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智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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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智勇关北洋军看着突然出现的川军一时间全都呆住了,天知道川军是怎么越过陡峭的山脉跑到自已面前的。智勇关上的北洋军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目瞪口呆后开始慌乱起来,由于这里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几乎没夺多少人会来这里,所以被赵恒惕安排在这里的士兵都比较悠闲,就像是来度假一样
但突然出现有川军让他们措手不及,开始拿起枪支开始向川军射击,他们知道川军没有多少制式火力,只要不打开城门,川军就打不进来,但是,川军将士们让他们的自我心灵安慰很快失去了,狙击手不是吃素的,躲藏在岩石、树木背后的狙击手们一枪一个的对着直军士兵进行晚点名,而且还是真正的晚点名,点名的人没有喊人名,只是用一声声枪响在宣布点过了一个人,被点的人,也没有再喊到,而是以脑袋爆成一团血雾或者被子弹击中飞了出去形式表明了他们被点过名了,这次点名以后,至少有一半的人不用再喊“到”了,因为他们都到了阎王殿里,投入到了了死神怀抱里的人还怎么回得来?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医生都没法做到这一点,医生,医生,就只是能医治生还者,还活着的人,而不是死人,死人你怎么依?能医活的话那就是神了,但好像这个世界没有神存在。
看着古朴的智勇关上,一些的北洋军士兵正在上面跑来跑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更多的士兵则是把枪架在城垛之间,黑洞洞的枪口全都朝向了关隘下不远处的川军,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时智勇关守军的态度了。“上面是哪能支北洋军的部队?”看了看城关隘上正瞄准川军将士的北洋军,魏武清问起了一旁的刘峰,正在考虑如何攻下关隘的刘峰由于被打断了思路,整个人明显顿了顿,才回过神来,回答魏武清的问题:“报告首长,是赵恒惕的军队,根据特科给的情报显示守军人数大约有一个团!火力配置还不太清楚,但是,几乎所有人手里都有一支步枪,一种是日本的三八式步枪,另一种步枪他们不认识,它的性能如何由特科的同志做出评价,据敌军军官无意间透露出来的说这种步枪是一种先进的进口步枪,至于是什么型号的么,他们由于不懂军械知识所以不懂,但是知道意大利产的步枪!”
赵恒惕在三月中旬被部下唐生智驱逐下台后,在湖南民愤鼎沸无法立足的赵恒惕不得不离开了湖南,远走他乡,其部大多被改编,但是智勇关的赵军并没有在此列,由于地处偏远地区,他们甚至没有得到赵恒惕下台的消息,依然忠实的执行着赵恒惕的命令,固守智勇关,阻止四川北伐军南下衡阳与叶挺独立团、唐生智等北伐军会师。
魏武清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座关隘,来自川军狙击手的强大杀伤力让智勇关守军心生寒意,但一想到上面的严令和击退川军后的重赏奖金,让这些本来就是将脑袋瓜子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豁了出去,在川军上下特别是狙击手的惊愕的眼神中,他们当中有人甚至是直起身子端着枪开始向着川军射击。
“我的天!这帮家伙还真成了亡命之徒了!”举着望远镜看着战斗的魏武清高声叫嚷了起来,在没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直起身体射击在战争中是最忌讳的,这样一来,至少自已就会成为敌方狙击手的活靶子而被击毙,果不其然,就在魏武清话音刚落,其中一名直起身体的北洋军士兵就将手里的步枪随手一抛,整个人就向后栽倒下去,这还没完,其它几名站起来了的北洋军也先后被击中,倒了下去,还有一个被击中后一时间失去平衡,在惨叫声中一头栽到了城垛外面,看来就算只是轻伤,从十多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那才怪了!突然,几发子弹擦着魏武清的脖子飞过,身边的两名川军士兵当即惨叫一声中弹倒在了地上呻吟着。“医护兵!快!”眨眼功夫后魏武清就来到了距自已最近的一名胳膊受伤的士兵身边帮着士兵包扎起来,将士兵身上为防止受伤专门准备的绷带从挎包里翻了出来,按照医护要求在战士们伤口上端三尺处包开始包扎伤口,包扎伤口并不容易,如果包扎过紧,就会导致血液循环不畅通导致细胞坏死,如果包扎得松散,不但绷带还会脱落,而且血液还会通过伤口流出来,导致伤口感染。魏武清在战士身边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半天都没能正确的包扎伤口,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时的在脸上流淌着也没有时间去擦拭一下,很是让周围的战士们感动,军长第一时间亲自为受伤士兵包扎伤口,在任何一支军队中都不太可能,战士们知道的川军条令里,在战斗中遇袭后就应当立刻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战斗,不允许停留在原地。但魏武清明显是应当立即在战士们的保护下转移,伤员则在原地等待医护人员的到来,可是魏武清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还扑到了伤员身边为其包扎,这已经超出了军长的职责了,不少士兵还羡慕的看着那个由偶像军长包扎伤口而发呆的伤兵,如果受伤的是自已多好啊!他这时的待遇可能是川军中最高的。
