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杀戮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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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渺小的人类!谁让你窃居天神的荣耀?”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菠萝.罗什刹的脑海中极为突兀的响起。
菠萝.罗什刹的身心与灵肉立时一颤:又来了……
菠萝.罗什刹环首四顾,见身处之地一片苍茫――灰蒙蒙的天、乱飘的浮云、灰蒙蒙的地、暗哑砂石、不知来处的潜寒――288年以来常做的噩梦再次重温!
“说!卑微的人类,是谁让你窃居天神的荣耀?”有些惨厉的声音再次紧问道。
菠萝.罗什刹欲哭无泪地低声道:“未名的天神啊卑微的我怎么敢窃居天神的荣耀?不知您听了哪一个好挑事的小人……”
“放肆!本天神神通广大,岂是你这个卑微的人类所能妄测的?快快说来,是谁让你窃居天神的荣耀?”愤怒的声音直似欲摧残菠萝.罗什刹那惊悚的灵魂。
“请问您是?”菠萝.罗什刹的灵魂承受了二百八十多年的胁迫与惊吓后,早已经疲惫不堪了。为了早日逃脱这种灵魂的煎熬鼓起勇气地反问道。
“卑微的人类,你以为你这样问我就可能蒙混过关?你自己知道本天神拷问你的灵魂所欲何为!本天神是不会被你这个卑微的人类的小伎俩所迷倒的!”
“是长生?”菠萝.罗什刹脱口道。
“卑微的人类!这么多年来,你都费尽心机隐瞒你的贪娈。于今终于自己承认你窃居天神的荣耀了!你就准备承受来自本天神的怒火吧!”愤怒的声音立时充塞满整个空间。
在菠萝.罗什刹尚未来得及自辩之际――
一道暗紫色的火球从遥远的天际,挟带着轰隆隆的雷鸣声疾驰而来!狠狠地砸在菠萝.罗什刹的胸部。
一股噬人心魂的痒痛――不是很痛,是一种搔不着痒的痒痛立时遍布全身!
就是连身上的毛发也痒到实质!
菠萝.罗什刹从最初的痒痛中醒过神来后,立时先用双手去搔!救火不及后,就开始吟颂起清凉的水系法诀起来:“万能的神王啊!您的仆人遵从您的旨意,借用来自远古的原水,净化、清凉您仆人的躯体――疾!”
菠萝.罗什刹顿时觉得浑身一清――痒痛也好像没有那么严重了!大喜!暗道:原来在这个噩梦之中也是可以使用法术的!一念及此,但觉心中的底气狂涨数百倍!但是――
“想不到你还会一些伪神术!”
如一盆冰水浇头而下!
菠萝.罗什刹环顾四周一圈后,缓缓地跪下来,极尽谦卑地道:“万能的您啊!您的奴仆真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得、得到天神的荣耀。”
良久。
“哦!还真像那么回事!不对!你的身上,你的灵魂之中仍是有一些天神的荣光!这是什么回事?”
“万能的您啊!您的奴仆因愚昧与见识短浅,也是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的啊!”菠萝.罗什刹见生……
机有望,大喜之下,逐赶紧接口道。说完,还不忘连叩几下头,以示自己的真诚。
“那,你有没有回答过一个这样的问题?”
“什……什么问题?”菠萝.罗什刹心一沉,极是不安地道。
“如果给你一个拥有无限生命的机会,你将如何去生活?”
“回、回答过!”
菠萝.罗什刹的话音一落,便觉全身一紧!旋即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胸前的衣服,拖到了灰蒙蒙的半空之中!一声雷喝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是……是我的父、父亲代我答……答的。”菠萝.罗什刹边极力地呼吸,边费力地答道。
“那个渺小的臭虫是如何替你回答问题的?”
“是……是‘我罗什刹家族生死存亡之际,如果给我家族中唯一的后代一个……一个拥有无限生命的机会,我儿菠萝.罗什刹将站在大陆的巅峰’!”
“站在大陆的巅峰?呵呵,原来是这样啊!还差一点点得到……作为卑微的你,窃居天神的荣耀这么多年,本应该狠狠地责罚你一番。不过,看在你那点运气的份上,让我觉醒一点神魂,伴我渡过这两百多年,也算是功劳了。那就功过相抵吧!以后,你那丁点残余的年岁就好自为之!千万不要再妄图去窃居天神的荣耀!去也!”
