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你好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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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谁先觉?梦醒是何时……”
一个懒散的声音,幽幽地响彻整个龙柱峰。召致龙柱峰上,亿万棵树木为之垂头折腰。
紫神大陆极北,龙柱峰中上部,临南的、一个极为光滑的石壁应声碎出一个洞口。
未几,一个白发、白眉、白须,脸色红润、高额的身材不高,穿着一身灰白色麻衣的老头,走将出来。他迎着太阳望了望后,右瞧左瞄一阵,极是疑惑地呆望石壁一会儿后,用略有沙哑的声腔,大声喊道:“小红,小红!是你醒了嘛?你在哪……”喊到这里,左手拍到石壁左侧的一个石柱上,一滞之后,迅速住口。右手快如闪电地抚上眼前的石柱。闭眼探查片刻后,喃语道:“不对啊!刚才明明是小红的叫声。怎么现在它还是沉睡中呢?”
麻衣矮老头一脸茫然地跌坐在石柱旁,边用右手爱抚身旁的石柱,边自喃语道:“是谁能叫出小红的气势呢?能够直指灵魂且又如小红声腔的叫声,会是什么呢?”喃语及此,沉思半晌后,脸色陡然一变,极是不信地死盯着东南方,脱口道:“难道这个世上有人把它给孵化了?”脸色大变之下,身形一个淡逝。片刻,背着一个葫芦的他出现在洞口。
麻衣矮老头反手一把抹平身后的石壁,盯着东南方再是望了片刻后,自语道:“世事苍桑,浮云掠过时日,不知时日短长……”说到这里,嘘了一口长气后道:“先去……”不甘心地再望了一眼东南方后,接着道:“还是先去找找老朋友吧!”话音一落,身形一个展动之下,向北方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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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神大陆极西有一座山脉,唤着西斯山脉。
西斯山,终年云绕雾遮。西斯山脉主峰,神山西侧,一个长年白雾迷漫的山凹里。一株不知树种,几乎齐天的大树脚下,一个不知年岁,爬满暗红色苔藓的圆石堡前厅,一个身穿彩衣瘦长个子的少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现出身形。身形完全现露后,对着空空无一物的厅上首半跪,低声道:“禀前使,一个小时前,东方传来灭神清音。”
随着这个瘦长少年的话音一落,厅首凭空幻现一个手执铜镜,身材高大的金发闭目男子。人一现身,就睁开双眼,两道白色的神光定在半跪的少年身上,嗡声道:“修斯,你不会听错?”
“属下自十万年前奉您的开恩,闻听到灭神清音的拓声后,就时时回味于心。断不会弄错!”修斯极是肯定地道。
金发男子闭目沉思半晌后,沉声道:“厄毗可能无法应付因灭神清音现世后,致使东方发生的动荡。你现在就下山去东方支援厄毗吧。”
修斯躬身一礼后,不敢存有丝毫卖弄地一步一步退到前厅大门口。再是躬身一礼后,才小心地转身,步出。
金发男子待修斯一离开,才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喃语道:“但愿西东方的信念之争,不会坏我大事!”言及此,望着东方,幽幽地道:“那个粗鄙的家伙,这么多年来,仍是游荡在东方,不知在弄什么玄虚……”说完,神目一闭之下,身形便飞快散失在厅上首。
圆石堡复归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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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岗顶,黄书诚家,三楼。
八卦盘上。
一只未开眼的、毛绒绒的暗红小鸟,挣扎着从黄书诚合什的双掌中探出头来。似是要清醒头脑般地甩了几下头后,在“呱嗷”一声长鸣的同时,睁开了一对鸟眼。滴溜溜的鸟眼,配合着极为灵动的鸟头,飞快地环顾了四周一遍。最后,定睛在紧闭双目的黄书诚脸上。左歪、右偏地瞧了黄书诚半晌后,“唧唧”地轻叫了几声。见没有得到回应后,又自转用......
左眼猛瞧了黄书诚一阵,复偏转头,用右眼猛瞧了黄书诚一阵。再是“唧唧”地轻叫了几声。然后,低下头来,闻了闻,欢快地“唧唧”地连叫数声。见没有半点回应后,就用尖尖的鸟嘴,啄了啄黄书诚的左手虎口。仍没有得到回应后,似是急了!开始一下、一下地加重下啄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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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回前十五分钟。
炽亮了三天的火球终于由暗紫色转为深蓝色。它向外散发的热浪,也开始收敛起来。
时光倒回前十分钟。
转为深蓝色的火球中突然响起“波”地一个轻爆声,整个火球应声转为乳白色。而且再也没有一丝热气散发。
时光倒回前五分钟。
随着“咯喳”一声轻响,整个火球立时诡异地变得一清,成了一个透明空灵的光球。如果不是透过魔璃窗的光线与光球的外轮廓存在一些折射的话,几乎难以辨别到它的存在。
光球中,赤身**的黄书诚仍是盘坐在八卦盘上。体毛全无、浑身上下白里透红的他,使人瞧来,有一种另类的妖异的感觉。
一个暗红色的尖尖小嘴突在黄书诚合什双掌缝隙中钻出。
时光倒回前二分钟。
随着暗红尖嘴的鸟头拼命挣钻,终于露出了它那粘液遍布的、嫩黄色的鸟头。
时光倒回前一分钟。
嫩黄色的鸟头上的粘液初被风干,嫩黄色的鸟毛,就迅速变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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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乱飞的鸟人……
漫天乱跑的牛头人、狼人、精灵、矮人及弱小的只知哭喊的人类……
各种蓝色的、金色的、白色的、暗紫色的光圈、光球……

杂乱无章的寒意森森的、炎炽炙人的、气浪、潜劲……
杀戮声、狂吼声、惨叫声、哭喊声和着风雷声、爆炸声、马鸣声――
――交织成一幅幅无序、零乱的画面,在黄书诚的灵魂深处不停地展现、上演!