如果有人知道魏武清这时的内心的话,可能那些羡慕伤员恨不得是自已受伤的战士一定会大跌眼镜,当时敌人的流弹可是从魏武清的颈部大动脉边上飞过去的,只要再偏那么哪怕是一点点,魏武清十有**会挂在这里,成为北伐战争中无论是在川军还是在北伐军序列里都是第一个阵亡的高级将领,那种瞬间死里逃生的感觉让魏武清一时间是亡魂大冒,汗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好在自已既然没死,那就还得工作,边上的惨叫声正好给了魏武清一个台阶下,他于是立即扑向了身边的那名受伤的战士,希望能在受伤的战友身边强迫自已冷静下来,但是,越是着急的人越是不容易做好事情,特别是救援伤员上,魏武清就是在慌乱中一时间忘记了包扎伤口正规步骤,手忙脚乱中包了半天都没包好,这时魏武清头脑里面是一片混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完完全全是迷糊了,急救包扎的方法魏武清不是不会,可是死亡的威胁让自已一时间蒙了。死亡的味道一直停留在自已脑海里让自已恐惧着,甚至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已是做什么的了。

过一会,有点清醒了的魏武清是晕晕乎乎的包了半天还是没有包扎好那个发楞的战士,绷带被他包了又拆,拆了又包,绷带上、受伤的战士和自已的脸上衣服上,甚至自已军衔上都沾满了伤员的鲜血看不出来原样了,虽然魏武清一直摁着他伤口附近的血管,但是可能是由于伤口创面太大伤着了动脉血管,或者是不知道的其它什么原因,伤口还在不时的流着血。“摁着这里!”一个急迫的女音从自已身边传来,魏武清只感到穿白衣服的人影在自已身边蹲了下来,随同传来的,还有一阵女人才有的体香。女生?军队里什么时候招了女兵了?魏武清一时间迷糊了,川军根本没有说要招女性入伍啊?就在魏武清发楞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呼啸声:“趴下!”“卧倒!”几年的战争让魏武清的反应敏捷了许多,下意识的就将呆住了的医护兵推倒和伤员重在一起护在了身下。“轰!”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就在身边还远处爆炸,许多小沙石从空中撒了下来,扑了魏武清一背。而伤员在两个人重压下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你是怎么给伤员包扎的?在兵校里没学吗?你们不是在入伍之后会在兵校里学习如何急救么?怎么回事?连个急救都不会?”女孩一边低头抖掉伤员身上的尘土,检查着伤员的情况,一边责备着魏武清。“这个?呃?哪个?忘记了!以前没有这种经历!也没有时间去学!”战场急救在兵校里是要学,可是将军有几个时间去学??光是教的课程就快让大伙忙不过来了,谁还有时间去学习?“不要拿你刚才救我的话来搪塞我!虽然我很谢谢你,但你总不可能没进过兵校吧?这不是借口,到了兵校没学战场救护?这可能不?我们医护人员没参加过兵校考核,但我们知道在兵校里战场救护可是川军所有考核中最重要的一个,你会没学过?那你怎么从兵校里毕业的?”女孩的反问让魏武清老脸通红:“我,我没去上过兵校!”“没上过兵校?”女孩一阵惊讶,抬起了头,想从魏武清的眼睛中看出他在为自已救护不力找借口,但是魏武清确实没上过兵校,所以他的眼睛不可能撒谎。见看到面前这名战士一脸的真诚,张小敏摇了摇头,扫了一眼魏武清的军衔,“军官?军官多多少少会一点医疗护理,而在,面前这个明显是个楞头青!”低头继续为伤员包扎伤口,“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去找这里的医疗队长,给上面反映一下,一个不会医疗护理的军官在川军中是不可能的,极有可能是走后门当的。让上级查一查,真想看看他原形毕露的样子,是那家的阔少。
就在这时,刘峰走了过来,而张小敏一抬头就明显的看到了他肩上的那个肩章,军部直属,心里一喜:看你这冒牌货还怎么办,这时伤员的护理工作也已经完成了,于是她把正要扶他起来的魏武清一推,在魏武清惊愕眼神中,一路小跑的到了刘峰面前,向刘峰报告了自已的发现。刘峰一听,立即就乐了:“那个,就是我们的军长!他只会一点点医术也是在正常的啊,所以,你也不用奇怪!”
智勇关的木制大门终于经不起大火的熏烧和小炮的轰击,在战士们的欢呼声中轰然倒塌,无数的川军将士从城门里冲进了智勇关内,很快占领了城墙。而这时的敌人死伤已经过半,川军狙击手的精确打击让这些北洋军一时间惊慌失措,加上城墙被川军占领,北洋军已经失去固守智勇关的能力了,无数的川军士兵冲进了智勇关内同北洋军展开了激战,活着的北洋军也已经对能否守住智勇关开始丧失信心了,于是逃兵出现了,在这种逆境之下,一但有人开了不好的先例,那么,更多的人就会争相效尤,随着川军越打越顺,北洋军开始溃逃,魏武清也下达了追击的命令,川军将士也就展开了追击,一个团在一个整编军的进攻下还能有多少作为?在绝对的兵力优势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川军第四军,追着北洋军攻入了湖南省境内,第四军,得到了北伐以来的第一个胜仗。
对于这个胜利,战士们对军长亲自为战士包扎伤口由于包扎方式不对反而被医护人员大骂的故事更感兴趣。行军中又不可能有多少娱乐活动,这种艳福又正好对了战士们的口,于是很快的就传遍了第四军,让战士们在枯燥的行军中找到了一丝乐趣,但确让其中的两个郁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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