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怒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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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时,忽见那侍从扑通一声,冲我跪下。这可把我吓坏了,我这个现代人,哪曾见过如此大理,更别说现在正儿八经的受理了。见他跪在地上,二话不说就要磕头,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这时的我,情绪还略有些紧张。说话竟有点结巴的说道:“这,这位大哥,千万,你千万别这样。我受不起,真受不起。”
那侍从愣愣的看着我,一脸的迷惑。虽如此,却仍旧坚持要跪倒谢我,我为难的冲黄塘看去,满眼的求救。黄塘好似明白似的,竟然只瞟了我一眼,淡淡的道:“算了吧,既然是沈姑娘说的,就按他意思办好了。你还不快滚出去再找些好药来!”
刚听之前的话,我着实松了口气。但听后面找药的话,我急忙说道:“不用了,我房里有药。”
此话一出,黄塘很是惊讶的盯着我看了半会,才沉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药,从哪来的?莫不是你家是大夫,平日里习惯随身携带药草药膏?这可能吗?”
我嘿嘿干笑两声,略有尴尬的回道:“那会呢!”说话的时候,眼角却瞟了黄祥一眼,只见他依旧跟黄俄有说有笑,似乎没听到我们对话似的。
见他如此,我暗道:“说不定黄祥并不愿意让人知道,他送药之事让人知道。若我这样贸然说出去,只怕会又惹风波,做事还是谨慎小心些好。”
就在我暗自思忖的同时,黄塘略带不耐烦的说道:“莫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的?”
我诧异抬头往他,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道:“你别问宓儿,估计她还在生气呢,会告诉你才怪!这事我知道,你问他还不如问我好了!”哈哈…
这话一出,别说黄塘惊奇,就连我也是听的一头雾水。难道他知道黄祥送我药膏的事情?莫非是黄祥自己跟黄俄说的?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看向黄祥,只见他微微摇了下头,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黄俄。
这时只听黄塘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这药是有人送的,是谁?”
黄俄捂住嘿嘿直笑,片刻后冲我眨眨眼,然后还站起身走到火堆对面,伸出单手比了一个“八”的手势,然后才清清嗓子道:“还能有谁,不就是八哥吗?宓儿刚来的时候,不但得了风寒还受了伤。八哥就把山下的大夫请来给宓儿看病,一定是当时留下的药还没用完呗!”
说道这里,他冲我憨憨的笑道:“是吧,宓儿?”
我面皮略有抽筋似的,嘿嘿干笑几声道:“啊!是啊,是啊,呵呵…”
黄塘来回在我俩身上看了几眼后才道:“是吗?就如此?”
黄俄立即插嘴道:“你认为还有什么?这么多天,就八哥请过大夫来,除了那一次再没别的,这我都是知道的。难道你不信我说的?不信你就去问八哥好了,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黄俄说完,转头冲我笑道:“宓儿,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发火呢!呵呵…”
我一脸不解的问道:“对你发火干嘛?”
黄俄猛拍脑袋,一脸苦兮兮的说道:“原来你早就原谅八哥了,害我还以为你在生他的气,提到他会惹你发火才…”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那个不在家里几日的黄禩,他临行前还和我吵过,到现在为止还清晰的记得,他那愤怒离去的背影和严厉的斥责。想到此处,不由得轻叹道:“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气的!说起来,那时也是我火气上来了才会和他争吵,其实我知道他说那些都是为我好。算了,说不定这时候他还在生我的气呢!”
黄俄不知几时已坐到我身旁,轻拍我肩安慰道:“放心好了,我八哥不是哪么小气的人。他不会放心上的!”
我略淡淡的一笑,也不再说话,低头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就在这时,忽听黄祥嚷道:“你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说完没啊!还吃不吃这些烤肉,不吃我可一个人包光了?”
黄俄一听,伸手拍着我肩大声嚷道:“美得你的,别想把我和宓儿的那份给偷食了!宓儿,快起来,再不吃就被这馋小子吃光了!”
我抬头看着黄俄、黄祥两人在一旁你争我夺的抢着烤架上的兔肉,似乎要为这兔肉大打出手似的,我就忍俊不禁。猛地站起,也加入他们的争夺中。
而一旁的黄塘,微笑的看着我仨人,为一个兔肉争得热火朝天,互不相让面带笑意的冲身后的侍从道:“去,把那架子上烤好的鸡给我拿过来,不然只怕吃的份都没了!
那侍从听完这话,抬头瞟了眼一旁争抢兔肉的我们,嘴角牵起一丝浅笑缓缓从烤架上拿过鸡肉放在黄塘眼前。黄塘从腰间摸出一柄细致小巧的银刀,慢慢的割出一片送到嘴里,轻咬细嚼的品尝起来。随后淡淡的说了句,这鸡干了点,不够肥,没有上次跟大哥、五哥他们去“富满斋”哪儿的好吃。
身后的侍从满脸堆笑道:“九爷,这是什么乡下地方能出得了什么好吃的?就算有,那也得一流的大厨子操刀才行。”
黄塘嘿嘿轻笑道:“那你意思是说,爷我今晚辛辛苦苦亲自狩猎的东西不好咯?”
那人一听,面色突变。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真是自找麻烦。随即尴尬的笑道:“哪能呢,爷打回来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
黄塘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道:“那我刚说这肉不好,是假的咯?”
那侍从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语无伦次的嚷道:“不是,奴才不是那意思!奴才不敢有那意思!”
黄塘见他这样,一把把银刀插在鸡肉上,然后把鸡肉递给身后另一侍从道:“放回去吧,搞的我一点胃口都没了!”

