梦里见到过她吗?”
少女点头。
“想象过她还活着吗?”
少女迟疑了,她不知道珍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而这些问题恰巧说中了自己的内心。而珍不过是将自己在失去菲之后的感受说了出来罢了。
少女点了点头,她说:“我觉得她仍然活着。我指的,不是我的心里,而是真正的……真正的存在。
她的话里有些迷茫,这珍看得出来,即使珍不使用力量。
珍不太喜欢力量,精神力,在珍看来,这是非人类的存在,不断的消耗自身精力,而维持的力量,过度的使用,不过是在自杀,而珍要做的就是这个,她清楚,她必须让安琪儿不再使用力量。

“如果,我告诉你,她还活着哪?”
“什么?”
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过相信,安琪儿的第一反应,是惊讶。
珍再重复了一遍,这次,她说的很慢,也很认真,“她还活着。”
少女笑了,天真的笑了,是高兴。她很容易相信人,或许吧,至少因为安的关系,她相信珍,她没有怀疑珍的话,因为珍只是在帮她证实自己的猜测。
“有一个人曾经这样跟我说过。”少女开口说:“她帮了我很大的忙,是她建议我来这里,她跟你长得很像。”
“安德莉娅!”珍反应到了那个人是谁,但她也同时明白了安德莉娅的用意。
“但她和你不一样。”少女继续说:“她没有你的感觉,也没有安的感觉,而你有,虽然你们长得很像,但,她曾经让我少用力量。”
“安德莉娅,果然,你也发现了。”珍独自默念着,似乎一切都和她想的一样,安德莉娅的用意,并不是让安琪儿完成复仇,而是让我来劝服安琪儿,放弃她所掌握的力量。
“那你要听她的吗?”珍试着问她。
安琪儿没有反应,像是在思考,但她很快就回答了:“我不知道,我想我没有这个必要,而且我也需要力量。”
“为什么,仇恨已经没有了,不是吗?而且,她也还活着。”
“因为……因为,只有这样,我……我才能感觉到她……感觉到她的存在,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
安琪儿哽咽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扑倒在珍的怀里,她在哭泣,她强忍着的泪水,直到这一刻,完全的倾泻而出。
珍搂着她,安抚着她,珍明白她的心情。
力量,珍在思考着力量是什么。集中力,反应力,精神控制力,精神感应力,思想渗透力……将大脑极限发挥到最大,在战场上,或是在一般状况下,使用这些力量,无疑是在杀死脑细胞。力量都反面是自残,力量的爆发是自爆,珍的两次力量失控,都造成了无法估计的自身破坏,一次是失忆,一次是恢复记忆,虽然珍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有某些不同,但是,她确定,这种力量是无法为人类所使用的,正如她认为的,命运是无法由人本身来掌控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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