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知识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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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开头难,新成立的成都兵工厂虽然有了大量的机器生产设备,还生产出了毛瑟八八式步枪的中国版,但是,兵工厂过低的人员素质和没有多少文化水平的技术人员限制了成都兵工厂的发展,为了安全生产,所有的老工人都被恶补了一通物理化知识,但是,左光兴还是忽略了时代之间的一个文化代沟,这些老师傅的文化水平太低,知识的吸收能力异常缓慢,光是一个化学式的提问就让前来教书的理工校物理化老师精神差点崩溃:水是氧和氢的化学反应,那空气中的氧和氢为什么不生成水,而是云?为什么人吸入的是氧气而呼出的是二氧化碳?………?开始的时候大学教授们还能招架,可是后来的问题是越来越离谱,大学教授们也开始支支吾吾,这些问题开始超出了自已的专业范围,自已根本不能回答出个所以然。最后,教授们只能是夹着书本落荒而逃。
开始上工时,时不时的会有人或者是忘记解放军战士传授的生产顺序,要不是忘记在何时该用何种材料,还有的人会记不住生产配方,他们只得厚着脸皮去找左光兴询问,甚至都会放下手中的活儿跑到左光兴的身边去聆听教悔,或者是去问问题,搞得左光兴头大,左光兴都有一种身处原始社会的感受,好在这时的中国比较混乱,还没有统一的各军阀自顾不暇,各种军火材料都可以通过正规非正规渠道获得,只是后世生活必须的一些材料在这个时代居然没有人看见过,甚至是听都没听说过,这让左光兴无比头痛,在后世,这些材料几乎都有生产和销售渠道,只要付出相应的金钱就能购得,有些地方就算是国家禁止的东西,比如毒品,都有地下生产和销售点,可是在这个落后世界几十年的中国,复兴党想要得到这些材料可谓是难上加难,得到这些材料所花费的成本,往往是这些材料本身价值的几倍甚至于几十倍,虽然进口了开采设备,但是根本不能保证耗材的消耗,大量的材料还要从其它省份获得甚至于还要依赖进口,长途运输所造成损失是造成成本摊高的主要原因,为此,为了将来应对日寇的封锁,并减少运输次数,复兴党不得不想办法扩大每次的进口数量以缩小运输成本,到后来全川的包括由五家从美国引进兵工厂于六月初合并成的绵阳兵工厂在内的三家兵工厂全力生产也只是消耗掉少部分材料,还包括浪费掉的原材料,不过这些浪费掉的材料后来又再次回炉,流进了绵阳兵工厂里,后世改革开放后那种浪费行为在师生们有了因吃不饱而挨饿的经历后,不知不觉中消失了,甚至在老烟枪的带动下,男士嘴上的香烟、女孩口里的零食,被打上了行为作风的印记而绝迹,不由得让人感叹:当精神上的压力被转化成动力后,人的毅力是那么的强大。
于是,左光兴的苦日子开始了,由于自已在兵工厂大会上过于出头,几乎所有老师傅解决不了的问题全都被反馈到左光兴的办公桌上了,看着这些一脸期待的老师傅,左光兴又不忍心将这些求学心切的老学生扫地出门伤他们的心,只得一个个的来解决,让工作本来就显得轻松的他一时间是繁重了很多,当处理完时回到自已的宿舍是不可能的了,不得不就近睡在成都兵工厂里。到了晚上到在在张床上不一会就呼呼大睡开来:累了个半死不活的,晚上清静,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让左光兴有种老师傅们是在故意整他的感觉:“不过,他们的学习热情不能否认。”这是左光兴睡着前对老师傅的评价。到了深夜,睡得很熟的左光兴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和白光所惊醒,看了看光线和声音的来源,居然是工厂的会议室!
