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迷乱之序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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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克里斯汀抵达奥图瓦拉堡当天清晨,一封加急快信送到了法西尔港的索罗商会分部,收信人是加西亚·索罗,一个凯文为自己新取的假姓名,几乎所有的索罗商会对外正式信件都是使用这个名字来签发最高指令。
“聪明而美丽的女人正因为这样才讨人喜欢,如此看重我的意见,是否是因为我比你更聪明呢……”
凯文有预感地打开了信,饶有兴致地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嘴角露出点狡猾的笑容,一边还在自言自语,管家科托那在一旁一头舞水。
“科托那,马上准备马车,我要去海德堡!”凯文躺在床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不容易才把躺了好几天的肢体酥软感给驱散,“要带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衣服,希望今天能赶上晚餐……”
把很久都没有穿戴的正式礼服给换上,艰难地适应了几十分钟,还是忍不住把前排的扣子给解开,露出雪白的衬衫,一条鲜红的领巾扎在颈下,可刚灌了两口酒,又不舒服的一把扯下,然后懒散地走上马车,在四名银狼士兵的护卫下朝海德堡而去。
一路上路过了许多海德堡的新兵营地,看着这些精神抖擞的士兵在军官的大声呵斥下操练着阵型,凯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专注一个地方的政治军事发展,甚至还为此做为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商业中的动力。对于眼前的海德堡而言,他就如同欣赏一个在自己扶持栽培下精心打扮的舞女,看着对方在政治舞台上展露风姿,或许当这个舞女功成名就前自己又失去了兴趣也说不一定。
自己父亲的离奇死亡让他选择了聪明的回避方式,虽然自己从未放弃对真相的求解,但目前这样的发展,也同样不是他追求的生活,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就是莫名其妙地就被克里斯汀提前卷入了混乱,是对方的魅力在引诱自己做怪,还是自己本身就具有潜在的野心呢?
入夜不久,凯文的四马马车就冲进了海德堡城,这座繁华的城市如今几乎成了一座庞大的军营,普通的平民都被疏散到了附近的乡村和其他两座城市,而更东边新吞并的拉文斯坦则在一系列的指令下被搬成了一座空城,所有的人口都被强行迁徙一空。如今的海德堡,里外驻扎了不下两万的精锐军队,透出令人窒息的杀气。
“尊敬的汉娜莱契夫人,您的书信就好比蜘蛛网一样就把我从椅子上拽了过来,请允许我对神发点牢骚,您这样的邀请会让我放弃很多……”
大门被有力地推开,凯文潇洒地走进早已准备好的宴会大厅,一边整理着颈前刚系上的红色领巾,一边抬头看看墙上的大钟,正好晚上八点,这是汉娜莱契在书信里约好的会面时间。
没有想象中的气氛和大堆官员,宴会大厅里只有汉娜莱契一个人,看样子这是场及其秘密的私人晚餐。
“呵呵,凯文先生果然是个成功的商人,对时机的把握很好……”
汉娜莱契还是那身玫瑰红长裙,同样的性感眼神和姿势,玉手轻摇,一个侍女从侧门而入,只见手上捧着一瓶高档的葡萄酒,轻轻地就放在了汉娜莱契面前。
“啊!真是个美人!我可以吻你吗?”
凯文眼睛亮了,**刚落在椅子上就好象被针刺了一样一弹而起,快步朝汉娜莱契走去,一把就把那瓶酒提在了手里,如同摩挲着一个少女美妙的身体般手指微微发抖,忍不住吻了一下酒瓶,然后深情的、全神贯注的、又极不忍心地打开了酒瓶,在汉娜莱契面前的酒杯里满斟一杯,也不管对方是何反应,居然自己就抢先喝了起来。
“芬那亚托尔代的紫晶玫瑰红……我可以很保守的告诉您……这是我喝到的真正能被称为酒的液体!”
