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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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禛说道:“未曾见过。”
我忽然大声嚷道:“有没搞错啊,没见过怎么嫁,万一对方是歪瓜裂枣,缺嘴九指呢?万一他是个傻瓜呆子,心里有问题的人你爹也把自己女儿嫁过去?怎么也要让自己女儿挑一挑才行啊,终身大事万一嫁错再回头只怕不容易了吧!”
黄禛听我说的急躁,忽然脸变得一脸冷然道:“那有哪么多万一,就算有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气道:“什么父母之命,难道爹娘就没有错的时候,迂腐。”
黄禛也生气的说道:“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上至君王,下至百姓都需尊圣贤之言行孔孟知礼方能教化世人,恩泽苍生。你个小丫头小小年纪懂什么,如果你大了,你爹娘也会让找媒人把你嫁出去的。”
听他这样一说,我撇撇嘴道:“真要嫁我,除非是我自己挑的不然我定不会答应。”
黄禛笑道:“只怕那时候轮不到你不答应吧。”
我对他眨眨眼笑笑道:“那咋们走着瞧!如果我爹娘真要逼我嫁人,嘿嘿……本小姐连夜跑人。”
哼,看他们第二天抬个空轿子去拜堂吧!
黄禛听了这话,眉目一挑说道:“你真敢?”
我把手一伸,要不咋们打赌如何?黄禛笑笑,你想怎么赌?
我嘿嘿一笑,你身上现在什么值钱的?黄禛想了想往怀里一摸,拿出一个玲珑,轻道:“就只有这个,本是打算买给八弟额娘生辰的礼物,如果你赢了就给你。”
我仔细的把玩着他所说的玲珑,好美呀!碧绿透明的玲珑和色呈翠兰的青花互为衬托,相映生辉,给人以一种特殊的美感。我痴迷的轻叹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玉玲珑吗?”
黄禛一听这话轻笑起来,说你见识少就是见识少。玲珑瓷和玉玲珑都分不清!我脸顿时被他说的火辣辣的,急切道:“我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能见过什么什么稀罕宝贝。”
黄禛满眼笑意的说道:“哟,看来这玲珑瓷功劳不小啊,竟能让宓儿姑娘还我一个清白。呵呵……”
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刚刚还说他没见过世面呢,没想到他这么记仇,也就一句话就被他逮到机会戏谑一番。但是心里还是挺不服气的,嘟囔着嘴道:“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还给你。”
黄禛淡淡笑道:“你可真的要还,那我可没再好的赌注下了。你可得想清楚?”
我一咬牙,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没法,这个什么玲珑瓷太美了,实在是舍不得放手,为它先忍下这口气再说。”
黄禛看我这样笑道:“我的赌注可是下了,你得呢?”我思索片刻,跑回房里寻了半天,终于被我找到。紧紧的攒在手里,直到又跑回他面前,小心的把手往他面前一摊,说道:“只能选其中之一。”少年吃惊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最后忍俊不已的笑了起来。
我急急的嚷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黄禛笑指着我道:“就你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抵不过这玲珑瓷的千分之一,如何拿来下赌注?”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十几个铜钱和一直银笄子,轻声道:“也许对你来说这很不值钱,可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你可知这些铜钱是我花了2个多月跟爹爹上山采药赚的零花钱,你们富贵人家也许对这点小钱瞧也不瞧一眼,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花了2个多月的时间天天要花上半日的功夫在悬崖峭壁上攀爬,才能赚回来的。而这根银笄子更是意义重大,是我爹爹见我生日特意找上村里铁蛋他爹打造的,爹爹说我现在大了,女孩子家不能一点像样的东西都没。今后每年都叫铁匠给我打一支,先给我打银笄子等**那天佩戴,以后就给我打些更漂亮的簪子、钗环或是别的首饰。
跟着无限幸福的说道:“爹爹说了,到时候我一定是全村最美丽的,就像娘亲一样美丽。”你看这根银笄子上还刻了宓儿两字,爹爹说,我这么莽撞就算银笄子弄掉了,也能找回来。
黄禛静静的听着这些话儿,也不知是何想法。我只知道当他听我说完的时候,伸手把银笄子拿去,说道:“虽不值钱,看在你爹的那份心意上我手下了。这个你拿着,等你笄礼之年,我会派人来兑现现在的赌约。
我贪延的看着玲珑瓷笑道:“真的放在我着,你可别反悔?”对了,你说这个叫什么玲珑瓷的跟玉玲珑有什么区别啊?说给我听听(心想免得以后再说错就丢人了,这种低级错误发生一次就好)。
黄禛从我手上拿过玲珑瓷放在掌中摩砂道:“玲珑瓷是在明宣德年间镂空工艺的基础上创造和发展起来的,已有260多年的历史。且品种繁多,多以瓶、樽示人,在细薄的坯胎上,雕成米粒状的通花洞,然后施釉多次,填平通花洞,再人窑烧制而成。而现在,则是把青花和玲珑球巧妙地结合一体,形成了人人喜爱的青花玲珑瓷。
而这个像蹴鞠似的玲珑瓷是我特意让能工巧匠烧制的,本想…少年还未说完就被我一口截断,你是想贵精不贵多吧,越是平常之物越能体现你别出心裁的心思。也算是用心良苦吧!别具匠心不容易呀!