突然――
一只双翅达到十米以上的紫色怪鸟,猛地扑到黄书诚的面前,狠狠地啄在黄书诚的左手虎口上!
“哇!”地一声惨叫!
黄书诚心有余惊地睁开了双眼。
当发现自己身处在自己家中的时候,忆起自己不是在孵天罚始蛋的么?
――双手掌中的天罚始蛋呢?
当没有感触到合什的掌心天罚始蛋的存在,似是有团毛绒绒的、浑身柔软的、散发着极为恒定温度的物什后,极是不信地、小心地移目到合什的双掌处,一呆!
――这……它怎么象只小鸡?暗红色的小鸡!天罚始蛋怎么孵出来的是朱色小鸡呢?
――一只小鸟,能帮我什么?
――吃?拔了毛,剖了,去内脏后,塞牙缝都不够啊!
――做打手?这样一只小鸡,怕是连粗一点的蚯蚓的扭力都抗不过。用它去打人?怕是送人笑话的理由吧!
“唧……吱吱!”暗红色羽毛的小鸟奋力啄黄书诚左手虎口处一会儿后,终于啄破了皮,见着有血渗出来的,边兴奋地饮着血,边欢快叫了起来。
黄书诚吃痛之下,又见它貌似没有什么帮到自己的能力,就极为厌恶地抽手一甩――
暗红色羽毛的小鸟应手凌空撞到西边墙上,“啪”地一声,反弹在地。
一声“呜吱”后,暗红色羽毛的小鸟极是委屈地翻回鸟体。极是可怜地一步一个“吱吱”地走向黄书诚。
黄书诚瞧着它垂着鸟头走上几步后,就微抬头,偷偷地瞄上自己一眼。吱吱的叫声也是越近身前越叫得婉转起来。内心深处的一丝怜惜,便被它这一番行止,勾得四处滋生。
一声叹息后,起身,走到它面前,边双手伸向它边弯腰,极是小心地把它捧在手心,站直身子,定睛瞧着它的一对鸟眼。
一人一鸟相互对......
视一会儿后,就见它突然挣出掌心,飞到黄书诚的头上,垂头轻啄他的额头。
黄书诚被这种别样的、痒痒的感受弄得本就怜惜它的心儿变得爱怜起来――好一只乖顺的小鸡!左手轻轻地把它抓了下来,平举到眼前,盯着它那黑白分明、滴溜溜乱转的一对鸟眼一会儿后,用右手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它的额头,边轻轻地抚摸它的弱小身体极是怜爱地道:“以后,你就叫小红吧!”说完,脑中飞快地闪过刚才在心海残存的、狠啄自己左手虎口的那只大鸟。心中一动:莫不是,小红是它的后代?”一个念头滋生,引动无数个念头涌现!
――那天神王教的葛教子进勒伟克村的大队伍中,不是有人举着画有麒麟的幡帜么?那小红浑身暗红,长大后,会不会是朱雀?
――对了,天罚始蛋是巫神殿里传出来的。而两个自愿上门为仆的柴梦莹及柴丽娜出身巫神殿,那她们一定会知道小红的来历!
黄书诚一想到小红有可能是朱雀,而最能证实小红身份的人就在楼下!一个冲动之下,哪里还闲得住?双手捧着小红,拔腿就往楼梯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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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柴梦莹与柴丽娜三人在一楼大厅等了半晌,没有见到黄书诚下楼,三人互视一眼后,波士率先道:“我到三楼去看看。你们先收捡一下这里。”说到这里,略一沉吟后,望着柴丽娜道:“少主可能出关了。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可能会……因此,劳驾你去厨房弄些流质类的食品。”
柴丽娜白了一眼满脸焦急之色的柴梦莹后,极是不情愿地起身,飞快地穿过楼梯间,走到后面去了。
波士待柴丽娜一离开,望了柴梦莹一下后,低声道:“你但请放心,我把少主闭关情况弄清楚后,会很快地下来告诉你的。”
柴梦莹脸色一红,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后,扬头,对着正自起身的波士道:“谢谢!”
波士对着柴梦莹点了点头后,绕过椅子,直奔楼梯间。
波士来到二楼时,正好碰到黄书诚。
黄书诚一瞧见波士后,不容分说地抢口问道:“你知道柴氏俩仆在哪里在?”
“她在一楼大厅!”波士脱口答完后,瞧清他赤身**、全身毛发无存的模样,急切地朝着风风火火下楼的黄书诚道:“你怎么会这样……”
“等下告诉你!”黄书诚头也不回地直冲向一楼。
波士一怔后,迅速走到二楼后部分,到黄书诚的房间去找他的衣服去了。
柴梦莹紧张地瞧着楼梯间。蓦然听到“咚咚咚”地有人下楼的声音,便极是焦急地站起来,盯着楼梯门。
黄书诚推开楼梯门,瞧见柴梦莹果真在一楼大厅中,大喜过望地急步走向她。
柴梦莹瞧着楼梯间出来一个没有毛发的肉条后,一愣!旋即瞧清他赤身**、全身毛发无存的模样,尤其是看到他**一物,随着他飞奔而来时,跳得极是欢快的情形,脸色立时腾地躁得通红,急急忙忙地捂住双眼,羞极道:“你……你,你好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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