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幻 真(三)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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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簇拥之下,殷不凡,欧阳茜进入房内。(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眼见一年轻少妇站在堂前,手中端着一本书。见殷不凡来到,嘴角轻佻,不及反应,手中书已作暗器扔出。
殷不凡接住,却见那人已到面前,出拳直奔面门,招式快猛狠急。口中喃喃自语“沧海明月。”
殷不凡化掌反推,“蓝田暖日。”
见殷不凡化去劲力,他抬腿横扫,“北风卷地。”
殷不凡后退一步,摘一把绿叶,随手一抛,“八月飞雪。”
以攻为守,殷不凡抢占先机,而那人也不慌不忙,手掌一摇,身形竟飘忽不定“彩凤飞翼。”
“灵犀一点。”指力破空,欧阳茜大吃一惊。“乾元指。他什么时候学得,可惜,空有招式,并无太多内涵。”
见使这招,那少妇也略显吃惊,手掌外翻,捻的是如意兰花指。当看到这招,欧阳茜霎时脸色惨白,“怎么,这个人会懂得乾元指的破解法门。她是谁。”毫不迟疑,飞腿直击少妇面门。
少妇没想到会杀出个程咬金,连忙变掌,“斗转星移。”意图化去欧阳茜来势。
然而,斗未转,星未移。欧阳茜顺势横敲,以腿法直击少妇身侧。
短短几招,净是绝妙招数。孙思琪想上前劝架,却被殷不凡拉住。“好好看,这真是一场好戏。”
欧阳茜脚不沾地,使得全是腿法,居高临下。而那少妇使得全是掌法,游刃有余。一个接力势猛,一个化力巧击。霎那间,竟拆十余合。
不多时,屋外聚满了围观的人,欧阳茜不知孙夫人在哪儿只想快些结束,腿上运劲。使得竟是适才所见,“北风卷地。”
“漂亮。”少妇眼睛一亮,双掌一收,以迅雷之势,猛然抓住欧阳茜脚踝,一鼓作气扔出丈外。
欧阳茜稳稳落地,虽败,心中却佩服之至,连忙上前行礼“小女欧阳茜,今日得益前辈教导,受益匪浅,不知高姓大名。”
少妇嫣然一笑。清脆,爽朗,响彻整个大厅,媚倒芸芸众人。
“前辈,有何可笑。”欧阳茜不解。这时,也才真正端详起这人样貌,她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头发盘起,衣着朴质素雅。可容貌却娇羞,妩媚。柳叶长眉,丹凤双目,面和似月,风流柔美尤胜少年。她,年轻时一定是个艳冠群芳的美人。
这时,她听到殷不发的笑声。
“笑什么?”她一脸奇怪。(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
“我笑你,连她都不知道是谁。”
“谁?”欧阳茜还在发愣,少妇却到殷不凡面前。
“你呀,来得怎么这么慢,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她抚摸着殷不凡的面庞,仔细端详,轻轻一叹“真是越来越俊俏了,越来越像了。”
殷不凡一把搂住了她的腰,“你怎么不说我瘦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受了多少苦。倒是你,还是那么漂亮,你是不是不会老啊。”
少妇掐了殷不凡以下,“别胡说,我要是不老,不就成老妖怪了。”
“好啊,到时候,老妖怪带着小妖怪。”殷不凡哈哈的笑着,显得格外高兴。
他们这个样子,欧阳茜感到非常难受,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转身要走,却被叫住。
“欧阳茜,仙境岛三小姐。闻名不如见面。早就听闻大名了。”少妇说。
“不敢。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欧阳茜问。
“姑娘?”当听到这个称呼,她笑得更加开心,“我像吗?”
欧阳茜现在是一头雾水,孙夫人没见到却见到了一个怪人,从她可以在这里出现分析,她地位一定不低。可她又是谁,从未听说济世堂有这么一号人物。
“茜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姑母,殷雪琳。”殷不凡介绍道。
“啊。”欧阳茜吃惊的嘴都合不拢,“你是,你是不凡的姑母?”
“怎么,不像?”殷雪琳说。
“不像,你怎么这么年轻。”
“年轻不好吗?有哪个女人不想永葆青春呢?”殷雪琳道。“即便是像你这样的美人,难道不害怕老吗?”