黄禛微微一愣,随后眼神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渡步朝凳子走去,边走边道,小小年纪就学会揣摩别人心思,可不见得是见好事。还是无忧无虑的好。
听他这话让我心里堵得慌,谁没事揣摩他了。只是现代的习惯根深蒂固的没法全改变忘记而已,毕竟我是个20几岁的女人,又不真是只有7岁!偶尔会猜测别人的想法也是办公室的一种生存之道,长时间日积月累都形成潜移默化的形态了。
哎……跟你解释也白说,我只能无辜的说道:“你的心眼还真多,那有你想的哪么复杂了?”
黄禛淡淡道:“希望如你所说那般最好,我也不希望难得的一抹清新会被污垢。”
我愣了一愣,怎么听这话也不似随口无心之语,慢慢咀嚼着他话中含义颇让人耐人寻味。
黄禛转身缓步来到凳边坐下,抬手招我过去,嘴里也爽朗的说道:“在想什么好事呢,还不快过来。你的那什么蛋糕还做不做啊?”
我一听,猛地一拍额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急匆匆跑过去,一眼就看到本来细密绵绸的蛋浆此刻已经稀糊糊一片。我捧起汤碗难过的在一旁掉泪,少年见我这样不知所措,急急的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

我梗咽道:“没了,没了,好好地全玩完了。”说完继续哭起来,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直直的滴落在蛋碗里。
黄禛见我这样奇怪的问道:“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又没谁动过。”我哭着说道:“你知道什么,这些蛋浆放太久了,发酵过头已经不能用了。今天我算是白忙活了,蛋糕都吃不了,怎么办啊!”
黄禛一愣轻声道:“这蛋糕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我点点头道:“是呀,每年我都要吃蛋糕才算圆满的。”忽然想到什么,指着少年道:“这全怪你,要不是你缠着我玩闹,我怎么会忘记做蛋糕,着全都是你的错。”
说完又呜呜哭起来,少年见我这么一说眉头微皱,侧头沉思一会道:“这些蛋浆既然不能用,那在做过便是。何须这么生气,你这里不是还有些没用过的鸡蛋和面粉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收哭声。跟着咧嘴一笑,对呀我怎么忘记还有没用完的材料呢!然后胡乱的用袖子在脸上摸了摸,把眼泪擦干。当我
少年摇头叹道:“瞧你那样,那点像个闺秀。”
我努努嘴道:“你还好意思编排人,都是你弄的我要再做一次的,还敢说我不像女孩。哼……”
黄禛轻瞄我一眼,全身上下打量我一番,看到我好不自在。我瞪着他道:“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挖出来。”黄禛轻叹道:“你呀最值钱的只怕就这张嘴了,不过说不定有天害死你的也是你的这张嘴儿。”
我撇撇嘴咕隆道:“你以为我对谁都这样啊,我又不是白痴。”没想到黄禛竟听了去,冷哼道:“你意思是说只对我张狂以待了?你就不怕我对你怎样?”
我走道他面前面对面直视着他微笑道:“四少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黄禛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眼睛明亮如繁星,奇道:“你怎么又哪么肯定我不会对你怎样,说不定我一生把你打一顿也说不定?”
