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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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没有沮丧,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儿失望的表情。的确,他很想得到一身黑色的制服,那是成为一名优秀战士的标志,相当于得到公认,和自认为完全是两样。但现在看来他只有加入敢死队一途。对此,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至于自己是不是那一千个人中能活下来的幸运儿,暂时他还没往这方面考虑。
大门在一旁嘀咕:“我跟你说啊,敢死队是非常危险的,跟送死差不多。我建议你先从一名普通的士兵干起,对你来说成为一名硬汉都是迟早的事儿。”
“不,我不愿意当一名普通的士兵。”索尔毫不犹豫地拒绝,这道理就像那太阳不会和星星同时出现在一片天空那样,级别相差得太远。
但即使他加入了敢死队,问题依然存在。鬼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征。
“咚咚咚”,林格德伦突然敲了几下桌子,他正在看另一份文件,接着他开始思考,又露出笑容,仔细地打量索尔。
难道将军要给我任务?索尔对这种目光疑惑不解,但仍旧往好的方面想。
“你有一个机会,就在今天晚上,如果你能战胜来自圣约兰的武士,那么我就有理由让你成为一名硬汉。只不过……我不知道你行不行?”事情比索尔想象得还要好。
“老爷子,”大门问,“那些人今晚要来拜访您吗?”
“是的,这是索尔赢得荣誉的机会,那些人总是把他们的战士吹嘘得厉害,如果能挫掉他们的威风……”
圣约兰?那不是杜兰的老家吗?管它是哪,索尔感到一阵兴奋,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而且机会来得如此迅速。他大声答道:“放心吧,不管是谁,我一定能打败他!”
林格德伦看着索尔身上星星点点的红斑,说:“但是你现在浑身是伤。”
“没关系,我感觉好极了,和最好的状态相差无几,一点问题也没有。”索尔已经迫不及待要在林格德伦面前证明自己了。
索尔的恢复能力确实惊人,被利刃划破的伤痕轻的地方早已经愈合,现在快结疤,即使很深的伤口也不见流一滴血出来,这种体质简直棒极了。但林格德伦还不太放心,对外喊道:“叫苏过来一趟。”门外立刻响起了勤务兵离开的脚步声。
“我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叫苏,是个炼金师,一会儿让她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索尔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炼金师。
林格德伦脸上浮现出父亲般的微笑,仿佛在想某些有意思的事。“我那两个女儿,假如你想打她们的主意,你就必须征求她们的意见,如果她们有人愿意的话,你甚至可以拿一根绳子就牵走。而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大门怪笑起来。“老爷子,你真开明,赶明儿我也老牛吃嫩草去。”
林格德伦打趣说:“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索尔没好意思回答,他觉得林格德伦这番话跟老爹说得还真像,只不过不知道那位姑娘长得什么样。索尔一点儿也没联想到他们曾经见过。
苏好半天没来。索尔想到了先前的一个问题。他问道:“呃,林格德伦将军……”
“和大门一样,”林格德伦说,“正式场合称将军,私下里可以叫我老爷子。”
这个称呼更对索尔的习惯,他明白这是特殊的优待。“那么,老爷子。威压是什么?你们刚才提到的。”
“嗯,我遗漏了一点。你父亲没有和你说过技能方面的事情,他想让你在云中城得到系统的知识,对吗?这说来话长,晚一点让大门告诉你吧,他在那方面有些研究。”
“行,没问题。”大门满口答应,“索尔,你暂时就住我那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那么,”索尔能感觉到将军和大门那真心实意的热情,但他还是有些心急说,“能不能再让我感受一下,我刚才仿佛进入了幻觉。”
“幻觉!”林格德伦大声喊起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话音刚落,索尔只觉得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凉,庞大的压迫感袭来,他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了。林格德伦就那样站着,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甚至目光都没有放在索尔身上。但索尔的感觉是实实在在的,挥之不去的紧迫感,而且无处可逃,糟糕的是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大门竟然在一旁拍起手,那神经自若的模样让索尔难堪。难道他没有一点感觉?还是将军的压力只针对我一个人?索尔开始有些慌乱了。
“好极了,你的表现令人赞叹!”林格德伦微笑着夸道。“没有几个人在这种压力下还能站直了身,你是好样的!”
