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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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小小的院落里就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响亮的扣门声。看看窗外,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昨夜实在又疯得太厉害了,此时床上萝莎与阿露娜尚庸懒的半闭合双眼,轻声的发出喘息、呢喃着。
「杨木风,我知道你在里面,赶快给我出来!」门外竟然是侯爵的声音,屋中三人登时乱作一团。
刹那间,杨木风急忙跳下床去拿衣服,萝莎立刻在杂乱丢满一地的衣物中找寻出玄黑色帝**装的其他部件,连阿露娜也上下其手的帮助杨木风整理好身上的一件件衣装。于是在三个人的通力配合下,不一会的工夫,杨木风终于把昨天刚重新洗完的一整套帝**装全部穿好,而萝莎、阿露娜这才又红着脸缩回到床铺上,从始至终两个人都是寸缕未挂。
「呃…侯爵大人,我出来了。」杨木风从屋子里面打开房门,站了出去又反手闭合上。侯爵眼神严肃的上下打量着杨木风,最后目光停留在胸口位置,杨木风顺着侯爵的目光看去,原来竟然是阿露娜的碧绿色肚兜露在了外面,他赶忙一面往怀里硬塞着,一面神情尴尬的说道:「现在的帝**装,质量越来越不好了,而且里面还能搀杂料!」
对待杨木风的胡言乱语,侯爵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道:「没有忘记今天要去做的事情吧?」侯爵话音刚落,杨木风就马上认真起来,默默跟在侯爵身后,出门上了马车。
今天是诺利姆正式接管东方军团,离开帝都去牟州郡赴任的日子,同时也是杨木风最好重新取得杰罗吉塔公爵信任的机会,所以侯爵在之前就跟杨木风商定要去登门拜访。虽然说是关系到以后的升迁,杨木风倒不是非常在乎,但是侯爵曾郑重告诉杨木风,只要今天能让杰罗吉塔公爵高兴,让他也感觉满意,那么自己很快就可以入赘到乌鲁夏尔侯爵府。
为了能把萝莎娶到手,一切都是值得的,报着这种信念,马车停在了公爵府的门前。
「哇…」杨木风刚下马车,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公爵府门前的庞大广场上,现在俨然就是车水马龙,登门拜访者络绎不绝,看来跟自己拥有同种目的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门口负责接待宾客的是那日跟随在杰罗吉塔公爵身后的黑发男子,侯爵偷偷告诉杨木风,这个人就是杰罗吉塔的大儿子莫特兰。杨木风神情疑惑,具自己以前所见,杰罗吉塔与他的另外两个儿子都是一头金发,为什么这个人却是迥然不同的黑发呢?
侯爵笑着再次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莫特兰是庶出,杰罗吉塔公爵年轻时跟贴身侍女发生了关系,意外产下的儿子。本来像这种子嗣,贵族府一般都不会承认,尤其他还是生有与血脉不符的黑色头发,不过莫特兰就小表现出很高超的处理问题手段,倍受杰罗吉塔公爵的重用。目前是帝国人事部主管,可以说贵族派今天能够完全压倒了王政派,很大的功劳都是莫特兰在背后给他的父亲出谋划策。
门口,杨木风对莫特兰礼貌的点点头,莫特兰欠身回礼,两个人很快就错身而过,然后杨木风第二次与侯爵走进了杰罗吉塔公爵府。
一进那华丽的花园,足能容纳五百人的客厅,诺利姆正站在最显眼的地方,附近围拢着一大批恭贺之人,就仿佛众星拱月一般,他在立在中央谈笑风声。那名有过一面之缘的红发女子也在跟前,还是那身鲜艳欲滴的红色华装短裙打扮,两个人一个像金色的蔷薇,一个像火红的玫瑰,即便在气质高雅、穿着时尚的贵族们中间,仍显现出鹤立鸡群的感觉。
侯爵看到杰罗吉塔公爵本人,马上亲热的上前去打了招呼,独自把杨木风留在原地。见诺利姆始终被很多人围着,杨木风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
杨木风心中慨叹,同时是公爵的两个儿子,一个就得在门口充当管家的职责,来回奔波的忙里忙外,仿佛是公爵府的下人般;而另一个却衣着光鲜,并有佳人相伴,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为众人所瞩目,这落差也实在太大了吧!
