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胁从犯
孟大崇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连日来燕子恹恹着吃不下饭，李炳刚被泼了一杯水，晦气的没有心情与燕子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燕子问法院副院长，下一次开庭是什么时间，副院长叹了口气，杨得志是危重病人，得看他身体情况。如果杨得志一直有病呢？副院长看了一眼燕子，他说：“只能等待。”
燕子知道这个等待会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对方花钱办事，钻法律的空子，李炳刚与自己不可能花钱让判决执行。整个事情成为死胡同，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退。不知道这个法律的空子什么时候才会弥补，即使是弥补了，对方依旧可以找到另外的手段逃脱制裁，因为杨得志手里握有金钱这个利器，除非他的钱挥霍完。想到这里燕子提醒李炳刚，“你千万要小心谨慎，你已经被打过一回了，别让对方再找黑社会对你进行人身威胁。”
“我不怕，哥萨克的头颅，只能被砍下，而不是低下。”
“哥萨克？”
“对，我一直希望自己是勇敢的哥萨克战士，在辽阔的草原上自由的驰骋，拥有自由，勇敢，倔强，狂野，豪放，忠诚，高傲的品质，苏联作家肖洛霍夫的长篇小说《静静的顿河》就是描写十月革命前后顿河哥萨克的生活，他们被誉为草原的鹰。在历史上以骁勇善战和精湛的骑术著称，并且是支撑俄罗斯帝国于17世纪往东扩张的主要力量。哥萨克人组成的骑兵，是沙俄的重要武力。俄国向西伯利亚扩张的过程中哥萨克是俄国的主要依仗。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哥萨克骑兵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斯大林格勒攻防战中建立重大战功，到了苏联时期，哥萨克的独特特权地位才宣告瓦解。但是，现在哥萨克人的传统依旧被保护，哥萨克人不被认为是一个民族，他们有居住在俄罗斯、乌克兰等地，但他们是一个保持传统的人群共同体。”
“你喜欢俄罗斯文学？”燕子想起孟大崇汽车里的音乐。
“可以说我们成长的时代就是受苏联文化影响的时代，学校里都有俄文老师教我们俄语，就像现在的孩子都学英语一样。这个情结永远不可能改变，我是不是特别老土？”李炳刚看见燕子沉默不好意思的问燕子。
“不是，我在想为什么同样一个年代里生长起来的人，所报的人生态度不同。”
“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1943年2月22日，纳粹德国距灭亡只有不到一千天，舒和兄妹(GeschwisterScholl)因为在慕尼黑大学散发反纳粹传单，他们在慕尼黑盖世太保监狱被处决。与德国传统的严谨拖拉相反，纳粹法庭效率惊人，他们2月18日被捕，22日审判，当天执行。舒和兄妹所犯的罪名就是散发他们自己印制的传单，传单的题目是《沉默服从纳粹的德国人即是纳粹罪恶的胁从犯!》沉默的胁从犯。这是一个沉重到几乎无法承受的罪名，然而，它也是人类历史中一个常见而精当的罪名。人类自从有社会那天起就有“主流民意”舒和兄妹的伟大，就在于他们勇于挑战这种怯懦的“主流民意”。在第四号传单的结尾，他们锐声警告沉默的胁从犯——德国人：“我们不再沉默。我们是你们的惕厉良心。白玫瑰定要让你们暗夜难眠!他们给自己起名为白玫瑰。”
“世界上因为无知而无畏的人太多，因为有知而无畏的人太少，历史上的贪官污吏都是被沉默胁从的人民惯出来的。所以，对政府不作为的出现，每一个具体的“人民”都负有责任！舒和兄妹是平民，他们的勇气代表了平民的勇气，最后他们被处以死刑，但是他们永远留在了德国人的心中，他们的勇气给后来者树立起了丰碑，他们是不死的白玫瑰。自由与尊严是他们追求的理想光芒。1948年通过、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共同签署的《联合国人权宣言》同样认定“人人生而自由，在尊严和权利上一律平等”，并且强调：“对人类大家庭所有成员固有尊严、平等和不可剥夺之权利的承认，是世界上自由、正义与和平之基础。”
“什么是“自由”?《联合国人权宣言》说得很清楚：“自由是人在不损害他人权利的条件下从事任何事情的权利。自由，是普世公认的人人生而具有的权利。言论自由，信仰自由，保护国民不受国家暴力的任意欺凌。在60年后被写到了《欧洲宪章》但是，舒和兄妹死的时候哥哥24岁，妹妹22岁，他们被冠以“平民勇气与争取自由”的圣亚。”
“他们在德国与歌德、马克思、路德和爱因斯坦齐名被人民称颂。他们为世界上每一个热爱自由的人而死。不论肤色，不论种族，不论年纪。我每次阅读他们的故事就会泪流满面，就会心痛不己，就会告诉自己，一定要活出气节，活出人样来。有的人说我傻，有的人说我不识时务，有的人说我是堂吉诃德，有的人说我已经落伍，但是我知道，其实我们的这个社会离自由、正义与和平依旧遥远。愚昧的人们看不明白呀！科技发展了但是人性沦落，科技只能成为毁灭人类的武器。”
