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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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住索尔的是几位陌生而又满脸热情,口中一个劲儿称呼小兄弟的中年人,他们不顾索尔浑身的酒味和那脏兮兮的衣服,只顾着靠近把目光朝他脖子上的项链瞄。
索尔懒得理会,想走,但是这群人把他围得严严实实,其中一个胖子甚至伸出手来,摸向他的胸口。索尔一把挡开,喝道:“这是干啥呢?”
索尔仔细一瞧,只觉得好笑。这突然围上来看样子是来找茬的几位却比普通人还要差劲,一点实力也没有,衣服倒是挺光鲜的。他不由想知道这群人挡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那貌似领头的胖子笑呵呵的,那张脸让人不自觉产生好感,他说:“小兄弟,你别多心呐,我们都是正经商人,做保险生意的。”
索尔“喔”了一声,他在路上就遇见过不少所谓的商人,知道这些人卖东西同时也收东西,于是问:“你们有酒不,卖我一些,我只有一个银币。”
胖子闻言立刻从腰带上解下一个软皮囊,递了过去,笑道:“既然小兄弟喜欢酒,那就请试试异国的佳酿吧,喝完好说话。”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索尔接过小皮囊,心想啥叫佳酿,还不都是酒。但一下肚他便不这么认为了。只觉那液体入口即滑,下去了也没有寻常的灼烧感,反倒是整个肚子暖烘烘的,浑身舒坦。他又接着体验了一口,只觉得身体有摇摇晃晃的错觉,他知道那是血液在跳动呢,脑子里是那种醉人又随时可以醒过来的感觉,太迷人了。他立刻据此对佳酿下了一个定义。
“好酒!”索尔喊道。
胖子呵呵直笑,摆摆手道:“这酒叫轩尼诗,如果小兄弟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大家交个朋友嘛。”
这人大方。索尔一听,毫不客气将软皮囊收入怀中。他可不懂得啥叫谦让,说实话,如果胖子要收回去,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胖子见到对方收了东西,意图便露了出来,他伸出肉嘟嘟的手说:“小兄弟的项链能否借我瞧一瞧?放心,我是童叟无欺的商人。”
索尔二话没说,立刻把蓝宝石项链取下来,很干脆放到胖子的手中。反正他们都是普通人,索尔也不怎么担心。
胖子赶紧接过项链,把眼睛凑近仔细看了看,就差没往嘴里送了。接着,他又把项链举起来,让众人也瞧了个清楚,然后问道:“怎么样,这是否像公主说的那条?”
有人答道:“我们弄到的那些也不少了,却总也不对,究竟是什么样的只有公主本人看了才知道。而且,也没有提到过上面有颗这么大的蓝宝石呀。”
索尔可不会提醒他们这蓝宝石是后来镶上去的。
突然,胖子似乎发现了什么,显得极为惊喜。“你们看耶,这项链上有地方是可以按下去的。”说着,他真按了几下,但是没啥反应。
“真的?”立刻有人接口:“给我,我也看看。”于是一群人把项链抢来抢去,就想在上面按几下。
一群土包子,没见识,连乡下的玩意儿都没见过。索尔做出了如此评价。听他们说话,感觉他们似乎在为一个叫公主的人收集项链,而且听起来他们口音各异,好像不是本地人。但不管怎么说,如果他们要项链那是没门。
都看过一遍,索尔发现这胖子很明显是他们的领头人,因为其它人把意见总结之后才给他。“还是得公主本人看过才能确定。”
“说的也是,”胖子皱了皱眉头说,“不过,但凡见到了咱就不能错过。”索尔觉得他这话说得志在必得,不由心中提高了一些警惕。果然,胖子看过来。“小兄弟,你看……”
索尔急忙拒绝道:“你们是不是要买这条项链,那就真对不住了。这条项链对我来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是绝对不能卖的。”说完,又露出一脸歉意,心想开玩笑,这是咱讨老婆的东西,终身大事哟,虽然收了你的酒,也只好说对不起了。
“小兄弟,你误会了。”胖子笑了笑,把项链还回去说,“这么名贵的东西戴在身上不安全,我们担心你把项链不慎弄丢,那可就损失惨重啰……”
胖子的话说得不清不楚,索尔心想这时啥意思?要明抢,就凭你们?他一面想一面伸出手接项链,打算对方一有动作就出手揍他们。
看来他们并无恶意,交还项链的时候胖子没有一丝犹豫。
只听胖子又接着说:“我们做的生意和其它人做的大不一样,大陆上仅此一家,有口皆碑的保险生意。小兄弟,你听说过吗?”