我捂住嘴哈哈笑起来,你会有这样狠心的心肠那天就不会救我和娘亲了。再说你并不是黑白是非不分之人,就从今天我们相处看来,你是一个心慈面冷的好人。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你不太爱对别人敞开心扉,让人家多了解你。
黄禛一听,面色煞白。狠狠的抓着我手臂说道:“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就以为了解爷我,告诉你,谁也不会懂我的心。不管是谁!”
他说话那样面色冷硬,让人为之害怕。我惊惶看着他,双手不断的挣脱着他的辖制。黄禛嘴里还是厉声道:“你们不懂,谁都不懂我,为什么你们都不明白我啊?”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表情,吓得眼泪都快要哭出来。声音都有点颤抖的嚷道:“你放开我,你要干嘛。好疼啊,快放开!”
也许是我略带变形的嚷声,惊醒了他。黄禛愣愣的看着我,在这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了恐惧的感觉,顿时抽泣起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表情,竟然是从这么一个看上去喜怒哀乐都如此明显的少年身上。
黄禛见我哭得悲切,松开一手替我拭去眼泪。我本能的往旁一侧,替我擦拭眼泪的双手扑了个空。黄禛这时霸道的用另一只手托抓着我的后脑,用刚才扑空的手轻拭去我满脸的眼泪。我气愤的盯着他,只见他拭完我的泪水,一把把我抱入怀里,轻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你的。跟着又说了句让我不知所以的话来,妹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我心惊又疑惑的听着他刚说的话,对不起谁?是我还是她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刚做了什么伤到他的痛处,让他乱了心智?”心中百般疑问千般好奇都在我见到他的脸后化为乌有。那是怎样一张脸呀,跟之前看到的全然不同,没有丝毫的傲气、冷漠和愤怒只有一脸的孤寂,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抱入怀里软语安慰。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呀,有这么多的面孔让人应接不暇,心中暗暗叹息。
就这样被他抱在怀中过了一会,我感觉贴的太紧有点喘不过气来。伸手推了推少年,也许他也意识到什么,立即把我放开。就这样我俩默默的对坐着,谁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已近黄昏,忽然少年轻咳一声道:“你那东西还做不。”
我低头轻声道:“现在做只怕来不及了。”
黄禛轻道:“我帮你吧,算是为刚才失礼……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自动的拿起鸡蛋准备再打进碗里。
见他这样,我急急道:“不能放进去,你等等。”说完冲的跑进厨房再拿出一只碗来。
为了节约时间,我让四少打着蛋浆,自己则在旁边筛着面粉。就这样我们静静的做着彼此的事情,谁也没影响谁。也不知过了多久,黄禛忽然淡淡的说道:“刚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吓到你了。”我侧耳细听着,本以为他是想对我说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没想到就这么一句再没下文了。
我实在好奇,究竟什么事情会让这么一个孤傲的男子乱了方寸。竟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是不是很不开心,遇到什么事情可以说说吗?虽然我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静静的做个很好的听众,让你吐吐苦水。”说道这里我赶紧把手举起来道:“我发誓你给我说的事一定不会告诉别人,可好?”
黄禛不支声继续用力的打着蛋花,只是明显的感觉打蛋的动作要比之前用力许多,见他一直不肯说,我也只好继续抖弄着面前的面粉。就在我以为他不肯说的时候,一个无限哀叹的声音响起:“我妹妹跟你年岁差不多,刚看到你忽然想起了她。”
我更加困惑,想起就想起嘛。干嘛哪么激动还老说对不起,难道是对不起她?不可能吧,自己哥哥会做什么对不起妹妹的事情?心里疑惑更胜,刚要张嘴,却见到他面色凝重的打着蛋浆,本想继续追问的话生生的咽进肚子里去了。
哎……见他那样就算再问也是白搭,他真想告诉我就不会只说那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了。会说那些,也是不想我再继续追问下去,我又何必哪么不知趣呢,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于自己何干!
想到这里,我也立即释怀。继续筛着我的面粉,同时还不停的指正黄禛搅打蛋浆的动作。没一会我又回到了以前叽叽喳喳,不时和黄禛再争执拌嘴,好像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从来没有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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