燕子内心翻江倒海，一种相当尖锐的痛苦从心里蔓延而来，“尊严”“自由”这些对于普通人已经麻木了的字眼重新出现，燕子知道李炳刚将要走的是一条多么崎岖的道路，孟大崇曾经也是热血青年，现在的他已经成为彻底的享乐派，鸵鸟一样面对现实。自己与他的爱经受不了任何考验，何去何从成为问题困扰而来。
“这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你一个不是一个人在战场，我会支持你的。”燕子告诉李炳刚。李炳刚点点头，郑重的与燕子握手。
“咱们随时可以联系。”燕子告诉李炳刚。
回到阁楼，燕子像死水一样了无生趣。宝贵的青春年华像水一样流去，给自己留下的只能是关于理想主义的破灭与对未来的恐惧，迷茫与惶惑困扰着这个27岁的女人，问题是连日来燕子看见食物就想吐。不能吃饭，不能入睡，慢慢长夜像走不出的沙漠，“病了？着凉了？”麻有勤着急的问燕子，“门口有诊所你去输液吧。”燕子点点头，她想自己是该看看病了，无论心里还是身体。
孟大崇你好恨心呀，连一句问候的话也舍不得说。
张鹏从酒店出来来到自己阔别六年的弄堂，燕子，你好吗？见面我该告诉你刚才酒店的事情吗？你会怎么想我，这六年来的杳无音讯。燕子你真的变了吗？你还是那个柔弱忧郁的女生吗？张鹏稳定了一下情绪，他举手敲响了这个不起眼的小门。
一天燕子都没有吃下食物，不是不饿是一吃就吐。夜深了，明天得去看看到底自己怎么了，她刚准备睡觉，院门被敲响。“谁呀？”燕子虚晃着身体起身来到院里，冷风飕飕，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燕子，在吗？”
燕子打开院门，一个魁梧的男人闪身进了院门。“谁呀？”
他一把抱住燕子。
“你是？”“我是张鹏，我从英国回来看你了。”
本来就身体虚弱，张鹏猛然出现，燕子头忽悠一下就失去了知觉。“燕子？”张鹏把燕子抱到客厅。麻有勤已经披衣站在屋里，看见燕子多年未见的张鹏抱回屋里，他焦急的告诉张鹏，燕子病了有一个星期了，一吃饭就吐，你突然出现，她身体本来就虚，一定是一下子太激动昏过去了。“那我赶快送她去医院吧。”面对自己朝思暮想了六年的爱人，消瘦苍白的面容，凌乱的长发，紧蹙的眉毛张鹏忍不住有哭的冲动，他再次抱起燕子，“我带她去人民医院，麻老伯你可以打的过来。”
手忙脚乱去了医院，医生诊断结果是贫血加低血压，营养不良，尿检结果出来后，医生问张鹏“你是他爱人？你老婆怀孕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晕倒才送过来，你够粗心的。”
张鹏愣住了。“怀孕？”
“对呀，你以后得给你爱人加强营养，她妊娠反应厉害，过了这以段时间就好了，住上几天院打点滴先补充体力吧。”
张鹏跑前跑后办了住院手续。护士给燕子输上液体后退出了房间。
燕子一直在昏睡，张鹏看着渐渐安详入眠的燕子。麻有勤也来到了医院。
“大夫说，燕子是营养不良低血压晕倒，补充体液后就开出院了。燕子的男朋友是谁？”
张鹏知道燕子没有结婚。
“她没有男朋友，我还一直劝她快点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她说明年就有结果了。我也没有仔细再问，她是个有主见的姑娘，我怕问的多了让她误会我要赶她走。”
“哦。”张鹏点点头。
“你来的真突然？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我一直在英国读书，明年就可以取得博士学位了，我想留在英国工作，今年回来就是想带燕子出去。”
“你走后再没有消息，燕子落寞了好长时间，我就让她搬回来住，她工作后就搬到报社去了，最近才搬回来，燕子太要强了，她的笔名叫“珠墨”是非常有名的记者，现在她主持的版块已经被上级叫停了，她可能也是心里并不好受，我就让她回来休息休息，年后和我回老家去。你回来就好了，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张鹏点头微笑。“您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老伯明天给燕子熬点八宝粥，她最喜欢喝粥了。”
“好，我早上带过来。”
张鹏送老伯离开返回病房。
“大崇，你在哪里呀？”燕子在睡梦里喊出了孟大崇个人的名字。她伸出手来抓，张鹏心痛的把手伸给她，她安静的脸上浮起笑容。显然燕子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他”。燕子秀美有才气，没有男人追是不可能的，燕子肚子里怀着这个男人的孩子，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张鹏告诫自己，千万要理智，燕子醒后如果选择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自己一定要客观的看待问题，燕子真的爱着她爱的人，对方也正好爱着燕子，那么自己一定会成全她们。必定有个孩子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任何婴孩都是牵着上帝的手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自己无权利去阻绕他的降临和燕子的幸福。