“老?”欧阳茜从未想过,她还年轻,为什么要去想老了以后。
“女人最大的敌人不是人,而是时间,不论你多么骄傲,不论你多么美丽,不论你征服了多少,在时间面前总是脆弱的。”殷雪琳颇有些感触。
“不过幸好,我在这段时间里留下些纪念,否则才真的后悔呢?”她看着女儿和殷不凡。
欧阳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低头行礼。
“拜见姑母。”脱口而出,说完方觉不妥。刚想改口,可说出的话怎能收的回来。幸而殷雪琳不仅不在意,反而很开心“叫的好,就应该叫我姑母,否则多见外。(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这么多天一路上多亏你照顾不凡,他这个孩子平常没出过远门,被人照顾惯了,所以脾气会有些坏。一定给了你不少气受吧。茜儿。”
欧阳茜笑道:“还好,不凡也很照顾我。”
殷雪琳是以前的武林第一美女,而欧阳茜是现在的第一美女,往昔今日,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相谈甚欢。
殷不凡自觉无趣,刚要走,却被殷雪琳叫住。
“我一个月前就接到大哥来信,说你十日之内就会到。可为什么你会在路上耽搁这么久,是一路游山玩水忘了时间吗?这么大的人了这么贪玩,看来得让茜儿好好管教你才行。”
从小,殷雪琳就极其宠爱也极其在乎殷不凡的行为举止,言行作派,虽然不是母亲,教导之情却不输任何人。
欧阳茜连忙解释,“姑母。不凡虽然贪玩,可我们这次来办的是大事,他怎会不分轻重?如果没有生病,我们可以早到至少十天。”
殷雪琳不等听完,立即紧张起来,“你说什么!不凡你生病了?怪不得这么憔悴,现在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思琪……”她还没说完,孙思琪已拿来药箱。
殷不凡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已经好了,现在什么毛病也没有。”
“不行,在这儿你得听我的。”孙思琪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拉,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他被拉了过去。
简单的举动,欧阳茜却暗暗吃惊,殷不凡的功夫,虽未臻一流,但想将他如此轻松的拉来拉去,也不是件易事,孙思琪果然名不虚传。
一阵望闻问切,确定安然无恙,可孙思琪还是面露疑惑“我不明白,你内伤是怎么回事?”
“内伤?”殷不凡尴尬的笑了笑,“你说我受了内伤,我怎么不知道。”

孙思琪道:“那就要问你了,你怎么不知道。不过幸好,已经不要紧了,似乎有人帮你疗过伤,这些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和人打架了?”
殷不凡可不想一进药仙府就被人说教一通,于是胡编了一个理由竟也糊弄了过去。
“不凡,你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走正门,反而要先将‘无缺’送来。是想让姑姑见识一下你的新佩剑吗?”殷雪琳问。
她的询问,让殷不凡险些忘记的事,再次记起。羞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被人这么呼喝,自然憋了一肚子的火。倾诉中也少不得添油加醋一番。
听完殷不凡的叙述,殷雪琳果然勃然大怒,为让殷不凡解气,她令人将门房拖出去院外重责五十脊杖,然后赶出府去。听了这道命令,殷不凡倒又有些于心不忍,五十脊杖已可让人半死不活,若将他们再赶出府外,岂不是断了人一家的活路。
“姑母,依我所见还是将那伙人留下来吧,经过这次教训,想来他们应该会学乖了。既然他们这次认识了我,以后我进门也方便的多。”
话歪理不歪,殷雪琳笑后自然同意。
殷不凡从小最疼自己的就是姑妈殷雪琳,因为殷雪琳的年轻貌美,还时常有人将他们当作姐弟。这次好不容易来,当然不能就此回去,平日里闲来无事,由孙思琪相陪,游览城内外名胜古迹,品尝地方特色小吃,一连数日玩的极为开心,他似乎忘了来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日他们即将出门时,殷雪琳差管家孙秀将殷不凡叫到了自己面前。待殷不凡坐定,递给了他一封信。这是殷远宏给殷不凡的,信上说朝廷已经派大臣前往北平,要殷不凡提早做好准备,已应付将来的事情。
可殷不凡这时玩尚且不及,岂有心思管这些,便将这些事全权交予了孙秀。这种事情孙秀已经办过不知多少,经验丰富,自然是轻车熟路。殷不凡在分配好工作之后就又出了门,根本没拿这些当会事。