压力陡然间消失。只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索尔背上就冒出了热汗,但是那宛如实质的压迫感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他仍然不明白。不是幻觉,这一点可以确认。
看上去林格德伦此刻不打算解释,他望着墙壁,仿佛看透了一般。“大门!”他突然喊道,紧接着做出几个手势,而大门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像接到了某些急令冲出门外。
“出了什么事?”索尔疑惑地问道。
“外面有一个小毛贼,如果不是使用了威压还真发现不了。”
可以用来警戒?索尔更加好奇也更加迷惑不解,威压那到底是怎样一种能力啊。
林格德伦沉默不语,似乎心思已经不在这里。索尔也不便开口打断将军的思路。
大门好没回来。这时,半开的门上钻出一个漂亮的女孩脑袋。索尔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不就是那天那个貌似打劫的小姑娘嘛。

“这是我的女儿,”林格德伦介绍说,“她叫苏……你们认识?”他发现索尔并没有寻常青年看到漂亮姑娘瞳孔立刻会睁大还会变得热情之类的反应。
索尔只是微微点点头,正要开口说他们见过,苏急忙把手竖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是呀,”她抢着说,“他是谁呀,有伤对吗?那赶紧跟我走吧,千万别耽搁了。”看起来姑娘比伤者本人还要急。
“索尔,你先去吧。”林格德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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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在这个年龄,在女生中算得上是大个子了;她有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和更为乌黑的头发;头发有些长,在背后扎成了马尾辫。
走廊上,索尔看着前面的姑娘一蹦一跳,轻捷得像只小鹿,简直像极了。他在考虑如何开口和这位姑娘打招呼。
突然,苏转过头来,有些生气地说:“你叫索尔对吧,你不要告诉我爸爸那天晚上打劫的事情啦,他知道后会骂我的。”
“嗯,好的。”索尔倒是想不出那位威严又不乏亲和的老者骂人的情景,老爷子应该不需要骂人,光用气势吓就够人受的了。“那么……苏,你是炼金师对吗?老实讲,我不太明白这种职业,能给我说明一下吗?”
“我告诉你啊,”苏很自豪的样子说,“炼金师很高尚的,以治病救人为主,我们从各种草药中提取需要的材料做成药丸,解毒,疗伤是我们所擅长的,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身体受到了无法复原的伤害都可以用药物进行治疗,见效很快。这也是最近几年云中城大力研究的方向。不是我吹,本小姐正走在这一行的前列。”
索尔“喔”了一声。“那为什么要称为炼金呢?”他问,刚听说的时候顾名思意还以为是点石成金的意思,看来不是这样。
“哎呀,你怎么转不过弯呀。”苏解释说,“由于制造出来的药物价格昂贵,所以才这样称呼。”
“那就是说不是每个人都能享用的?”
“当然啦,只有爸爸的硬汉部队可以无限制使用,一般的士兵只有在战时才会得到有限配额。没办法,数量有限啦。”
索尔心中一凛,他本打算要一些的,那无异于增加持续作战的能力,即使在高强度战斗下也能保证状态了,但现在看来自己出口要求还不太合适。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似乎是一个很活泼的姑娘,性格外向,话很多,声音甜,让人很容易对她说的话保持注意。不过,索尔觉得她年龄太小,暂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因为他一点儿也没联想到项链——讨老婆的东西。
“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和草药在一起,你闻到淡淡的草药香了吗?”苏问道。
索尔差不多快要笑出来,这姑娘原来鼻子不太灵,这分明是异常刺鼻的气息,闻起来有些难受。他们已经来到药房。索尔陡然间快被熏昏了,很难想象一个姑娘是如何长时间呆在这里的。但他很小心地没有在面容上表露出来,对于在任何一个领域走在前列的人都是值得佩服的,总需要一些过人之处,虽然的苏的原因看起来有些滑稽。
苏挺细心的,察觉了索尔的异样,拿药膏在他的鼻子下面抹了一把立刻消除了他的昏眩感。“脱下衣服,别动。”苏说道。
索尔只留了一条裤衩。苏很大方地在他身上的伤口处抹药膏,一边抹一边说:“爸爸说了,你父亲和他交情非浅,你以后要是生了病,受了伤都可以来找我。”
索尔没听清苏在说什么,他舒服得快要哼出来了。老头子总说我臭,他想,人家贵族姑娘似乎一点也没觉得呀,喔,苏的鼻子不太好,她准是闻不到。
索尔低头看了看苏,一只柔嫩的小手正向他身上擦某些不知名的药膏,突然,他瞪起了眼睛,他发现了什么。他一把抓住了苏的小手,使劲不放松,惊出了一声甜甜的尖叫。幸好这附近没有人,要不然误会可就大了。
“你拉我手干什么?”苏猛地抽回小手喊道,那气鼓鼓的模样连老鼠见了都不会害怕。
“我看见你的手指上有个牙印。”索尔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仍旧盯着她的小手瞧。索尔怀疑这个牙印是自己咬的,他清楚记得就在被大门打昏成重伤之后,有人喂了他什么东西,当时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估计就是这只手了。而当时吃下去的东西明显是毒药!
“你那时喂我吃了什么?”索尔质问,“那东西快把我烧死了,要不是我身体好,硬挺着……”
苏立刻反应过来,咯咯地笑着,弯起两只眉毛,接着又故意板起了脸,说:“对呀,今天给一头猪喂行军丸的时候被他咬了。”
“行军丸?”索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
“是呀,你咬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苏气鼓鼓地说,“那是硬汉的制式药物,很贵的,一般来说应该在人昏迷时间起作用的,应该是你醒得太早了。”
“那么……应该是我错了。”索尔老实道歉。
“行了,药膏用在你身上实在有些浪费,你的恢复能力真吓人。”
苏鼓捣起草药,看起来还要在药房呆很久。索尔实在忍不住这里的刺鼻气味,虽然专注的小姑娘确实很耐看,但他仍旧悄悄的离开,带着一身清凉往回走。
突然,索尔远远听到了喝斥,朝那边一看,只见大门低着头,而老爷子正在发火,似乎想用掌掴抽他。
发生了什么事?他赶紧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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