张鹏知道，冥冥中一定有个莫名其妙又不可逆转的手在拨动命运的玄机，让红尘中人无法把握和预知自己的未来。尽管自己一直在努力，尽管自己一直不曾放弃，尽管自己及时挽回，但是燕子她还是原来的她吗？她的心里还有自己的影子吗？就在三个小时前在飞机上还在甜蜜的幻想与燕子缠绵，现在燕子在眼前却呼唤着他人的名字。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钱丽丽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酒店，她一手导演了这个误会，她难道就会幸福与快乐吗？
张鹏突然意识到钱丽丽说的每个字眼的意思。
“是我在和你谈恋爱，当副教授的是我，不是燕子。”张鹏惊悸的摇了摇头，六年来信里的思念与相思换得的是此刻的阴错阳差，乾坤颠倒。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残酷的对待自己和燕子？？？为什么？？？眼泪像绝堤一样开始身不由己的流淌开来，张鹏内心像被人掏空，注视着面前憔悴的爱人，张鹏默默轻吻着她的手指头。
燕子做了个梦，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自己怀抱着个婴儿，他甜美的在睡梦中休憩，自己在轻轻亲吻着他，突然一个女人强横的把他夺了去，自己哭喊着要回自己的孩子，但是乌云大作，暴雨倾盆，眼前的一切都面目全非起来。自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还我孩子。。。。。。”燕子厉声呼喊。醒后，一张年前英俊的脸焦急的注视着自己。“燕子，做恶梦了？醒醒。”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脸呀，他身上有一种强烈的玫瑰芬芳，自己梦到开满鲜花的草地一定是他身体里散发的气味刺激了自己的潜意识。
“你是？”
“我是张鹏，我回来了，我要娶你，我要带你离开。”
“张鹏？你怎么会突然找我，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你根本不爱我，你要是爱我就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受同学们的蔑视与诽谤。我恨你张鹏。”燕子眼睛里蓄满泪水，她边说边哭泣，张鹏边擦着她脸上的眼泪，自己的眼睛也开始不争气的开始落泪。
“燕子，你误会了。我一直在给你写信，但是信被钱丽丽藏匿，她冒充你的名誉给我回信，我一直以为是你，六年来我一直希望自己学有所成真正独立自由有能力带你出国定居后，我才回来见你。你也一直鼓励我上进，说不着急在一起，你也在考研，在不断学习。每一次，你有成绩后我都会为了高兴，但是这次回来，钱丽丽不得不告诉我真相。我就连夜跑来找你，你原谅我粗心大意没有看出来钱丽丽是假冒的你。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是的，钱丽丽前段时间突然去自己家吞吞吐吐要告诉自己张鹏的MSN，自己拒绝了，因为自己与张鹏无形中已经拉大了距离，张鹏有才有貌有大好前程，自己不明不白成了懦弱孟大崇的情人。孟大崇承诺自己以年后会给自己个家。一年要多快有多快，要多漫长有多漫长，张鹏要是一年后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可以有个鲜明的答案，但是现在？燕子悲哀的注视着眼前的张鹏只能不停的哭泣。
“你先好好休息，你有男朋友了？他是做什么的，想要我通知他吗？你刚才在喊他的名字。”张鹏非常绅士的问燕子。显然张鹏变了，他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没有男朋友。”燕子情绪稳定下来后回答。
张鹏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着燕子。他想告诉燕子她怀孕的消息，但是看见燕子回避她的私人问题，张鹏也就没有再问。
“你还没有回家吧，我现在好多了，你回去吧。家里人一定等着急了。”
“我告诉家里要两天后才可以回来，我计划要和你单独呆在一起三天，我要让你好好享受与弥补相思之苦，没有想到见到的是钱丽丽，现在你又身体虚弱。我可以陪着你。误会已经澄清，你就先好好睡一觉。”
张鹏温柔的告诉燕子。压了压她的被角。
燕子红着眼睛点点头。他还是那个与自己依偎在青春年华里阳光男生。他浓浓的眉毛，俏皮的嘴角，明亮的眼睛，有W型下巴的嘴角都异常清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变的沉默了，他头脑里的学问一定也变的让自己陌生，他还是爱着一个上进忧郁温柔娇媚的燕子，但是燕子知道物似人非，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想到这里燕子收回目光。
“钱丽丽现在在什么地方？”
“提她做什么？我真没有想到大学最讨厌的女生会和自己书信交往六年。她居然可以隐瞒这么久。”
“她找过我，要给我你的MSN,我没有要。我感觉你太遥远了，和我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一样。我是世俗里的微尘，你是有着大好前途的未来科学家。我怎么能再奢望和你在一起？”燕子在给张鹏打预防针。她不得不给他打预防针。自己真的没有把握好自己的生活，自己过的一团糟糕。