北平城除有名胜古迹,精美小吃之外还有许多武林前辈。玩了一天,在回家的路上殷不凡为了绕近路,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间名为镇威镖局的镖局门口。镇威镖局是一个有近百年历史的大镖局,相传创始人是南宋大将岳飞帐下虎将高宪的后人。当年大将高宪挑滑车何其英勇,若非被坐骑所累也不会英年早逝。
沙场上他凭那一杆捆龙戟罕逢敌手,而他的后人也没失了他的威名,尤其到了现在的总镖头高翔手中更是名声赫赫。数十年的走镖生涯让他得到了武林的极高评价。他不但武艺高强,更是乐善好施,助人为乐,如遇有为朝廷押送赈粮的任务往往是分文不取,遇到天灾还主动增医施药。
镇威镖局是北平名门,但让殷不凡不解之处在于,天才刚黑镖局竟已大门紧闭。询问下殷不凡才知,在之前为朝廷押送赈粮的过程中,押的二十万两黄金被劫,镖局陷入了空前的灾劫。这几日从镖师,到下人都很少出入。
殷不凡兴起,想要见见这传说中的总镖头高翔,顺便询问一下事情的始末。可欧阳茜和孙思琪却怎么都不同意,尤其是欧阳茜。
天色已晚,镖局也许早就休息。忽然造访定使得镖局手忙脚乱,这对人家未免有些不尊重。如真想造访,可先送上名帖,这样,一来显得礼貌,二来让别人有时间安排,否则只会显得千秋山庄无礼。
听了欧阳茜的话,殷不凡虽仍心有不甘,可也只得应从。身为千秋山庄这种名门子弟,就是有着这许多的无可奈何。因为毕竟是武林上的知名人士,万不可行差踏错。否则影响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家族。
可刚走几步,忽听听院里有一声兵器断裂的声音,孙思琪停住了脚步。见她不走,欧阳茜道:“不走吗?”
孙思琪摇摇头,低声道:“你们听到了吗?”她指了指院子里。
“听到什么?”见她一脸神秘殷不凡走了过来。孙思琪低声道:“好像是兵器断裂的声音,你们没有听见吗?”
欧阳茜道:“哪有什么兵器声,一定是你想太多了。”
殷不凡也笑道:“镇威镖局有许多镖师,或许是他们闲来无事动动拳脚。”
欧阳茜道:“不错,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姑姑一定等急了。”殷不凡也不多做在意,向回走去。可就在这时,忽听院内传来一声呼救。
“救……”话没说完声音就低了下去,像是被人给捂住了嘴。殷不凡惊道:“一定是出事了。思琪,你快回去找人来,我和茜儿先进去,快!”说完不等回话,就跃入了院内。
欧阳茜本想拉他,见无果,只得跟了进去。天已黑了,但院子里却一盏灯也没有。殷不凡和欧阳茜意识到事有蹊跷,背靠背向屋里走去。这是‘镇威镖局’的总舵,照理来说应是人头攒动才是。况且这镖局中镖师连同下人总共有百十号人,是本地最大的镖局。即使天色已晚,也绝不可能没有动静。到底是什么原因一切变成这样,那些人又都去哪里了。
镖局很大,可一路所见更增添了殷不凡的疑惑,诺大的家宅竟没人看护,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就在猜测时,他来到了厨房,所见更增疑惑,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
天已经暗了下来,是吃饭的时间,这些饭菜一定是为镖局里的人准备的。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人在一时间都消失了。
夜异常安静,万物寂籁,天地无声。时间,空间,好像顿时消失无踪。只留下这件房,这个人。心跳剧烈,清晰可感。阴风吹来,殷不凡打了一个寒战。“呱呱……”天空飞过一群乌鸦,凄厉的叫声让人心头不安。
“难道这是对我们的提醒吗,如果我们再继续走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欧阳茜也感到一阵战栗,“不凡……”她刚想说话,却发现殷不凡已向一间屋子走去。
那里依旧没有什么异常,可这正是最大的异常。俗话说‘雁过留影,人过留痕。’既然这里以前有人居住,就一定有什么留下,太过干净,反而奇怪。
看到殷不凡那苦无头绪的样子,欧阳茜喃喃自语道:“你要冷静,要是心烦就糟了,人是不能违背天地万物的法则的,我们不能,他们也一样。虽然有些事做的很好,可事实就是事实,不管再怎么掩盖,再怎么强求,它们都不会改变,因为它已经发生了。”
“你说什么?”殷不凡看着欧阳茜,“什么意思?”
欧阳茜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意思,只是感觉有些冷。真没想到在屋里,风也这么大。”
“风?”殷不凡好像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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