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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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洪景天他们一行三人坐中午的班机从S市赶往北京,一路风尘仆仆赶往京城。下了飞机之后,在候机大厅找到了来迎接他们的人,看上去也是一位军人,带着他们走出机场后,又上了一辆军用吉普,感到了郊区的一座别墅。
李素娥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洪景天径直上了二楼,进入一间很大的房间。房间的中间有一张床,床边一些医疗仪器都在工作中,有两位身穿白衣的护士正在床边看护着床上的病人。随着李素娥走近了病床,洪景天终于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病人。这是一位年约八十的老年男子,一头银发毫无杂色,此时正凌乱的散摊着。看面容和身材应该是属于比较壮硕的一个人,但是现在看上去十分憔悴和瘦弱。右臂佝偻着,好像挎了一个篮子一般,手指更是如同鸡爪子一般蜷着。病人并未睡觉,眼睛半开半闭,却浑浊无神,只有偶尔闪过的一丝神光才能说明这人现在神智仍是清醒的。
“这就是我的父亲,”李素娥细心的抢在护士之前将病人嘴角刚刚留下的涎水擦掉,转身对洪景天道:“小洪,你一定要帮帮阿姨,把他治好啊。”
点点头,洪景天对李素娥道:“放心吧,阿姨。我会尽全力的。”说着从自己带来的门诊箱里取出一方脉枕,便为病人切脉。
说起这切脉之术,最近洪景天从扁鹊那里学到了不少本事,这里要简单介绍下。在望、闻、问、切的四种诊断疾病的方法里,扁鹊最拿手的是望诊和切诊。想当年,扁鹊的切脉技术高超,名扬天下。
所谓切,实际包括切脉和按诊两个部分,是切按病人的脉搏和触按病人的皮肤、手、腹部、四肢及其他部位以诊断疾病的方法。脉分很多种,各自反映的生命信息也不同。通过诊脉,医生就能从脉搏反映来判断患病的性质和部位,比如说一个人情绪不好,烦躁,即所谓肝气郁结,它能通过一种叫弦脉的脉象反映出来,这种脉象琴弦,很硬,很直,绷得很紧,医生就能根据这种脉象特征把病情了解得通通透透。
早期的切脉方法比较复杂,要切按头颈、手、足等多处部位的脉动。以后逐渐简化为只切按手腕部的脉搏,称为“寸口”诊法。在这短短寸许长的脉动部位上,古代医家做足了文章。他们将腕横纹向上约一寸长的这段脉动分成了三“寸、关、尺”三部。
左右手的寸、关、尺部位分属不同的脏腑,认为可以反映相应脏腑的病变。其中右寸反映肺的情况,右关反映脾胃,右尺反映肾(命门);左寸反映心,左关反映肝,左尺反映肾与膀胱。
远端的寸部对应的是人体最上部的心、肺(上焦,呼吸与循环系统);中间的关部,对应肝、脾胃(中焦,消化系统);近端的尺部对应肾、膀胱(下焦,泌尿生殖系统)。这样,小小的“寸口”,却俨然成为人体五脏六腑的全息窗口。
正常脉一般称为“平脉”、“常脉”。每分钟跳动七八十次左右,节律规则,脉型不粗不细,不浮不沉,不刚不弱。但正常脉象常随季节、年龄、性别、体质等会有差异。如春、夏、秋季的脉大多偏浮,而且搏动有力;冬季的脉多沉伏于里。年龄越小脉搏越快,青壮年脉多强而有力,老年人的脉较弱;身材高大的人脉多长,矮小的人脉较短,瘦人脉多浮,胖人脉多沉;饱食后及情绪激动时脉多快而有力,饥饿时脉多软弱。如果发现相反脉象,如冬天脉浮、胖人脉浮、瘦人脉沉等,提示脉象异常。

直到今日,天下研讨脉学的人,还是遵从扁鹊的脉法。但扁鹊经手传下来的医学著作,也大多散佚了。至今比较能确定的重要著作只有《黄帝八十一难经》,简称《难经》。当然,那些失传的东西对洪景天就不成什么问题了,比如那导引术便也是失传的东西,他也照样学到了。
“果然不能照搬那些方法。”在众人的探询的眼光中,洪景天收回了搭在病人腕脉上的手指,摇了摇头道:“病人的脉象弦滑,同时中气不足。如果直接使用原本那些针法恐怕他会当不起。”
“那怎么办?”李素娥紧张地问道。
“无妨,”洪景天已经成竹在胸:“咱们换上几个**道,避开一些危险之处,再辅以中药方剂,应该问题不大。我开个方子给你,然后我在为病人针灸一番,之后按照我的方子抓药应该很快会好的。”
洪景天取出纸笔,在一张处方笺上写下了一副药方:红景天12g,肉桂6g,炮附子5g,麻黄5g,防风、防己、当归各12g,人参、川芎、白芍、杏仁、黄芪、甘草各10g,以生姜5片为引煎服。
李素娥看他下笔虽然飞快,但一笔一画十分清楚,一点也不像其他的医生下笔龙飞凤舞、笔走龙蛇,除了药局工作人员谁也看不懂。而洪景天鞋子不但笔画清楚,更银钩铁划,极有法度。再细看那药方之时,李素娥却小吃了一惊:“这,这……怎么这么眼熟?”
“不错,”洪景天不慌不忙道:“眼熟就对了,其实这就是最开始的那位医生给病人开的方子,我不过在其中添加了一味红景天而已。因为那位大夫所开的这个方子确实不错,对风中经络型中风很有效,只可惜那位大夫开这副方子的时候,病人却还属于风中脏腑型中风,因此当时不对症。不过现在再使用就没有问题了。”
一边说着,洪景天已经掏出了他的针盒,取出数根金针,点起一根透着馨香的小蜡烛,将金针凑到火上去烤。他打算要为病人施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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