跟着瞧着跪在地上的奴才道:“连说句话都说不好,哼…就你们这样的软骨头,还指望你们来保护我?笑话!你们连那乡下丫头都不如,至少她还会为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据理力争!而你们呢,一个个男子汉大丈夫还不如一个几岁的丫头,真是一群窝囊废。看到你们这般没用的奴才,我就一肚子火。”说着就一脚踹在那侍从身上,让他跌坐在地。而黄塘也因脚上,吃力不住忍不住呻吟起来。
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一旁耍闹的我们注意,只见黄俄首先大踏步来到黄塘身旁,关心的问道:“九哥,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死奴才,是不是你惹我九哥生气了?”
那侍从见黄俄杏目倒立,一脸凶样。吓得不知所措又是摆手又是点头的,黄塘越看越气,刚好点脚又踹了过去,嘴里还嘟嚷道:“气死我了,没用的东西!”
黄俄一见,急忙安抚黄塘道:“九哥别动气,你现在不是病着吗?脚伤了还踢他作甚,要怎么处罚他你说,我替你出气就是。”
黄祥也道:“九哥,身体要紧。别太动气,奴才不好就交给管事的处理好了,没得自己动手失了身份。”
黄塘一听,不知为何火气更重。气呼呼的瞪黄祥一眼,又连踹侍从几脚道:“我管教奴才你也要管,我就踹,就踹怎样?”
黄祥也怒道:“打狗还看主人呢?九哥,你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黄塘听这话,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黄祥嚷道:“他有本事就去阿玛那里告我啊!我顶多也就是挨一顿板子,又能如何。若真他告我,我还觉得他算个汉子,哼…”
说道这里,突然只见他脑门冷汗淋漓,神情极为不自然,嘴唇也渐渐发白。黄祥一见,立即问道:“九哥,你没事吧?”
黄塘一句话也不说,只见他双脚不停颤抖。我一惊叫道:“黄塘,你脚什么了?”
这话一出,引得所有人都朝黄塘看去,只见黄祥伸手想扶黄塘坐下,便被黄塘用手推开。黄俄一见,赶紧伸手扶住黄塘让他坐下。那跪倒的侍从,此时已经吓得面白唇青,跪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黄俄见如此,气的一脚踹在身上骂道:“给我滚到一边去,没用的东西。”说完,便蹲在地上轻轻脱下黄塘的鞋袜,只见黄塘的伤患处隐隐有渗血的情况,而且双脚不停颤抖。
看到这种情况,黄俄吃了一惊。不知所措的嚷道:“怎么办,流血了。快,快去请大夫!”
这时黄祥一把抓住黄俄道:“十哥,别急。这么晚了,咱们在这山里头去哪找大夫?只怕找回来也天亮了!不如先看看九哥的情况,再想对策!”
黄塘面色由青转白,受伤的脚此时不再颤抖,而是肌肉紧绷。我见这样,忽然想到以前村里的张阿牛在田里耕地的时候,双脚抽筋就是这种症状。当时爹爹如何诊治的情形,现在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我鼓起勇气冲黄俄道:“也许我知道怎么回事,让我试试好不好?”
黄俄惊喜的问道:“你有办法?”我不敢肯定的说道:“试试吧!”
黄俄瞅了眼黄塘,只见黄塘忍痛咬牙点了点头。我便立即说道:“把他放在离火堆最近的地方,暖和点会好的快些。”
黄俄、黄祥两人半信半疑的把黄塘连人带椅,搬到火堆旁。我赶紧蹲在,略微看了看,便回头问道:“你们谁有干净的手帕子?”
黄俄奇道:“要帕子干嘛?”我急道:“别问那么多,先给我一会就知道了!”
在场的人互看一眼,虽有不解但还是从怀里掏出帕子。我挑了黄俄手里那条,略显簇新的白棉帕子,赶紧把黄塘的伤口包裹起来,然后冲黄俄道:“你来帮我一下!”
黄俄伸手指着自己道:“我?我急嚷道:“就是你,快过来。别磨磨蹭蹭的,你想黄塘多受罪吗?”
黄俄一听,立即蹲到我身旁道:“怎么做,你说!”我满意的点头道:“我把帕子给他裹紧了,但是还是怕压力不够,你帮我把他伤口压紧,这样可以压迫止血,知道吗?”
黄俄一头雾水的看着我道:“压迫止血?那是什么,怎么从没听过?这方法行不行”我心知自己口快说漏了嘴,但这时候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看着黄塘越来越痛苦的模样,我急吼道:“别问那么多,你照做行不行!你还想黄塘痛苦到什么时候?你不信就去找别人好了!”
黄俄撇撇嘴,伸手压住黄塘伤口。嘴里却嘀咕道:“那么凶做什么?我只不过问问!”这话却被我听到,我大声道:“你又不是大夫,知道什么!”
黄俄一听,反唇相讥道:“你也不是大夫!”听他这么说,我喝道:“我不是,但我爹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这时黄祥出声道:“这时候你们还吵什么,你看九哥都快不行了!”这话一出,我和黄俄同时止声,朝黄塘望去。只见他面色由白转青,牙齿用力咬住嘴唇,痛苦的表情显然已见。
我狠声冲黄俄道:“回头再找你算账,说完便急忙把黄塘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慢慢摸着小腿的肌肉。果然僵硬无比,我冲黄塘道:“你用力把脚往前伸。”
黄塘皱眉刚伸了一下,便轻叫出声。我焦虑的朝黄塘喊道:“虽然会很疼但是必须如此,现在你的经脉堵塞,不如此会疼的更厉害。”
黄塘见我眼神坚定,想也没想就咬紧双唇,手握扶手用力伸脚。只见他额角已冒出不少汗珠,握住扶手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关节和手背处还有些许青筋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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