又取过一个新杯子,这才给汉娜莱契斟了一杯,然后不心甘地把酒瓶交给了侍女,兴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面对凯文这一系列的反应动作,汉娜莱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用着她那独特的、有点雾蒙蒙的眼神仔细打量着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大商人。
“夫人,请原谅我没使用敬语……我本以为我可以更早的有这样的机会和您这样单独相处。”。
凯文注意到了女领主的变化,也知道今天对方如此在意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前天的一封信,信的内容可以解决目前汉娜莱契很多问题,尤其是连自己都继续承受太久的问题。
“你是说其实你早就想到了这点?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汉娜莱契见话题已经公开了,也就不再耍嘴皮子。
凯文放肆地把外套解下,又把好不容易才系上的红色领巾给扔到了一边,灌了一杯酒,匝着嘴唇说道:“严格来说我很意外,没想到克里斯汀小姐会把我和您拉到这样的局面上,这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但是您也许不知道,我正是个喜欢事情出现荒唐发展的人……”
“酒是个好东西,不过太追求酒的味道,就会误解了酒的精髓,从而陷入醉的误区。女人,也是一样……”
这是凯文经常在酒场上醉熏熏时对酒友们说的话,很多人都当成了一个富家子弟的酒疯酒语,这样的潇洒人人都可以说得冠冕堂皇,可凯文明白,这不过是自己随时在提醒告戒自己,不能被最吸引自己生活
的事物给迷惑,他最反感的就是自己的生活得到顺理成章的结果。
“您是指我?还是指海德堡?”
汉娜莱契有点迷惑了,她忍不住泯了口这被凯文吹嘘得天下仅有的葡萄酒,咀嚼着对方话里的味道。 “随便怎么理解……我在信里的意见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未必比您这样有谋略的伟大女人的想法更好!”凯文的眼皮有点发烫了,又恢复了他那半真半假、玩世不恭的语气。
“你的意见很好……只保留最基本的防卫兵力人数,在这个基础上大量训练新兵,训练结束后然后将其分批退役,又重新征召兵员,既不影响生产劳动力,又可以大规模提升领地内青壮劳力的潜在战斗力,如有必要,这些平日里的普通农夫可以迅速变成不需要训练的士兵,任何危机到来的时候都可以马上组建成军……你这样的方法确实很好,为什么以前我没发现呢?”
汉娜莱契回忆着信里的原话,越来越觉得这样的提议简直太高明了,既可以防范外来威胁,又可以在长时间维持较低军费开支的情况下保持和增长自己的后备军事力量,还可以防范现有兵力的老化,这比传统的募兵长期备战体制先进了不知多少倍。
“可能是因为您不是商人……要知道商人们从来不把资金死押在所谓的利益增长点上,流动才能存活,而且流动地越快,每个铜币都可以发挥几个铜币的作用……”
汉娜莱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年青人可以在那么迅速的时间里垄断了自己领地的贸易,而且还大把大把地交税给自己扩充兵力,自己扩充的同时又大把大把地把钱送回给了对方以换来急需的物资,甚至还远远超过对方交纳的税款,而不是简单地把自己作为扶持的对方进行死投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资金流动?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男人,一个曾经亲自指导海德堡本地商人进行对外贸易的城主,她的丈夫,一个永远都潇洒自如的神奇男子,为自己留下了短短几年就可以打下大片领土的财富和实力。他们是如此的相象,总在最不经意的时候表现出最让人惊叹的一面,也总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予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早就深谋远虑的帮助,难道他从结婚那天开始就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位置来成全自己愤怒的野心?
连续喝了好几杯酒,本就不善酒力的汉娜莱契有点醉了,手一挥,唯一的侍女退了出去。
端着酒杯,汉娜莱契挪着性感的细腰走到凯文身边坐下,醉眼朦胧地看着对方散发着无穷活力的眼睛,轻笑道:“不知道我现在是否应该叫你加西亚先生?或者还是叫你凯文先生?”
