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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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并不是个好天气,阴霾的天空似乎预示着将要发生什么,而此时空气也骤然压抑了许多,阵阵阴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刮得人们心胆俱寒。
“是要下雪了吧!”九天凝视着天空,默默不语。
然而青龙的气氛并未因此而冷,土包内年轻的人们,纵情欢呼,他们赢了,赢了青龙的老大。鹰悄悄地看着自己的老大,那个聪慧的男子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眼中的赞许不言而喻,或许失败于他而言是无足轻重的吧,又或者,莫不是老大的春天已经到了。
天空似乎饱和了,有东西从空中飘落。雪花簌簌地从云端落下,它们带着圣洁的气息在这宁静而喧嚣的青龙村里静静绽放。
年轻的人们静默地望着天空,忘记了喧嚣,他们轻轻地看着它们唯恐惊吓了这天上的精灵。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在这一天来到了这个世界,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纤歌亦是沉醉其中,她虽是个高傲的人,但于美丽的事物,所有人都会倾慕。纤歌本生于北国,但今日见南国的雪,却不知为何,她会这样喜爱。
九天确是伸开双臂,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眉上,手上,然后悄悄溶化,他是男子此般酷似女子的行为,惹得纤歌哑然失笑,然而却与这漫天风雪这样和谐,让人无法生厌。他闭上眼睛,心神在雪中与之共舞,恍然间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在眼前起舞,白发飘飘,雪的韵味凌乱地散在发上,轻轻飞扬,剑锋般的眉毛不怒自威,清冷的眸子晶莹剔透,她像是没有看见这个粗鲁的闯入者般兀自起舞,清白的袍子仿佛雪凝成的一般,看不清她的身姿,裸露的双足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有时足尖点雪像是一片花瓣落入水中般惹了一丝波纹,化开满天的雪花。九天的心里似乎多了什么,未曾明悟,但心中空旷了许多。
演习已经结束,摩西站在土包外,右手风铃蓦地想起,土包内,人们幡然醒来,看了看彼此,成群结队地离开了。
纤歌走到九天面前,不明白这家伙发什么呆,只好晃了晃他,道:“我们走吧!”
九天确是身体一颤,脑海里蓦然忆起很久以前那个白衣翩飞的女子也是这样伸出手道一声“我们走吧!”他愣愣地看着纤歌想找到记忆的痕迹,只是那冰冷的容颜,哪还有什么令人心动的记忆。九天失望地叹了一声,还是不明白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景为何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摩西是最后离开的,看着破旧的土包,演习并不尽人意,青龙的人们终究没有太多的仇恨,又或者使对于自己的亲人提不起仇恨。只是希望杀戮依旧离你们很远。
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摩西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看着那漫天的飞雪,终是没察觉出什么。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是了,空气里有淡淡的清香,却不知是哪里飘来的,只是这。慢慢走至河边,只觉香气更是袭人,只见河岸梅花已放,临风寒劲挺傲然铁骨,遇冰雪更添飘然风仪,风狠狠地刮在梅花身上,也不见花儿陨落,宛如一个绝世的美人屹立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却是开得更加妖艳张狂了。这一簇簇的梅花甚是好看,然而摩西知道,这些梅花却是今天一齐开放,甚至以前竟没有开放的预兆,而且,它们似乎开早了许多,此时虽是寒冬但也没到梅花开放的时节,再就是今天的雪下得比以往大,才不一会儿功夫,却已经可以没了脚掌。这花也开得太奇了。
摩西不解只得信步回家去了。
宁静的青龙村里,风雪交加,村里村外失去了人们散漫的声音,漫天的梅花,在风雪中竞相开放,风中传来细细的声音,悉悉索索的,仿佛是花儿的呢喃,彼此说着悄悄话,只要你一声轻吟便会吓坏了他们。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精致的镜子,微微一笑。那镜子里俨然就是方才摩西对着漫天飞雪发呆的身影。
“姐姐,找到他了。”她看着身边的兰衣女子,虽然有些疲倦却欣喜地笑了。
“这是哪?”兰衣女子亦笑了,她却是九天与梦痕逃亡途中遇到的那个摩西的另一个妻子“兰汀”。
“南郡青龙。”
“没想到他竟然在那。”兰汀有些感慨,曾经辉煌的大将军竟要逃亡到那么一个偏远的地方。
“姐姐要去找他吗?”白衣女子右手一挥,镜中的画面已然消失了。
“是啊。牡丹,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也得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梅儿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嗯。姐姐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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