“啊”地一声惨叫!菠萝.罗什刹弹身而起。蒙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噩梦之中醒了过来!

桔黄的香脂灯在欲晓的窗花衬映下,带有些许苍白。
菠萝.罗什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后,望向未知的虚空,迅速闪过一丝厉色!旋即脸色又是一白!低眉顺眼地偷顾四周一圈后,一咬钢牙!暗道:“反正我这个卑微的人类,只有丁点残余的年岁活了!我不管你是哪方的神圣!被你揉捏了两百多年,还绝了我罗什刹家族的最后一丝希望,我也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让你好好地享受一下来自我这个卑微的人类的报复!”一念及此,脸上迅速布满了狰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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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王岛,紫神大陆南天水海中一个岛屿。距大陆仅十数里。
相传,神王岛原本不叫这个名。只是在众神时代的某一天,混沌神王大败各路神魔后,在神王岛上栖生。神王因虑及大紫神大陆上兽族众多,唯恐他们智识进化问题,乱开发大陆上的各类矿石与植被,不知维护大陆中的本命原气,使大陆失去活力,就依照自己的模样造出了人类,赋与人类守护紫神大陆安危的权力。
后来,当混沌神王率领众神开辟神界,造建天国乐园,不再栖生紫神大陆。人类为了表示对混沌神王的崇敬,把它改名为神王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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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亿万年至今的约定,苍白的朝阳再次光临紫神大陆。
菠萝.罗什刹踏着布满阳光的碎石……
道,在四大执事、六大审判主教、八大神圣骑士的拥戴之下,缓步来到了五年一开的神王教辨事堂。
菠萝.罗什刹率先登上辨事堂的台阶,缓缓回转身体。
处在菠萝.罗什刹身后的四大执事、六大审判主教、八大神圣骑士迅速地成八字状地自动分成两排,低首而立。
菠萝.罗什刹定立在台阶上,目光从近处海峡中的微涛望起,逐渐地放眼望向十数里外的大陆。肃穆的神情在透过因朝阳而催生的轻烟,看到远处渺小的城镇,浮起了一份满足。旋即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恨!毅然转身,迈前几步后,推开辨事堂那雕满了神圣故事人物的紫檀大门,步入。
四大执事、六大审判主教、八大神圣骑士在菠萝.罗什刹转身之际,不约而同地抬头,互视一眼后,默然跟进入大堂,垂首分立两旁。
菠萝.罗什刹进入辨事堂后,迅速扫视了堂上首的三米见方的半圆月台,盯望了一眼挂在堂上的神王画像。没有发现异状后,大步上前,连步拾阶而上。
菠萝.罗什刹站在半圆月台上,虎视众人一眼后,沉声道:“五年一轮,神王事清!昨晚,我得到神王的旨意,于今大陆各地流传的、关于‘生死轮回问对’的传说是邪恶的魔灵作祟!它从根本上违背了生有神、死有王的创世神王旨!为了根绝这类邪说传世,我受神王旨令―――”
众人一齐躬身附颂:“恭请神王旨意!”
菠萝.罗什刹意气横发地威声道:“从即时起,承载‘生死轮回问对’的黄裱纸列为血色禁绝榜首第一!凡制作、运输、销售、拥有黄裱纸的团体与个人必须在十五天内完成销毁事宜。十五日后,神王骑士禁卫团―――”
“有请陛下圣决!”分立在两旁的八大神圣躬身唱诺道。
“有违例拥有关于黄裱纸一应制作技术、销售、装运的个人与团体,斩立决!”菠萝.罗什刹咬牙切齿道。
“恭领圣谕!”八大神圣骑士杀气四溢地大声承应道。
“执事堂、审判团―――”
“神仆在!”四大执事、六大审判主教微躬身,低声道。
“从今以后,剿灭黄裱纸拥有者为我神王教主要教中事务。必要的时候,请你们全力协从神圣骑士的执法工作。”菠萝.罗什刹不待四大执事、六大审判主教询问,接着道:“散堂!”
四大执事、六大审判主教、八大神圣骑士向菠萝.罗什刹微躬身一礼后,半转身体,迅步而出。
菠萝.罗什刹有些失神地呆望着十八名神王教的首脑离开。半晌后,脸色犹疑不定地回头望了挂在堂上的神王画像一眼。心事沉沉地离开。
自此,一场席卷整个紫神大陆的杀戮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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