燕子深深地叹息。
“牵手之后既是分手，这是我的宿命，我自己已经想开了。”燕子苦笑一声。张鹏难过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他下定决心的放下手。
“燕子，我会既往不咎的，因为在我心里一直没有停止过爱你。你自己也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与权利，但是你一定要幸福，看见你不幸福，我会心痛。”
“谢谢你，张鹏。”燕子眼角里重新蓄满泪水。
“你变了，燕子，你变的比我想象着的要坚强许多。”
“你也变了，张鹏，你变得要比以前稳重许多。”
张鹏低下头。
自己把钱丽丽当做燕子，刚才极尽缠绵。现在被燕子提及，他懊恼的想煽自己耳光。燕子怀孕了，要是没有怀孕自己一定会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诚意。燕子现在还是不知道她有孩子的事实，倘若知道她会是怎么个表情？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张鹏心里画着问号。
也许明天，明天这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张鹏抬起头，用手给燕子把头发理好，“我爱你，真的。”
燕子微笑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时间随着液体的滴答在慢慢溜走，房间里静谧充满了温情。燕子握住张鹏的手。
“我好想你呀。张鹏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张鹏突然想起自己带给燕子的礼物，他放开燕子，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包，拿出以个红色丝绒盒子。“我送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燕子听话的打开盒子。是一块四厘米大晶莹剔透的翡翠麒麟，它活灵活现的正在摇头摆尾。在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绿莹莹的夺人眼目“贵了吧！”
“我用多年的奖学金买的，折合人民币8万多点。麒麟是最古老的吉祥物，送给你就是希望你永远幸福，结婚的时候我再送你钻戒。”张鹏甜蜜的告诉燕子。“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燕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寂寞难耐的时候，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是你的信抚慰着我寂寞的日子，是你的信鼓舞着我前行的脚步，是你的信让我有了奋斗的信念。今天终于看见了你，我真想马上就娶你做老婆。”燕子非常清楚自己一封信也没有给张鹏写过，但是她又不想破坏现在的好心情，没有提醒张鹏。张鹏把麒麟挂在燕子的脖子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永远的爱人。这个麒麟会保佑我们永远在一起。”张鹏努力驱赶来源于燕子腹内婴儿的阴影。
“你有一点没有改变？”
“哪一点？”
“还是那么浪漫。”
张鹏自然的抱住燕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都是因为一个字让我变成这样。”
“什么字？”
“爱。”
“记得你写给我那首诗吗？
《那个字》
所有的相遇
都是为了等待
等待成沙漠中的胡杨
千年不死
死后千年不倒
倒后千年不腐
才可以把那个字
郑重地说出口
我一直记着它，爱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也是特别伟大的一个字。爱可以改变一个人，也可以毁灭一个人，拥有爱的人是天使，利用爱的人是魔鬼。”张鹏告诉燕子，因为他想起了钱丽丽。
我感觉“爱其实就是一个人的事情，爱者应该比被爱者幸福。问题是许多人渴望被爱而不知道付出爱。往往是自己的感觉辜负了自己，许多人以为是对方欺骗了自己。”燕子感慨的说。她想起了孟大崇。
“爱永远是自私的、排他的、也是可以杀人的。”张鹏脱口而出后有点后悔。燕子呵呵笑了起来。
“如果爱是用来杀人的到好了，你早杀了我得了，免得我现在痛苦。”
“不是我杀你，是你早杀了我了。”张鹏辩解。
“钱丽丽也很伟大，她对你的付出不亚于你对我的付出，甚至超出了你对我的付出。”燕子想说钱丽丽的好话。
“打住，爱在她那里已经成为癫狂，她早成病人了，别和我替她说好话，我看见她就害怕。”张鹏连连摆手。这个钱丽丽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心理默想，没有好意思告诉燕子“洞房”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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