“我看叫加西亚好点,我喜欢这个名字,它可以掩藏以往的我,包括我的优点和缺点……”
凯文也被这产自普洛林斯著名酒产地的紫晶玫瑰红给征服了,只觉得全身燥热,忍不住把前胸的扣子又解开几处,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膛,一滴滴汗珠紧紧地黏附在皮肤上,如珍珠般在烛光下闪烁。
他是那么的自信,甚至还有点狂妄,就像那个男人一样,丝毫不为自己的过去辩解,承认缺点的同时又把优点展露的又那么完美,如果他还在这世上,自己会这么累吗?汉娜莱契觉得眼前一切都不真实了,人影晃荡中,那个令自己改变了后半生的男子又出现在眼前,同样的潇洒,同样的自负而张狂,慢慢的,两个人影重合到了一起。
强烈的异性气息彼此交换钻入了两人的鼻腔,汉娜莱契的意识越发朦胧虚幻,而凯文则早就迷离在对方幽暗而浓郁的香味中,就连嘴里的酒,似乎也变成了同样的味道,越喝下去,越有种把对方吞噬掉的感觉。
“呵呵……加西亚先生,您不知道吧,我以前也有个名字……是我魔法修炼时自己取的……叫萨丽梅娅,知道吗……这是我家乡一种花的名字,它的香气可以让人醉倒,就好象这酒一样,醉后可以出现很多美妙的幻觉,不真实,但是又贴近感觉……”
汉娜莱契又是一口酒,一只手慢慢地摸上了凯文的胸膛,指尖划过对方的肌肤,留下浅浅的、一道道的红色暗痕。她只觉得全身都开始火热,一种压抑了十几年的**被一只手从体内猛提了出来,狠命地揉捏着全身,摩擦出难以忍受的温度和火花。
“呃……我可以想象……您真的就是那朵花……不过是真实的……”
一个酒嗝,凯文迷糊地晃着脑袋,一手就摸住了对方按在裸露前胸的嫩手,脑袋望着天花板。凯文只觉得心跳在加剧,对方每一丝体香进入鼻腔,就带来更为强烈的身体刺激,到最后,他已经分辨不出身上衣服的附着感,只能感觉的光裸的身体上有只温暖的手按在胸口。
慢慢地,凯文把对方的另一手也接过,在嘴边吻了一下。
汉娜莱契只觉得全身都要软了,这一吻,终于让她失去了所有的自制力,细腰紧靠了过去,成熟的身体紧贴到对方的衬衫上,红唇按住了对方即将张启的嘴……
“加西亚……托罗夫特……”
“萨丽梅娅……”
凯文猛地扭动身体站了起来,扶在身上的女领主发出了一声娇喘,高大的青年一把将其抱起,摇摇晃晃地朝和大厅相连的一条小走廊走去,那里有领主办公室,而隔壁,就是领主的私人寝室……
初夏的夜晚,无数的芒星在黑幕上闪烁朦胧的星光,任凭人想象地组合成一副副美丽的画面,偶尔几丝浮云掠过,似乎又改变了原先的排列顺序,又组成了另一幅画面……
遥远的北方,斯托克王国王都瑞林斯堡。
“低能、病弱、无知……我可以毫不隐瞒的对神揭发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的大臣都是一群废物!”
王宫大殿上,国王莱西德几乎按耐不住心里的烦躁,把一切可以用来形容臣属不称职的话都骂了一遍,“怎么才能让神相信,我斯托克王国居然有着如此办事效率的大臣……给我个满意的解释……一个半月……大臣们、贵族们、先生们,我再此提起这个数字……不是我不给时间……我只需要小小的八个军团,仅此而已……”

一个英俊的青年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火冒三丈的国王,又环视了一下大殿里一个个涨红老脸的贵族大臣,露出了自以为是的得意笑容。“父王,或许您太仁慈了,我们的国家拥有全大陆最多的宽容,但缺乏热血,如果可能,我愿意亲自督导征兵和训练计划!”
莱西德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卡文特斯,稍稍安了点心,对他如此体贴的话感到安慰,于是指着在人群里的马尔赞说道:“我亲爱的宰相,你上回的主意确实不错,如今鲁尔西顿已经送来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可你呢?大把的军费投进去了,城外的三万多整日晒太阳的是农夫而不是我的士兵!需要我再赋予你什么权利才能仅仅把我所需要的数量给凑齐?”
“陛下……现在正是初夏季节农作物收获的高峰期,大量劳力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募集,以臣之见,南征还是等秋收之后吧,那时天气转凉,可一战定音……”
老宰相咬着牙,坚持了自己的看法,这是他和几个同僚商量后的注意,他们从一开始就把征兵令改成了募兵令,想以备战速度来拖延时间,以验证实现大王子斯道普的战略计划。
“果然是募集……父王,我记得您当初下达的命令是全国征兵令,这一字之差意思可就全变了!”卡文特斯把上朝前在家里背诵熟的台词搬了出来,这句话是包彻尔教给自己的。
“混蛋、无耻、叛逆……马尔赞,我想知道,到底是你老糊涂了,还是串通了敌人来侮辱我!”
莱西德狂怒,一挥手,几个禁卫军士兵就走过来,将老宰相的双臂抓住。
“陛下……臣这是考虑到民生啊,强性征兵会影响我民心稳定,想这南征,本就事出蹊跷,倘若不谨慎,难免沦为他人所用……陛下!”马尔赞痛苦地垂下了头,他没想到国王迷信卡文特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关押起来,待查明其真实用心再定罪,现在我重新选择备战官员!”
