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逝者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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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雪狐,九天便要往家里赶,只是一静以来,便感到了恐慌,无尽的恐慌,以及那发自内心的害怕。这就是青衣离去前的记忆吧。九天慢慢浸入青衣的记忆之中,一样的背景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青龙村。
只有刀剑与空气磨擦的声音,死神挥过手中的镰刀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那样优美的线条,那样娴熟的动作,却是那样的令人绝望。尸体倒在自己的眼前,鲜血洒满了大地,一如满天的樱花静静飘落,那样的绚烂,那样的令人迷醉。九天伸手想抓住那些消逝的生命,明明是触手可及可是为什么什么也抓不住,他只能在站着,看着,痛苦着。脸上似乎有冰冷的东西滑落,抚摸自己的脸才明白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难怪青衣会如此的恐慌与害怕,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如何经受得起这样的记忆。只是这些是他的记忆,还是他所预知的,九天不得而知,他和这片土地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接下来就是许许多多的武功秘籍、兵法战书。这应该才是青衣真正留给自己的东西吧。感受着滚滚而来的记忆九天脑海里似乎多了许多东西,那些已知的、未知的充斥的自己的脑袋里,杂乱无章,又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许许多多被遗忘了的纷纷奔涌而至。心里似乎又什么呼之欲出,可是始终无法把握。九天皱皱眉头还是算了吧,毕竟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呢!
摩西站在村口看着这个安静的村子,一股思念涌上心头,九天怎样了?她有没有再回来?似乎有什么不对呀!摩西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浓烈的杀气自南边的塔楼传来,他眯起眼睛看像那里,眨眼之间杀气就消散了。街上也不见了那些打闹的孩子,此时的村子不是寂静而是死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天儿,你千万别出事!”
在往家的路上,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样消弱的背影,那乌黑的长发和梦中的人静静重合在一起。
“天儿!”他唤了一声。听到熟悉的声音,九天一怔便从记忆之中缓过神来,缓缓转过身来。那样熟悉的面庞,那样熟悉的微笑,是他的梦是他的痴。他亦笑道:“父亲。”仿佛经历的千世的离别,那深深的思念只化作此时彼此深深的凝望。曾经以为唯有母亲才是他的最爱,再经历了这漫长的离别后,蓦然回首,原来那个人亦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曾经以为对他只有怨,才明白,只要他回来,一切都已无所谓。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摩西问到,默然便看到他的孩子泪流满面,那样的忧伤。
“好多人都死了,村子里到处都是血。”平日里那些坚强的外壳瞬间坍塌,只想在这个人的怀抱里感受他熟悉的气息,汲取他的温暖。摩西轻轻地拍着孩子的后背,自己终究是对他不起了,当初就怎么忍心把他一人留在这里呢,让他一个人这样的痛苦。
“天儿,我们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九天抬起头只见父亲那深邃的眼里尽是宠腻。
“我只怕这里令你难过。”
“不!我不会离开的。这里的确有许多让我伤心的往事,但是也有许多让人开心的。父亲,我喜欢这里!就让我们一起守护它吧。”
“也好,只是天儿,你不想找到母亲吗?”
“母亲若是想回来她自会回来,不是吗?”她是他们共同的伤痛,是他们共同的挚爱。他们希望他们三人永不分离。只是他们都清楚她终究不是普通人,在这滚滚红尘之中,也唯有她可以这般超尘脱俗,不惹尘埃。看到彼此眼中的伤痛,他们默契地停止了言语,望着湛蓝的天空,思念自己的想念。
“父亲,五日后是他们的葬礼,你也去吧。”
“嗯。”
你死了,呼吸僵硬,
不再惧怕为邪恶所击伤,
不再为深渊所烦恼,
你燃烧的**终于得到解脱;
生命,像一块被玻璃精心制作的土地,
那么容易为莽撞的牛儿踩碎。
你的**被焚灭之后,
灵魂压住的翅膀,得到自由了。
在这我们共同守护的地方,
我们永远铭记你们。
自由的灵魂啊!
愿你们幸福。
(改自《木叶阵亡英雄纪念碑的墓志铭》)
在青龙的墓群,巨大的石碑上刻着这样的字。人们站在墓碑前,仰望着那些天空,或许那些逝去的灵魂就在那里安息。
九天望着天空,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他闭上双眼,感受着,欲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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