踮手轻脚的从门缝里望去,只见一大帮子师傅正围坐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左光兴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让他们从生产劣制杂枪到现在能生产制式步枪,让老师傅们内心是一阵满足,能够生产制式步枪就说明了自已的进步,但左光兴最高明的一点就是让这些师傅们学会了不是盲目的服从他的命令,而是在执行后尝试看出自已这道命令的作用和意义,并开始让他们学会自已生产装备,毕竟,左光兴不可能随时都在成都兵工厂里,孩子长大了总得学会自已用勺子舀饭吃,用筷子分菜,不然怎么也长不大的,所以,他们的考研行为并没有被阻拦,而是得到了左光兴的首肯。因为第二天,左光兴就找来了各个工种的初级入门手册,分发到各位师傅手中,为了保密,书本是重新包装过的,为了保证不会泄露书籍的印刷年代等绝密资料,所有的书籍全被重新排版印刷成繁体文,书目等页都被撕下或者是被重新印刷过,里面会造成泄露身份的地方也都被删除,百密一疏所造成的往往都是灾难性的后果,历史上的事件警示着大家,让人不得不慎之又慎的对待这些书籍。

好在这些都不难解决,只是删改了里面的一些不能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地方,用涂改笔和涂改纸把这些地方遮住后,再次重新印刷,虽然不能完全掩盖涂抹的痕迹,但是至少这些书的复印件都能完全放心交到那些老师傅手中而不用担心泄密了,这让大伙在提高成都兵工厂众技师的生产技能的同时,而又不用去提心掉胆的担心书本中的泄密问题了。
头一次生产出来的模具不合格直接造成弹头偏心严重失去了准头,所以左光兴也就对众师傅开设了军火生产速成班,从子弹长度的比例到射出的弹丸在空气中飞行遇到的阻力,子弹的动能释放与距离的关系,射中人体后会对人体造成多大的伤害,以及子弹模具如何改进令子弹的准确性大幅度提高,这些知识是老师傅所不懂的,这让老师傅们学得是津津有味,同时,重新印刷的书籍也分发到了师傅们的手中,但是一个令大伙头痛的事情出现了,老师傅们大多看不懂文字,战士们不得不先让老师傅们化课,好在民国四川的各个师范学校对我们说的义务教育和教师公职化抱有极大的兴致,做为试点,川师范学院得到了大量资金的注入,不但保证了这些未来的教师不用再为自已贫困交不起学费完成不了学业犯愁,而且连之后的工作都得到了保证,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各届毕业生被川政府有点带强制味道的分配到了四川的各个角落,在保证了自已不用再愁吃不饱穿不暖甚至于一人为师全家不愁生活来源的情况下,也抱着报恩和毕业时省军政界为自已鼓劲的那句话:“教师,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基本保证!”开始了自已勤勤勉勉的学习生涯和无怨无悔的育苗生涯,在他们的忘我工作中,包括小学六年的免费义务教育和收取在一些老百姓年中更多是象征性的费用后,就可以在政府开设的夜校里学习识字,让那些目不识丁的所谓大老粗人一个的即便不能像爱国青年那样长篇大论的痛声疾呼,也能读读书看看报关心关心国家大事,这种看起来是赔本买卖的制度在之后的几年中,为四川扫除文盲奠定了有力的基础。但是,教育是一项长期工作,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见效,这使得不少老师傅看专业书还是处在云里雾里的,看又看不到重点,抓又抓不到边缘,左光兴不得不在师范学校里又找了几名老师专门对老师傅们进行系统性突击学习,提高师傅们的知识面,同样也是为了和他们进行交流,免得双方看着设计图大眼瞪小眼的就这么望着,不知道怎么探讨商量。
知识的力量是无穷的,当那些老师傅们在学会了识字看图辨认标识和数据后,就开始围着一张张步枪的设计图转开了,这些设计图有德国毛瑟步枪的、有日本三八式步枪的,有英国的李-恩非尔德式步枪,也有美国的M1903式春田步枪和M1917式步枪,在这些设计图附近还有一些枪支,几个看不着图的老师傅于是拿着这些步枪反复的折开组装翻看着:以前的成都兵工厂生产的步枪由于工艺不过关实在太烂,烂得生产这些枪的他们无地自容,自已连看都不看,更不要说去摸了,这下子有了国外生产的好枪好图了,老师傅们再也不用为不能生产制式步枪而发愁,很快,在学会枪械知识后不久,由于时间的不足,就开始匆匆上马枪支的生产了,由于生产制式枪支经验的不足,虽然有左光兴在一边说明,但那高达十多次的失败还是考验着老师傅们的神经,在左光兴的指点下老师傅们找到了失败的原因,没过几天他们就重整旗鼓的开始新尝试了,这样周而付始,终于,六月十八日傍晚在众人的监督下完成了进修后的第一支步枪,当左光兴试了试这支仿制三八式步枪的射程和准确性能后点头表示步枪性能合格时,让蓬头垢面的众师傅们欢呼起来,虽然还没有进行枪支的射击寿命测试、虽然还没有进行防水耐腐蚀等性能的测试,但这支步枪的延生,从开采矿石到组装成型,森林兵工厂并没有参与其中,完全是由老师傅们依靠自已的双手造出来的,整整耗时近三个星期,高频率的失败让他们的两眼通红,也没有时间打扫个人卫生,所有人都沉浸在造枪的狂热氛围中,困了打个盹,饿了吃个馒头,没日没夜的炽火热情在今天终于有了回报,四川的军火专家左光兴第一次点头承认了自已,这让所有的师傅们欣喜若狂,成都兵工厂的老厂长还找出了一坛好酒来进行庆祝,这也标志着成都兵工厂今后完全有能力生产制式步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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