莱西德一摆手,禁卫军就拖着老泪纵横的宰相走出了大殿,现场的大臣们都瑟瑟发抖,本来和马尔赞约好了说话内容的几个大臣都吓得闭上了嘴。
卡文特斯这下心里暗喜,他早知道这个宰相是自己长兄的坚决拥护者,如果能借此除去马尔赞,这朝里的大臣必将失去领导重心,斯道普的任何决策都无法到达这朝堂,也就无法影响自己的以后的发展。
“父王,儿臣愿意进行这项任务,保证在七月之前让八个军团……不,十个军团准备就绪!”
卡文特斯摇头晃脑地说着,几个大臣都心里气得发抖。谁都知道这莫名其妙新增加的两个军团意味着什么,十个军团超过六万的大军一日将吃掉多少的军费,斯托克王国再怎么富裕,也不可能像北大陆的凯恩斯帝国和普洛林斯共和国那样阔绰,更何况现在因为局势已经基本上中断了和混乱群城的大宗贸易往来,国库的储备只减不增,而且强行征兵,会让本就反对战争的民众更加抵触,再加上近年来南大陆有旱灾蔓延的趋向,劳力的大量流失更将使国力耗损。
“好!还是卡文特斯深知我心,此次南征,必将痛击海德堡,杀鸡儆猴,让混乱群城不得继续狂妄自大!这南征之日我看就选在……”
正要宣布具体时间,突然殿门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身着华丽的铠甲走了进来,几个禁卫军士兵都惶恐地退到一边,根本不敢阻拦。
“父王,儿臣反对南征!”
卡文特斯大怒,正要开口大骂,当眼睛落在这个闯入大殿的青年武官身上的时候一下子又缩回了头,一脸畏惧,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二兄,北边王**的总指挥官。如果说他从来都把长兄当废物来鄙视的话,那他一向都惧怕这个二兄,对方强健的形象如同一道铁板压在心里,看着就喘不过气来。不过这个二兄亚西里在王都里势力很弱,加上脾气暴躁,几乎没有一个大臣能够和他谈得来,所以在国王夫妇眼里,是最不得看好的儿子。
“不是叫你尽快回北边吗?怎么还留在王都?”莱西德不好发作,只好背着儿子冷言到。
“父王,这鲁尔西顿几次煽动三弟,这已经不是秘密,难道您还没看出来,这不过是鲁尔西顿在利用我们!大哥说……”
“住口!难道我这个国王父亲还比过你的大哥?他也是我的儿子,也是继承的我的决断力!”
国王最不喜欢让人说成听他人摆布,又听见亚西里张口就是大哥怎么怎么说,心里就一肚子火,再加上早就传言斯道普和亚西里在暗地合计王国的未来,这个国王就提心吊胆,心里越发坚定了要把王位交给三子卡文特斯的想法。
亚西里沉默了,只是愤怒地看着卡文特斯,直看得对方不敢抬头。
“马上回到你的岗位上,你的两个军团可是担负着王国北方防务的重任,那些沙盗猖獗了几百年,我一直希望你能剿灭,可这几年却越发活动频繁,你很让我失望!”
“可是父王,我斯托克王国的威胁根本就不是北方!如果您真的是为了这点安全,其实早时候就应该让我带兵驻守南方!”亚西里急了,因为不善表达,而且这些话事先并没有得到长兄的具体指导,所以说出来火气很重。
“住嘴!现在我再说一次,马上回到北方去,带领你的士兵,去把沙盗消灭,什么时候消灭,你什么时候回王都,这南方的事情我自会解决!”
国王一挥手,几个禁卫军硬着头皮走过来,将亚西里强请出大殿。
莱西德怒火难消的摊坐回王位上,心里反复搬弄着刚才亚西里的话。是的,他其实从登上王位开始就潜意识地不敢去招惹混乱群城,而这此南征,与其说是受了卡文特斯的挑唆,倒不如说是多年的郁闷发泄的结果,可是,这种心情只能自己去体会,绝不允许其他人说出来。
“行了,我累了……卡文特斯,父王就把这个任务都交给你,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告诉我,这南征统领就由你来担当,具体下属你自己说了算,不要给我丢脸,我和你母后都看着你!”