终于,好不容易让杨木风发现了一个间隙,于是他赶忙大步向前,扑通一声的跪到地上:「末将杨木风,在此给军团长大人请罪,多谢您能不计前嫌,在清江平乱时,一再顾全大局的让步,不与末将的无知计较,现在也还宽宏大量的不去惩戒我曾经对您的冒犯……」
杨木风当着修亚斯帝国超过半数的贵族面前,俯在诺利姆的脚下连连叩首,诺利姆神情非常舒畅,眼看就快要大笑出来,摆手道:「好了,你起来吧。」

然而,杨木风仍然跪在地上,继续边叩首边说:「军团长大人,您还没有原谅末将。」
这时,已经有大部分的贵族都开始议论纷纷,反正是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是杨木风就坚持跪在诺利姆的面前,两耳仿佛什么都听不见,脸上的神情也丝毫不为所动,只单单等待着诺利姆的回答。
诺利姆把目光转向旁边,对他右侧的红发女子问道:「紫琰琦,我应不应该原谅他呢?」
紫琰琦,原来这名红发女子是叫紫琰琦,好美的名字,不过人更美。杨木风抬头望去,正注目到紫琰琦修长的**上,如此近距离直视那片充满诱惑的光滑肌肤,杨木风感觉一阵心悸,强咬着牙再次俯下身去。
「原谅他吧。」看到杨木风一脸卑微的样子,紫琰琦显然于心不忍,于是诺利姆点头算是原谅杨木风了,杨木风这才敢站起身来。但是万万没想到,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本来被好好塞进怀里的碧绿色肚兜竟然掉了出来,杨木风一愣神的工夫,诺利姆和紫琰琦两个人就同时注意到了那件女人最隐秘的肚兜。
紫琰琦脸上顿时抹过两片红霞,诺利姆也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杨木风神情尴尬的马上要收起地面的碧绿色肚兜,却被旁边突然赶上一人抢先拾了过去,杨木风匆忙间没看清他的样子,只好象是金色头发。
「恩,光闻味道就知道不是胭脂俗粉了,看来这位仁兄很有福气嘛!」说话的竟是杰罗吉塔公爵的三公子西舒列,他毫无顾忌的,当着周围那么多双贵族男女的眼睛,单手把碧绿色肚兜放鼻子前,轻轻嗅了几下。
杨木风正准备要说什么,诺利姆的眼神也变成了看好戏一样,西舒列仿佛变魔术似的,从小小的袖口间抽出七八件颜色各异、款式不同的女士紧身内衣,语气郑重认真的问杨木风道:「我拿这些跟你换好不好?」
杨木风当场就感觉脑袋短了路,无语的张大嘴巴。这时,对面的诺利姆狠狠一拳砸在西舒列的头顶,西舒列立刻大声喊痛。杨木风趁机从他手中一把夺回碧绿色肚兜,赶紧再次揣进怀里,远处杰罗吉塔公爵的声音响亮传来:「非常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犬子的送别宴会……」
随后,诺利姆与紫琰琦两个人转身就走,旁边的其他贵族也纷纷散向别处,完全什么一副也没看到的样子,至于杨木风自然更是迫不及待的远离这个家伙,回到了乌鲁夏尔侯爵跟前。
侯爵丝毫不在意杨木风在众人面前出的丑,点头赞许道:「你表现得很好。」杨木风默然垂下头,脸上同样是满不在乎的表情,像尊严那种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多余东西,很久以前他就抛之不顾了。
「一切都是谨遵侯爵大人的吩咐。」杨木风后退一步,半跪在地上。
「恩。」侯爵显得非常满意,把手放在杨木风肩上,开心的说道:「以后就叫我岳父吧,三天后是我挑选的好日子,我准备正式给你一个名分,入赘到我们乌鲁夏尔侯爵府!」
「是的,谢侯……岳父大人。」杨木风努力装出七分镇定,但终究难掩三分兴奋之情。
忽然,杨木风不经意间从人群中发现了一名穿着异常古怪的人,这个人不应该来参加贵族的宴会,而应该在帝都大街上表演,因为他的打扮完全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一样,滑稽又可笑。杨木风神情很是疑惑,指着那人扭头对侯爵问道:「岳父大人,他也是帝国的贵族吗?」侯爵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摇头说:「不,他欧瑞特帝国的特使。」
「特使吗?还是欧瑞特帝国的?」杨木风自言自语着。
喧闹的宴会还在继续,明明是专门为给诺利姆送行,却完全不见任何伤感,气氛始终一如既往的热烈着,到处是撞杯高谈的贵族男士们,浅笑连连的贵族妇人们,以及跟随着诺利姆与紫琰琦的脚步,缓缓步入舞池的一对对贵族青年男女。
这种场景是多么的和谐幸福,众人之间的情谊似乎也是浓郁无比,使人万分羡慕,但是这个宴会背后的血腥又有多少人能看得真切,它究竟吸食了多少帝国平民的血肉姑且不谈。在权利至上修亚斯帝国,权合则血溶情连,权分则血分情断,一旦背离了所属的组织,或者被组织给舍弃,那么想当名普通人都变成了幻想,其结果下场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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