索尔摇了摇头。
“这种生意只需要你为项链做个备案,付一些小钱,再提供自己的信息,当你的项链丢失后我们会给予你合适的赔偿,就算是弥补你的损失吧。”不知为何,胖子把赔偿两个字压得极重,似乎在强调着什么,又或是暗示着什么。
“保险生意?”索尔把项链戴回脖子上,想了想,觉得这生意还真怪,不太明白。
“老实说,这是一份完全亏本的买卖,我们是在做好事呢。”
像是好事,不过,咱收了人家的酒,也不好给人家添麻烦吧。索尔说:“朋友,我感谢你了。但我没钱呀,我只有一个银币还准备买酒喝呢。”
胖子赶紧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不要紧,钱嘛,那都是小事,你的项链非常精美,这是一定要上保险的。不上就是不给我面子。”顿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但是个人信息一定要提供准确哦,要不然丢失之后得不到赔偿那就糟糕了。”
话都说这份上,索尔也不好意思再推迟了。胖子又拿出笔和小本,示意索尔说信息。索尔只好说:“那行吧,给你添麻烦了。我叫索尔,十八岁。”
胖子忙问:“这就完了?”
索尔摊开手道:“没了。”
胖子觉得很惊讶,问:“你住哪?在哪任职?常去什么地方?在云中城有什么亲人朋友之类的,都说说看,尽量详细一点。”
索尔忍不住发笑。“我今天刚到云中城,住哪还没定呢,有一处房产正要去找,云中城暂时也没有认识的人,不过刚刚认识了你,不是么。朋友,你叫啥名字?”
“杜兰。”索尔看了看胖子挺起的大肚腩,觉得这个名字真贴切,他道:“好名字!”
杜兰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信息都不了解以后咋下手呢。不知为何,杜兰觉得这年青人没有说谎,而且只看他刚才进城的一幕便知道他没啥见识。于是杜兰只好在小本上写道——索尔,十八岁,项链极为精美,应密切关注。他又看了看索尔隆起的肌肉,又加上一句——注:此人乡巴佬,看起来十分强悍。
索尔不知道那本子上写了什么,他也懒得去看,他问道:“杜兰,你认识肥波吗?我要找这个人。”
杜兰摇了摇头,“不认识。”说完,他便打算离开了。走了几步他又转头道:“我现在有急事,就先走了。索尔,你可要把项链保护好哦,千万别弄丢啰。”
这城里人的生活节奏可真快呀,说走就走。索尔拿起轩尼诗灌了一口,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放心吧,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谢谢你的酒!”
走远了,杜兰的胖脸变得阴沉,同刚才完全是两个人,他指着身边的一人说:“你,你去盯住那小子,路上记得留下暗号,等下我会派人过来。”
那人问道:“要把项链硬抢回来?”
杜兰骂道:“废话,那小子资料都不全,上哪里去找他。难道还等他自己上钩吗?”
“暗号是什么?”
“110加任意不明白的字。”
“我一直不明白110是啥意思,杜哥,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公主的词汇那是相当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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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索尔走上了喧闹的主街道,对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只能猛抓头皮,他终于见识到啥叫城市了。一句话,人可真多,朝四周望了望,就没一个角落不站人的。
他早已把自己要找的人的名字给忘了,只记得绰号——肥波。他问过好几个人,都说不认识。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只要像在家乡的村庄那样随口问一句:“请问肥波先生在哪?”人们便会回答:“是那个络腮胡的高个吗?那人就住在苹果街一间香蕉模样的房子里。”这就是索尔的理解,很淳朴但却不合时宜。
经过一番考虑,他认为这样问下去不是个办法。天色渐晚,于是准备先去老头子所说的那处房产看看。毕竟,来到城市里,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此时,索尔一点儿也没察觉身后正远远的跟着一个人。那人一边走一边留下记号——蹲下身,用粉笔在青石地板上写下几个字:专治不孕不育,电话110。
与此同时,云中城的正规士兵不知为何在四处抓人,正巧,其中有一队从老远的地方向索尔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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