卡文特斯大喜,他知道这里话的内容意味着什么,他终于不再担心两个哥哥对自己的压力,只要自己这次南征能搞定满足所有的贵族大臣,这斯托克王国的王位就一定属于自己。越想越高兴,赶紧跪下行礼,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宫殿。
亚西里还是没有出宫,在大殿外郁闷了好一阵子,最后看见卡文特斯得意地走出来,眼睛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吓的对方几乎是跑进了马车。
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心甘,于是不顾王宫禁卫军的阻拦,又赶往了大王子斯道普的寝宫,他要去请兄长再给自己分析分析情况,然后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连续一个星期,克里斯汀都停留在奥图瓦拉堡周围分析得到的各种情报。对南方那些异常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也暗叹这混乱群城果真是个混乱得出奇的地方,任何势力都可以轻易地插进来,惟独光明教会在这个地方是势力真空,不过看起来,这里的人并非缺乏什么神的信仰,虽然生活秩序混乱,但这不过是当地人对自由生活的另种理解罢了。也难怪这里的人口密度是全大陆最高的,很多在北大陆混不下的人们都喜欢迁徙到这儿,当然,还包括大量的暗地里的人口贩卖。
那个尼奇特也勤快,不出一日就陆续带回了不少前盗贼眼线,一大堆有关南方沿海的情报都送到了克里斯汀面前。
克里斯汀觉得有必要带着一些熟悉这里情况的人,于是在征求了当地银狼组织最高指挥施佩特的意见后,把包括尼奇特在内的十多个前盗贼份子都收编为一个小队,由尼奇特担当小队长,专门负责保护克里斯汀的安全,然后在这几日专门对其进行了强化训练。
其实克里斯汀并非放心这些人的战斗本事,只是她需要一些善于在阴暗角落活动的人,现在这些人所表现出的忠诚和热情并不比正规的银狼士兵差,甚至因为自己故意吓他们的黑暗印记,这些人对自己的信服还要深一些,只要他们能够听自己的号令,就算形象上差了点,起码也能让自己有真正所有之人。
不过几天后,当尼奇特带着十几个亲随骑兵身穿统一的银狼士兵制式铠甲整齐地排列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克里斯汀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对他们军容的担忧完全是不必要的,才不过一个星期,这些平时吊儿郎当惯的盗贼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自己的亲兵,而且这些经过尼奇特挑选的人个个都身体基础不错,上马挥剑还是个模样。包括小个子尼奇特在内,总共十三名银狼骑兵成为了自己的亲卫小队,她将带着这十三个人继续南下。
首先她了解到,那些南方新出现的几个岛屿城邦控制者都是大概一年前才出现,而且时间比较统一;其次,这些神秘的势力大都不愿意和大陆上的城邦发生直接关系,除了经常上岸掠夺奴隶外,剩下的时间就不停地修建岛上的城堡要塞,而仅有的联系,就是一些明显来自鲁尔西顿的驻留商人在大陆和岛屿之间进行物产贸易;最后,她从情报上分析发现,每次这些海岛城邦有大量贸易和大陆发生后,都会有不少黑暗毒素武器在南边沿海城邦里出现,有成规模的,也有零星的,这些武器大都被人为集中,不是用在当地的混战中,就是被转手几处集中流到了鲁尔西顿大商会手里,而最近的一次,就发生在几个月前,一批黑暗武器被转手运送到了海德堡。
“克里斯汀小姐,北方有消息到了!”
尼奇特快步走进营地的克里斯汀私人帐篷,将一封密封的书信交给了克里斯汀。这是他第一次用极其正规而礼貌的称呼在对克里斯汀说话,以前的“大姐什么什么”的话也确实不太好听,听见周围的人都很尊敬的称呼对方小姐,自己也就赶紧改正过来,还觉得这样称呼连自己的身份都高了不少,只是少了很多亲切感。
“呵呵,这个凯文,居然成为了汉娜莱契的私人领地顾问,这个夫人真是什么人都敢要啊!不过他也真能干,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军备方案,果然聪明!”
信是凯文写的,里面通报了一些海德堡的最新情况,同时也告戒自己南大陆局势可能恶化的一些隐性情报,而这些情报,都是这几天汉娜莱契私人透露给凯文的。信里同时还透露了最新的局势变化,就是斯托克王国很可能会在七月中旬就南下,要求克里斯汀尽量赶在八月上旬战争正式打响前返回海德堡。
这个凯文,连这些情报都能套出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克里斯汀很感激凯文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送来这些情报,也坚定了自己的打算。她越来越相信现在黑暗大陆已经要对自己露出真身,那个坐落在黑暗大陆上的强大黑暗帝国已经出现了动荡,而这个动荡,如果利用得好的话,将直接可能化去一场光明和黑暗之战在大陆人间的爆发,剩下的,就是集中精力去处理神域那一头了。
创始神的预言,真的已经在指引自己走出第一步吗?希望自己不要理解错了,毕竟这预言还只是最初的一个小片段……克里斯汀叫尼奇特把护卫小队召集起来准备出发,然后一人朝营地总指挥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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